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烟去烧火做饭,冰马郡里被封了城,已经没有什么可吃的,只做了些稀饭。这稀饭却远比外面的酒肉喜筵香甜的多。
正吃着,听到外面嘈杂声,花非花立刻吹灭了油灯,把门轻轻开了个缝,向外面。只见士兵在挨家挨户排查,路上已经站着了不少人,男女都有,像是要抓走。
陆云离也借着门缝看到了外面的情况,对花非花说:“你带着以烟在从后门跑,我在前门把他们引开。”
花非花忙说:“不行,这样多的士兵,以你的轻功完全脱不了身。”
陆云离心意已决,头上带上斗笠,整理一下后面行囊,在花非花肩头轻轻拍了一下,从后门悄声溜出。站在大街上,“嗷嗷”怪叫,自己都不知道叫喊出的是什么。街上士兵看到这边有异常,走来五人。陆云离看这样不足以引开全部人,等到这五人走近,陆云离抽出墨心刺在那其中一人的肩头。陆云离并不是想要他的命,而是想让他大叫,把其他士兵引来。
不出陆云离所料,这人被这一刺,向后一退,坐在地上大声叫喊:“快来人,有刺客。”
陆云离见到已经达成目的,收好墨心,发足狂奔,身后无数的士兵在追。可是冰马郡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街上又全都是士兵,刚跑出两个街区就觉得已经没有路跑了。
脚点地,一跃上了房顶,看到下面数不清的士兵,有的已经准备搭弓射箭了。陆云离的脚步仍然没有停,在房顶上不断穿梭。身边不时有箭矢射过,这时陆云离已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完全是哪有路往哪跑,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了,还好冰马郡的地形非常熟悉才能跟士兵周旋这么久。
此时也是跑了一个时辰了,一整天只喝了半碗粥,渐渐感觉体力不支,行动的速度开始变慢。可是追赶他的士兵却始终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他。陆云离这时候心里明白,自己怕是要交代在这了。大仇已报,死在这也没有什么。想到这,脚步一点点慢了下来,体力也快要耗尽了。又想到,不知花非花和以烟现在安全了没有,随后又想到师父,还等着我办完这边的事后回去呢。
脚步虽然慢了,但是始终没停,眼看又跑到了房顶尽头,抬脚一跃,想要跃到对面的屋顶,可惜脚力已经不行,陆云离明知道,但是不能停下。在空中没有跳到对面屋顶,而是落在了对面院子中。
定了定神,看下四周,这是家宅院不是很大,院内正房一间偏房左右各一间。院子青石铺路,中间有一个大水缸,是用来防火用的。布局简单整洁,正房中有灯火通明,两边的偏房完全黑的,像是里面没有人。陆云离知道外面的追兵也一定看到自己落在这里,怕是一会要进来搜我。
这时听到外面士兵大叫声已经在院落四周响起,自己也知道没有力气在跑了,但是放弃不是陆云离的做法,想进入偏房,怕是里面有人,惊扰了反而暴露了自己。看到左边偏房边上有个不大的柴房,里面储存着北方冬天烧火取暖用的干柴。于是沿着墙边,猫着身子快步躲在柴房中。
正房开了门,里面出来一位瘦高的人,一身白色宽松布衣,向大门方向走。开了大门,看到外面几十名士兵堵在门口,这人看着这些士兵,对着其中带头的说:“张兄弟,什么事?在我家外面大嘈大闹的。”
带头那人赔笑道:“嘈闹到了王校尉了,只是刚才看到有贼人逃入这里,我们带人来抓,可没想到您住在这里。”
陆云离身在黑暗中,看着不远处的王校尉,觉得这身形眼熟。
那些士兵不敢贸然进去搜,王校尉对着众多士兵说:“这里没有什么别人来过,我刚才一直在院子里练习枪法,若是有人进来,我早已看到。你们定是黑暗中没看清,让贼人跑掉了吧。”说着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那人听出了王校尉的不耐烦,不敢惹这位校尉,也就招呼着众多士兵离开了。
王校尉看着这些士兵走了,插好门,径直回到正房中,只听得里面一女子问:“外面什么事?”
王校尉说:“一些士兵追着人,追到这不见了。”
陆云离顿时听出这人的声音,不是王荣是谁。猫着身子溜到正房窗下,听二人在屋中说话,更加确定是王荣。却何时晋升了一级,变成了校尉。自己和王荣始毕竟没有太多交情,还是休息一下,想办法找到花非花,然后出城。
又溜回柴房中,柴房中有把矮凳,坐下,边休息边考虑如何能脱身。跑了这么久,十分饥渴,又苦于没有吃的,看到院子中间那口大水缸,看四周是没有动静,正房屋内还亮着灯,屋内有说话声音,听不清说的是什么。管不了那么多,猫着腰两步穿到水缸前,没有喝水的器具,只用手捧起水喝。不时的看着四周,没有被发现,立刻撤回了柴房。虽然解渴了,可是肚子还很饿,而且有十分的疲累,坐在矮凳上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忽觉得有人在拍自己,叫着“陆兄,陆兄,你怎么在这呢?”
