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千万不要这样说,小的只是尽我应尽的医道罢了,救死扶伤乃是一个医者的使命。”
紫霞痴痴地看着神医那张英俊的脸,如痴如醉,完全被那气宇非凡的风度所震撼。可是奇怪的是,她发觉神医右眉的那颗红痣神秘地消失了。她第一次遇见神医的时候,那颗红痣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它是那么鲜红,就像一滴血渍,
又像远处的一朵红玫瑰,如此鲜明,可又如此迷人。
“神医的救命之恩奴家终身难忘!”卑梁蓉说的尽是些客套话,她被他那种逼人的气质所俘虏了,不知所言。可是心里总是有一股奇妙的感觉,肚子里有很多话却说不出来。
赵无易见状,意识到气氛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
“夫人,小人听闻您是出猎之后得病的,是吗?”
“嗯嗯。”卑梁蓉点了点头。
“那您在田猎场上是否撞见过什么奇异的东西?”神医继续追问道。
“嗯,”卑梁蓉竭力回忆当日的情景,毕竟那次的惊吓曾经暂时让她失忆了一阵,“我记得那日好像遇见一只硕大的白狐。”
赵无易微微颔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
“夫人肯定是受了那白狐的刺激,想必那白狐非同小可!”
卑梁蓉再次在脑子里描摹白狐的形象,蓦地发现白狐是那么熟悉,仿佛不止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像是一个无比熟悉的陌生人。
“神医说的没错,我在梦里曾经遇见过同样的白狐。”
赵无易掐指,微闭着眼,作沉思状,嘴唇像水池里的鱼的两片唇,微张微合,感觉在念叨着什么,而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紫霞见状,揣摩到:赵无易定是在施法!
记得小时候,自己生了一场大病,村里的郎中给她开了药,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但是没有办法,那郎中是村里唯一一个懂得医术的人,况且她家住的那个村子开门见山,群山环绕,要出去寻医简直比登天还难!正当母亲急得要命的时候,邻居的大婶提议去找村西的巫觋,看他有没有办法。母亲平时也听说巫觋法力高超,村子里很多疑难杂症都被他一一治愈,但是却一直半信半疑。紫霞家在楚国,那时楚国的巫术已经很发达,尤其是在这样的穷乡僻壤,村民的日常事务很大一部分都要依托巫,祭祀、农桑、打猎、婚丧……这些都少不了“巫”的出场!
母亲看着昏睡两天的女儿,不禁泪流满面:“无论如何什么也要试一试。”于是去村西请了巫觋,巫觋二话不说便准备好行头,来到紫霞家。
那巫觋先在地上铺一张白布,又在上面撒了一层白沫,随即用一根小木棒往药瓶沾了沾,游刃有余地在白布上画了画,随即上面便出现了复杂而奇怪的红色图案。接着,巫觋把白布贴于紫霞的额头上,嘴唇翕动,就像此时的赵无易那样。然后巫觋起身,在紫霞面前左右跳动,像是一支奇异的舞蹈,身上挂着的牛骨哒啦嗒啦地响。他的双手也有着一套有规律的动作,时而高举过头顶,时而十指做拉扯状……大约两刻钟过后,自己便奇迹般地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看见巫觋那怪诞的面孔,不禁畏畏缩缩,扯着被单。
“霞儿,你可终于醒了,”母亲高兴地哭了,紧紧地抱着自己。
……
唯一不同的是,眼前这张面孔是如此俊俏,跟小时候那张起皱的脸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夫人且不用担心,白狐并无害人之意,只是……”赵无易说到一半突然止住。
“只是什么?”卑梁蓉好奇地问。
赵无易眼球转动,瞥了瞥左右的侍女。
卑梁蓉会意,便命众侍女退下。
“夫人家里可还有其他人了?”赵无易问道。
“没有了,唯一的姐姐也早已走了好几年了。”卑梁蓉说到这里,脸色不免黯然。
赵无易继续问道:
“夫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的姐姐是含冤而死的吧。”
卑梁蓉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不由地点点头:
“神医说的对,姐姐是在卑梁之衅中不幸遇难的。”
赵无易点了点头,眼角不禁濡湿,可是嘴里却蹦不出一句话,如鲠在喉。他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却被堵在了嘴边。他感觉此时此刻的每一秒是别样的漫长,就像昨晚的滴漏,一滴一滴如胶似漆;可他又感觉光阴似箭,如白驹过隙,转眼间自己又再次和卑梁蓉相遇,她的面目还是那样地娇美,声音还是以前的那样稚嫩,但他发觉她憔悴了许多,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吧。
“神医!神医!”卑梁蓉唤醒呆愣的赵无易。
“……”赵无易回过神,“小民有所失礼,还望夫人恕罪!”
卑梁蓉默默地凝视着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心里搅动着。
“夫人,吃完我开的药,病即可痊愈。不过平时还是得注意保养,至于白狐,倘若再次遇见,您可不必担心,只把它当作路人便是。在下先行告辞!”赵无易再拜。
卑梁蓉亲送赵无易至殿外,望着他那熟悉而陌生的背影,脑海里闪现出儿时的某些画面,模糊不清,却令人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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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鸿鹄之志
“孙武,你跑哪去了?怎么不在学堂里读书!”
先生皱着眉,眼睛像两个凹陷的铆钉,直直地抓着孙武,一脸严肃的样子。
小孙武嘟着嘴,一脸无辜地说:
“先生,刚刚我出去玩了。”
这下子先生可有理由发脾气了,方才学堂里大家都在埋首背书,一眼瞟见只有孙武一个人不在座位上,这让先生非常生气。平时小孙武学习都很用功,也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经常博得自己的嘉奖,遇到问题也总是主动向自己请教。可今天却出人意料地一个人跑出去玩,是不是有点骄傲了?
“你给我背一背刚才讲的课文!”先生想考一考他,试图找个理由训他一顿。
小孙武马上摇头晃脑地背了起来:
“三德:一曰正直,二曰刚克,三曰柔克。平康,正直;强弗友,刚克;燮友,柔克。沈潜,刚克;高明,柔克。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臣无有作福、作威、玉食。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国。人用侧颇僻,民用僭忒。”
小孙武一字不漏地把它背出来了,一气呵成,非常流利。
先生瞠目结舌,挥了挥手,脸上的愠色渐渐平息,见孙武学力非凡,聪慧可塑,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天才,只好作罢。
回到家里,小孙武吃了几口饭,便爬上家里的藏书阁。
孙家的藏书楼简直就是书海,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上塞满了沉重的竹简,而其中最多的莫过于兵书了。孙家是一个祖祖辈辈都精通军事的世袭贵族家庭。曾曾祖父田无宇承田氏家族尚武遗风,以勇武著称,力大无比,受到齐庄公的宠爱和器重,官至大夫,并被封采于齐国的莒邑。曾祖父孙书是当朝大夫,父亲孙凭为卿,祖孙三代时代为官,因此家中藏书可谓汗牛充栋。小孙武天资聪慧,勤奋好学,对于兵法又是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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