小袄的淡红色瞳孔渐渐透出一道道血色的漩涡轻眯一个危险的弧度看着杨瑾，刚想起身动手，就在这时赤瞳卡了卡眼睛，好像才从自己的世界中退了出来，她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小袄的头，一瞬间小袄杀意全无。

    旁边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女们一看这两位瘟神又碰头到一起，肯定是要有一番争斗发生的，都赶紧给她俩让出足够的地方好让她们把浑身解数都施展开来。

    赤瞳的赤色瞳孔逐渐变得血红，甚至肉眼可见的布满血丝，她声音沙哑的看着杨瑾平静道：“人有人心，兽有兽心，妖有妖心。怎么了？”

    杨瑾眼神讽刺，嘴角上扬，轻藐骄傲的直视赤瞳傲然说道：“人心与妖心，不可能结合，难道你不知道么？”

    赤瞳毫不退让道；“好像这不关你的事吧。”

    杨瑾抱着肩膀继续冷声道：“赤瞳，别怪我没提醒你，即便天府放人，你们两情相悦，你认为你父母和族人那关能过么？”

    赤瞳眼中的血红色一点一点减少，只不过掩饰不了那抹黯然，她不服气道：“过不过的了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杨瑾冷笑一声转过身头也不回道：“说不说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仗没打起来，却让赤瞳落下了心病，杨瑾说的很对，对到让赤瞳毫无办法和自信，赤瞳整个人拄着下巴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没有焦距，让小袄看的一阵心疼，小袄轻声的在赤瞳旁边心疼的说道：“小姐，陛下曾经说过，你的将来是要自己做主的。”

    赤瞳无焦距的眼光里突然闪动起了莫名的光芒，好半天她才讷讷道：“咋不早说呢，我都给忘了。”

    ……

    齐仙侠到了三楼却忘记自己的班级在哪了，他有一个不太好的缺点，就是不认路，走过几次他都能忘记，更别提只走过一次，还是低头跟在老师后面了。

    正当他想着怎么开口询问自己班级的时候，恰好眼前出现了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走在他的面前，微微想了想，这不正好就是自己班上那个粉瞳粉头发的女生么，可是会不会只是背影和头发相像阿，不管了，马上就要上课了，再不回去怕是要迟到了，齐仙侠一路鬼鬼祟祟的跟在粉发女子身后，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走廊上现在根本就没几个人了，加上粉发少女貌似刻意放慢的步子，齐仙侠轻松跟上。

    果然，跟粉瞳少女一前一后到达班级，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庞，坐在窗边翘首期待的秦枝，还有那大大咧咧的白薇，白薇旁边永远是一副表情的普通金瞳女子，以及那个坐在原位诡异看着他的粉瞳少女。

    还是自己的班级好，比在走廊里比在村子里要好，只是老酒鬼他看不到这一幕了。

    谁也不知道站在门口的十五岁少年想家了，想那个破旧到下雨天都会漏雨的小房子了，想到他在临芹时被侮辱谩骂，微微笑了笑，然后跨进门，这一切都还只是昨天之前，今天之后他就有了一段新的生活，就像崭新的衣服，干净的鞋子那样。

    他没有埋怨老天的不公，只是多少会有些苦尽甘来的意味。

    因为班级的面积够大，就算是最后排齐仙侠的座位也没有贴墙壁上，不然来回进出靠过道的秦枝肯定得起身。

    齐仙侠走进班级便迎来许多道不同意味的目光，羡慕，嫉妒，炽热，欣喜，疑惑，各种各样的目光都快把他的脸映照成外面的红日了。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被人骂过杂种，被人拳脚相向过，更是在临芹大河边差点被人打死，这些都是命运强加给他的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现在他只想踏踏实实的走好每一步，他不敢迈错任何一小步，他怕没有机会回头。

    把秦枝推进去的椅子拉出来，他小心翼翼的坐下，胆战心惊的迎着秦枝要吃人的目光，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被秦枝吃的死死的。

