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澜一本正经道:“雕就是鸟,有区别吗?何况东邪武功虽高,最多也就停留后天境界。我门绝学,练到极致,后天返先天,更进一步,与道合真,破碎虚空,也非没有可能。你好好跟着为师,总不会错。”
阑夕微笑不语,心道:“澜少醉心武道,一心要做高手。可是蝶姐说,他经脉重创,只怕后半辈子都没法练功了。哎,我还是别告诉他,免得惹他不快。”
沉默半晌,笑道:“我的大高手师父,一说武功,你就忘形。可是练武练武,也得吃饭啊。”
方澜点头道:“是,咱们先吃饭。阑夕,今天菜单有些什么?”
阑夕道:“沙参山楂粥、虎鞭鹿茸酒、外加一笼羊肉鹿血包。”
方澜笑道:“又是虎鞭、又是鹿血,少爷是伤了内脏,你老给我吃壮阳的东西干吗?”
阑夕笑道:“蝶姐说,你肾脏伤了,要多补补。”
方澜叹道:“我就怕补过头了!阑夕,你还是离我远点。少爷天天喝这劳什子鹿血,情.欲旺盛,到时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欺负了你,可百死莫赎。”
阑夕情知他又在胡言乱语,笑道:“怕什么?做徒弟的给师父欺辱,只能怪我命苦,哎,姑娘认了。”
服侍方澜用过膳,闲聊一阵,告辞离去,边走边道“澜少,明日晨姐出关,先与你打个招呼。”
方澜大喜,笑道:“那好极了。”
阑夕叹气道:“你是好极了,可我呢?”关上了门,倩影苗条,下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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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回 天台
次日方澜卧床晨读,又在看他那本《太上内观经》,读到心神论一节,拍案赞赏,喃喃诵叹“心神之道,变幻莫测,混合阴阳。大包天地,细入毫芒。其物也,非青非白,非赤非黄;非大非小,非短非长;非曲非直,非柔非刚;非厚非薄,非圆非方……”
自思“习武之道,说白了即意与力合,不分彼此。意即神、即心。哪一日我控制了神意,便是擒住真龙,养得白虎,离那大道圆满,也就不远了。”
正自沉思,脚步声响,有人推门而入,方澜头也不抬,笑道:“阑夕,是你么?又给少爷带了什么好吃的。”
来人微微一笑“臭小子,怎么还是这副德性,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语音温柔,却非阑夕绵软口气。方澜心中一动,大喜道:“晨姐,是你?几日不见,小弟可是思念得紧。”
抬眼望去,眼前女子白衣倩影,身躯曼妙,不是秋晨还有谁?
方澜满心激动,偏偏佳人憔悴,不复往日神采,叹道:“晨姐,你廋了。”
秋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自打面壁,无日无刻不思念男子,端木蝶令她静思己过,自己一颗心却只想着方澜,哪有闲情思什么过,忏什么悔?
走近床沿坐下,伸出玉手,轻抚方澜脸蛋,啐道:“臭小子,你倒是没变,反而白了胖了。没良心的,老实交代,是不是有阑夕陪你,早把姐姐忘了?”
其实方澜倒也没胖,以他根底,吃再多的实物亦不会发福。老脸一红,自己这些日子,身处温柔乡,虽也会想起秋晨,却绝非女方对自己那般刻骨难忘,时刻挂怀,心中有鬼,笑道:“小弟就是忘了亲生父母,自己生日,也绝不敢忘了晨姐的。好姐姐,几日没见,先给小弟抱抱,聊慰相思。”
秋晨啐道:“抱你个大头鬼。你与我说实话,是不是跟阑夕那妮子有一腿?不然我叫她一同看你,小丫头为什么羞红着脸,言辞闪烁?”
