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道:“正是,你就是慧字辈慧勇吧。今日你站在这里也阻止不了我们上山,我也只是上山与明远大师参禅,相互切磋学问,并无恶意。”

    慧勇仍然不挪动脚步,巨大身躯挡在门前,任谁也别想过去。即使这样,与圣玄教教主站在一起也折了许多威慑之气。

    教主见慧勇还是不动,心中敬佩这种忠勇之人。一侧身,跃上高墙,再一跃不知飞出多远,消失在灵境山中。其余五人也都紧随其后,跟着进了灵境山。那和尚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没有阻拦,也自知拦他不住。这样一个威猛之人,在圣玄教教主面前也变得没了威猛气息,从猛虎变成了野猫,即使还有利爪,也无法伤人了。

    陆云离这会看冷碧瑶已经镇定,问道:“这人就是圣玄教教主吗?”

    冷碧瑶:“这人正是圣玄教教主,轩奇武,教主既然来了这里,山顶必定发生大事,你快进去,说不定你师父也在上面。我在这等你。”

    陆云离看着冷碧瑶,说道:“你不与我一同上山么?”

    冷碧瑶摇摇头,说道:“我愧对于教主,无颜与他相见。”

    陆云离见她决议留在这里,说道:“既然这样,我一人上山,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说完,快步跑向灵境寺。

    那和尚见陆云离又来了,不再阻拦,因为已经没有勇气,任由他进去。陆云离进了灵境寺大门,不认识路,只是一直往山顶跑。起初四周都是漆黑,不一会渐渐有火光,在往上看,山顶灯火通明。左右有许多和尚,手中拿着齐眉棍,整齐站在两侧,却都如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

    陆云离也没空理会,一口气跑到山顶,见一块空地中,一面是圣玄教教主轩奇武和三毒双飞客,另一面是一个老和尚,一个白须道人,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还有师父一共四人。轩奇武用圣玄教教法和老和尚的佛法辩论,二人唇枪舌战,十分激烈。

    陆云离心道:师父果然在这。贴着墙壁,溜到了吕木然身便,吕木然见他来,也没吃惊,只是做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而后继续十分专心听他二人辩论。

    明远与轩奇武盘膝对坐,辩论极为精彩,轩奇武:“我教恪守仁,义,礼,智,信,忠,勇,孝,廉,九字,教中人人平等,即使我这教主之位也是教中众人选上的,没有丝毫牵强。教众人人可选自认为有能力的人做教主,这种做法即照拂自己,又使得本教更为强大。不知明远大师怎么看?是我圣玄教的法子好,还是你们那种凭借一己喜好而私自内定了住持的法子好呢?”

    明远:“轩施主的法子固然好,可是再好的法子用错了方向,选出来的都是为祸武林的奸邪之人。人心偏离,方法再好也只会加深祸害。”

    轩奇武:“明远大师既然说我们危害武林,那请大师回答,这些年死在本教教众手中的人多呢?还是死在你们所谓名门正派间互斗的人多呢?”

    明远:“江湖互斗,门派纷争是时常发生。恩怨这种事本就是无数的因果造成的,不能单以哪方面死伤的人多而定论。圣玄教每次行动都是牵连整个武林,死伤不计其数,不知轩施主要如何解释呢?”

    轩奇武:“圣玄教每次出入中原武林,都是清除奸邪小人。明远大师经历过上一次江湖劫难,起因是盐商张松一人独霸沿海数百个盐场,又将长江两侧数十个大小帮派吞并控制漕运,手下人数过万,一时势力极大,连当时朝廷也那他没有办法。张松横行欺世,引的整个江湖不满,一时间腥风血雨。单张松一人之力就可抗衡当时六大派,手中一把量天尺打的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四散。后来因为这人太过张狂,触及到本教,教中才派人抚平这次江湖危机。并非本教掀起波澜,只因为你们太过无用,又不承认自己无用,才将全部罪责扣在本教头上,硬说是本教在幕后指使,为祸武林。我圣玄教与张松斗时,损伤多名好手,你们这些伪君子却趁机围攻圣玄教,这才挑起一时腥风血雨,不知明远大师要如何解释?那时候灵境寺众人又在干什么?”

