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内都被强劲的力量充斥,就如同狂风扫荡。

    风声之中伴随着劈裂的熟悉声音,刺在耳朵里,仿佛直接刺在内心深处。

    路匪的第二剑又已经攻势再起,韩承甚至还没稳下身势,便觉得虎口一疼,提上的剑撞在了一股力劈斧板的攻势上,手里的咔嚓一声,竟是被这斩来的一剑直接斩出了裂纹。

    韩承借势再退数步,喉口一甜,便“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来,这般强势攻击,他根本就招架不住,将手拿在眼前一看,紧握着剑的手背上有如支离破碎的玻璃,这是刚才那两剑斩来的力量直接将他手背震裂的攻势。

    他的整条手臂都在发麻,已经控制不住颤抖起来,手背上的鲜血湿润着指尖,也湿润着他一颗坚强的内心。

    “如何?”路匪嘴角含笑,他这两剑攻势虽然消耗不少内劲,但已经足够震压住韩承的气势,只不过他内心里倒也有些意外,原本他认为韩承会在他第二剑下倒下,但韩承竟然还站在他面前。

    “这家伙的步伐还真是有些古怪,看上去偏偏扭扭的,但脚就像是扎在地上的树根,若是寻常人,这两剑我必定是要将他废了。”

    即使韩承还站着,这个时候也让不少正式弟子们汗颜,刚才那两剑的攻势之强,便是好些正式弟子都接不下来,正式弟子们其实有好多也都还只是内劲境修为,每年雨林门除了从杂役弟子里选拔有资质的人,同样也接受着外面的人,一些是雨林门的长老们带进来的,一些则是通过其他路子进来的,但不可否认,若是不能修练到真气境,内劲境的杂役弟子也是不太好过。

    嘴里的血是甜的,手背上的伤口是疼的,内心里的目标是坚定的,这是韩承现在抛弃一切杂念所感觉到了身体传来的感觉。

    也许路匪足够强吧!

    但――这又如何?是啊,又如何?

    韩承越发得平静的目光慢慢变得深邃起来,就如看不见底的海洋一般深洞,他想起青风昨天晚上的话,只要找到破绽。

    “现在你认输还来及。”路匪发现韩承竟然没被他连翻攻势吓退,反而那双目光里还绽放着让他都有些看不懂的平静,那平静中还隐隐有一丝笑容。

    在笑?

    这妖孽!

    路匪觉得很匪夷所思,寻常人若是打不过人家自然会生惧意,哪怕是不愿认输,至少也会表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他哪里知道韩承这些年一直生活在绝望中,他也永远都不会体悟到一只在黑暗里努力爬行的小蚂蚁对于偶尔间头顶上洒下的微沫阳光有多么的向往和在意,就是因为这一缕阳光,韩承甚至可以连命都不要,所以又何来的惧怕?

    本已是在绝望中挣扎,还有什么可以让人怕的?

    韩承微微而笑,目光除了深邃,更透着清澈。

    路匪本就比韩承实力浑厚,哪里受得了韩承这般表情,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一种羞辱性的挑衅,因为韩承根本就不怕他,这是在激怒道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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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这一剑

    铮!的一声爆鸣,韩承手里的剑一沉,肩臂上的骨头都传来裂骨疼感,他被这一剑震得倒退出数步远,眼角余光瞥过手中的青曜剑,于刚才这般被重击之下,已然断成了两截,他手里的青曜剑只剩下了半截。

    路匪深踹了两口气,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一连十几剑挥杀出去,竟是还未能击倒韩承,反之他体内内劲已然消耗大半,再无初始那般浑烈充实。再看韩承虽然嘴中吐出的鲜血已然染红了胸口一片,脸色也越发得苍白,但那一双透着坚韧目光的眼睛,却是看不出丝毫动摇的神色。

    “该死,这厮竟然如此难缠,噫,他身上竟然还着穿一件鳞甲?”