方澜一本正经道:“哪有的事。阑夕不与你同来,那是人家一片好心,有意制造咱两独处。她知你想我,小弟亦挂念姐姐,诚心撮合。”
秋晨红着脸道:“呸,人家人家的,叫得好不亲热。”想起男子见异思迁,没来由心口一酸。
方澜笑道:“可是我却只叫你一人姐姐,孰轻孰重,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
秋晨转怒为喜“你只叫我姐姐么?不见得吧,为什么蝶姐认了你作弟弟。”
方澜分辨道:“你都知道了。不过那能一样么?我对蝶姐,百分敬重,纯系姐弟之情;对你却是万般怜爱,不能自已。为了晨姐,小弟可牺牲性命不要,虽然我对蝶姐亦是一般;但蝶姐若是恋爱,我会衷心祝福;你与别的男子交往,小弟却要嫉妒吐血,不治身亡。”
秋晨笑道:“这话不是诳我?”
方澜正色道:“我怎么敢?欺骗女朋友,可是会遭雷劈的。”
秋晨笑道:“谁是你女朋友?我答允了么?”
方澜笑道:“不管你答不答允,反正这辈子,小弟是赖上姐姐了,死皮厚脸,非娶你过门不可。”
秋晨侧着脸,问道:“那阑夕呢?她可是对你一片情深,又怎么处置?”
方澜一时无语,懒得多想,反问道:“晨姐的意思呢?阑夕可是你好姐妹。”
秋晨叹道:“站在姐妹的立场,我自然希望阑夕幸福。如果阑夕的幸福是与你在一起,我会忍痛割爱。”
方澜苦着脸道:“不会吧,晨姐要弃我而去,有必要如此无情么?”
秋晨恨恨瞪了他一眼“姑娘还没说完呢,你打什么岔?我与阑夕虽是姐妹,但站在情敌的立场,我却不希望她与我分享情郎,我要你,身心上下,只属于姐姐一人。”
方澜道:“我的心,本来就在你身上。”
秋晨不满道:“可是只有二分之一。还有一半,却想着阑夕。”
方澜沉默不语,半晌叹气,自语道:“阑夕她是个好姑娘。”想起小丫头半夜为自己许愿吃斋,自断手指试药,好生难以取舍。
一时沉闷,秋晨一声长叹“这里气闷,你陪我出去走走。身体不碍事吧,可能自由行动?”
方澜笑道:“剧烈运动是没法子,走路散步,勉强能够对付。”
秋晨嗯地一声,服侍他穿上拖鞋,凝目注视男子良久,轻声道:“咱们去阳台吹吹风。”
方澜叫道:“阳台?我有恐高症耶,换个地方吧。要不去公园散散心?”
秋晨啐道:“去公园?你作死么?无量门虎视眈眈,就怕你不出去,傻小子自己往枪口上撞,活腻了吗?就是阳台,爱去不去,不去拉倒。”虽是斥责,言语中关怀体贴,饱含情意。
方澜无奈道:“好吧,阳台便阳台,小弟豁出去了,舍命陪佳人。”
两人乘坐电梯,上了18楼,秋晨拉了方澜手掌,缓缓走近围栏,说道:“我小时候不开心,便一个人独自上天台看风景,那时这里还是一片翠绿,视野开阔,数里外涟漪湖都能看见。世事变迁,转眼高楼叠起,绿色少了,涟漪湖也被遮挡,想瞧也瞧不了。”她话中有话,似是说风景变幻,又何尝不是暗示,人心更迭,亦如风景一般,时时在变。
方澜情知她不开心,劝道:“晨姐要看涟漪湖,改日我病愈,陪你瞧上十天半月,总之要过足了瘾。”
秋晨叹道:“但愿你这话不是敷衍我。方澜,我决定了,不去与阑夕争抢。姐姐老了,比你大近四五岁,阑夕年少,才是你的良配。你……还是忘了我吧。”这句话说得艰难无比,字语吐完,泪水早已打湿眼眶。
方澜心如锤击,霎时脸色苍白,苦笑道:“晨姐,你这又是何苦?人生旅途若无晨姐陪伴,我毕生所求,复有何用?晨姐真欲狠心离我而去,小弟唯有舍身明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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