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看台,枪声刚响我就听到了播音的妹子用那妖娆的嗓音念着我写的稿,具体是什么都忘了,身旁的心雨,戳了戳我,“陌辰,你文笔不赖啊!”我谦逊低了低头。然后听到了点到处让我去点到,我直接郁闷了,朝后面的人好一个骂:“哪个该死的给我报了项目,站出来,我还可以给你留条全尸!”然后我看到了天裕和忘川在偷笑,继而放生大笑,我说你们至于么?他们指了指我的右边,我直接汗毛都竖起来了,班主任的面色阴沉,好像跟谁欠了他钱似的,“看什么,快滚!”他没好气地冲我吼了句,我顿时知道了什么,低着头就往点到处狂奔,然后我才发觉自己连短裤都没穿,这不是找事儿么,总不至于穿这条裤衩去跑吧,那就丢人了,我万分尴尬,还是忘川把我拖到厕所好一顿比划才和我换了裤子,我说太感谢你了,大**,他盯着我下面好一个看,“不对啊,你那里怎么这么小,不会真断了吧?”“滚蛋!”他嘿嘿笑着,相当猥琐。

    我去看了看项目,我擦,5000米,太狠了,我直接破口大骂,弄得周围的人都用对待傻逼的眼光看我,弄得我一头黑线,跑道,我看了看周围一群黑得像刚从非洲回来的瘦杆子们,叹了口气,然后枪声就响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了,狂奔完了之后就是虚脱的时候,我满面疲惫,走一步跳一步,满脸热的红红的,就感觉地面有什么在抽干我所有的体力,连着血液一起抽走得了,可惜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无语,视线越来越模糊,我想我真的要死在跑道了,无意间往看台看最后一眼,有张白晢脸孔配着简练的马尾,大眼睛轻眯看向我,我认为我的直觉没有错,模模糊糊的她貌似还在偷笑,而且好熟悉,哦,我们先前还见过的,就是…在车站旁弄得自己十分尴尬的那个女生,顿时感觉有力气了,或许是习惯了慢慢挪动步伐了吧,我竟然愈发迈步,节奏还挺稳,跑道滴满了无数的汗水,大多数是从我头流下来的。当我冲向终点的那一刻,整一7班都沸腾了,天裕忘川跟俩孙子似的来搀扶我,一个倒水一个擦汗,我也没心情跟他们瞎说,好不容易走到座位直接晕了,昏厥前的那一刻口里还不停嘟囔着“我说你俩损成这样刚开始都他妈睡觉了么…”

    “冷,好冷…”我醒来时的第一感觉,身体还在不停颤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更孙子都躺床了这演的哪出苦肉计啊?想直立身子忽然头一阵阵地发蒙,面前穿白大褂的姐姐,哦不,是医务室的老师吧,好不客气地把我腋下的温度计拿出来,“嗯,39度,这位同学感冒了,允儿,先别写作业了,帮我把假条拿来。”“哦。”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头仿佛有着数不完的星星,头越发疼了,等我揉完太阳穴面前的女孩已经站在我面前,即使穿着那深蓝色宽松的校服也挡不住她亭亭玉立的身形,我懵了,这肯定是梦吧,我想。“我倒觉得床躺着的人怎么有点眼熟,原来是你啊。怎么,5000的感觉怎么样?”她的声线就像是来自天边,让人深陷其中,我顿时一头雾水,“这么丢脸的事儿都让你看到了,唉。”我感觉血压有点高,本来脸就有些红,愈发透了,我把白色被子往拉了拉。“你们俩认识?”老师温柔地问她,看来他们俩关系不一般。“嗯啊,他之前还帮我收拾资料来呢…”我更无语了,那分明就是我撞掉的…“已经…放学了么?”我怯怯地询问眼前的人儿,“啊,也对,你都晕过去了,现在晚自习都要结束了,本来今天要在校晚自习,碰巧在姑姑家住一晚,等到下班后就要走了。”我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梦幻,“哦,对了,把你抬进来的那两个小伙子已经回家了,他们让我转告等你醒来的时候先不用急着找他们…”“好了,我们也要走了,你现在也收拾收拾吧,等下你父母就接你回家了…”我说好。

    夜色渐浓,由于这年秋初依旧停留着夏末的气息,我甚至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老师有电话出门去接了,在等待中的时间既短暂又漫长,仿佛像一瞬,也仿佛是永恒。“你父母不在么?”我问道。“嗯,他们去别的城市经商了,我一直在校住宿,偶尔也会去姑姑家,像我们这些几近被抛弃的孩子也只能自食其力了。”她的话一字一句看似平缓。“要不,你给我讲讲是怎么坚持用那么**的样子跑下整个5000的吧?”“呃…话说….”我把从一开始被班主任坑害到最后拼死拼活跑完的整个过程一口气说了下来,顿时头也不疼了,当然,自己也没傻到把美女作为动力的蠢事抖搂出来。她说你班主任真是禽兽,我摇了摇头,先前还表扬我来着…

    “以后还会再见么?”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可能吧,到12班找那个叫夏允儿就行了。”我学者她的口吻说不用矫情,要不到7班找那叫苏陌辰的吧…然后我们都笑了,我感觉心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温热。“好了,要走了,希望可以如此。”“嗯。”

    我抬头遥望漫天繁星,忽隐忽现,里面仿佛存在着真实的想念,也可能有着虚幻的肤浅。

    呼,又开始头疼了。

    被感冒弄得在家呆了2天就开始忍不住学的我果然有被班主任好一个夸:“你看看人家陌辰,为了班级荣誉英勇跑下5000还得了奖,得了病还仍然坚持课…”我满头黑线,下课还是有些晕,“血压有点儿高…”天裕跑过来学着班主任的语气又开始重复,大家直接笑了,我说去他妈的,要不是被逼无奈老子至于这样?突然想起来了,她好像在12班来着,我问天裕是不是有个女的叫夏允儿,天裕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好像跟看一傻逼似的,“操,还女的!简直就是女神,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怎么,想追啊?”语气好像真的成了他女神似的,我眯起眼睛,“一边儿去!”忘川说,夏允儿是最近两天从很远的地方转过来的,我问有多远,他说你打听这么多干啥啊,我白了他一眼,“我想晚自习了。”“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说…我…要..晚…自…习!”然后我听见了高跟鞋的声音,级部主任走近来,把我好一个训,“你个晚自习还当自己什么,国家主席?鉴于你这么好的觉悟,先回去课。”我表面点头答应,内心肯定是充满不服,小爷我个晚自习还用得着你来管,再说都他妈午睡都过去铃都响了2分钟让我回去还要加个“先”字…在人屋檐下啊….

