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霓不答,随手将地图抛之窗外,笑道:“我不要地图,便在这里等你们回来。三人一起来,当然要一起回。若是你们出了意外,我也不会独活。所以……”用力一拍方澜肩膀“澜少,你可千万别叫老佛爷失望。”
方澜吸一口气,压力在肩,第一次心中有了牵挂,笑道:“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会平安归来。”在少女脸蛋上轻轻一吻“少爷去了。”
伸手推门,与中年并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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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回 鳄鱼
两人大步奔袭,攀山渡涧,深山老林中曲折往返。
中年出发前已事先提醒,政府基地戒备森严,自第一步踏出,宛如置身战场,步步危机,须得千万谨慎。因之二人全力以赴,周身警戒,未有丝毫放纵。方澜更是真气提到极致,耳目运转,方圆周遭万象,虫鸣鸟啼,叶落花开,纷纷入眼。
他脊椎舒展,神经运行,宛如一头老练猎豹,伺机而动,脚下迅捷,凡遇峭壁湍流,等闲渡过。趾掌摊开,轻飘飘似软棉一般,踏地而行,几无声息。一对野兔山中觅食,他擦肩而过,小家伙竟是迷茫混沌,毫无察觉。
如此疾行穿梭,转眼至一大河,河水翻滚,卷起白花花水浪,轰轰震耳。方澜随手提起一块十余斤巨石,投入水中,巨石被水流一带,瞬息飘走,竟来不及沉坠。
方澜咋了咋舌“卓兄,河面太宽,水流过急,这数里长河面,只怕不易过去呢。”
中年不答,问道:“方澜,你带兵刃了吗?”
方澜双手一摊“少爷一向空手,从没带武器习惯。”
中年笑道:“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你跟我来。”当先领路,逆河而上,约莫百米开外,停步不前。
方澜凝目瞧去,此处水面略窄,水流缓和,远不似先前汹涌,笑道:“这里不错,水也不是很深,便从这里渡河吧。”
见中年一脸坏笑,皱眉道:“你笑什么?”不用中年回答,下一刻已明究竟,原来便在这片刻之间,河水已冒起大堆泡泡,十来条鳄鱼探出水面,龇牙咧嘴,不怀好意凝视二人,虎视眈眈。
方澜猛一跺脚,骂道:“草,碰上半路打劫的了。”这才明白,为什么先前中年询问自己有无兵刃,原来这厮早已打定主意,欲从此处过河,于鳄鱼丛中,杀出一条生路。
想明此处,无奈苦笑“卓兄,你那把匕首呢,借我使使?”
中年一口否决,摆了摆手“少来,要借清冈,门都没有。”一脚踏入水中,笑道:“兄弟我先行一步,去对面等你。”微笑声中,朝众鳄鱼比了比手,作出一副不屑挑衅之势,匕首寒光闪动,晃得眼前这群远古生物们一阵眼花。
一条体壮肢强的成年鳄鱼最先沉不住气,哗哗游来,直逼中年这头猎物,中年目光冷峻,静静瞧着水势,双眸中精光闪动,杀气酝酿。待鳄鱼至身前三尺,踏入最佳攻击距离,闪电出招,匕首挥割,正中鳄鱼颈项,脖子上这么轻轻一划,匕首锋利,即便是面对鳄鱼皮这等坚硬物体,也是一切而断,削豆腐一般从容。
但见水中一溜血花飘荡,那鳄鱼脑中尚自糊涂,不知因何而毙,已然一命呜呼,横尸当场了。临死前爪牙狰狞,尚保持着进攻之势。
中年解决了眼前后患,看也不看一眼,淌水而行,脚踩水花,身如利箭,快不可言直朝对岸游去,途中凡有鳄鱼上来送死,他随手一刺,均是一招毙敌,不出第二手,干脆利落去掉障碍。如此杀掉五条鳄鱼,已然脚踏实地,脱离险境。
他登临上岸,朝方澜招了招手,浑厚嗓音隔着千米宽河面,狂风吹鼓中,清清楚楚传入方澜耳中“你小子磨磨蹭蹭什么?赶紧过来,别误了正事。咱们只有四个时辰,一分一秒都极珍贵。”
方澜低低骂了一句“草!你小子随身带刀,老子赤手空拳,他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骂骂咧咧声中,踏水渡河。
众鳄鱼见有猎物上门,一窝蜂拥至。方澜挥动拳脚,玉髓功提至巅峰,一拳劈出,正中最前一条鳄鱼脑门。
