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荀从不关心自己的一个眼神会给对方带来的感受,他此刻手里正搬着一个菜坛子,迈着在外人看来极为别扭的步子,向几张桌子中间走去。
此时,无论是店铺里面的人,还是店门外面的食客,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大厅内的动静,虽然大家心中都认为秦哥儿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但他们心中还是希望秦荀能够踩到一次狗屎运,人品大爆发,来一次华丽丽的逆袭。
有心的食客发现,豆坊内的几张桌子,不知是什么时候悄悄地被摆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形,他们每次来豆坊吃早餐,都是进来找到位置就坐,豆坊内桌子摆放的位置是否跟以前一样这样的细枝末节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他们关心的只是今日能否看到梦柔小娘子或是京华最近又发生了什么趣事。而此刻,当厅堂内内的人都走出去后,站在外围才发现,这豆坊里的桌子似乎从半个月前每天的摆放位置都不尽相同,以前从未关心过这种事情,而此时才发现有些小小的不对劲,一丝疑虑悄悄浮现在众人心头、
秦荀搬着坛子七扭八拐,别别扭扭,摇摇晃晃终于走到了几张桌子的中央,几步的距离却让他走出个花来,在外人看来,这秦哥儿身子骨真是够弱的,一个十多斤种的坛子就能将秦哥儿累的走路不稳。
但是,人群中,冷峻而秀气的青年却将秦荀走进圈子后的每一个脚印都记在了心理,当秦荀扭扭捏捏地抱着菜坛子走到桌子中央站定时,青年人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纯洁如玉般的眼神看向秦荀疑虑重重,这青年正是禁武卫朱雀御首帝子今,能够当上有天才卫队之称的禁武卫的御首,眼光和见识自然不凡,他将秦荀走过的脚印在心中过了一遍,立刻发觉,这看似杂乱的脚步,却是有些像失传已久的‘踏罡步斗’。这种步伐只有一些奇门术士才会使用,传说当全部的步伐走完后便会于无声处生惊雷,让他走过路线周围的环境发生巨大的改变,而在外围,却完全看不出来,但是这种步伐自五百年前风后陨落后就就再也没有在封神界出现过,不知秦荀为何会,难道是那个女人?他心中对秦荀的猜疑更加多了几分,看来这个豆坊的店小二还真是不简单,不,应该说这个豆坊中的所有人都不简单。
秦荀弯腰,轻轻地将菜坛子放在几张桌子的中央,仔细的旋转一番,不断摆弄着菜坛子的方向,就在众人都快要等不及时,他终于站起身来,面向站在桌子外面的两人,微微一笑,如迦叶拈花,他右手中指伸出,指尖朝天向两人一比,然后缓缓指向地下的菜坛子道:“第一个位置,就在这里!”
周围众人不会明白秦荀那个手势的的意思,但配合秦荀脸上神秘的笑容,都觉得有一种很厉害的感觉。
锦袍公子和吊眉中年人子自然也不明白秦荀那个动作的意思,不过他们并不在意,也许是那店小二的礼貌用语呢,他们顺着秦荀的手指看去,两个笔力苍劲的漆黑大字出现在两人眼中——咸菜!显得异常刺眼。
原来秦旭将菜坛子上的用红纸写的菜名特意摆放的对准了两人,不得不说,在秦荀心中确实已经将对面两人当成了一碟咸菜。这对两个高手来说实在是天大的讽刺。
秦荀迈着刻意放大的步子,连跨五步,走出了几张桌子围城的圈子。他向锦袍公子两人优雅地伸出右手,微笑道:“二位,请!”
帝子今站在人群中,看完秦荀的整个动作,面露凝重之色,他看着那位锦袍公子有些怜悯,同时心中盘算自己是否应该出声提醒,必经那人的身份有些敏感,若是在这里出了意外也不好收场,但是他随即想到那锦袍公子平日的做派,便将刚刚升起的念头压下,让他吃些苦头未必不是好事。
无知者无畏!秦荀的一番做作看在对方眼里显然是在故弄玄虚,更可能是被吓的连走路都要打晃。锦衣公子冷哼一声,看也不看秦荀,当先迈步便欲向圈内走去,但吊眉中年人却是一个合格的军事兼保镖,不然也不会被主子时刻带在身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自家公子在前面呢,下人要有时刻当炮灰的觉悟,他赶紧向锦袍公子歉身示意,快赶一步,飘然落入圈中,他站在咸菜坛子旁边,向四周仔细环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人还是刚才那些人,菜坛子还是刚才那个菜坛子,甚至地面上洒落的菜渣都没有丝毫的改变。他心中大定,对自家公子拱手弯腰一礼,示意安全。
锦衣公子瞥了秦荀一眼,像是最后看看这个将要死在自己手中的蚂蚁,心中甚至想到,豆坊中的美人会不会埋怨自己杀了她的店小二,听说两人还有些亲戚关系。嗯,到时在床上多安慰安慰她便是了,女人嘛,哄哄就没事了,这样想着,他足底悬空,竟然直接御空飘到了圈子中央,动作比中年人高出何止一筹。
秦荀走到近前的一张桌子旁,两手抓住桌子边缘,冷冷的看着圈中的两人,有些残忍的说道:“两位,开始了!”