    我喜欢在夜里悄悄对着窗户发呆,然后偷偷拿出本书,读着读着直到入睡,天天喜欢记些日记,语文老师说班里出了个大文豪,我总是害羞得红了脸,同时在想如果把我写的言情部分加进去她会不会疯掉…另外,我是不太会接触言情的文章,我想自己现在都不会有喜欢的人,忘川说我不懂人生,我摇了摇头,其实他们永远不会懂,我只是不想表达,我甚至不懂什么是爱,可事实却刚刚相反,自己做的每件事似乎都充满了这件东西。在考试前夕,我躺在床,“我们…就这样吧…别来往了,不用想着挽回,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放你妈个屁,我的双眼通红,她们真的不会懂我的好,她们也总会误会我的好,“以为自己很清高,事实他妈就一绿茶婊,心机婊,你真的没有必要再这么难受,为这样的傻逼没有必要。”姐姐在qq里安慰,我姐是校里出名的大姐头,光架就不知带领打了多少次,竟然总是没处分,我有天问她这是为什,她冷笑一声,“你所谓的那些朋友啊,就是用来出卖的,说不定哪天,就把你给抖搂出来了,姐这叫先发制人,懂不,而且还让那群小婊子们连个屁都不敢放…”我说姐,你特女汉子,她有开始娇羞了,“什么嘛,人家只想安静做个美少女…”有些反胃。

    刚高一的自己有着忙不完的工作,教师节又要到了,班里可真忙活得彻头彻尾,我自告奋勇说老师这次我得了,免得自己又躺着中枪,老师给了我一特感激的目光,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我笑得特高兴,心里却期待着她会不会也在,我想我似乎对她有种特殊的感觉,是爱情?不像,依赖?不完全吧,为什么最近脑海里时不时就会浮现出那张纯真的笑颜,我将歪心思正了正,继续听老师讲课。

    彩排的时候看到了姐姐,我理了理头发,“来,陌辰,看姐有没有妖娆的感觉?”她朝我转了一圈,我说姐你是不是舞蹈队的啊?她拍了我一下,“你个白痴,昨天姐包里拿着的都是些什么…对了,允儿,这是我弟…”“啥?”我以为我听错了,“嗨,我们又见面了。”她花了浓妆,可我依旧能认出那纯真的模样,我把头往下低了低,“姐,你们俩认识啊?”到头想也对,可能真的是被搞晕了吧,以老姐的交际能力,那个女的能不拜入她的阵营?我自嘲着,“该我们场了,等下姐姐我可要看看你的表演哦。”我打了一个寒掺,最近有些冷啊,我擦了擦头的冷汗,真是不会放开。

    舞蹈队里确实是处处有美女,我极目远眺,个个舞弄着轻柔的身子,我看的都有些醉了,索性闭眼睛,然后,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鼻孔中涌出来,而且也不算涌,顿时感到了什么,我捂着鼻子往厕所跑,丝毫没注意身旁的眼睛看着我的窘迫偷偷笑着…

    好吧,我流鼻血了。

    在洗手间好一个照了镜子看自己脸的血迹,“真他妈有意思啊…”有首歌怎么唱来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甩了甩湿掉的头发,又要回去练习,我看着闲暇之余她还在台站位,算了,我把竹笛拿起,这个年代很少有吹这东西的了,可我还是在王老师的带动下练习起,贴了贴笛膜,我轻轻闭双眼,默默吸了口气,背过身在角落小声练习,刚睁开眼睛的我有对了夏允儿,我又转过身,她又靠过来,我真怕了,跑得老远,直到她说你跑什么啊,姐姐我不就是想看个吹笛手么?我说能别真么近距离好吗?老师点到我的名字我才跟解脱了似的。当我下台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她,我问姐姐,她说她会教室换衣服了,怎么,小小年纪就想看女孩换衣服啊,那姐姐我牺牲一下得了,…”我望着门口,几乎没有听她在那里说些什么,只是心生淡淡的失落。

    不知为什么,我渐渐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轻哼,一个人入眠,一个人写作,好像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的一个过客吧,难怪我会常常有些犹豫不定。

    天裕最近忙他的乐队去了,忘川也陪着思循,只剩下我一个,独自在自习室发呆,还好,心雨没有跟那俩没良心的把我给丢下,由于家离校不是很远,我们俩经常在班里学到七八点,每天习惯了写文章的我把刚开始构思的小说给她看,她说我可以当作家了,我知道她是鼓励我,所以厚着脸皮,“有什么瑕疵就说出来吧,我都接受。”然后就是一场场滔滔不绝的狂风暴雨…“我说你这里啊,处理怎么这么幼稚?还有这,你的人物描写都让狗吃啦?你看看你看看段落弄成这样,我劝你回家算了…”我一脸黑线地把本子拿回来,“叫你说还真批啊…”

