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管事,外宗其余诸峰怎么做的,你可以打听,这种小事,我就不管了。”连管事回答的机会都没给,便转身对姬殇道了声“好自为之”御剑飞走了。
蒋管事见飞剑远去化为流光,顿时挺直了腰板,背负双手,瞅了一眼姬殇,“姬殇是吧,以后要叫我蒋管事,门规都在那本戒律书中,每天例行任务我会安排,你刚才也听到了,没你的竹舍了,我会想办法,你随我来。”随后昂首阔步走在前方,姬殇手里抱着衣物器具跟在后面。已是临近晌午,有许多门人都回来休息,许多都是和姬殇差不多大的孩子,好奇的目光盯着姬殇。
穿过众多屋舍,他二人来到了山脚之下,山根处有一排略显破旧的木屋,这些木屋本是用来储藏一些农用器具和废弃杂物。蒋管事指着一间还算健全的屋子,转身对姬殇说道:“你就住在这间屋子里吧,我也是想办法了,你把屋内东西搬到隔壁,打扫干净,我会安排人将床和桌子搬过来,我可没有刁难你的意思,我真的是尽力了,总不能麻烦众多师兄弟为你建一间屋子吧。”
姬殇对房屋住处并没有多少挑剔,儿时住在山洞里,一年前住在草庐里,如今的木屋比旁边的竹舍宽敞了不少,心下也是十分满意,对蒋管事道谢。
交待完毕,蒋管事笑着走了,内心却是暗道:毕竟是个娃娃,稍微一哄就成,这种破地儿都愿意住,活该来这外宗受苦,哼,张衡张师兄,我不会亏待这位小兄弟的。
姬殇见管事离开,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开始收拾屋里的杂物。一个小脑袋从胸口探了出来,四处张望,不是小猴是谁,姬殇将它放于一旁的地上,打开屋门,一股废弃已久的发霉气息扑面而来,小家伙捂住口鼻,将一件件物品拖了出来。
不一会儿头发凌乱,满头大汗的姬殇坐在空地之上开始歇息,也是许久没有吃东西,肚中饥饿难耐。忽听得“小偷,别抢我的东西!”声音宏亮伴有嗡气,姬殇纳闷这门规严厉的天剑门也有人敢偷东西,真是胆大包天啊,忽然灵光一闪,四处找寻小猴,便看见它嘴里手里各有一物,撒欢似的跑跳在前放,朝自己的方向奔来,后边有一个小胖子玩命地紧追不放。
临近只见小猴嘴里叼着馒头,手里拿着个馒头,跳入姬殇怀里,冲跑来的胖子龇牙咧嘴。胖子也是停了下来,气喘吁吁,汗流满面,“小……小偷,还我的馒头。”抬头一看,见猴子藏在一个孩子怀里。
“奥,原来是你让它偷的东西,你才是小偷!”小胖指着姬殇一口咬定。
“我不是,是它自己饿了去拿东西的,以前在林子里习惯了,它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有主人的。”姬殇急忙反驳,还不忘替猴子辩解。
“哼!我才不信,把馒头还给我,我既往不咎,否则……”小胖子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威逼到。
姬殇本来理亏,将猴子手里的馒头还给了胖子,只是小猴嘴里的馒头并没有拿,“这个馒头它已经吃了,我以后肯定还你,我就住在这里,你可以来找我要。”姬殇向他允诺,恳请胖子原谅。
“你也是来这里修道的?他们让你住这里?和它一样也没有吃饭?”小胖子犹如连珠炮一般,连问了几个问题。
姬殇将自己如何上山,如何到得外门,管事是怎么安排的,除去重要的事情都告诉了小胖。小胖听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满身的赘肉也在上下起伏。
“他爷爷的,那个蒋瘟神,不但故意安排你住这里,还不告诉你吃饭的时辰,他是故意欺负人,爷爷的,欺软怕硬的东西。”胖子仿佛比当事人还激动,好似一早就与管事有仇似的,看了一眼自己接过馒头,又递了回去,“拿着,这个馒头你吃吧,我已经吃过午饭了,这个是我的饭后点心,我最了解饿的滋味了,快吃吧。”胖子咽了口口水,急忙催促,怕自己改变主意。
两人也是不打不相识,很快就熟络了起来。这小胖子姓福单子一个吉,家在中州,世代靠酒楼维持生计,家中生意兴隆,他无意间被天剑门长老阁的“酒剑仙”所识。那酒剑仙贪恋凡尘美酒佳肴,十分中意福吉,与其家人商议,便带回门派,先于外宗历练,日后收入内宗培养。福吉在酒楼什么人没有见过,也不是一个善茬儿,在翠竹峰倒也无忧无虑,平日便看不惯那蒋管事阿谀奉承、恃强凌弱的作态,见姬殇受欺负,又是同辈人,不免为其愤愤不平。
说来也是两人投机,皆是那心性宽广之人,福吉侃天侃地无所不谈,姬殇边收拾房屋边认真聆听。到得最后,福吉也帮忙整理,还叫了几个年龄差不多的朋友一同帮忙,终于在天黑前忙完,蒋管事差人送的床和桌子也都搬了进去。
