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瞑目思索“师父,照你的意思,玉髓功共分九层,可徒儿自三年前练起,昼夜苦修,睡少功多,实在没少吃苦头,前日也才刚踏入二层。玉髓功一层难似一层,这般下去,徒儿便是双鬓斑白,只怕也练不完呢。”

    老者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愈是难练,愈发显得此功珍贵。你当练武是吃饭喝汤,轻松写意?不吃非常苦,难为人上人。”

    少年笑道:“师父,徒儿倒不是怕吃苦,就怕资质有限,练武不成,反堕了您老名声。”

    老者怒道:“你是我亲自筛选的弟子,历重重考验,岂是等闲?你说自己资质不成,莫非在质疑为师的眼光?”

    少年笑道:“哪敢,哪敢。师父,跟你商量件事,再有半年,便是高考,学校管得严,以后只怕没机会再出来了。”

    老者问道:“怎么说?”

    少年道:“最近徒弟翘课太多,已引起注意。教书的三令五申,再发现我旷课,直接辞退。虽然这鸟书读与不读无伤大雅,奈何家有父母,徒弟纵是不肖,总不能叫父母寒心。所以嘛,被逼无奈,只有硬着头皮,坐上半年冷板凳了。”

    老者表示理解:“无妨,玉髓功心法我已尽数传你,往后的路,全靠个人修行。练功练功,关键在一个练字,坐卧行止,一呼一吸,都是练功,却无关在校出校。也罢,待我传你破碑拳法最后三招,师徒缘分,且尽于此。日后你玉髓功踏入三层,可来云亭别墅找我。”语毕,摆开架势,演了三式拳法,拳止收工,忽来兴致,纵步出亭,一拳劈出,正中一尊巨石,拳落石裂,尽为尘粉。

    少年咋舌不已“师父,好拳法,拳劲碎石,这得多大力道?”

    老者淡淡道:“没什么,不过半吨之力。”

    少年叫道:“半吨,岂不是一千斤?我以前看小说,武术高手拳毙牯牛,依我看来,也不过如此了。”

    老者笑道:“拳臂牯牛算得什么?这世界大着呢,高手多着呢,能人辈出。现在跟你说也不能理解,等你将来武学有成,踏入红尘,自己接触了,便会明白。好了,武功我已演示完毕,能学多少,量力而行。时候不早,为师去了。”更不向少年瞧上一眼,转身便走,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

第二回 发小

    少年喃喃自语“红尘,红尘,少爷迟早会入的。只是江湖是非多,岂是好相与?”自觉人心险诈,若无顶尖实力,急卷是非,枉然徒取其辱,即便小小县城,亦是举步维艰,打定了主意:先练好武,再论其他。

    回到学校,已是日上三竿,上午课程完毕,少年揉了揉眼,颇觉疲累,倒非因课程枯燥,大烧脑筋,而是自己分分秒秒,课堂始终,尽在练武。老师说了,练武练武,关键一个练字,他是深信不疑的,武术宗师尚且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遑论自己?武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自己资质尚可,却也非万中挑一,只是求道之心坚定,舍武外一无所图,贵在执着二字。

    虚蹲了两个时辰马步,自觉进展不少,伸了伸懒腰,吐出一口胸中浊气,人见精神,寻思“武术武术,有武有术。武者力,此勤字可求;术者法,却非一味用功能得。练武不得其术,便如用功不得其法,虚耗光阴。我虽吃得苦,却也需劳逸结合才是,平白傻练,绷紧了弦,有害无益。”

    同桌见他痴痴思索,叫道:“方澜,又在做白日梦!整日发呆,不想上大学了么?”

    少年回过神来,笑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你的道是求文上进,考入学府,我的道却是以武证力,逍遥无方。道不同不相为谋,无需多说。杨沫,你读书厉害,我是佩服的,不过终是左道。胸怀车斗书,又有何用?秀才不与兵斗,何况你还是个女秀才?你与我喋喋不休,惹少爷不爽,一拳便打倒你。”

    少女闻言气苦,涨红了脸,叉腰发嗔“打我?你敢!还有,谁是蛇,谁是鼠,你骂我畜生不成?”

    方澜笑道:“从达尔文的进化论来说,人类也是古猿演化而来,本质与畜生并无分别。我的英语课代表,这一点你不应不知。”

    少女懒得理他,却也不见恼火,淡淡道:“鬼扯!姑娘才没闲工夫与你磨嘴皮子呢。练武练武,总有一天你会走火入魔。”

    方澜道:“借你吉言,待得入魔日,便是成佛时。我还有事,先撤了。”再不与少女斗口,提了书包,转身便走。

    行近走廊,死党李振蹿出,叫道:“方澜,哪里走!左右无事,随老衲歌舞厅耍耍!”这厮是个书迷,不务正业,小说看多了,时加效仿,吐字说话,不走正常人路径。

    方澜翻了个白眼:“歌舞厅,没空,自己玩去。”

    李振不满道:“姓方的,你还是不是我兄弟?哥们今天做寿,想喝点小酒,听点小曲,你他妈不给面子?一句话,去还是不去,给个准信。”

    方澜无奈叹气“怕了你,舍命陪君子便是。”

    李振笑道:“别跟老子拽文,就你肚子那点墨水,趁早别丢人现眼。第一,我不是君子,第二,喝点小酒,也要不了你老命。”

    正说笑间,迎面走来三五少年,黄发皮衣,吊儿郎当,为首的嘴里叼了根烟,斜睨二人,语气傲慢:“哟,这不是花花公子李大少爷吗?怎么,又与胆小鬼方澜搞基了?瞧你二人整日腻在一块,莫非真有一腿?”

