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完信后,心绪难平,吕木然只道惋惜,无可奈何。

    宋香脂:“以你猜测,圣玄教目的是什么?”

    吕木然刚要说出自己想法,房门被一把推开“咣当”一声,大徒弟刘无桥,夏奎二人冲进来,看着吕木然在床上半卧着,宋香脂在一旁,正在说话。

    刘无桥长舒一口气,夏奎却大声说:“老东西,你怎么不放穿云箭,我们一齐上山,灭了他魔教妖人。”

    吕木然也是扯着嗓门大声说:“你当我不想,圣玄教在山腰处早有准备,你们一来肯定中埋伏,伤亡会更大。”

    夏奎不饶,嗓音声音更是比吕木然大了几分,说道:“埋伏就埋伏,我还怕他们不曾。”

    这二人都是五十岁左右的人,说起话来还像小孩子一般吵个没完。不愧是多年挚友。

    邓瑞虎被葬在天界门与地界门之间的树林中,石碑上插着虎头刀。陆云离,夏高齐,刘无桥,汤包,侯晓,吕寒都站在邓瑞虎坟前,相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着。吕木然收徒是有严苛的要求,筋骨,悟性,性格,责任感,这些稍有差池都会被拒之门外。邓瑞虎对吕木然和宋香脂十分尊敬,对这些师兄弟们都是十分关照。

    陆云离还记得,自己刚到天绝山之时,吕木然勉强答应,给了自己三月的考核期。由于自己以前没练过武功,体力,耐力全然不行。吕木然教人只教一遍,学得会就学,学不会拉倒。刘无桥坐镇九门镖局,夏高齐坐镇别有洞天,只有邓瑞虎在山上时间最长,期间常常指点陆云离,非常耐心。邓瑞虎虽然是霹雳火爆的脾气,在师兄弟面前全然没有出现过,吕木然还没有收自己为徒的时候,他便已经把自己当成六师弟看待。想起这些不禁黯然神伤。

    汤包被宋香脂叫去做饭,其余人也逐个散去,陆云离也是被寒风吹了一夜,又把虎豹的尸首都埋了,此时身体已经十分疲惫。这寒冬天里,众人也都开始忙活,人已逝,生活还要继续。陆云离弯腰捡起地上一块圆石,垒在邓瑞虎坟边,深鞠一躬,转身离开。

    刘无桥快步走进吕木然房中,说:“幽冥谷于正传来消息,朱仙明被袭身亡,没写是什么人干的。”

    夏奎说道:“老鬼果然没能逃得了这一劫。”

    吕木然:“不知逍遥林如何?”

    夏高齐在一旁说:“昨夜便飞鸽传书到逍遥林,现在还未回信。”

    夏奎感叹道:“逍遥林也是凶多吉少。圣玄教这次动作真是大。”

    吕木然眉头紧皱,说道:“这只是个开始,紧随其后的动荡,怕是整个梁国百姓都会卷入其内。”

    夏奎问:“你是知道什么吗?”

    吕木然:“都我个人猜想,三年前我把狼戒指给了黑蛇,这三年间还算太平。黑蛇始终都受东陵王雇佣,这时又由圣玄教掀起波澜,一定也是做了东陵王爪牙。现在东陵王可能已经搜集齐了十二枚戒指也说不定。”

    陆云离在一旁说:“据我所知,前大将军蓝吉身上有一枚龙戒指,如果集齐,定会与蓝吉有交涉。蓝吉虽然不一定知道戒指背后的秘密,但是也不会轻易交出。若是硬抢,天下不知有谁能与蓝吉匹敌。”

    吕木然:“以你之见,东陵王下个目标便是蓝吉?”

    陆云离:“正是。我们武林中的事情,这些藩王军阀未必会去留意知晓。蓝吉应该是东陵王扩展野心的一道墙,东陵王一定会用尽各种方式除掉蓝吉。”

    刘无桥问:“魔教又为何攻我天绝山?”

    陆云离:“玉琼海始终没有消息传来,应该是无事。魔教一齐攻三禁地,也并非要杀尽我们,只是杀了掌门便可。说明魔教要保存实力,杀了掌门效率最高。掌门一死,门派中接替一事便会成为最重要之事,即使无人争强,新上任之人,处理各类事务琐事,一定会忙的焦头烂额。那时便没有精力管其余的事了。到时东陵王开始吞并全国,门派们也都因为是新掌门上位,缺乏应对经验,更容易被击败,吞并,降服。”

    刘无桥:“这样分析下来,那岂不是江湖上大小门派都会被牵连其中?”