陆云离猛地惊醒,看到王荣在叫自己,猛地站起来,只觉得浑身无力,手扶着墙,看着眼前的王荣并不像是要抓自己,稍稍安了心。故意做出惊奇的表情,说道:“王都尉,怎么在这里?”这一说话发觉嗓子里干裂疼痛,说出的话都是嘶哑的。
王荣看着陆云离,心中猜测他就是昨夜寻城士兵要抓的人,见陆云离这么说,也没戳穿他,但是看他一脸憔悴,神情有些恍惚,觉得有些异常。
王荣:“陆兄随我进屋吧,早饭已经做好了。”
陆云离这时也没有客气,跟着王荣进到正房中。陆云离只觉得浑身无力,伴随着头疼,想是昨夜在外面睡了一夜,伤风了。北方的天气昼夜温差大,夜间极容易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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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伤寒
到了屋中正中间一张四方大桌,红木刷着亮漆,四面摆着四条凳子也与桌子配套的红木亮漆,十分考究。厨房在偏房,里面有一位老妇人和一位清秀女子在忙活着做早饭,王荣把陆云离让到桌子旁边坐下。见早饭还没好,就对陆云离说:“你怕是昨夜伤风了,吃些早饭,我派人去街上给你抓些药回来。”
陆云离此时已感觉到自己完全支撑不下去了,只是说了感谢的话。早点上来了,白米稀饭,烙饼,三样咸菜。上完菜后,那女子又退下了,陆云离看到女子模样,依稀记得是多日前在茶楼里与王荣一起那女子。
王荣见陆云离已是很饿了,就说:“别客气,到这就跟自己家一样,快吃吧。”说着王荣自己先拿起一张烙饼吃起来。
陆云离也就不在客气,也拿起一张烙饼,咬上一大口。也不顾的烫不烫,又喝了一大口粥。拿起筷子不顾多少,夹起咸菜填到嘴里。王荣慢慢的吃着烙饼,看着陆云离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见到他那什么事都运筹帷幄豪气。好在王荣并非是见利忘义之人,毕竟先前自己受了陆云离的恩惠,在北陵王面前多次说了自己的好话,又把自己安排了接待副将军云涛的事务上。心中还是十分感激陆云离。
看着陆云离吃的正香,也没有打断他,叫了声:“张妈,你去天和堂把刘老板请来,说我染了伤风,叫他快点来。”
你老妇人答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活,快步出去。
陆云离始终没有抬头,还在大口的吃,因为他实在太饿了。知道自己若想出城,就必须借助王荣才可以。开始吃的很快,慢慢的饱了,也就越来越慢,最后放下碗筷。可是仍然感觉到浑身的疼痛和无力。
看了眼王荣,说道:“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
王荣正色道:“说什么谢不谢,你我一直都是以兄弟相称,在王府中你没少帮我在北陵王面前说好话,这些我都知道,如今这点忙算得了什么。”
陆云离看王荣这样说,也就不再多言语。
没一会,那老妇人进来,后面跟着一位提着药箱的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身布衣,头上扎着发髻。看到王荣在屋中坐着,快步奔向王荣,离得有五步远停住了脚步,看着王荣,大声说:“你没伤风寒,叫我来干什么。”
这一举动让陆云离小小的吃了一惊。
王荣大笑,说道:“说是我生病是要你快些来,快来给我这兄弟看看,他不知道是不是染了风寒,浑身无力。”
那刘医生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几步上前,坐在陆云离的身边,先看了他的面相,伸手探了下陆云离额头的温度。
刘医生放下药箱,没说一句话,快步出了门。
陆云离觉得这人直性爽快,对他到是颇有好感。看着这人快步出了门,转过头问王荣:“这人定是你相识多年的朋友吧。”
王荣笑道:“这人叫刘青,我们已经认识二十多年了。”这并没有出陆云离的意料。
王荣接着说:“那时候我七岁,在上私塾,经常看到刘青一个人被别人欺负,我看不过,自小还觉得行侠仗义,看着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哪容得他们恃强凌弱,就上前去帮他。结果我俩被一群人打了半天,私塾先生赶来才喝斥住。”
陆云离嗓子剧痛,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王荣继续说:“后来我才知道,这人被打的原因是班上同学嘲笑他的衣服破旧寒酸,后愤怒反抗。因为我上的那私塾是整个冰马郡最好的,里面竟是些官员富商的公子,而他先前家中也算富裕,一并给他交了三年的学费。可是家道中落,因而成了这副模样。后来我爹升了都尉,我二人也渐渐大了,在私塾中在没有人敢招惹我俩。”王荣说着自己的少年事迹,不免露出了对那美好时光的怀念。
二人正说着,刘青快步走进,手中提着六包药,在箱中取出熬药的小锅,独自到厨房熬药去了。
王荣忙说:“陆兄别见怪,这人就是这样,若是干起什么事,就是全心投入,尽量不让不相干的事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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