    李振破口大骂:“陆经,别他妈满嘴喷粪,狗嘴吐不出象牙。搞基搞基,你他妈才是基友。瞧你面黄肌瘦,脚浮腿虚的,怎么,昨夜菊花不保?”

    那叫陆经的青筋暴起:“草,跟老子斗嘴,信不信废了你。”

    李振笑道:“老子,老子,你是谁老子?小屁孩毛都没长齐,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象!”

    陆经一愣,素来横行惯了,罕有人如此骂他,气极反笑“小振子,今日来不是与你骂架。最近手头紧,早听人说,李大少家财万贯,借几千块花花。”

    李振不屑道:“钱少爷是有,却也非家财万贯,一子一文,都是老爷子辛苦赚来。若是朋友开口,几百几千,眉头也不皱一下。至于你嘛,咱两交情浅,莫谈钱,谈钱伤心。当然,你素来作恶,这心肝嘛,有与没有,却是难说。”

    陆经大怒“臭小子,给脸不要脸!兄弟们,抄家伙,弄死他。”

    一干手下卷袖挥拳,团团将二人围住,李振嘴角坏笑,自怀内取出一把匕首,狞笑道:“姓李的,叫你不长珠子,今日便废了你一只右眼。”身形急展,匕首泛起寒芒,划向李振眼珠。

    忽然手臂一紧,似入铁箍之中,任凭挣扎,白费力气。错愕间抬眼望去,一只右手落入方澜掌控,对方两根手指探出,夹住手筋,正对着自己微笑。

    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方澜陆经是认识的,往常沉默寡语,不喜交谈,别人欺他,也是任由搓.弄,从不反抗。几时想到,眼前之人深藏不露,竟是擒拿好手,单凭两根手指制住自己脉络,这等功夫,即便是自己老大,校园双雄之一的向鱼辰,只怕也难以做到。

    他努力镇定,沉声道:“方澜,你想干吗?还不放手!”

    方澜微微一笑:“以往我功夫未成,懒得与你们争持。今日欲伤我兄弟,却是不能容你。陆经,你记住了,从今往后,见着李振,须得客客气气,恭恭敬敬,若再有半分放肆,废你双脚。今日念在初犯,不与你计较,不过你持凶伤人,这凶器嘛,我却要留下。”手指挥处,陆经臂腕酥麻,下一刻匕首易主,已到了方澜手中。

    方澜手持匕首,瞧了数眼,自语道:“合金铸造,是上等好货。李振,你素爱舞枪弄棒,这匕首借花献佛,便送了给你。”

    李振笑嘻嘻接过“谢啦,这匕首我是识得的,人武部周部长便有一把一模一样的,好东西,千金不换。”

    方澜点了点头,目视对手,沉声道:“陆经,瞧你这身装扮,不伦不类,少爷见了就火起,还站在这碍眼干嘛,滚吧!”

    陆经强抑怒火,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方澜,今日是我眼拙,不识高人,吃亏受辱,咎由自取。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匕首,还望还我。”

    方澜摇了摇头:“你是不折不扣的小人,却与我论君子之道,欺我弱智?这匕首嘛,先替你保管三年,若实在想要,叫你老大向鱼辰亲自来取。早听说姓向的八卦掌不赖,正有心会他,你回去报信吧。”

    陆经情知今日难以讨好,一咬牙,寻思“好汉不吃眼前亏,风紧,先扯呼。”掉头便走。一干手下见老大远去,发一声喊,作鸟兽散。
------------

第三回 舞厅

    李振瞧着众人背影渐远,说道:“方澜,今日开罪向鱼辰,结下仇怨,怕是难以善终。”

    方澜笑道:“怕什么,兵来将挡,人来我虐,区区向鱼辰,尚入不了少爷法眼。”

    李振呵呵大笑:“去你.妈的,你一个穷鬼,自称什么少爷,要做少爷,也是我来。不过善言提醒,向鱼辰本身战力不俗,手下兄弟亦是不少,咱们以一敌众,输面多,赢面少。”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1116 1117 1118 1119 1120 1121 1122 1123 1124 1125 1126 1127 1128 1129 1130 1131 1132 1133 1134 1135 1136 1137 1138 1139 1140 1141 1142 1143 1144 1145 1146 1147 1148 1149 1150 1151 1152 1153 1154 1155 1156 1157 1158 1159 1160 1161 1162 1163 1164 1165 1166 1167 1168 1169 1170 1171 1172 1173 1174 1175 1176 1177 1178 1179 1180 1181 1182 1183 1184 1185 1186 1187 1188 1189 1190 1191 1192 1193 1194 1195 1196 1197 1198 1199 1200 1201 1202 1203 1204 1205 1206 1207 1208 1209 1210 1211 1212 1213 1214 1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