    那天,下着雨,又没带伞,索性带得晚一些,我装作无意问道,“你觉得12班的夏允儿怎么样?”“呃,你不会喜欢她吧?”她瞪大那双带有棕色瞳仁的眼睛,我都能看出有多么不可思议,“我有个闺蜜是和她一个班的,听说她不怎么老实…”“能具体点么?”我很淡定地打开水壶往口中灌了口,“如果我说她不是处了的话,你会信么?”“噗!”我直接喷了,“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哟哟,小伙子挺激动的啊,放心,只是没有了初吻了而已。”“那他的初恋?”“这个嘛,我也不知道…”说着说着下自习铃声响了,我准备收拾收拾,硬着头皮冲出教学楼,心雨跟个探子似的,把头偷偷伸出门框,“喂,你女神来打水了,既然喜欢人家,就别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啊!”她小声朝我喊,我估计外面的人早就听到了,摇了摇头,“我说过,真的不是喜欢,现在还不想谈,再说,她会看我么?别自作多情了,我先撤了。”我漫不经心地背书包,摘下眼镜。“我操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珍惜,你到底懂不懂爱啊,人家都要走了,你是不是个呆瓜啊…”“聊什么呢,这么起劲。”夏允儿从门口探出头来,让在我面前好一个骂的心雨直接跟吃了耗子药似的连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了,“呃,没啥没啥,外面的雨小了些了,陌辰,我先走了啊…”我暗骂这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媒婆傻逼,这下再不听到真的是聋子了,我红着脸,“你…你怎么来了?”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缓解缓解尴尬,我默默看着她的脸,即使教室里的灯不是很亮也依然遮不住的洁白无暇,她朝我扑闪了几下长长的睫毛,像是在欣赏似的轻笑,“哦,看你们班奖状挺多的,进来参观参观,不欢迎么?”“呃,热烈欢迎,热烈欢迎!”我翻着桌洞,里面的卷子直到现在的时刻我才发现实在是太乱了,然后我听到了本子打开的声音,“这是你写的么,今晚让姐看眼,明天再还。”“我真…”“嗯,文笔不错,就是这个字嘛…”她还真看起来了。我暗自庆幸没把她写入文章中,“我…我要走了。”“嗯,晚安。”她的音色轻柔,我迷迷糊糊的瞬间她已经离开了,整个教室黑乎乎的,我似乎没有听见她说“先帮你把灯关了,拜拜。”只是在这只有月光洒入的黑色中,沉默了许久。

    只是…好像有什么话,我忘记说了吧,不是那句晚安,而是…

    “我喜欢她。”我想这句话只有我一个人能体会得到,只是我太放不开了,每次都是在她走后才开始反思。外面的雨还在下,我甚至都不知道心雨是怎么回家的,忘了跟夏允儿借把伞了,我真是个傻子,她能借我么?摇了摇头。我披着外套,在雨点的敲击下消失在通向家的小巷中。

    不知道怎么了,允儿借我的本子都快一个星期了也没还,有时我都想自己去拿回,可又觉得不妥。

    “嗨…”我往后期待地去看,“怎么是你…”那张脸突然变得阴沉,心雨问我她是谁,我说一个喜欢了我不知道多少年一直不敢去表达的人,还不死心接近我。“你来我们班晚自习么?”“嗯啊。”心雨的待人可真是让人赞叹,立即将原本带有冷笑的脸转为微笑,要不是我在她面前,根本看不出来。“班里自习的人太多了,我来你们班避避难。”“以后也是这样吗?”她笑得愈发亲切了。“啊,我忘了跟级部主任说了,明天再说吧。”我靠,我当时想的只有这两个字。然后我说,“在这里必须好好自习,严禁说话懂么?”“知道啦,苏大班长…”都说女孩笑起来是灿烂的,我却只感受到了有些难受的心凉。

    天裕最近终于把他的乐队给组好了,我对他的执着可真佩服的五体投地,清楚地记得里面的架子鼓手好一个拒绝他最后被他缠着下课谈好处体育课谈好处中午课间谈好处甚至有天我洗手间听见了“先廉,我说你看看,整个乐队就差你一个人了…”那天中午和他跟忘川吃饭,他跟我说要不要来,我摇了摇头,“算了吧,就我这三脚猫技术。”“个屁,都满级了还在这装小弟,你当我真不知道?”忘川一旁嘟囔着,“自是我不会这玩意,陌辰啊,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啊…”我说去你的,我想想吧。我实在是不想被天裕这大神追的连个厕所都不安宁,来了个保守回答。他又开始念经,让我好好想想,我说学校这么大又不缺我一个键盘手。他好一个思想教育,教育得真有些让我动心。

    篮球赛也结束了,我将冠军的奖杯与天裕忘川他们高高举起,这么多努力没白费,我感叹。最后惋惜,高中的最后心思也只能暂时一收了。

    期末考试也开始接近,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在教室里晚自习,当然,楚荀丹也在教室里,整得我和心雨真是大言不敢说,生怕让她听到,她最近又开始弄出新花样,先是在自习串几穿彩色手链,又开始拿小孩子才玩的布娃娃,最后拿出一八音盒,我实在忍不住了,“你到底要天真的什么时候!”心雨在旁偷笑,似乎想看看这场闹剧怎么收场,然后弄得满教室硝烟味,更可笑的是,她还将自己日记给心雨点评,心雨打开后看了一眼,朝我嘿嘿一笑,“你来点评吧。”我无聊地翻开,直接无语了,全是情诗,想表白不用这么逗比好么?我瞥了眼低着头的楚荀丹。不过她的文笔确实不错,我清了清嗓子,“你这是在搞笑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写情诗,长大后还了得?还有写得这么烂,给谁看啊?给一白痴估计都看不懂吧?”我俩哈哈大笑,结果我丫直接被楚荀丹掐倒在地,“你他妈在干啥啊?”“我来还书了啊。”夏允儿悄无声息走进来,或许是我被掐疼了真的没听见,心雨自告奋勇帮我顶住,“允儿,你终于来了,可让我们家陌辰等了好几个日日夜夜了哦。”允儿微微一笑,“哪有啦,只是他写的有些小瑕疵,我帮他改了下,结果没注意已经失期了…”她朝我的桌子看了眼,只有站着的楚荀丹,“你也在这儿自习啊?”她优雅地询问,朝我这个方向走近,“啊,我记得跟你说过的。”然后她就看到了被疼得在地好一个吹起青了的手臂的我,我朝他歉意地打了个招呼,狠狠剐了楚荀丹一眼,“你还敢不服?”“啊,疼!”一惨叫声从7班传出。“那个…要打铃了,我先走了啊…”她转过头朝心雨笑着说,心雨看着我的窘样,轻轻点头。她又一次走了,我起身朝楚荀丹好一个骂:“你他妈的有病就直说,别在这瞎舞弄,有本事找别人去啊!”她这才停下,嘴角一撇回到座位,我望着桌子的本子,久久直视,怅然若失。

