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洪荒乾坤角

    远古暗河，又名万古阴河！其形曲折离奇，无踪无源。这里没有四季，没有昼夜，没有太阳光辉的普照，也没有月亮冰清玉洁的身影。人间所能常见之物，这里全都稀有，而人间之中所少有的，这里又是泛滥成灾！

    比如黄金，每走一步，都会成堆出现在你眼前，让你感到兴奋和惊喜的同时，又会增添无穷烦恼。

    它会使你变得市侩，变得俗不可耐，变得心智扭曲甚至精神崩溃！它是垃圾，经常污染你的心境，经常玷污你的灵魂，经常攻击你貌似坚强的心理防线，也经常把你的名字与铜臭和罪恶联系起来！

    所以，赵小明识它们如同粪土。

    他现在置身于滚滚暗河之畔，脚踏成堆成堆的财富，心里所想的，却是家中含辛茹苦的父亲。

    “爸，你现在还好吗……”

    眼泪滑过俊逸的脸庞，悄然滴落滚滚暗涛之中！

    其次，他便想到了激鲁军校。昔日那个军歌嘹亮的校园，它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甚至渺小到一粒粉笔头，一个子弹壳，都在他的大脑中生根发芽，永不磨灭！他深深爱着自己的母校！尽管自己已被开除，尽管自己已是死囚，但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眷恋，一直牢牢潜伏在心底……

    王教官，你也好吧？分别数日了，心中难免有些挂念。记住，这种牵挂是纯洁的，是友谊的，你可千万不能误会。再说了，即使你会误解也没有用，知道吗？赵小明已经死了，从此以后，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夏落雨，夏教官，我的授业恩师，我的战友、朋友！我知道，世界联盟尚武大赛将会如期在玉城举行，你现在一定很忙很忙。很遗憾，在这关键时刻，我不能帮你分忧，不能代表激鲁军校打上擂台，不能为国争光，我很难过……

    赵小明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最排斥以泪洗面的男人，然而今天，自己就是这种货色！

    “别难过了，有我老丐在此，不会让你受委屈。你这孩子，虽然脑袋混沌如蛋，骨骼也不奇佳，但是你心地善良，为人忠厚淳朴，是个可塑之才！快过来，让我看看你头上种子发芽没有？”老丐打坐在一堆白骨之上，神色平淡，竟是显得悠然自得。

    赵小明蹲在老丐身边。他仔细打量这个满身异味的糟老头，只见他脑壳圆圆，眼屎稠粘，白须飘飘，口水连绵，不免心中一乐，心想，你这老儿，自己长着一颗卵弹脑瓜不说，反倒前来诽谤于我，真是可笑之至，嘿嘿嘿……

    每次他有类似的坏想法，都避免不了要挨顿胖揍！可是这次，那老头像是没有察觉，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赵小明头顶看。半晌，才神色激昂地大声宣布道：“苍穹无目，大地有情，天不负我，老泪纵横！”

    “嗯？发生什么事了？看把你激动的……”赵小明问道。

    “哈哈哈，老夫终于看到乾坤角种子破土发芽的壮观场面了……”他高兴起来像个孩子，赵小明反而感到莫名其妙！

    “你这顽劣脑壳，荒芜苍凉，一片贫瘠，种子缺乏养分，所以才迟迟不肯出来见我。来来来，我要给你松土施肥，以求速进！”说完那老头便手捏银针，狠劲刺向赵小明的头顶……

    “哎吆，疼死了，老头，你别害我……”赵小明惨号不止。

    “忍着！再叫唤老夫把你扎成蜂窝煤！”老头并不理他，一味的狠刺！

    然后，老头好似异常疲惫，稍稍歇息片刻，又用指甲挖出许多眼屎和耳屎，二屎搅拌混合成一团粘糊糊，均匀涂抹在他的头顶。赵小明恶心的要死！

    不久，赵小明觉得头顶发麻，双目发黑。脑壳之内，似有虫蚁蠕蠕而行！又过了一会，脑中砰然一声巨震，顿时心旷神怡，心目之间豁然开朗！他的眼前一片光明，他看到了滔滔大河浩浩汤汤，大河两岸宽阔空旷，无穷的山峦矗立眼前，金黄的山体傲然俯视着银色河流和河畔密密麻麻行走的僵尸大军。