几个小伙伴傍晚带姬殇去食堂吃过晚饭,又带他到各处平日需要了解的地方参观一二,就各自散去休息了。
姬殇开门看看今后的家,满意的笑了笑,开始往常的安排,运功打坐参悟佛经,只感觉平日运转阻塞的佛力,今日也同心情一般,舒畅顺心。
……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而故事的结局……我们猜不透,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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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历练
一夜无事,姬殇就在这打坐中,度过了一夜,醒来神清气爽,感觉自己也比以前更有力量。
姬殇哪里知道,十几年前白袍在梵城毁灭之际,将“梵天心经”交给了他,在蓬莱仙岛上自他识字会修行以来八年如一日的夜夜坐打,虽进展缓慢,但这佛教奇功岂可小觑,早已潜移默化的改变姬殇的凡胎**,再加上前几日与了空的大梵舍利产生过几次共鸣,多少年的壁障借由外力无声打破,他才会有修行顺畅的感觉。
太阳初升之际,翠竹峰已经一片热闹。有的人已经上山在崖壁间呼吸吐纳,感悟天地元气。像姬殇这样刚入门不久的,一个个手里拿着一尺长的砍刀,背着竹篓朝山上走去。福吉从远处走了过来,笑嘻嘻地问了声早,便催促着姬殇向山峰进发。
在路上姬殇才明白,原来刚入门的弟子,身体根基虚浮,必须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锤炼,便有了早晨上山伐竹的规定。只是姬殇十分好奇,这么多人日复一日的砍竹,为什么山上还是翠绿一片,丝毫没有感觉到竹子的减少,他也曾向福吉问过,福吉只是摇晃着他那圆嘟嘟的小脑袋不做解答,只是说上山便知。
却说这上竹林的山路也是格外陡峭艰辛,许多新进弟子,隔段时间就要稍作歇息再继续攀爬。福吉对姬殇倒是另眼相瞧,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上竹林时还有过一次歇息,只是自己心性要强,强忍着上到山上,不想姬殇头回上山目前也只是呼吸粗重而已。待得蹬至山顶,福吉呼吸略显急促,姬殇新穿的道袍胸前已经湿了大片。
姬殇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无数颜色翠绿幽深的细长竹子遍布山头,许多人在较近处砍着,还有一部分人在竹林深处,但是他们的动作都比较……滑稽。一个个摆好姿势,臂膀抡圆,每一次的砍伐都好似如临大敌般竭尽全力,而砍刀与竹身碰撞时,并没有意想不到的断裂,而是发出金铁碰撞的声响“噹……”,这种声音弥漫了整个山顶。
福吉拉着姬殇向较近的两根竹子走去,“来,砍砍试试,记得要用力哦。”福吉将砍刀交给姬殇,姬殇见周围的景象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刀下去,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竹身轻晃,振的姬殇虎口发麻,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迹。
“乖乖,他爷爷的,就是不一样啊,我花了好几天才勉强留下一道痕迹,你这一刀下去就初见成果,嗯,不错。”福吉一副前辈的模样,配上他那浑圆的体形,格外滑稽。
“这也才留下一道痕迹,没有砍断啊。”姬殇摸了摸竹身,不由有些遗憾。
“你想多了,小姬啊,这个叫‘紫金仙竹’,外宗弟子的佩剑都是用它做的剑胎,是太和山特产之物。”福吉昂首挺胸,袍袖轻扯装出学富五车的姿态,“我们砍的是十年生的翠竹,五十年之后它便长成暗紫色,百年之后便会有金色斑驳出现,此时还算常见,像那种暗紫褪去,金色闪耀的异类千年难得一见。”
“那我们每日砍多少是否有规定啊?”姬殇看着这翠绿的竹子,不想它竟如此神奇,小猴也是在这片竹海中荡来荡去好不惬意。
“你想砍多少,乖乖!像我们这入门不满三个月的每天上山砍竹即可,数量并未做要求,三个月后,规定两天向宗门交纳一根翠竹,超过一年的同门三天交纳一根截成九段的紫竹,三年期满外宗考核就是在一天时间将百年之竹砍断并截成九段,否则继续留在外宗或者选择下山。”福吉对姬殇翻了个白眼,一步步解释,越到后面神色越是凝重,可见其对能否进入内宗也是十分介怀。