    直到楚荀丹走后,心雨偷偷告诉我,“陌辰你知道吗,在允儿走之前,她的脸直接写满了厌恶,我竟然好像听见了她嘴里嘟囔着‘蛋疼的贱人’,有情况啊,有情况…”回家的我打开了她归还的本子,里面圈圈点点好一个修改,秀气的笔迹很容易让我想起她的面容,忽然发现,夜色以深。

    以后,我和允儿经常会碰见,在食堂,在操场,有时甚至只要看她笑自己都会有种另类的满足。忽然想起,12班好像是尖子班,我在名次榜看到她竟然在我前面10个名次,我有些赞叹原来学霸不一定全都是恐龙,周末无聊陪忘川天裕去k歌,我甚至都会期待在某条街看到碰到她,然后我就开始手足无措地解释,在她掩嘴轻笑下跟在她身后帮她拿各种大包小包,天裕有天看到我对着商店里的那白色衬衣发呆,“我靠,大哥你是不是个男的,娘们的东西都敢看得这么津津有味,小弟真他妈佩服啊!”我回给他一拳,“老子看不看该你毛事!”他之后偷偷眯起眼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啊?”“你丫咋跟一媒婆似的,一边儿去!”

    我是个左撇子,大人们说左撇子人聪明,我妈谦虚地说只是小时候没有改过来罢了,我在一旁玩弄着手机,后来我才知道只是右脑发达而已,“听说右脑发达的人爱幻想,陌辰你是不是经常那个啊?”“哪个?”“就是…经常做奇怪的梦?”那天忘川偷偷问我,“就是…梦见跟女的那个啥…然后就发现下面黏黏的?”“我操,滚蛋!”想不到我这么文静的好孩子都开始骂人了,其实我也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比如梦见跟谁谁谁结婚啦,结果第二天羞涩的表白就被拒得很惨,比如把谁给xx啦,结果梦醒时才发现梦里的自己跟个男的干那事儿,比如,儿时梦见爷爷跳河了,早还看得好好来着…不过最近,我又梦见她了…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不敢去随意下设想,我怕失去一切关于其中的记忆,我怕被残忍拒绝,,我怕的东西有太多太多,这也许就是懦弱吧,好吧,我本就不是很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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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周末回家,发现搬家公司的车停在小区的青石路上,我往里看了看,我去,整一钢琴就这么被仨人抬上去了,算了算一人得好几百斤,我都不知道他们从哪来的力去干这事,刚打开么,听到父母议论,“住咱楼旁边家的小孩真挺厉害的,不但人长的好,弹琴、跳舞也不赖,关键是成绩一直级部前十从未掉过,这么优秀的人家,不行,以后得去学学…”我也懒得听他们瞎说,把书包搭起就开始写作业,写着写着就开始天黑,我躺在床上,母亲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我刚想去吃,楼上传来了阵阵琴声,当然,我的琴技也不是很差,总觉得缺少些情调什么的,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妈,我出去走走等会儿再吃。”我撂句话就打开门,外面的一阵寒风就把单穿件羊毛衫的我冻得跟一虫子似的,我连忙拿了件大衣,摸索摸索手,还稍微热了点,我在心里安慰自己,畏手畏脚往琴声发源处摸去,这明显是个只注意考级的笨蛋,我嘿嘿在窗旁笑着,浑身的冰冷也忘了,直到窗户被拉开,“怎么是你?”此时夏允儿仅仅穿了件棉睡衣,双眼惺忪的感觉就跟刚睡起似的,声线还是那样,轻轻柔柔,我发现自己的手冻僵了,不停哈着气,她嘴角轻扬,“看你冻成这样,姐姐我可怜可怜你吧…”说完,她把门打开,淡淡的黄光是一复古版的客厅,我环绕四周了看了看,“姑姑今晚不在家,我自己准备了饭,结果弄多了,要吃么?”我摇摇头,肚子却不争气地败露事实。“你经常一人在家吗?”我一边大口吃着一边问道,“嗯,最近她找了一男朋友,光忙着去约会了,经常把我一人留在家,好在还不是很无聊,你也住在这里?”“嗯,真是巧哈。”她看我吃得这么尽兴,拖着宽大的吊带睡衣走向另一房间,没多会儿,笨拙地琴音就开始蔓延了,让刚暖过来的我顿时发觉天气转凉了,外面的风还在不停地刮出响声,我敲了敲卧室的门,果然,琴声停了,“女孩子的卧室是你能碰的吗?”她打开门,小嘴撅起,“啊,我只是想看看你家的钢琴…”“哦,这样啊,进吧。”我换上拖鞋,不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清新的卧室里有一架挺高档的钢琴,床铺什么的我也不太敢看毕竟是女孩的房间,我说你家也不至于这么高档吧,她狡黠笑着,“你会弹钢琴吗?”一句话把我镇住了,我甚至都开始觉得自己本来会的也会让这句话弄得开始生疏了吧,我点了点头,看着琴架上的错综复杂的五线谱,“你经常弹这玩意么?”我问道,“嗯啊,太难了,是不是就是因为太吵了你才跟过来的啊?”她歉意地对我笑了笑,我说不是,我只是一个人呆久了想找人切磋切磋而已,我坐,她身上总会有种淡淡的体香,我摆了摆头,轻轻抚着琴键,帮她把刚才的曲子演示一遍,她说你弹得太好了吧,完全不像找我切磋的,我说我教你吧,她点点头,在我身边坐,手臂无意碰到了我,我顿时一颤,脸变得通红,她说你紧张什么啊,我特猥琐回了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她白了我一眼,“还教不教了…”我只好耐心地替她讲解什么的,我蓦然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当老师了。我拉起她的手帮她矫正手型,事实上我是借助多大的勇气啊,当时也不敢去瞎寻思什么,只感觉时间过得很快,我看了看表,“也不早了,你也好睡觉了吧。”“嗯。”我转身望到了一摞整齐的奖状,直接惊呆了,“哎呀,别看啦。”她慌忙把我送了出去,雪花不知什么时候飘落来,落到她精致的脸颊上,我说就到这里吧,家里隔得不算太远,她轻轻颔首,我说如果还有什么疑难可以问我,她说让我什么时候成绩赶上她再说吧。然后我俩就分开了,她在我的视线中愈发模糊,最后只剩一串足迹。