    “好了，大功告成。恭喜老夫，贺喜老夫，老夫今日终于后继有人，死而无憾了，哈哈哈哈……”老头一阵狂笑，那笑声惊天动地，强烈的声波震的黄金山体轰轰作响。

    “小子，伸出你的狗爪，摸上一摸，看看你的脑壳上长了一个什么稀罕物件？”老头口水四溅，一派洋洋得意之态！

    “什么啊？”赵小明伸手摸向头顶。

    他摸到一颗尖尖的小角，光滑柔韧，长在自己脑壳上，像个微型子弹头。使劲摇晃，早已根深蒂固，纹丝不动！

    “老爷子，这是什么……”赵小明有点害怕，声音颤抖！

    “实话告诉你吧。这个东西，名叫洪荒乾坤角，乃是老夫花费毕生精力从洪荒世纪盗窃而来的上古神器，这个东西资历老道，名声显赫，其功能更是强大到无边无际，单凭老夫目前修为根本无法破译它。但是老夫知道它具有强悍无匹的存储功能，所以，我把自己平生积累的武学精华提炼净化为无形流势，用内力将其存储进这颗种子里面。”老头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有些累，停下来大口喘息，然而眉宇之间，依旧是喜笑颜开！

    “唉……天地无垠，世事无常，老夫本是古代术士，侥幸偷生到今日之繁华世界已是不易。当今世界，科技发达，各种神器层出不穷……身在暗河，实为虎穴！老夫纵有翻天覆地之本能，也怕有朝一日为这无穷财富所累，将这老命葬身武力之下。生命有无堪称小事，主要是这几百年的辛苦修为，就这样白白葬为灰烬实在是于心不甘啊！所以老夫处心积虑想到此招，决定把这毕生所学悉数传授于你！”

    ……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赵小明大礼参拜！”

    赵小明闻听此言欣喜若狂！这个少年不爱财，不贪色，只是酷爱武学精神！所以他跪倒在地，啪啪啪连磕几个响头。他知道，学得这个老头的功夫，自己就会塑形神话……

    “起来吧，掌嘴一百次！”老头大怒道！

    “师父，为何要徒儿掌嘴？”

    “因为你口口声声自称赵小明，所以掌嘴五百次”老头变本加厉，非常霸道！

    “师父，弟子赵辉煌明白了……”

    赵小明一面掌嘴，一面高兴的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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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他死了

    阴河九孔，孔孔朝天！

    这是多年以后，老丐每日纵观天象，最终得出的正确结论。窥破这一天机后，老丐捶胸顿足，悔恨交加！如果当年能够发现这一秘密，何苦丧生那么多无辜劳工。

    他每天端坐在白骨堆上，帮助赵小明通玄关，破郁结。用自身内力引导他的脉络精髓，逐步将赵小明神魄命脉凝聚成晶，得以能够接纳来自洪荒乾坤角源源传来的法门信息！

    时间一晃过去半月有余。在这段时间里，赵小明每天吃鹏肉，喝蛟血，有时也吃僵尸们捕捉到的龙角兽，身体的强壮程度今非昔比，几乎抵达人类顶峰！营养充沛了，体内鲜活血液也蓬勃汹涌，直把那洪荒乾坤角滋润的红光灿灿！

    除此之外，赵小明每天虚心向老丐求教，日复一日，经过无数次的演练，已经能够施展老丐所传的初级功法。

    这一天，老丐和小明正在研习心法要领，远处突然传来枪声。洞口之处人声鼎沸，大批僵尸如同潮水一样涌向那里！

    “不好，有人杀进来了，你先在此躲避，待我老丐出去看看。”说着就见他身形一矮，速度疾如流星，转眼不见踪影！

    就见那条通天洞口垂下几条粗大绳索，绳索上爬满了全副武装的激鲁士兵。他们正在缓缓下降，已经有许多士兵顺利落到地面。他们迅速占领制高点，机枪冲锋枪同时扫射，僵尸们疯狂嘶吼着，他们跳跃的高度能有五六米，一面躲避子弹，一面形成包围之势！

    老丐化成僵尸模样，很快混到近前。他看到这批士兵头戴精钢盔，身穿特战防化服，手中的家伙也都是目前最为先进的装备，分明是支特种部队。

    “报告王将军，激鲁特战军突击中队已经全部就位，请您指示！”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浑厚沉闷，又充满了火药味。

    “好，豹子六，告诉弟兄们，我们此番目的不是为了作战，也不是为了寻宝，我们真正目的是为了救人。所以，尽量不要跟这些僵尸发生冲突，首先用盾牌铁栅巩固阵地，扎住阵脚，尽量减少无谓伤亡！还有，挑选十个经验丰富的士兵随我进洞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