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肖儿也不惊慌,施展轻功与他游斗,只几个招式便找到鬼面星君破绽,手中折扇合起,折扇扇骨中深处八根细长尖刺,张开似花瓣一般,右手探出,直取鬼面星君心脏。
众人还未看得清,一柄折扇已经透过鬼面星君心窝,穿出后背,一颗鲜红巨大的心脏还在跳动,鲜血顺着血管挤压而出,而鬼面星君还保持着进攻状,站立当地。
林肖儿将整条埋没在鬼面星君胸膛里的手臂抽出,带出那颗巨大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当着众人面,一口咬在那心脏上,撕下好大一块血肉,在嘴中咀嚼。食人是给他人最大的威慑,众人看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陆云离哪里见过这样场面,最多也就见过野狼食人,却做梦也想象不到人食人的场景,顿时呆立原地,脚步都无法移动,更别说战斗。眼前这书生的情景远比刚才鬼面星君那狰狞面目可怕百倍,千倍。
不多时,一颗鲜血淋淋的心脏就被林肖儿吃个精光,四周寂静无声,都静静的等待着林肖儿下一步要做什么。林肖儿吃完,用干净袖口抹了抹嘴上血迹,双眼盯着陆云离,待要说什么。寇三哥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成掌,一下劈在陆云离后颈,手法干净利落,陆云离还未感觉疼痛,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寇三哥大声对众人说道:“这人误入此地,不知幽冥谷中的规矩,碰巧杀了于正。大伙眼中都是明亮的,杀于正之人本应该是鬼面星君而非眼前这无用少年,刚刚林肖儿又将鬼面星君毙命当场,可见这谷主之位,非林肖儿莫属,可有异议?”后面几句话故意加大声音。
众人心中清楚,幽冥谷九大恶人平日少管闲事,今日出手,其中必有端倪。九大恶人看似不合,若有外人相欺时,便同心协力,如今九大恶人中,排行第六的失心秀才林肖儿要当谷主,哪里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寇三哥见无人应答,继续说道:“若众人无异议,眼前这倒地少年,我便将他放入石棺之中,沉到密江,日后林肖儿当这谷主,定不会亏待众人。”众人也无声音回应。
寇三哥见无人回应,也不再说什么,将立着的石棺“轰”的一声推倒,一把抓起陆云离,将他丢入石棺之中,将棺盖扣合,身上取下一根麻绳,在棺材前后缠绕一圈,麻绳扛在肩上,双脚用力,巨大石棺竟被拉得起来。
众人要亲眼看着寇三哥如何处理这少年,都在后面紧跟着。寇三哥一步步走向一处缓坡,向下看,一片开阔水域。水流静静流淌,没有湍急之流。缓坡里水面两三丈高,寇三哥卸下绳索,走到棺材后端,双手用力一推,巨大石棺直直飞出缓坡五六步远,落在江水中。
回身看众人,见他们都面带不解之意,寇三哥也不说话,转身下了缓坡,独自消失在黑暗中。
石棺落入水中时产生的巨大冲击惊醒了陆云离,想起身,头撞在石板之上,四周渗入冰冷的水,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石棺落入水中,任凭有再大力量也推不开这块石板。
陆云离抬起双脚,拼命踹的一头的石板,每一脚都可把石板踹的向外一番,可只是一番之后又回归原位,还带进来许多冰冷刺骨江水。双手发力猛击这石板,也是无法将其击碎,几经折腾都无法出的了这石棺,一身疲惫,江水已经渗进了半口棺材。陆云离泡在冷水之中,意识逐渐模糊。
正这时,石板顶部被人用铁杆子插入缝隙中,猛地一撬,石棺中瞬间充满了水。石棺中水满了,石板也就不是那样费力就可移开,陆云离朦胧双眼只见一人将自己抱住,奋力向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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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阎罗令
再睁开眼时,已经身在树林之中,身旁一对篝火,烤着不知是什么动物,香味扑鼻。看别处,冷碧瑶坐在一旁,一只手托着下巴,双眼闭合,似乎累得极了,正熟睡着。
陆云离双手支地,带动身子底下干草树叶清脆断裂的声音,这一响动冷碧瑶立刻睁开双眼,见陆云离起身,上前一把将他抱住,也没多余的话,只是紧紧抱着。
过了许久,陆云离轻轻说道:“这兔子再不吃就变成焦炭了。”
冷碧瑶立刻起身,将那烤熟的兔肉拿来,二人一同吃个精光。
二人吃着,陆云离问:“你如何救得我出那石棺的?”