    秦枝横眉竖眼阴阳怪气冲着齐仙侠不满道：“呦，这不是齐大先生么，不是被天师收为弟子了么，从此以后就是天师门徒了，日后可得多多关照小女子了。”

    齐仙侠终于知道，这是在埋怨自己没跟她说真话，但是自己那时候确实说了反倒是她不相信，这能赖谁，于是齐仙侠辩解了一句道：“我当时跟你说了，是你不相信的。”

    闻着声音转过来的白薇跟着添油加醋道：“是呀，秦枝姐，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小齐哥哥当时确实跟你说了，是你自己不相信的。”说完还对齐仙侠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

    秦枝被呛了一口，明明白薇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两个人是一个阵营的，可转眼间怎么就变了呢，就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给出卖了呢，秦枝真可谓是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了眼呐。

    而且现在齐仙侠肯定认为自己是无理取闹的女孩子，可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就是被这小丫头给摆了一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秦枝只能装糊涂道：“是么?你有这么说过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无辜的眼神，迷茫的神情，无不说明着面前这个少女是清白的，是单纯的，但是经历过秦枝手段的白薇可不会浪费这次大好机会。

    白薇话中带刺道:"秦枝姐，今个天挺好的，就别装了被。“

    秦枝恶狠狠的看着白薇这个小叛徒，却不理他，转过眼睛气鼓鼓的问道：”齐仙侠，你想不相信我。“

    看着秦枝潮红的小脸，齐仙侠温柔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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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她和他

    只要他相信她，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秦枝猛的抱住齐仙侠右臂，撒娇似的娇声道：“既然你相信我，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奖励呀。”

    齐仙侠想抻出被环抱的右臂，奈何秦枝根本不给他机会，原本抓紧的右臂再次被用力抱紧，因为贴的太紧，齐仙侠能清晰的感受到有一块柔软触碰到自己的胳膊，感觉像一块棉花，柔柔软软的，齐仙侠下意识用手臂往那边触了一下，秦枝脸色通红的甩开了他的手臂。

    齐仙侠被甩开，失去了那块柔软，刚想问秦枝，但是眼神一转顺着刚才搂自己胳膊处看过去，那恰然是少女的酥胸，怪不得会软软的像棉花一样。

    在看秦枝脸色羞红如骄阳烈日一般，齐仙侠立刻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低声慌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不是有意的。”

    还好正值上课前几分，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本以为这尴尬瞬间只有两人知道，但刚好转身的白薇却把这一幕看个正着。

    白薇寻思还是不要把秦枝孤立了，不然到时候秦枝肯定得收拾她，到时候自己一个人一定不是对手，抱着我刚捅你一刀我给你道歉说软话，然后咱们两个人握手言和的心思她才转过身的，这一转身就目睹了这样让人面红耳赤的一幕，真是太刺激了吧。

    然后白薇马上意识到，许多被人发现**的事都会选择杀人灭口，这两个人不会选择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给自己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给灭了吧。

    这……太恐怖了。

    于是她选择闭上眼睛，口中不断重复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然后白薇掉个头就转回去了。

    齐仙侠无奈的看着白薇在那自言自语的，这事被她看着了指定少不了一顿威胁勒索了。

    至于秦枝，早就羞的不知道脸往哪放了，明摆着自己送上门的，可是谁也没曾想这个呆子还上瘾了，魔女也受不了阿。

    奶奶常说喜欢一个人，会不自觉的给他所吸引，脑袋里想的是他，做的事是他，见到的人是他，吃的饭是他，总之都是他，秦枝偷偷看着齐仙侠的侧脸，发现自己想的他的确就是他。

    喜欢不是爱，所以经不起等待，爱不是喜欢，所以经不起时间。

    秦枝把喜欢化为主动，而齐仙侠是被动的，可被动的就不喜欢吗？很难说清。

    齐仙侠看着低头娇羞的少女，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出声道：“秦枝同学，我真的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