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猛地一愣，紧握手枪的左手颤抖了一下，放在扳机上的手指迟迟不肯动弹。

    “大家都为了我打打杀杀的，是不是没有我，他们就不会受伤了？”小魔女眼里噙着泪水，正视着和她一样高的黑衣女孩。

    “……”黑衣女孩面无表情。

    “我不想看到有人受伤了，”小魔女用手抹去泪水，露出僵硬的笑容，“所以，请杀了我吧！”

    话音未落，子弹穿透了她的心脏，小魔女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化为灵魂。

    抱歉。

    我需要钱。

    几年后……

    夜黑风高。

    黑衣少女拖着满满四大袋金条，拐进巷子深处。

    灯火明媚的屋子内。

    黑衣少女与白衣少年面对面坐着，少年手掌上安静地躺着一颗黑色的灵魂。

    “钱够了吗？”少年不屑地撇了一眼门前的四大袋金条，冷哼一声道：“莫非你认为你的记忆就值这么一点？嘛…我也是死人一个了，这点钱连去见阎王爷的路费都不够啊！”

    “灵魂。”

    “你可不要太嚣张了！别忘了你体内的那颗灵魂是我的！你也是知道的，只要我本人不同意，这两颗灵魂永远都不可能共存！”少年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没钱就别来见我，滚！”

    “……”少女咬住嘴唇，从腰间抽出左轮，运用波长开枪。

    “没用的。”少年狠狠地捏住手中的灵魂。

    “就像黑和白…它们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

    少女无缘无故飞到了墙壁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巨大的压力像是要将灵魂推出体外，少女被抵在墙上，艰难地举起手臂。

    少年笑得更加开心，手上不禁加重了力道。

    周围的墙壁出现了裂缝，少女的手枪被甩飞了出去。胸口如同压着千金重的巨石，少女开始喘不过气来。

    “滚吧！”再次加重力道，少女的帽子被掀飞，苍白的面孔暴露在了灯光之下。

    不甘心地握紧拳头，少女连带墙壁一同飞了出去。

    “超出范围了呢……”少年喃喃道，渐渐消失不见。

    少女背靠墙吐出一口鲜血，身后那条所谓的巷子，早已消失。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吭一声，因为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

    脑海里依旧是空落落的，除了鲜血，没有任何记忆。

    她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但她隐隐觉得，这个世界像是在隐瞒着她什么，所以她渴望找回那份记忆，找回原来的自己。

    为了向少年赎回灵魂，幼年时期的她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传闻中的“K”杀人不眨眼，不懂感情，说话极少，不会表达，也仅仅是因为她丢失了记忆罢了。

    ——“抱歉。我需要钱。”这是人们对她的唯一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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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Grey

“Grey……”少女伏在少年肩头，小声叫着他的名字。

    “看来我们要分开一段时间了。”眼里流露出些许不舍。

    “是父亲大人的命令吗？”少年闻言一愣，随即推开少女，“不行！这太危险了，我去和他谈谈！”

    少女摇摇头，“不是的，那是我自己申请过去的。”

    “那至少要告诉我一声！你这样太乱来了！”少年颇有些温怒地呵斥道。

    “那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少女委屈地站了起来，“你父亲说了，只要这战结束，我们就可以脱离死武专，而你也不再是死神家族的人了！”

    “那也不行！”少年急得跳了起来，“至少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得留下！死武专需要你！”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不管怎样这次你必须留下，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我都听你的！”

    “……那好吧。”少年黯淡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我要你保证！”

    “好！”少女伸出小指。

    “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

    夕阳拉长了他们的影子，那两只紧紧勾在一起的小指，仿佛永远也不会分离。

    ……

    “Grey……”少女虚弱地喊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