冷碧瑶稍作犹豫,决定还是说了,便娓娓道来:“与你分开后,我一人在黑暗中始终与你保持五六十步距离,本以为自己躲的隐秘,却被一人撞见,那人高大身材,相貌豪气,身材健硕。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那人一把将我的嘴捂住,悄声说:我可帮你二人出谷。而后塞给我一封信,叫我出去后交给你。”说着将一封折纸交给我。
冷碧瑶接着说:“那时我见他出手之快,自知不是他对手,他既然说帮我,我也只能信他,别无选择。我二人躲藏隐秘观战。直到你被装在石棺,丢入江中。那人早已准备好扁头铁杠,待幽冥谷众人散去,我二人一同跳入江中,将你救出。”
陆云离不记得自己曾与幽冥谷中任何人有过交集,心中疑惑,展开折纸,二人一同看:
陆云贤弟,多年未见,不知是否记得当年一同赌钱的杨杰。我本就为了躲避中原武林追杀,才躲到冰马郡中,而后你们陆家遭了劫难,我不得不再次辗转,到了这幽冥谷中。昨日见你,还以为自己眼花,你自小到大的模样没有太大变化,一眼便认出。
我现在是这幽冥谷九大恶人之一,恳求三哥帮我把你救出。此事只有我与三哥知晓,你出去后不要与他人说起,以免日后祸患。
我本是罪人,当年年少无知,不知生命多珍贵,仗着一手快刀横扫江南大小七十二门派,不论对方是否应战,提刀便上,手起刀落间便损了对方性命。被人称为阎罗令杨杰,一时间自认为天下无敌,却被整个江南武林联合通缉,只能跑到北塞冰马郡,在你陆家当一名死士。在陆家三年中,清闲安逸,也是人生中快活的时光。
如今看你也成人,有这么爱你的姑娘相伴,我也是放心了。
二人看完书信,陆云离心中五味杂陈,不仅想起当年太守府中的种种往事。
冷碧瑶见她发呆,自顾自的收拾好可用之物,手中一柄亡魂剑还在犹豫是不是该带走。不多时,收拾的差不多,二人继续上路,一路往天绝山方向走。
一天走出幽冥谷三十多里路,天已经渐渐黑了,二人架起篝火,烤着路上打的野味,冷碧瑶靠在一棵大树旁,坐在地上,说道:“我始终有一事想问。”
陆云离:“问吧,知无不言。”
冷碧瑶:“我早听说幽冥谷是禁地中最为危险之处,也不知道天绝山和逍遥林为什么要与这里结盟。”
陆云离也是靠着一棵大树坐下,说道:“那时候天绝山实力单薄,常有不知死活的人上山侵扰,虽然师父都可以一一挡下,时间久了,难免会有损伤。幽冥谷当时的谷主叫朱仙明,功夫极高,年轻时犯下大忌,躲在这谷中,这里偏僻难行,鲜有人来,觉得是一块宝地,便在这里立了门户。幽冥谷常年收留那些被世人所不容的人,入谷以后便是人间不在有此人,既然此人不在人间,便是进了冥界,所以这里叫做幽冥谷。逍遥林的气派你也是看到了,这样招摇的地方免不了有人上门滋事,单凭逍遥林老掌门也无力抵挡,至于玉琼海为何结盟,按师父的说法,只是常年居住在海外,与中原武林几乎没有交集,怕被遗忘,才找了这么个借口加入其中,实质没有任何意义。这样,本来都是没什么名头,或者常常被人招惹的四处结成盟约,强化彼此。”
二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吃饱后,相依在一起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天已经大亮了,二人伸了伸懒腰,起身,继续上路。陆云离知道幽冥谷与天绝山相距七百里,便一路往东南走。二人白天赶路,夜里都是露宿在野外,即使经过村庄也不进去。若是路过城镇,就找家便宜小店住下,补给些食物。夜里无事时,相互切磋刀剑技巧,虽然路途劳顿辛苦,却十分开心。只是离着天绝山越来越近,冷碧瑶心中莫名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为了不让陆云离为难,每天都是微笑相对。
陆云离也是感觉到冷碧瑶的一些微妙变化,就对她说:“我只是回到天绝山看上一眼,在幽冥谷中听说师父有了劫难,不知真假。所以一定要亲眼确认才安心。你我早已结为夫妻,有天地作证,也不用顾忌那些世俗礼法。这事过了,你我就云游四方,不问世事。”
冷碧瑶知道这话说出容易,若是实现是何等的难,回话道:“我并不担心你会一去不复返,而是这天下局势我们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不论到哪都没有安宁。”