    我双手插兜把围巾紧了紧搓着手敲了敲家门,我妈直接给我来了句,“在这么晚你不用回来了!”我就纳闷了,那是我亲妈么?总感觉我是捡来的…最后还是我爸开的门。母亲把已经凉了的饭加热递给我,为了不露出破绽,我硬着头皮扒了两口,然后撑得不停打嗝,这是又听见某某广告上的一句“根本停不来”,我去,整一晚上没睡着。

    班里因为早自习又扣分。

    班主任把我放办公室好一个骂,达了n千字检查,我只能点头应是,回头跟忘川他们不停念叨着,“看把我爱管纪律的啊,你们他妈就不能给老子安静点,素质都让狗啃了是吧…自觉,自觉懂不?”顿时午自习安静了许多,没多久又吵起来了,我循着声音找去,呵呵,又是她带头的,我说你们安静,这是我们大家的自习室。可后者的无视直接把我弄得有些怒火瞬间上来了,“安静!你们就不能自觉点么!”林雨馨丫的瞥了我一眼给我一白色的眼球,我真怒了,猛地拍了桌子,“你妈逼有完没完!”她终于不耐烦了,我冷笑,“你如果能给我安静地上自习老子他妈能过来么?”然而,她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地无组织无纪律,“老娘就说了怎么地吧!有种你他妈让我出去站着啊!垃圾!”我眯起眼睛,“走,你不是说去谈谈么?奉陪!”说着就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拉,我想我确实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一旁的天裕忘川上来跟个和事佬似的劝我,我回了句“回去给我坐好了!”接着往外挣,脑子有些空明,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情绪仿佛来了个巨大的冲击,“你个贱人,就他妈是一条狗,滚开,别咬我!”“啪”,这一耳光打得真够响,平生头一次打人的我默默盯着眼前几乎泣不成声的林雨馨,整个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只剩某人的深呼吸,不知过了多久,她往我身上疯狂地打,还带着哭腔,真你妈感人啊,刚才的贱样还真都让狗啃了哈!我怒极反笑。“你竟然打我,…长这么大我爸都没碰我一你他妈敢打我…”然后她哭了,眼泪从两个黑熏的眼眶中淌了出来,我嘴角轻轻一撇,她把我给掐疼了,“你这个贱人,狗!”我又给她来了一,这回把我俩都打懵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只觉得脑海中有些来回的躁动,我有些晕厥,然后我就被忘川天裕给抬走了,“我操你他妈再说一遍!”

    那天午我也不知道怒火是怎么平息的,寒风凛冽夹杂着我的一些愤怒碎在小路里的角落中,我呼出一口气,里面都会有着数不清的白色水珠飘出。

    最近这几天做什么事都没了心情,我躺在床上,疯狂地看书,疯狂地写着一篇篇雪月风花,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打电话给天裕,“你终于想通了!x路302号旁有一少年宫,就在那里排练吧…”我轻笑着答应。

    那里的设备还是比较不错的,排练也挺顺利,天裕对我说,他一直想跟喜欢的女生表白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想用音乐来增加一些可能,我笑了笑说,好,兄弟我挺你。转眼间天黑了,我和他准备回家,忘川真是个共甘共苦的好同志,和我们一起挤公交,然后我就郁闷了,“即使人这么多你也不至于和我们抢座吧,对的起**么?”他学着某歌手来了一嗓子把我俩直接给吓到了,“无所谓~”“你够了!”