    陆云离:“只怕是了。”

    众人听了这段话,唏嘘不已。

    陆云离思索片刻,对吕木然说:“师父,我想去趟东北王那边,三年前与蓝吉分开后,蓝吉便朝着东北王那边行进,而后便没有动静。一定是驻扎在东北王境内某处。我这次前去,想办法阻止这场浩劫。”

    吕木然稍显犹豫,说道:“这一去路上必定凶险,叫无桥与你一同去吧。”

    陆云离:“天绝山元气大伤,若是圣玄教发现师父您诈死,必定会再度来袭,还是留大师兄在这,我只身一人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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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一路向北

    吕木然见陆云离推脱,也不强求,说道:“一人上路,万事多加小心。”

    这时一少女风风火火在外面冲进来,一头扑在吕木然身上,大声叫:“你们就只当我是小孩,出了这么大事都瞒得过我。要是你和娘还有吕寒有什么闪失,我去依靠谁去!”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抬头,双眼看着吕木然,眼圈都是红的,小脸也被寒风吹得通红。

    吕木然问道:“你怎么跑回来的,不是叫你老实在千机门等我消息吗!”

    少女:“我在千机门闷得慌,那里的人都只是自顾自的鼓捣机关,有人做好一样东西就拿来跟我显摆,我只看上几眼便给拆了,再组装,自己就学会了。那些人都太过执着于精细之物,我受不了,就偷跑回来了。回来才知道,你们是有这么大的事瞒着我。”

    这少女是吕木然女儿,吕寒的姐姐,名叫吕伯,年芳十九,瓜子脸,面貌俊俏,嘴唇略厚,硬挺的鼻梁,双眼溜溜直转,显然是十分机灵之人。吕伯继承了父亲聪明才智,只可惜体质很差,与一般柔弱女子一样。吕木然见她体质无法习武,便将她送到千机门学习机关技巧,用来防身。每次送去不出三月,准会回来。回来住上几天再次送去,反复也有七年了。千机门掌门是宋香脂父亲,吕木然的岳丈,现在也是七十岁高龄,十分喜爱吕伯,七年间把毕生所掌握的技巧倾囊相授,无一丝一毫保留。既有名师指点,又有自身天资聪明,五年的时间就以学会了九成,剩下一成的是最难学的。机关术本是给武功弱者争强的一个手段,如果强者也使用机关术,那就会变成更强的手段。机关术的最高境界便是用自身真气开动机关,肢体不动,机关以动,神鬼莫测,杀人无形。可惜吕伯体弱,无法达到这种境界,便无法学习。即使这样,机关术也是罕有人能够比拟的。

    吕木然也是拿她没有办法,毕竟是自己女儿,又不忍心有什么惩罚,有时严格训斥一番,事后自己也十分后悔。如今也是十九岁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做事有自己想法。便说:“之前事情太过凶险,你又不会武功,只能将你支开。虽然圣玄教已经撤走,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卷土重来,你在这里只会增危险。”

    父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众人也都知趣,纷纷散开。

    陆云离早已回到自己房中收拾行装,整个房间全都翻个遍,也没有几件衣服。又翻出不知何时落在角落的玉质老虎,拳头大小,虽然不是什么上品好玉,但是做工精细,雕刻的活灵活现。陆云离拿在手中,想起这是五年前邓瑞虎外出办事,回来路上路过玉器店,看到柜台中摆放一套玉老虎,共十只。想起今年是虎年,也是师父本命年,便花光身上所有钱买下这十只玉老虎。回来先由师父挑其中一只,而后师娘也挑了一只,依次吕伯,吕寒,刘无桥,汤包,夏高齐,侯晓,陆云离各拿了一只。最后剩下一只自己留了下。虽然这只玉老虎值不了几个钱,却是邓瑞虎的心意,身在外,还想着天绝山众人。

    陆云离手中拿着玉老虎发呆,突然肩头被猛地拍了一下,回头看,正是吕伯。

    吕伯先开口说:“这是又要出门?”

    陆云离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吕伯:“走多久?”

    陆云离:“不知道,可能不再回来。”

    吕伯微微叹息,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会走,却不曾想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陆云离:“我本不属于这里,早晚都会离开,现在江湖动荡不安,我始终未能给天绝山出力,心中有愧。希望借此机会帮师父联络到大将军蓝吉一同抗敌。圣玄教因不知师父诈死而撤走,只要师父以后不再江湖上露面便无事。至于以后的江湖祸端,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吕伯问:“什么时候走?”

    陆云离:“明早。”

    吕伯不语,转身出去。

    陆云离放下手中玉老虎,继续收拾行装。刘无桥回到九门镖局,夏高齐在汴州买来白事用品,挂满天绝山用来迷惑圣玄教。夏奎回到别有洞天,叫回遣散的伙计,张喽开业。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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