陆云离见她这样懂事,心中感激,伸手牵住冷碧瑶,一路往东。二人一共走了三十天,到了汴州境内。
先去九门镖局,见镖局还在,却是大门紧锁。问附近商家情况,只说三月前,不知什么原因,不再接生意了。陆云离没做停留,快步往天绝山方向走,天黑时才到,一路上山,推开人界,地界,天界三重门。见院中无人,十分失落。
侯晓听到天界门被人推开的声响,立刻从屋中飞奔而出,口中还大声喊着“师父”却看到陆云离和一女子。即使不是师父,见到自己六师弟也是十分开心,快步走向前,二人悲喜交加。陆云离立刻询问师父情况。
侯晓:“我也不太知道具体原因,只是在二月那天,师父突然叫大师兄,三师姐,四师兄,和我到他房中,交代我们一些做人道理,江湖规矩,不可凭借自己武功欺负别人,之类的话。当时我也不以为意,一直觉得师父不是这样世俗的人,还跟他开玩笑。结果第二天就发现师父不见了。师娘和吕寒出门寻找一月也没有寻到踪迹,便回了千机门。大师兄本是代管天绝山事务,这一转眼也走了十余天,连个音信都没有。四师兄和夏老爷子回到别有洞天,三师姐始终在师娘左右,保护她娘俩安全。”侯晓始终在这天绝山守着,此时山上也没有虎豹相伴,实在孤独,如今见陆云离回来,立刻说个不停。
陆云离问道:“吕伯回来没有?”
侯晓:“她是正月十五那天回来的,一身破烂衣服,头发也剪短了,活脱脱像个乞丐。见到我们就哭了,嘴里嘟囔着你掉到悬崖下摔死了之类的话。我们细细问,她却只是一味的哭,哽咽的也说不出整句的话。师父师娘将她带到屋中,给她洗漱干净,第二天便给送到千机门去了,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陆云离了解到吕伯安好,悬着的心是放下了。
侯晓继续说:“幽冥谷两月前突然来信,说与天绝山,逍遥林,玉琼海解除盟约,从此各不相干。幽冥谷虽然始终没有帮助过天绝山,但是有幽冥谷在时,有他的煞气,可以镇得住许多帮派不敢冒犯。大师兄也突然离开天绝山,不知去哪了。整个天绝山只有我一人守着。”说着,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
陆云离安慰,侯晓继续说:“这些天,山上就我一人,先前你们都在时,我自己上山下山,深夜在树林中穿梭都未曾害怕,现在太阳一下山,就觉得四处阴风阵阵,我只得在屋中蜷缩。有时想过一走了之,到江湖上闯荡去,却始终舍得不这里,若是自己也走了,天绝山不就更是没有人了。师父哪天回来了,看着山上一个人都没有,不是该伤心了。”
陆云离被侯晓说的心中也是难受,师兄弟二人相互说话,却忘了一旁还有冷碧瑶。还好冷碧瑶不是小气之人,只在一旁安静站着。陆云离伸手拉着冷碧瑶到近前,说:“这位叫冷碧瑶,我们已经结为夫妻。这位是侯晓,是我五师兄。”
冷碧瑶上前行礼,侯晓也是连忙拱手还礼,说道:“老六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师父要是知道了还不乐开花了。”侯晓说着,引着二人进了屋中,这里是陆云离和师兄弟们的寝室,屋中摆放依旧,只是人不再齐全了。
陆云离一直都在询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希望在其中找到些线索。冷碧瑶见他俩聊起劲,自己已是疲累,躺在陆云离的床铺上先睡下了。侯晓和陆云离二人在隔壁房间一直聊到深夜,二人都困得不行,陆云离提议休息,侯晓虽然困倦,却还觉得好些话都没说。突然想到一事,翻身到衣柜中拿出一封信,交给陆云离,放低声音说:“这是吕伯临走前一天夜里交给我的,叫我保管好,若是有一天你回来,就把这封信给你。我见你带着这样的漂亮媳妇回来,不好当面给你,我年纪小,可也猜得出这信中的大概意思。”说完就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也不知道是真睡假睡。
陆云离拿着这封信发愣,过了许久,才拆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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