    明远:“出家人不问世俗,况且轩施主说的那盐商和六大派之事都是门派间相互纷争,少林无法出手干预。江河漕运本就是纷争不断,灵境寺鞭长莫及,无力相助。即使出手帮了哪一方,过不了多久,还是会有新的势力崛起,再掀风雨。”

    轩奇武:“那为什么这一次灵境寺却干预了呢?是不是上一次不论那盐商还是六大派哪方胜出都与你灵境寺没有关系,而这一次是整个江湖乃至天下的变局,一定会波及到灵境寺,你才出手,可见你们嘴上说着普度众生,做法只是维护一己之私。”

    明远:“灵境寺有千年历史,历代住持都要力保灵境寺不受涂炭,江河漕运之事是他们内部之事,我们不便插手,现如今是天下苍生之事,灵境寺不得不出手。轩施主刚才偷换其中观点,陷我灵境寺不义必是有企图,不妨说来。”

    轩奇武:“明远大师既然想听,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让大师为我看看行不行得通。”

    明远:“轩施主请说。”

    轩奇武:“圣玄教地势偏僻险要,做事方式与中原门派不同,常被中原武林定义为魔教,我不知这魔教起初出自谁口,但我知道那人肯定是善于诋毁的奸邪小人。如果我圣玄教真的如江湖传言那样,无辜杀戮,惨无人道,怎么会有上万人的教众相随呢。上万教众加入圣玄教,谨遵礼法,虽然人人不能成为君子,但也不是小人,没有害人之心。平民百姓识字之人甚少,入教后便都有教书先生教导。闲暇时,可与教中武学之人学习武术技巧,在这乱世中防身。此次东陵王起义兵反抗金城天子暴行,我随着东陵王一同,得天下后,圣玄教便是国教,从此发扬光大。”

    明远听完,说道:“就算东陵王真的夺了天下,只怕到时候会兔死狗烹。让轩施主追悔莫及,把整个圣玄教都葬送其中。”

    轩奇武问道:“为何这样说,有何依据?”

    明远:“历朝历代都没有国教的先例,皇帝是真龙天子,天威浩荡,怎么会容得下另外教派控制百姓思想,挑战皇权呢。轩施主可听过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的道理。”

    轩奇武:“我并非要统一全国百姓思想,挑战皇权。只是要接机入住中原,与灵境寺和众多门派平起平坐,不再被视为魔教。”

    明远:“本意虽好,可是这样一来,不知有多少人会死在轩施主的理想的道路上。即使最后成功了,也是用万千血肉铺出的。到那时,还如何谈仁,义,礼,智,信,忠,孝,勇,廉,这九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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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武斗

    轩奇武竟着了明远的道,一时无言以对。起身站起,说道:“出家人都只会空谈天下,即使说破了天,天下还是这个样子,不会有任何变化。多说无益,今日我来是想劝导大师与我一同呢?还是诵经祈祷,不管江湖之事。”

    明远也是起身,还是那样谦和的表情,说道:“灵境寺与贵教向来没有瓜葛,可这事关天下黎民百姓,我不能坐视不理,还请轩施主再三思量。”

    轩奇武:“既已至此,你身后那些人也都是你搬来的救兵吧,话不多说,胜者为王。”话音未落,身后五人各自亮出自己武器。双飞客从新铸了两把剑,上面还是刻着追风逐日。其余三人便是圣玄三毒,剑贪,刀痴,枪嗔三人,各自也亮出损星剑,奔雷刀,断魂枪。

    明远:“灵境寺是修行之地,不宜厮杀,我这老和尚与轩施主在此切磋,点到为止,如何?”

    轩奇武心中打算,即使切磋也有失手伤人的时候,即使不得手,也可刺探老和尚的武功。便说:“既然切磋,那我就与明远大师比试一下。我这一同来的教众也站了许久,一会可否也与明远大师身后的昆仑掌门龚右劫,玄心观掌门刘亥珺,和天绝山当家吕木然,三人也切磋一下技艺呢?”

