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更大声的笑了起来,“听听,听听,你再乱说我可要生气了哟,”她故意捏着嗓子学了一遍,而后又笑闹着说:“你说你力气大,那好啊,你要是个男人就从这些人中随便挑个人出来摔跤,你要赢了,我就承认你是男人!”
话说到这份上,凤君默也听出来小郡主在和花吟开玩笑了,正要起身将凤佳音拉到身边,制止她继续胡闹,岂料南宫瑾突然朝凤佳音喊了声,“小郡主?”嗓音醇厚有力。
小郡主不由自主的停止笑闹朝他看去,南宫瑾看着她继续道:“不许欺负他。”声音平淡,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眸子却宛若能穿透黑夜的利箭带着不容拒绝的锐利。
他话一出口,众人都安静了,过了一刻,大伙儿似乎琢磨过味来,彼此张望着挤眉弄眼,一时间众人的表情俱都精彩纷呈了起来,而气氛也变的有些微妙。
还是小郡主心直口快,大咧咧的嚷道:“南宫大人你这话听着古怪啊,听语气就像是男人在为自己的女人出头一样,花三郎他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护他!”
花吟深知南宫瑾开不得玩笑,况且他本就有隐疾,若是再被人嘲笑暗讽有龙阳之好,那还不被他记恨在心啊。花吟急的朝小郡主大喊“小郡主,玩笑适可而止啦!”
可南宫瑾却突然抬头看向她,花吟被他这一盯,后脊冷汗直冒。可众人却在这两相对望中嗅出了些不寻常的味道,以此来佐证他们方才的揣测。
“很重要的人,”他收回目光,又看向小郡主。
有人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大。
凤君默耳中听着南宫瑾的话,目光却自始至终都落在花吟身上,神色复杂。
“我曾经有个弟弟,若是他活着该和花谦一样大了。”南宫瑾慢悠悠的说。
或许是没料到南宫瑾最终会这般说,凤君默骤然转头看向南宫瑾,松了口气般。
南宫瑾却也在这时看向他这边,两人的目光对上,因为各怀心思,谁都没看透对方心里想的什么。只听南宫瑾继续道:“所以我不许你们中的任何一人欺负他,”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从左至右看了圈,那充满威慑力的目光几乎在每个人的身上都过了遍。
过了好一会,众人才回过神,彼此互换了个眼色,虽然对于南宫瑾的警告心里颇不痛快,可众人看了看南宫瑾又看看凤君默,最终只得选择老实的闭嘴了。
“哈哈,你们想知道花谦是男是女,当着南宫瑾的面你们不敢扒她衣服验明正身,那不如去问问孙涛和齐瑞达,他们最清楚不过了,你们还记得孙家那个死鬼表少爷不是有龙阳之好吗,当初他看上花谦将他拐骗到怡红院欲行不轨之事,那会儿花谦的衣服被扒,怡红院的姑娘都可以证明花大姑娘是个标准的男儿身啊!啊哈哈啊哈哈……”傅新也不知喝了多少,一面打着酒嗝,一面口无遮拦起来,说到这儿,他不怀好意的看向南宫瑾,“南宫,你说花谦是你弟,那我当初救了你弟,保住了他的清童子身,你说你怎么着是不是该谢我一谢啊?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了,往后你每个月亲自烤一头全羊送到烈亲王府,我就既往不咎,从今后和你化干戈为玉帛了。”
这世上有一种人吧,就是用来让你又爱又恨的,例如花吟现在对傅新就是这种感情,她很感激他力证她是男儿身,也算是间接替她打消了所有人的疑虑。但是吧,关于孙表少爷要对她行不轨之事,当初这事瞒得紧,知道的人也被勒令封口了,一是孙家丢不起人,二是花吟也丢不起这人。现在好了,广而告之了。
因为有这种情绪在,所以当南宫瑾手起刀落将一大片羊肉削出薄薄的一片砸在他脸上,烫的他哇哇大叫时,她也没有同情他的心了。
当晚闹至深夜,各种细节自不必细说赘述,总之一句话,花吟的初步目的算是勉强达到了。
次日南宫瑾与花吟回府,刚好遇到宰相大人也同时到家。
宰相大人笑容满面,重复了好几句,“这样多好,多些朋友心情也舒畅些。”
南宫瑾没说话自去了书房忙碌。不一刻有下人请了花吟,说是老爷请。
自从花吟治好了南宫金氏的病后,南宫元待她既如自己的孩子般疼爱又奉若上宾般敬重,不想这会儿待她更谦和客气了,与她平起平坐聊了许久,大都是关于南宫瑾的,话里话外句句感激她对南宫瑾的照顾,又再三恳求她多费心思开导他,莫让他什么事都憋闷在心里,乃至说完话送花吟出房门时,又朝她深深作了一揖。花吟受宠若惊,回药庐的路上心里感触良深,暗下决心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要护住南宫元的性命。
两天后,傅新遣家仆送来了一盒东西给花吟,那日刚巧她不在,南宫瑾见那小厮护着那盒东西跟护宝贝似的,心中疑惑,便自己强行接了过去,且拆了。
内附一张纸条,展开,上书几个大字,“都是男人,你的痛我懂的,落款:英武不凡的傅大爷。”
再一看里面躺着一条被包裹缠绕的花里胡哨的东西,南宫瑾拿在手里,一层层剥去外面的装饰,因为一门心思的拆除多余的装饰,倒没留神瞧是什么东西,正在此刻,一直站在边上伺候的乌丸猛终于忍不住了,“主子?”