两人不再多言,分别选了一根竹子,开始按照其他人的姿势,一刀一刀地砍着竹子,累了坐下歇息喝点水,然后继续竭力砍竹。旁边的诸位师兄弟也都是努力砍着竹子,小猴子蹦到那里瞅瞅,坐在这里歇歇,偶尔还去找人捣乱,仿佛成了自家乐园,它看着这些人滑稽卖力的姿态,突然吱吱狂笑,笑的前仰后合,四条小腿在地上来回抖动。突然一颗石子飞过,打在圆滑的肚皮之上,小猴措手不及,翻了个狗啃泥,一个机灵跳起来,龇牙咧嘴环顾四方,也不知道是谁扔的,不一会儿还喷嚏连连。
“他爷爷的,叫你笑小爷,回头把你做成清蒸猴脑。”
……
大约从太阳初升到两个时辰之后,大家陆续下山去往山腰处的食堂吃早饭。福吉看着姬殇砍的那根竹子,不禁感叹人与人是有差距的,自己虽说也砍出了一道裂痕,但姬殇的那根翠竹隐隐有开裂的迹象,为姬殇高兴之余也暗自为自己打气。两人将木牌标记系于竹身以作标识,便背竹楼下山去了。
山中茶饭也是以清淡为主,两人商量着早些吃完饭,一同去授道场占个前排,听内宗师兄讲解剑典中的基本含义和修道心得。授道场位于剑阁不远处的一片石板铺就的草丛间,每日早饭过后都会安排内宗弟子来此,传道授业解惑共计一个时辰左右,期间众人出入自由,有不想听的可以自己修炼,无人强求全凭自己。
姬殇同福吉二人很快来到了授道场,前排并无多少人,宽阔的石板地面,只有几个人早早坐在此处,或手捧剑典独自琢磨,或三五成群分享心得,剩下就是无人坐着的蒲团摆满了地面。二人挑了一处比较合适的方位做了下去,不一会儿便坐满了学道之人,大多还都是入门不久的新弟子。忽然山道之上有些吵闹,只见一伙人结伴而来,为首的正是长着一颗黑痣的蒋天赐,他昂首阔步,左手背于身后,右手轻捻痣上的那根汗毛,享受着人群的簇拥,只是走到往常的座位旁时有点出乎意料:座位让人占了。每天听道的蒋管事万万没想到有人占自己的座位,而且占座之人还是那个和自己顶撞多次的胖子。
蒋管事也算识大体,授道即将开始,和这个胖子争论只会让内宗执事厌恶自己,心想总有一天找机会收拾一下他,便向旁边的姬殇嚷道:“你!坐后面去,有没有长幼尊卑的意识啊,给我让座!”
姬殇不急不躁,不卑不亢,抬头向蒋管事说道:“管事,凡事有先来后到,轻重缓急,我先来又是新人,修道上的诸多问题不明,需要内宗师兄指点;您是修炼多年的管事没必要和我争抢一个与您无利的座位,再者让内宗师兄看到这一幕定然不悦,你看……”
“他爷爷的,过两天酒剑仙爷爷要来看我,你说我该不该把这件事向他老人家‘轻描淡写’的说一说啊?”福吉见姬殇被欺负,虽说姬殇以理服人,但怕那蒋瘟神胡搅蛮缠,还是出言威吓两句。
蒋管事见两人都不好说话,当下气的一甩袍袖向后边赶走一人坐了下去。没多久,张衡张师兄便迈步进入道场,于上座一坐,开始讲道。这次新入门弟子较多,张衡大多只是介绍了天剑门的功法和常识,对“玄天通明剑典”做了详实的介绍。
原来剑典是天剑门修行的根本功法,任何内宗剑法都是由剑典所修炼的元气催发。通过剑典的归纳,道家修行主要分为筑基期、丹道期、人道期、渡厄期、真道期、圣道期、天道期。筑基期以前统称为洗髓炼骨,锤打筋骨,打通周身脉络,筑基前还要磨炼心性,抵御普通的虚幻妄念。筑基期和丹道期又都分三个阶段,分别是小成、中期、大成。
在外宗的修炼主要是淬炼筋骨,具备一定的仙基,随后便是感悟天地元气,将本源汲取到自身,能够达到内视自身,晓彻元气走向,于丹田处凝聚元气,何时气海形成,便是筑基小成。福吉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只是姬殇却满是疑惑,此番教导怎么和佛道高僧说的完全相反,又不敢出言问询,一时不知如何修炼。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待得吃过午饭,已是午后。外宗任务本来是在三个月后才交由新入门弟子,之前他们大部分的世间还是在山峰砍伐翠竹。可是当天傍晚,蒋管事就将他二人找来安排了任务。
“为兄也是没有办法,食堂的张厨回家省亲,福吉啊你家经营酒楼,想必生火炒菜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姬殇啊,山外村庄送水之人父母病危也回家了,以后挑水上山就由你来做吧,这事儿它不赖我,我也是没办法。”蒋管事将这些事就交给了姬殇和福吉,也没问他们同意与否,只是说已经禀明上级,便冷笑着走了。
“他爷爷的,这不是故意刁难我们吗,看我以后进入内宗不好好收拾他。”福吉胖脸微沉,眼露寒光将此人记于心中。
“怎么不请你那剑侠爷爷帮忙啊?”姬殇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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