话音未落,他将身边的那张桌子猛然向圈内推了半米远的距离,由于移动的速度过快,桌腿摩擦着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这声音仿佛唤醒了沉睡中的魔鬼,周围人只见圈子中的两人不知看见了何种可怕的事情,脸色变的异常惊恐。
《遁甲万一诀》的推演是依靠神盘、天盘、人盘、地盘这四盘推演出无穷的变化,从而产生各种不同的威力,而阴阳十八局只是宝典的入门绝学,这十八局的推演只涉及到人盘,人盘中有八门,分别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随着这八门的不断变化,便会出现不同的局势,阴阳十八局分阳遁九局,阴遁九局。阳遁九局分别是天心、天蓬、天任、天冲、天辅、天英、天擒、天苪、天柱;每一局包涵遁法60种,秦荀对圈内两人使用的正是阳遁第一局天心局,只这一局便有60种遁法,而且其中大部分遁法都是必杀之局,完全足够玩死圈内两人了。
八张桌子在几天前就被秦荀精确地摆在了八门的位置,他所处的位置刚好是惊门,他只是将桌子向前精确地推进了半米,局中两人却是踏进了无边恐怖。
两人感觉刚才还自信满满地站在豆坊中,有光亮,有人声,还有将要惨死的店小二,但是一声刺耳的尖叫如厉鬼嘶吼,眼前突然陷入无尽黑暗,四周的人群、阳光、还有那可恨的店小二,突然消失,脚下的地面也渐渐远去,身体漂浮在恐怖黑暗中。近在咫尺的两人却也看不到对方,世界仿佛陷入了原始的死寂。
锦袍公子心中慌张,惊声大叫,却是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心中更加惊惧,他必经年轻,不善控制心神,短短瞬间便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气氛折磨的大叫大嚷,嘶声力竭,状若疯魔,但黑暗依然未去,寂静的空中没有任何声音,他听不到自己的呐喊,只感受到自己惊惧的心跳,这让他更加恐慌。
吊眉中年人心志稍稍坚定,但也被这突然而至的死寂黑暗吓的心中一跳,而且刚才还在身边的公子突然间就消失了,与此同时他的记忆也跟着突然消失了,他似乎一下子忘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来这里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回答他的是无尽黑暗——空中的黑暗和心中的黑暗,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要到何处去,浑浑噩噩如遗失亡灵。
遥远黑暗中渐渐传来声声怒吼,似虎啸,似龙吟,似兽吼,又似恶灵咆哮,渐行渐近,突然,一股寒气袭来,悲风飒飒,恶气侵人,惨雾弥漫,阴云四合,局中两人被这阴森的气氛惊的头皮发麻,鸡皮乱起,悲风影里闪过一双灯笼大的幽幽巨眼,犹如两盏金灯漂浮在惨雾中,阴云中翻滚出四只巨大的手抓,如巨大的钢构,恐怖异常。
突然,一阵划破心肺的嘶吼尖叫声突然响起,尽在两人耳畔,哭声、笑声、怒吼、咆哮、惨叫,如地狱阎罗,恶鬼炼狱,伴随着这九幽炼狱之音,仿佛是黑暗之门缓缓开启了一道缝隙,一缕幽幽的绿光从缝隙中射出,照在两人的脸上,局中两人突见光明,下意识寻找对方,视线交集在一起,两人却各自看到了一张腐肉遍布,爬满脓疮蛆虫的恶鬼之脸,他们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极大的恐怖,看到了映照在对方眼中的恶鬼,那是自己吗?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恐怖的模样,接着便听到了心脏在猛烈跳动的声音,一股更大的恐怖弥漫全身。
阳遁九局之天心局,旨在斩杀心神,身处局中,如堕九幽炼狱,心生大恐怖。
居中两人看到的大恐怖,周围众人却丝毫未觉,他们只看到两人走入桌子中间后,开始还很正常,等秦哥儿随便推了一张桌子后,两人立刻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不语不动,片刻后,脸上就变得面无血色,冷汗森森,接着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就像是看到了恶鬼一样,眼珠吓得都快要凸出来了,周围人群啧啧称奇。
秦荀嘴角勾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对自己的首战效果感到很满意,局中的大恐怖他是亲身体会过得,每次推演时,他都要亲自进入局中体验一番,评估出自己推演的效果,然后尝试着改进,这天心局,秦荀反复推演过数次,现在的效果就是以他两世为人的坚定心志,都会被吓的魂飞魄散,他很能理解两人为何会有如此的表现。
此刻,在周围人看来,秦荀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