    整条街上除了灯光以外只有我们三个人,我背着包,手里拿着瓶碳酸饮料,天裕朝我调侃,“听说喝这玩意儿会中毒…”“那你丫怎么还喝得这么尽兴!”然后他就朝我来了一特烈士的特写:“我不怕死,你呢?”“…”“你俩不傻逼会死么?”我们都笑了,尽管天上飘着小雪也浑然不知,哦,对了,这好像是今年来的第一场雪,如果她在就好了,我又开始走神,不知走了多久,我听到了背后出现的切裂空气的声音,肩上传来一阵剧痛,我揉着伤,转过身,看到了一群社会青年把我们围了起来,其中领头的口里还叼着根烟,不愧是流氓中的老大,忘川朝我小声嘟囔着:“你怎么惹上他们的?”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喂,你还记不记得几天前我把谁给扇了两耳光…”“我靠,这真烈士了!”我说不急,看看他们想干什么。说着,“你们是她派来的吧?”我面色阴沉盯着前方的地痞青年,“他妈废话什么,给我打!”“快跑!”我朝他们喊,抓住一手拿棍子的就开始缠斗,然后我被三五除二地撂倒,无数的拳头枪林弹雨般朝身上袭来。我抱着头艰难地想站起,可是人太多了出不去,只能换来接二连三的打击,我顿时感到自己好无力,有勇气制造祸端却没能力平息,我的瞳孔逐渐变成灰色,甚至在想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不知多久人群中有人“啊”的一声倒,我艰难睁开眼睛,地上是一滴滴血迹,不像是我的,当我抬头的时刻我看到忘川手拿着刀子捅上了一胖子的身后…“赶紧跑啊,你他妈不要命了!”他朝我呐喊着,可我只觉得这似乎只是一场闹剧,一场梦而已,忍受着就过去吧,周围的人都看懵了,忘川一把把刀子抽了出来,“都他妈闪开,想死就过来!”然后他和天裕把已经麻木的我拽走,我看见刀子上还是鲜红的血迹,“你刀子从哪弄的?”“这个你不用管,快走!”我们三个好一个跑,终于在某处天台上累的倒。周围是一片浓厚的黑色,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我摸了摸肿起的头,“操,这个骚逼真他妈够狠的,跟你姐有仇就罢了,还真丫的够爱屋及乌!”天裕破口大骂,“忘川呢?”我忽然发现我们三个中少了一个人,“哦,他说要去把刀子洗洗,弄掉犯案证据。”“我说他以正当防卫还怕什么啊?”“谨慎起见嘛。”忘川拖着带血的身躯缓缓朝我走了过来,我蓦然发现,他们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我有些沉默,“操,老子以后必须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那死贱人等哪天再让她尝尝这滋味…”“可是…”我摇了摇头,呆呆望着夜空:“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证据吧…”我们都沉默了,谁也不说话。我看着气喘吁吁的他们,干咳一声,“你们其实应该赶紧跑的…”“他妈我们要是跑了,你以为自己还能跑回家么?估计爬都不会了吧…”天裕一脸轻松。“回去有什么打算?”忘川点上根烟,淡定地吐着烟圈,即使这个年龄段是禁止的,但他这我行我素的精神估计连看都不会看就过了。我环绕四周看了看,几乎没什么灯光,空旷的天台除了漫天的雪花也就剩鼻青脸肿的我们了,然后我看到了天裕脚的血,“你他妈怎么了?”“没什么,先走吧…”“不行!”我挽起他的袖子,胳膊上有道深深的刀痕,“这他妈都些禽兽!”忘川怒了,他的声线在颤抖,我知道,这是动了真怒。天气冷得透骨。我扯块布帮他缠上,“你真丫的傻逼啊,不会躲吗!”天裕咧了咧嘴,“我如果躲了的话,你以为自己还能好好在这躺着么?”雪花胡乱飘着,飘到我的脸上,瞬间融化,我也知道,在化成水的同时,也有两行液体落。“都是大老爷们哭个屁啊!”我笑了,笑得好凄凉。等了好一阵子我们才一瘸一拐往家走,我想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让我的兄弟们陪我受罪。大雪逐渐淹没了我们的足迹,蔓延着冷风声,深刺人心。

    养伤养了整整一个周,我们仨都给老师请的病假,班主任直接郁闷了,“你们几个上周得禽流感了么,一病三个都病,真有个性啊?”我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不敢注视他的眼睛。如果仔细看的话,还会能看出几块青肿来的。“妈的,这小贱人活够了!”我姐听后直接口吐骂言,“好啦好啦,我们又没证据,怎么能随便结论?”我揉了揉太阳穴,装作轻松说道。“你丫就是太善良了,让人欺负成这样还跟个孙子似的,你姐我今天就整死这贱货!”“喂,淡定…”我连忙拉住她,省得真弄出人命来。“难道你还想让着她?别告诉我你是心甘的。”她不可思议望着我。我若有所思,“别急,次,保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早上独自上学,这次我不敢叫上他们,省得又要一起同甘共苦,我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林雨馨在前面走着那贱样,我把围巾裹了裹,双手插兜低头往前走,“呦,这不是那个谁吗?”我冷冷地瞥了她眼,继续往前走,“你脸上的青是怎么回事,跌的吗?哈哈…”我上前二话不说掐住她的脖颈,她浑身是滚烫的,我可以从中体会出那佯装的镇定,那略微上了些粉底的脸充满了戏谑。“我警告你,再有次,你会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时有多么后悔!”“那你倒是打我啊,别忘了,这可不是在学校,你那傻逼班长还管不了我吧…”气氛瞬间凝结,我微微皱起眉,静止的时间不知过去了多少,期间我们都是沉默的,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是我的怒火已经燃过不知多少次,可我总不能打人不讲理由,我在不断纠结。“苏陌辰。”我僵了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静静望着身后的人儿,“你,你怎么来了…”“你真有意思,姐姐我就在你家旁,你都步行上学,那我还能开飞机不成?咦,你脸上这是什么东西…”说着她的眼神锁定上了我的脸,我说真没什么,只是被个贱人黑了顿而已,然后眼神瞥了林雨馨,可这细节恰好被夏允儿收人眼帘,“这样吧,我跟着小妹妹仔细一谈,你先去上早自习吧…”我有些不放心,“真的没关系么?”“嗯啊,去吧。”她很轻松地回答,像是送游子的谁似的,我有些忐忑地往前继续走,好像还是有些不放心,往身后看了看,她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仿佛并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般,我有点纳闷。直到回去看到林雨馨捂着通红的脸低着头喊报告进班,我无意间在她抬手间看到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是个傻子都会知道是谁干的,我想着,心中有些不解,“她为何为帮我?”

