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之所以这般安排,是有他的道理的,他早早的就命人在那紫竹林子布置妥当了,只等着南宫瑾来了就装神弄鬼吓他一吓,非唬得他尿了裤子,报了那年的仇,方才解恨。
要是他不来,就是个不顾兄弟情义,胆小如鼠的缩头乌龟,反正不管怎么着,傅新都有的是话去编排南宫瑾,嗯,下一出的折子戏他都已经构思好了,就叫《缩头王八撞鬼记》。
花吟听了傅新将他的计划原原本本的说出来,都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了。
且不说以南宫瑾那性子他是根本不可能会来救自己,单是这装鬼吓人,到底是有多幼稚才会想到这样的法子来整人啊!万一要是激怒了南宫瑾,他趁着月黑风高夜,一不做二不休,将你们都给解决了,你成了冤魂喊冤都没地方喊。
二人正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突听到后面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傅新心头一紧,花吟又惊又喜又忧,二人尚未有所反应,赶车的家丁一掀帘子道:“傅二爷,郡主过来了。”
傅新面上有些不情愿,嘀咕了句,“她怎么也跟来了啊。”忙又叫停了马车。
须臾,小郡主下了马,踩着下人的背上了马车。
只见她一套墨绿色的男装,身上还背了个包裹,进了来后,一脸的紧张兴奋,道:“傅新,你在玩什么呀?也不叫我一声。”转眼又看到被捆住手脚躺在地上的花吟,惊讶的捂了嘴,“傅新你缺钱吗?你这是要买卖人口吗?”
傅新忙兴致勃勃的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小郡主抿着唇半天没有吭声,过了会儿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你就别惹他了吧?我每次看到他都觉得他怪吓人的,我总感觉他好恐怖。”
傅新却不以为然,道:“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看我这次非整的他尿裤子不可,对了,你来的时候没被人发现吧?”
“放心吧,我叫彩霞扮了我已经睡下了。”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入夜后巡逻的官兵增多,但因为是烈亲王府的马车,也没人敢上前盘问,于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城门。
因为天黑,马车走得慢,大概丑时才到的紫竹林子。
傅新因为太兴奋,一路上都没睡,花吟和小郡主却胡乱的睡了一觉,到了地方,傅新将花吟脚上的绳子解了,手上却仍旧绑着。
就着灯光小郡主看到花吟的脚腕处一圈淤青,心下不忍,一巴掌拍到傅新的脑门上,“玩就玩呗,你下手怎么这么狠啊,你看看!”
傅新也吃了一惊,“我感觉绳子绑的并不紧啊,怎么勒成这样?”又去解了花吟的手腕,看她腕部也勒出了一圈淤青,又愧又不忍,忙赔礼道歉。
花吟活动了手脚,见他二人那般,故作轻松道:“没大要紧的,我这皮肤天生经不起折腾,稍微勒一下就一条血痕,不过恢复也很快。”
小郡主啧啧道:“你什么男人啊,怎么皮肤比我还娇嫩。”
花吟又被刺到痛处,嚯的挺起胸,气势汹汹道:“我!纯爷们!”
傅新忙揽了小郡主的肩,低声道:“你这么说话会很伤男人自尊心的,以后要注意了。”
几人下了马车,花吟苦口婆心的劝他们别无事生非,自找麻烦。傅新懒得理她,转头冲小郡主说:“你身上背得到底是什么啊?咱们又不是要私奔,你收拾包裹是要干嘛?”
小郡主这才想起来,卸了下来道:“我带的糕点瓜果,本来想路上会饿,可是这地方……呕……”
几人就站在乱葬岗的地界上,这里的尸骨很多埋的浅,一到晚上总会有些野狗野狼将那些腐尸刨了出来啃食,那股怪味儿……
小郡主说着就扬手要扔了那包吃的,花吟却突然跑上前抢了过来,抱在怀里道,“我正好饿了,你不吃我吃啊。”说着话就从里面掏了个绿豆馅儿的糕饼塞嘴里了。
在场众人无不一脸崇拜的看着她,花吟干笑了两下,干脆将包裹一扎背自己身上了。
此时有人上前,回说:“已经布置妥当,只等大鱼上钩了。”
傅新拉扯着花吟将她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准备将她绑在一棵榆树上,口内说着对不起,又说:“你别怕,待会出现的妖魔鬼怪都是人扮的,我们只要吓唬南宫瑾,你闭着眼就好了。”
花吟似心有所感,回身一看,嗬,缘分啊,老榆树!