秦荀悠然地走过两张桌子停在了第三张桌子前,这种姿态在众人看来却有一种高人风范,眼前张桌子对应的是八门中的杜门,杜门推演互杀,秦荀看着局中两人,冷冷一笑,后退一步,连带着他身前的桌子也后移了半米。
局中两人突然感觉周围的黑暗一下子远去,再次回到了豆坊内,他们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景象,周围的环境丝毫未变,桌子还是那几张桌子,小店还是那个小店,只是周围空无一人,只有自己和眼前那个让该死的店小二,两人同时想到,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店小二搞的鬼,他们同时出手狠狠地拍向眼前的店小二,两人眼中,秦荀的身体被一掌拍飞,滚落在地上,但是却像没事人一样,顺势怕了起来,还冲着两人友好地一笑,这在两人看来简直是极大的侮辱,他们冲过去又是一掌,秦荀的身体再次滚落,然后紧接着又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锦袍公子怒气剧增,中年男子眉毛乱斗,他们对着自己眼中的店小二拍出一掌又是一掌,掌风越来越快,而秦荀站起来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脸上的笑容也更加和善、
在周围人眼中,局中两人,互相怒视着对方,仿佛他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恨不能将对方挫骨扬灰,喝其血,啖其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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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连环杀局
秦荀对付两人的方法一点都不复杂,他的计划也挺简单,跟对方比武力值,自己相差太远,那么只能想方设法将其拉入自己擅长的领域,然后再用自己的绝对优势将其击败,在秦荀杀心初动时这个计划就开始了,他先是在对方占领绝对优势时,抓住对方的心理**引诱两人跟自己打赌,这个赌约秦荀相信对方肯定会答应的,因为对方太自信、太狂傲了。只要两人答应了赌局,接下来就是秦荀的表演了,表演的舞台就是阳遁之天心局。
首先推动惊门让二人心中产生大恐惧,极大的震动二人的心神,然后再拉动杜门让二人陷入无尽的愤怒和暴躁中,二人发泄不出心中的怒火,此时绝对是身心俱疲,心志的防御力最低时,这最关键的一遁就在这接下来的一步了,既可以除掉两人,还可以全身而退,不会惹上太大的麻烦,这第三部开启,除非秦荀故意放水,或是有外力干扰,否则两人的下场早已注定。
这个计划虽然简单,却是个步步衔接环环相扣的必杀局。
秦荀从杜门处回走两步,站在了伤门处,他看着局中愤怒对视的两人,残忍一笑。
“随便打人是要付出代价,下辈子先学懂了这个道理再去投胎吧!”
他心中默默地念叨一声,然后将身前的桌子向里快速的推进一米距离。
秦荀的动作刚刚做完,众人便见,居中两人的脸上从极度的愤怒瞬间变成了无尽的悲伤,不知两人想起了什么伤心之事,眼中蕴藏着极度的愧疚和自责。
“啊!怎么会这样!”
“快看,快看,那中年人的头发白了!”
“呀!不好,那锦袍公子神情不对!”
.........
场中两人在瞬间的变化,引起周围人一片惊呼。
只是短短的片刻,吊眉中年人却像是经历了万年苍桑,承受着无尽痛苦,以至乌黑的头发和长长的眉毛以肉眼可以看得见的速度变白了。而锦袍公子的脸色从无尽的痛悔中渐渐开始变成了灰败之色,竟然酝酿出浓浓的死气。
当锦袍公子眼中的痛苦之色完全被一种麻木替代后,他猛然举起手中的折扇,将扇柄使劲一握,噌的一声,从扇尖弹出一节一尺长的短剑,寒光一闪,剑尖倒转,在众人一声惊呼中刺向锦衣公子自己的咽喉。
秦荀眼中闪过一丝冷冷的寒光,当看到好兄弟肩头萦绕的黑气时,他便已经在脑海中想到了此时的场景,他心中冰冷如铁,没有一丝不忍,这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无关善恶。
就在那锋利的剑刃,将要刺穿锦衣公子的咽喉时。
“啪”一声木板碎裂的声音响起,
死门处的一张桌子突然被帝子今大力拍碎,劲气包裹着一块碎木屑急速飞向锦衣公子,木屑速度极快,在剑尖刚刚挤入肉中时,将锦衣公子的手猛然击穿,折扇也被打落在地,剑尖在锦衣公子咽喉处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来不反应,只能发出愕然的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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