    这天估计是林雨馨这一生中最难过的日子,我到第二天直接傻了眼,她红着眼跑到我前面朝我深深鞠了躬,“对不起!”我去,太诚恳了,以致于课天裕忘川瞪大眼睛看着我,“我靠,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说我姐这次做得有些大了,谁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跟俩孙子似的朝我致敬,“给大哥敬礼!”我白了他们眼,“算了吧,什么时候在我坟前能放朵花我就放心了。”

    我和允儿的关系最近变得日益密切,经常遇见的我们有时就开个玩笑,有时我再洗手没注意她在我背上留了两个手印,旁边的女同学还像是抓住什么似的,“班长的女人缘好好啊…”她周末在舞蹈队里排练,我呢,就一直在合唱队中担任钢伴,距离时远时近。我偶尔也会去她家教他钢琴,她有时会主动找我复习。我当然也不会示弱,把写的文章一篇篇交给她点评,本子每次拿回来都会有着清晰的改动…

    晚自习我想去找允儿问问那天她是否真扇了她一耳光,可我想了想又算了,我往后又看到了楚荀丹在身后瞎嘟囔什么,心雨跟我说在我不在的一个周她都没来,我暗叹道,“这货消息还挺灵通。”她朝我微微笑着,“说吧,这一周你都上哪儿去了?”我把事情的起因结果一五一十说给她听,她的脸瞬间就冷了起来,“林雨馨真他妈的贱啊,平时给她个好脸色还不知道珍惜…”“哎,你别跟我姐似的没通知就行动啊,这样做那就真有些强势了…”“你懂什么是强势么?”她眼睛眯起来轻笑着,我说别吓我啊,我可真经不起折腾了。然后她特猥琐来了句,“我知道你特想,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哦…”我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对了,期间允儿几乎天天来找你呢…”“打住,姐姐,别跟我开玩笑了。”“不――”她认真地低声说,“是真的…”

    放假前我在qq上问她有什么打算,她说在家好好玩玩,可没多久我就在辅导班上看到了那道身影,虽然有些不甘情愿,也勉强打了个招呼,她跟同学们很合得来,这是我知道的最基础的。我平时就静静看着她,允儿一直跟周围的女生课好一个交流,我几次望着讲台对面的身影,她经常披散着头发,我发觉她真的是越来越美了,然后我注意到好像有两双眼看着我,我扶了头,一副无语的表情,她怎么也来了!我望着假装听课听的特认真地楚荀丹,若有所思…什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来着,我没办法继续这样坚持去,只能低头默默做着习题。这样的生活持续了整整半个寒假,我依稀记得在没有旁人时我俩也会嬉闹着,她很懂我,知道我想要做的,比如说某天物理课上老师让我们举例解释说明,大家说了那么多老师都点头,我欲言又止,刚吐出一字时老师又往进行了,我默默低头,我在想为什么自己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整不好就是一奇葩,然后夏允儿转过头来朝我微微笑着,“某某物体的重力加速度吧…”我愣住了,轻轻移开视线,因为自己不敢和她对视超过一秒,我有些放不开自己。“好啦,别沮丧…”“哦。”课后我把书装进包,才慢慢走开。

    眼看着就要过年,“这又是我独自一人的除夕夜。”她在个签中讲到,我这几天也狂补着作业,估计她和我一样吧,“什么嘛,你们老师太狠了吧…弄个作业得写到几千年后啊…”我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看到她的作业上清秀的字,真是待遇不同啊,我赞叹。12点之前,我向各个好友提前祝福,跟着父亲放完鞭后挨家挨户去拜年,一直折腾到凌晨四点,姐姐同我一起,某天忘川问我你那姐姐是亲生的吗,长得和你不太像啊…我说她是我表姐,而且你哪只眼看到不像了啊。他偷偷跟我商量着,“如果有机会的话,给我介绍介绍哈…”“滚!”

    回家后,允儿家的灯一直微微亮着,我打电话给她,“新年快乐啊…”“你还知道给我拜年…”她有些埋怨地回答,“嘿嘿,不是刚刚忙着吗?对了,你还在家?”“嗯啊,整个除夕夜只剩我和姑姑了。”“看看窗外吧…”我话中有话,然后电话那边没了声音,我在她门前燃起了华丽的烟花,我想她应该是被震撼了吧。直到她那边回过神来,“你小子怎么这么浪费啊,不知道现在空气污染这么严重啊…”“嘿嘿,再严重也没你重要啊。”我总觉得这天话是怪怪的,“知道吗,自从遇见你的第一天起,我似乎是真的无法忘记,你知道我要想的,帮我做了一些难以言语的,我想我甚至都无法忘记你,或许是那时的心理特阴暗吧,还记得我刚加你q的时候问你那么多悲伤的问题吗,你给的回答总是那么阳光,以致于把我的人生逐渐改变着,我…”对方沉默了,“哈哈,你开玩笑吧?”“不是的。”我回答,“是真的…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我看着窗中那无法忘却的身影,迟迟不知该说什么,“其实,我们彼此…都给自己条后路,好么?”她轻声地说着,把我之后要说的话隐没了冬季的风雪中。我遥望着她的身形渐渐随着我的思念消失在我的视线。我轻轻叹了口气,徒步往回走。有些许落寞,也有点点期待。

    开学后紧接着就是艺术节,忙里忙外的我偶尔也会看见允儿在练着高抬腿,我想上前说什么,可又停住了,因为忽然听到了一特温柔的男声,“练得这么累了,给你买了瓶水就在走廊的窗台上,一眼就能望到…”她竟然轻笑了一声,“好的,谢谢你啊,我的好天天…”我脑海中有些蒙,“这或许就是她拒绝我的原因吧…”我自嘲着。没有继续往看,默默走开了。