此时的这榆树还只能算是一颗小榆树,可是花吟凭感觉就知道是它,一时生了些情绪,竟抱住这颗小榆树缠绵悱恻的蹭了蹭,口内道:“呜呜呜……好怀念。”
再转过脸时,只见众人俱都惨白了一张脸,个个惊悚恐惧的看着她。
倒是傅新反应快,突然跳着脚大吼一道:“你要死啊!还没到吓人时间,谁叫你吓人了!”
这声儿刚歇,就见一家丁突然眼珠子大睁,状若铜铃,“鬼,鬼,鬼……”而后竟一口气没上来,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众人顿觉惊异,转过头一看,只见对面数丈高的参天大树上正立着一个白影,月色下那白影儿一脸惨白,竟没有眼耳口鼻,见众人看向他,这才从鼻孔里哼了声,而后竟飞身朝她们袭来。
众人吓的屁滚尿流,无不声嘶力竭的叫嚷,“有鬼啊!”
花吟被绳子捆住了,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那无脸鬼朝自己迎面扑来,她倒也不怕,竟直愣愣的看定了他。
离的近了,才看清他是带了一张白面具,两个小孔内,隐约感到眼神清冷,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手中还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直逼自己而来。
花吟这下急了,奋力挣扎,那剑端已挨近了身,花吟暗道这下可真是要肠穿肚裂,死无葬身之地了。却陡然觉得身子一松,缠着自己的绳子散落一地。花吟早就腿软,绳子裂开的同时,她已然跌趴在了地上。但是还没完,突然一声树枝爆裂的声响,花吟回头看去,那棵榆树竟被齐腰斩断了。
花吟尚未回过神,就见那一身白衣的男子已立在自己身侧,随手扯了面具扔到一边,随即有人大喊,“南宫大人来了!”
登时,之前准备扮鬼扮妖的人乱作一团,有头顶陡然散下一筐值钱的,也有身上撒了黄鳝血的假人突然凭空掉了下来。
南宫瑾飞身而出,手握长剑,直取傅新而去。
那一筐的纸钱却纷纷扬扬的撒了花吟一身,只听她突然一声尖叫,而后抱着那半截榆树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样的夜,又有南宫瑾如罗刹一般的追杀,还有之前布好的鬼魅陷阱失去了控制,又或自己人吓到了自己人,再加上花吟那凄惨的哭声,真真是吓的人哭爹喊娘,毛骨悚然。
南宫瑾今日会过来,倒不是专程要来救谁,而是他今日不爽!非常的不爽!不爽的想杀人!
原因是吏部尚书贾大人竟主动找上了他,几次三番的试探,南宫瑾深知其意,干脆挑明了,言明自己近二年并无娶亲的想法,可贾大人却是个死心眼非逮着他问为什么?
论家世,俩家倒也相配。论样貌才气,贾大人自认女儿是出类拔萃的。而他又从未听闻南宫瑾跟谁有过婚约,或有了心仪对象。自古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就想不通南宫瑾拒绝自己一番美意的理由。
南宫瑾被逼的无言以对,最后只有一掉头,走了。
回了家后,少不得被听闻了风声的丞相大人一顿训。
天擦黑后,又有丫鬟说母亲叫他过去说话。南宫瑾深知肯定是这事,自觉不知该如何回母亲,只得佯装有公务缠身,抽身走了。而后在外头喝了许多酒,乌丸猛找到他,将傅新假扮盗匪送来的信递给了他。
南宫瑾扫了眼,一眼就看出是傅新那小子干的好事。若是平时,他理都懒得理。可是他今日郁结于心,又喝了些酒,命乌丸猛不要跟着,跨上坐骑“烈风”就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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