    明远还没说话,龚右劫抢先开口,说道:“素问圣玄教三毒双飞客最为厉害,我龚某也想领教一下。”

    三毒的枪嗔开口说道:“既然龚掌门有这等雅致,不如现在便与你过上几招。”话音未落,二人同时跳出,枪嗔手中抖起断魂枪,雪亮枪身,银光枪头,一束白色缨子,甩动如狡兔。龚右劫抽出腰间幽蓝色碧水剑,碧光闪烁,寒气袭人。

    二人不由分说,斗在一起,起初还是顾及灵境寺面子,招数上有所顾忌。五十回合之后,二人便是招招杀手,不但拼的是手快,更是狠辣。枪嗔手中断魂枪死死封锁住龚右劫进攻,仗着兵器优势,一时占了上风。即使占了上风,多次使出杀招要毙命龚右劫却从来没有得手。

    昆仑山地势偏远,山势险要,周边少有军队出没,匪患严重。身在这样混乱之地,担当一方掌门,武功卓绝是少不了的。龚右劫虽然不是开宗立派之人,也是被认可替掌门之人,是极为厉害的人物,当地土匪马贼都唯恐避之不及。

    此时二人斗得激烈,龚右劫处于下风那是旁人看的,明眼人却看出龚右劫是蓄势待发,寻找机会给枪嗔致命一击。只是枪嗔的断魂枪像活的一样,枪头始终封住龚右劫进攻的方向,点点银光,看得人眼花缭乱。

    陆云离看着两人相斗,断魂枪虽然快,可是招法却谈不上精妙。龚右劫剑法不及这枪法快,却招式绝妙,一招可化解枪嗔两招,出手十分从容。偷眼看师父,见他一双眉头紧皱,似乎看出了些什么。陆云离问道:“师父觉得他二人谁会得胜?”

    吕木然:“旁观者清,枪嗔的枪法虽然看似拙劣,却是每招都是藏有后招,只是没有发动,给人以误导。龚右劫剑招精湛,对敌从容,二人论武功可平分秋色,这场拼的更是心机。”起初话音还是沉稳,突然语音变得惊讶,大声说道:“你不是摔死了吗!怎么跑到这来了?”说话声很大,在场的人都听到,目光都投向这边,只有枪嗔和龚右劫二人没有分心,还在互斗。

    陆云离小声说:“命大,落入雪中,只是摔断了肋骨,修养好了便回来找你,一路追寻,就找到了这里。”

    吕木然:“蓝吉除夕前就被圣玄教与黑蛇联手杀了,龙戒指也被拿走。现在东陵王很可能已经集齐十二枚戒指,正在调遣部队。派出圣玄教打前战,好让这一路没有阻碍。”

    陆云离惊讶,问道:“师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吕木然:“武林中有个组织,叫做无音会,专门买卖世间情报。我便找到他们,用三百黄金买到东陵王中一位重要参谋住址的信息,而后一人潜入其中,以武力要挟,问出其行动方向,这才来得及邀请昆仑山玄心观两处掌门来这里相助。”

    陆云离:“既然这样,为何不请出更多的人来呢?”

    吕木然:“一来时间不够,二来鲜有人的武功能达到三毒双飞客之上,请来也是枉送性命,叫对方嚣张。”

    龚右劫和枪嗔已经斗过一百回合,二人的真本事逐渐露出,枪嗔的枪法也不再拙劣,变得灵动异常。龚右劫剑法始终收放自如,没有半分凌乱。二人相斗,都没有败象,看得人也都为他们暗自捏了把汗,怕自己一方输了,气势便没了。

    又是一百回合过去,龚右劫额头微微渗出汗水,心中暗自惊叹,自认为剑法即使不是天下第一,也可跻身前五,可现在发现,面对眼前这紧紧是三毒之一的枪嗔却始终拿他不下。更不知这教主轩奇武的本事会到什么程度,不知明远大师是不是他对手。突然觉得自己如井底之蛙。

    枪嗔又何尝不是渐感吃力呢,只觉眼前这人实在难缠,自己多次进攻都未能得逞,不论是诱敌深入,还是用破绽相诱都不成得手。二百回合的全力相斗十分消耗体力,已无他路,只能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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