    路匪透过韩承衣裳破口处看到了韩承身上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鳞片光芒:“难怪如此,刚才我那一剑必定是斩在了他身上,没有斩伤他必定是因为铠甲。”

    手好疼!肩好疼!背好疼!胸好疼!腿好疼!全身上下几乎无一处可以让韩承感觉到舒适的地方,嘴里腥重的鲜血味道刺激着他每一条神经,虽然路匪真的很强,他没有信心打败对手,但他知道如此现在倒下去,今后他的人生也就倒在了这一刻。

    这么多年了,就只有一缕阳光!

    死,也不放弃吧?

    韩承嘴角一丝笑容绽过,拧了拧手里的残剑,清澈又空洞的目光看向路匪,见对方急踹的呼吸,他知道对方也消耗了很多,他知道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胜的希望。

    “去死!”

    路匪奔近而来,宛如一头露出狰狞牙口的恶狼,挥击而出的青曜剑仿佛斩碎着韩承视野里最后一片绿色。

    铛!韩承扬起手里的剑,挡下了这一击。

    然后,他从地上爬起来,轻咳的鲜血从喉口流淌,他却没有任何惆怅和难过,仿佛全身的疼痛对于他来说并无任何感觉。

    旁边观战的不少弟子和长老们也都少了那一分裨弃,被眼前这全身是血的少年震惊,内劲二层和内劲三层完全是两个层次的碰撞,虽然这少年练了一步奇怪步伐,但终究毕竟底蕴不如路匪。

    只是这穿着朴素的少年眼中透露出来的那一丝丝向往,却是折煞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很多人都知道修真也许是一条充满了新奇神秘的路,但其实修真更多是一条残酷的不轨路。

    一入修门,十死无生。

    这么多年修者踏入修真唯一的目标无不是祈求那虚无缥缈的‘仙’境,然则,厉害者有如上仙第九重天,弱者有如韩承这般蚁蝼,偕死在这一条仿佛永远都达到不了的路上。

    千百年来,修真唯一的宗旨便是执念。

    “这小子,若有所有,今后必定是个人物。”

    “能忍此之及也,视命于不顾,多少人终究还是倒在了一个‘怕’字上。”

    “若他当真是输了这场比试,我也愿意向门派请愿收了他,能将一份执念坚执如此,倒也是少见得很。”

    “还是先看看吧,这小子的气息不对,你看那破口衣裳里还穿着鳞甲,我怎么感这鳞甲不像是穿着的。”

    几位主事的长老低低窃窃在旁边念叼着,这个时候在人群的外围处,一双如水珠子般的眼眸正注视着场间那染红了鲜血的朴素少年,这双眼珠子里弥散着莹莹泪光,她的心终究不是冷漠的,只是她的心却早已被另一个人塞得满满的。

    她不知道这少年近乎于咆哮的吼叫声音代表着什么?但她能够品得出这声吼叫是这少年这么多年的人生压抑过后的一次通快释放。

    去吧!为自己的梦想。

    “抓住了,抓住了。”韩承被一剑逼开,剑刃贴着他的左肩划过,拉起了一溜火星,剑尖贴着胸口,却是直抵咽喉要害之处。

    这一剑来势极凶,而且攻势极厉,在这一剑背后是一双透着杀意的目光,显然对方是要在这一剑将他击倒。

    是时候一决胜负了!

    韩承黑黑的眼瞳捕捉着游透而来的青色光芒,但他却丝毫不惧,眼中反倒是精光一闪,全身的内劲在这一刻一炸而泄,内劲自胸腹怎么染上手臂,仅剩下半截的青曜剑被他提了起来。原全他已是将这一剑横抵胸前阻止路匪的青曜剑长行直入,但韩承却是拼着你生我死的打战,将这一剑让开,并持起手中断剑,扬帆长行,直透路匪胸口。

    这一剑,去势很快,也很绝,势必要一伤重伤。

    似乎是韩承很相信路匪这一剑杀不了自己,其实他只是相信自己的《盘宗步》,在这一剑直入喉口仅余半寸时,他身体倾斜了一个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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