    她的舞姿依旧是整个队伍中最出众的一个,我在台一个人看着,“你最近怎么心不在焉,怎么,被女友甩了?”心雨凑过来疑惑看着我,“唉,”我叹了口气,“也差不多吧。”我还是双手交叉靠在嘴上,微微弓着腰,回想起来,她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没搭理我了,我即使在q上主动找她也不会是在第一时间得到回答,然而在她的空间里,无时无刻都发着各式各样的说说。“她在躲着我么?”“你啊,就是太执着了,非想在这一颗书上吊死么?”忘川那晚在我家借宿,我俩在被窝里交谈,“不知道,”我看着窗外,“我真的不知道。”那晚听新闻说有流星雨,小路旁很多男男女女拿着望远镜观看,我本是想和她一起看的,可是允儿说已经有人约她了,我有些纳闷,真巧啊,天裕这晚也不在,在短信中想我好一个解释,说是什么这是人生以来最伟大的转折点,弄得跟十月革命似的,说起来真是声泪俱,“天裕今晚能在就好了,现在呢这个不仗义的把我们撇自己独自约妹子我真没法说他了…”“给他打电话试试,看这货泡妞成功了没。”“得了吧,我看够呛…”说着便打通了那边的电话。“喂――”这电话声音弄得,真丫的矫情,连隔着老远的忘川都听醉了。“天裕你他妈真上窑子去了,连声音都这么矫情,不想混了是不!”我直接破口大骂,听见对方的声音,天裕好像跟旁边的人说了“我先接个电话”然后身旁的那个女的“嗯”了一声。“好啊,你这混蛋真去泡妞了啊,真够仗义的。”我没好气的说着。“陌辰,我这不整跟她走近嘛,别急别急,马上就好了…”“你现在在外面?”“啊,怎么了。”“小伙子不会在外面找妞看流星雨吧。”我没好气说道。“嘿嘿,这就快成功了,兄弟们祝福我吧…”“你非想背上个重色轻友的门号我也不会拦你。”我把电话挂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刚才的女声怎么这么熟悉?室外很平静,偶尔也会有车辆行驶过得声音,看看表都已经深夜了。“哎,陌辰。”“啊?”忘川问我,“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啊?”我听后愣了愣,装作很淡然的模样,“没什么,也就是些繁琐的故事处理不过来…”“不可能,你很久没有这样忧郁了,是不是…”他停顿了一会儿,“月经不调?”“我去你大爷的!”我被他真是逗笑了,“忘川,”我说,“陪我出去走走吧。”“好。”他没有拒绝。

    都说春天的时候花开灿烂,兴许是晚上,我只看到了数不清的枝丫,以前我郁闷的时候,忘川总是主动邀我散步,现在呢,我知道他想做什么,干脆自己做罢了,气温也不是很凉,此时周围家里的灯都渐渐熄灭,我没有和他去到观看流星雨的地点,我把我和允儿的故事讲给他听,他不断地点头,又摇头,“我觉得你俩不合适…”“为什么?”我吸了口气。“嗯…怎么说呢,总觉得这不太现实,你只知道她很懂你,而你了解她吗,有真正走近她的生活吗?你总是把自己想象得太过完美,却忽略了些许细节,或许,就此放手才是好,我总觉得你们不太像是同一个位面的人…”“不。”我说,“我总相信有奇迹能出现,甚至我会不惜代价去争取,就算与全世界背离,我的直觉却告诉我不会放弃。”“你有些天真了啊。”他有些玩味地看向我。“这不是天真,我有时候也想从记忆中把她的影子抹除掉,事实上我真的做不到,好难好难。”“你咋跟个娘们儿似的,多愁善感,小心成为第二个贾宝玉。”他意味深长跟我说。“我觉得我不会,有时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太固执了,可每当我想放弃的时候,她总会帮我把机会争取回来,现在我很少会看到她了,偶尔也会朝我笑笑,也许是学习压力过大了吧,毕竟她是前十。”“她只存在你的梦里,你个笨蛋!”忘川锤了我一拳,“就像是我跟思循,都是把彼此了解得很透彻才开始谈的,现在是多么的恩爱啊…”说着还摆出一特自在的样子,“你看看你,意淫成分占了大多数,到最后把自己折磨的自己难受也只能默默承受,这又是何苦呢?”“让我好好想想…”他一直陪我走着,“难道我真的不懂她的心么?”我在心里问自己。“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们两个谁也不说话,唯独我渐渐消沉,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难言的寂寥。

    我开始不再那么想她。

    每次我看到她的时候只是默默低头,即使她朝我笑着我只是很勉强地回应,我想我真的放了,然后就发展成了遇见的时候她和闺蜜聊得很欢连看不开始不看我一眼,有时单独遇见对视一秒后我又把头转过去,我怕自己想得太多,甚至我都能深深感受到她眼神里的疑惑和不解,还有一丝微妙的生气。我不敢去往深入,“就这样吧,或许放手才是彼此最好的解脱。”周末的时候我不断单曲循环着一首让人心碎的歌,时光过得很慢,我就像是在其中的一粒尘土,默默随风飘过,默默被掩埋离去。

    放学后偶然看到心雨和一女生走得挺近,我本不想去过问的,不过那女的一直用那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看着我,我过去打了个招呼,“不认识我了吗?”她朝我微微笑着,轻巧的眼睛弯成月牙状,我有些楞,“心雨,她是?”“你个白痴,那晚在迪厅发生了些什么都开始不认账了么?”“我靠。你是刘思循啊。”我总感觉她的语气怪怪的,“喂,你不会真跟我妹妹有什么吧?”我有股想喷血的冲动,“我真…”“好了,心雨,我只是跟她开个玩笑而已,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晚上去干什么。”我问道,“你现在还到那儿去么?”“怎么,你想过去跟我开房啊?”这丫的说话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如此纯真的外表真是隐藏着一大尾巴狼。我轻咳一声,“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我不介意啊…”我猥琐地笑着。“小子,不准你打我家思循的主意。”心雨凑过来警告我,她佯装生气的样子蛮可爱的,我挠了挠头,“大姐,你看我这么天真无邪的外表像是那种人渣吗?”说着还摆出一小鲜肉的模样。“得了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晚你喝得那怂样,到最后还怎么的来着,哦,对了,都他妈翩翩起舞来了,看着我真丫的蛋疼。”我实在不敢想象表面看起来这么文静的女孩儿会用成语修饰粗话来了,再说你有蛋么?“对了思循,你现在和忘川怎么样了?”我无意间打趣,“哦,分手了啊,难道他没跟你说吗?”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还记得那天他真是好一个挽留,可惜我对他真的是没了感觉,哎,你回去问问几个跟他走得近的人,那晚估计他会哭而且很惨,当然了,现在已经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哎,你有没有在听啊?”“啊…”我顿时觉得这个逻辑有些复杂,“让我先缓缓行不?”然后我深深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以致都忘了跟她们俩说再见,晚自习的铃声响了,我才缓缓往教室里走,一股难受的感觉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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