他拳中劲力巨大,虽隔着水流出击,拳势受阻,威力去除大半,仍有七八百斤冲力。那鳄鱼浑浑噩中招,哼也没哼一声,当场昏晕,近半吨的躯体凌空弹跳,被方澜一拳之力抛送,半空划过数米,砰地一声响,重重跌落水中。
方澜出手不容情,砰砰砰砰一连四拳,四条鳄鱼中招,齐齐昏晕。余下八条鳄鱼见他如此凶悍,吓破了胆,不约而同,夹尾而逃。
方澜收回拳势,一言不发,迅速趟过河面,稳稳上岸。脚踏地面,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掌,劈向中年胸口,骂道:“姓卓的,河里有鳄鱼,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喝骂声中,拳势虎虎,巨力山压,闪电出击。
中年微微一笑,面对方澜掌势,面不改色,同样击出一掌,轻飘飘潇洒前送,不带半丝烟火。
半空中双掌相交,中年双肩微抖,轻描淡写间,已将方澜拳劲送入脚下巨石,那巨石天然生成,不下百斤,屹立河畔也不知有多少年月,风雨侵蚀,棱角光滑。
咔的一声响,巨石受了方澜一击,当即碎裂,嚓嚓嚓碎成一堆。
中年化去攻势,嘻嘻一笑,拉了少年手掌“小祖宗,别生气了。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不由分说,迈步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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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回 雪地
过河往北,尽是一片茫茫丛林,林木高大,阴凉不见日光。
方澜极目望去,丛林莽莽,竟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皱了皱眉,问道:“卓兄,眼前这片针叶林,到底多长?”
中年伸出五根手指,漫不经心“不长不长,不过五公里。”
方澜闻言变色,嘟囔道:“五公里还不够长?卓兄,你莫要忘了,眼下可是深冬,不说林中天气寒冷;单只地面积雪厚实,齐没至膝,你有把握轻松越过?”说话间一脚踩落,皮靴直插雪中,费了好大力气方才拔出。
中年笑道:“把握虽没十分,总是心中有底。方澜,你别眉头皱得跟山川似的,不就雪地前行么?多大点事?再说了,我也没说要徒步趟雪啊?”
方澜眼珠一转,笑道:“既非徒步,那便好说。卓兄,你是准备弄个雪橇什么的,咱们滑行过去么?”
中年目露赞赏“聪明。不过……方澜,你会滑雪么?”
方澜笑道:“眼下不会,但可以学。”
中年哑然失笑“现学现卖,那不是临时抱佛脚么?罢了,现学便现学吧。”口中说话,早已取出匕首,割断树干,制起雪橇来。
他动作如风,匕首切割中附带武学,运劲挥臂,皆显露上乘功夫,虽只一人独弄,却是轻轻松松,事半功倍,不过十来分钟,两副雪橇已然做好。
中年弯腰俯身,将双脚套入雪板,固定紧牢,口中指点“滑雪之时,身心放松,借力使力,两者合一,一切顺其自然。”
方澜点了点头,学中年样子,固定双脚,木杆挥舞,内力纷纷汇聚,手臂动处,滑板如飞,利箭一般飙射冲飞。
中年大乐“不赖,不赖,小家伙一点就透。不愧是年轻后生,脑筋比我这种老家伙,灵光多了。当年我学滑雪,可是足足学了半个月呢……”胡言乱语中,尾随方澜其后,不论少年如何驾驭滑板,或快或慢,始终保持并肩而行,不曾甩落半分。
两人火速前行,身若惊鸿。二者皆是武学高手,内力充沛直无止境,雪中竞赛,乐在其中,浑不见丝毫疲累。有时林中坎坷,雪橇无法涉过,二人果断弃板,或飞纵,或荡树,轻功施展,如履平地。
如此疾奔,不过一刻钟上下,已然到了丛林边缘,中年拍拍手掌,笑道:“十亭已过七亭,还剩一处悬崖天险,便算大功告成了。不过最后那道难关,可不大好过。”
方澜不以为意“不就是悬崖么,有多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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