“什么?”
“你自己看,”乌丸猛不敢看南宫瑾的表情,只抬手指着他两手中握着的东西。
南宫瑾拧眉一看,表情瞬间就裂开了。
虎鞭!
“以后傅新送的东西,哦,不,是所有人送给花大夫的东西都先送到我这里,我过目了,再给她。记住,不许告诉花大夫,偷偷办就好。”
当日,凤君默正在巡防营处理公务,府内下人送来了一盒食材,说是傅二爷让送来孝敬大爷的,当时一众将领都在,因为家里时常会送一些糕点过来,凤君默也未多想喊了大家同分食,结果拆开一看,凤君默当即面如锅底。
当夜听说烈亲王大展雄风将傅新给揍了,足足揍的他四五天下不了床。而这一切的源头不过是凤君默告诉烈亲王他的宝贝被傅新给偷了。
傅新挨了揍自然要调查缘由,只可惜他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最后问题直指他自己,是他自己将食盒给弄错了。可是怎么会呢?明明他都有仔细检查,而且俩个食盒也不是同时送出去的啊,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
难道真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眼花了,给看错了?
大概吧,反正平常他犯浑的事也没少做。
当然,于此同时的是,花吟也感到了一丝困扰,因为南宫瑾突然对她的身体状况关心了起来,话里话外总是宽慰她年岁还小,不必心急担忧云云。花吟莫名其妙,每次想追问的时候,他总是用一种同病相怜的悲凉眼神看着她,这眼神杀伤力太大了,以至于花吟每每话到嘴边都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反而改口去宽慰他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花吟一直在善堂帮忙,虽然姜清源对她有所警告,但之前义诊时由于她的疏忽,梁老爷和朱小姐犯下的错她无法弥补,只能从现在做起,她再三叮嘱梁老爷不要再打着攻邪派的名号了。但梁老爷固执,自认自己是师门传人,若是不说出祖师爷的名号就是欺师灭祖的罪人。俩人僵持不下,最后只得各让一步,从今后善堂的人绝对不对外自称是攻邪派的人,但是旁人要这么说也不否认,而且正堂祖师爷的画像也不撤。
花吟倒也不是真的怕姜家的人,毕竟她也是正统,若论起来,她现在还是攻邪派的掌门,姜家的老太爷还是她的师兄。只是,她现在只想默默的行善,其他多余的身份对她来说都只是世俗的拖累而已。
月底,南宫瑾因为江南一起官商勾结的大案被皇上派遣过去当钦差大臣。
来去大概要二十多日,花吟本要跟去照料,但南宫瑾顾虑来回颠簸,唯恐她受累,况他一忙起来无暇分心照料她,又怕那些人被逼到绝境会生出歹意,遂怎么也不同意她同行,只应允十日后便回来,花吟这才犹豫着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听说是个大案,恐怕案情复杂,十日太赶了,你就算日夜兼程,到了那就处理案子,恐怕也要几日几夜的不眠不休,那你身体岂不要累垮,算了,算了,我本就是担心你身体,你这样我反而心生不安,你还是按照原计划该什么时间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准备好草药,你要定时熏蒸,至于针灸,我画好草图,写好注意事项,你找当地最好的大夫给你针灸,可好?”
南宫瑾揉了揉她的头,嗓音轻柔,“好。”
花吟抬头看他,这种亲昵感真像是在梦中啊。
“对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要随便去别人府上,也不要和一些不相干的人单独见面。”
“那傅新他们呢?”
“我说的不相干的人就是指他们,”南宫瑾看她一眼,“凤君默也算在内”
花吟心头一跳,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知道啦,好好的干嘛非要重点提一下凤君默啊。”
“总觉得,你对他有所不同。”南宫瑾陈述事实,语调平缓。
花吟心中有鬼,蓦然睁大双眼。
南宫瑾恰巧移开了视线,因此并未发觉花吟的惊慌,只是不急不缓的说道:“所谓忠犬就是只能有一个主子,同理,我既然当你是我弟弟,我为你张开了羽翼,而你也愿意接受我的保护,唤我一声大哥。那我就不希望你再亲热的唤其他人大哥。大哥只能有一个。”
“啊?”花吟傻眼了,她从来都知道南宫瑾性子古怪又扭曲。但是这,但是这,这叫她如何答应是好?上一世她的确只有他这一个不可一世的大哥,可是这一世……难道同样的事只是换了层皮又要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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