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毛月亮的光,太外公看见二伯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朝着太外公冷冷一笑。看的太外公一阵发毛,这根本是半夜阎王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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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从此陌路

    太外公见那匕首在月光下一闪,自己只觉得脖子一凉,又是一嗓子大叫起来。二伯这一次更确切地知道太外公的方位,心里更是一阵冷笑。心里思量着这小鬼终究年纪太小,经不住什么大事。而里屋的柳儿姑娘却一阵蹙眉,心里觉得这小孩看着精灵,为何偏偏到了这时候一脑子浆糊呢?

    唯独只有盘腿坐在床上的汉子不动声色,外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好像与他无关一般。那一副模样就像是佛经中的菩萨一样,不嗔不怒,不喜不悲。可惜这是一尊修罗菩萨,若是他要杀人,见血封喉。

    月光下又是闪过一抹冷笑,二伯一步步朝着太外公而去,看得太外公一阵心寒。

    “二伯,你,你不要过来了。”太外公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分明在压抑自己的恐惧。

    “我说二狗你怕了?你亲手杀了你二妈,现在要我放过你吗?”二伯一边说着,一边切齿地抓紧手中的匕首。虽说二伯对二妈没有多少感情,可这么多年来,是这个女人陪伴了许多风雨,很多不能对人说的话也可以倾吐。

    “她?她这般蛇蝎心肠,二伯你莫要再和她执迷不悟了啊。”太外公平日里和二伯亲近,可是对二妈却没有多少感情。这女人是个笑面虎,当着人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平时没少给太外公耳刮子吃,可乡下孩子挨了打只能往肚子咽。太外公又懂事早明白家和万事兴的道理,自然没有道理到处乱说,却惹得这女人各种谩骂和侮辱。

    “执迷不悟,你懂什么!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二伯对太外公多少还有几分感情,并没有急于动手,这一次反而有点被激怒。

    “你们都当我是娃,当我什么都不懂?我都懂,我的兄弟,草娃的兄弟都是被换了!就是这个女人的主意,她说换人填肚子,你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就不是吗?”太外公心里藏了那么久的事情一下子都爆发了,歇斯底里地吼着:“他们都是人啊,是活生生的人啊!我也是,我也是人啊!”

    其他的乡下娃到死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死的糊里糊涂也好,有的更是在睡梦里一刀被结果了。可太外公不一样,他听到了所有事的由来,他知道自己往后的命运,更是明白那一刀迟早要抹在自己脖子上。

    太外公白日里要拼命干活,晚上则每每被这梦魇折磨着,只想多活几天的他更是得不到一点安宁。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等待死亡的时候,所有的恐惧都会一股脑挤在你脑子里,撩拨你每一根最脆弱的神经。

    太外公吼完之后,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坐墙边。

    二伯听了更是一愣,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竟傻傻地站着不动了。可是太外公一双眼睛亮的狠,分明看见二伯握紧了拳头,明摆着下定决心要动手却没有十足把握。

    柳儿姑娘在里屋倒是听的真真切切,心里也是一阵五味烦杂。

    “哼,小子好手段,借着这话片刻可以逃得升天。”那汉子轻轻微启禁闭的双眼,似乎在想什么,久久之后才说道。

    可谁知,太外公竟没有一点逃走的意思,反而朝着二妈倒下的地方磕了三个响头。

    “二狗,你什么意思?”二伯语气不冷不热,让人听不得一点喜怒,就是那汉子听了也一阵心颤。

    “我可以逃,但是父和母要我的命,我…我没得选。”说到这里太外公一阵哽咽,半天才缓过来:“骨肉的情,我也还了。但是天不让我死,我这条命是我自己的,谁也别想随便拿走。这三个头是还你们的情和还你们的债,从此我们便是陌路。”

    “好,好,好,好一个陌路!二狗啊二狗,你真的是长本事了。往日总总,你这三个响头便还了。”二伯先是一阵发愣,而后竟慢慢咧开嘴笑起来,太外公这一句话似乎解了他一个心结。

    那柳儿姑娘心里一紧,更是暗叹太外公所作所为,一乡下孩子能做到这样怕也是难得了。心里又是一阵暗惜,这孩子聪慧又有情有义,就算能逃过这一劫怕也是…可那汉子低眉的双眼慢慢睁开了,朝着大厅的方向看去,眼睛里面似乎写着什么东西。

    可这边则是电光火石之间,心结已经了了的二伯反握匕首,向后退了一步,整个身子弯曲的模样就像一只准备狩猎的豹子。

    “慢着!”太外公的声音反而变得冷静起来,可是二伯却用沉默来回应着,怕是杀心已起,覆水难收了。

    太外公看着似乎没有放松的二伯,心里明白二伯再让自己说最后一句遗言。小小的嘴巴抿着,深深吸了一气之后,两行清泪滑过小小的脸庞。

    “收手吧,好吗?”

    太外公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说完这几个字,整个人也哭的不成样子了。而下一刻,温热的血溅满了太外公的脸庞,飞溅的血染红了这个夜,天空的毛月亮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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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二伯的过去

    “你!”二伯只吐出这一个字,整个人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而一旁的太外公靠着墙壁看着整个血红的世界,仰着脑袋,可是那泪却拼命地涌出来,想要洗刷今天发生的一切。

    时候也是到了,那汉子带着柳儿姑娘从里屋走了出来,被眼前的景象骇了一跳。

    杀猪刀,剔骨刀,剥皮刀.....凡是屠夫用的刀具都排成三列绑在三根木棍之上,而其中一根上的刀具尖头统统插在二伯身上,二伯一双大眼在临死前才睁开,死死不能闭上的眼睛述说着自己的不甘。

    原来有了打算的太外公根本就不想一个人去斗两人,而在太外公眼里,所有的错事都是二妈这个蛇蝎女人想出来的,于是最初的打算便是先结果了二妈的性命。

    太外公本来只是想在厨房里找些菜刀之类,然后布置一番。

    可不找不知道,一找竟然翻出这么多刀具,心里吓了一跳。虽然二伯平日里是干的屠夫,可这些刀具都是用精钢炼制,讲究得狠,哪里是一般的乡村屠夫用得起的。而这些是绰号屠夫的二伯的宝贝,日子过的再怎么艰难也没有将这些典当了。至于二伯屠夫这个绰号的由来那是因为在山寨中他一方面是三首领,另一方面则是山寨的“屠夫”。剥皮,剔骨手到擒来,但是这个“屠夫”剥的是人皮,剔的是人骨。

    可偏偏是二伯这些宝贝,在最后要了他的性命,正应了那一句因果循环,当因种下之后最后你只会自食其果。

    太外公原本不过是想将所有刀都绑在一根木棍上,可转念一想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又分了三根绑着。大厅里的地面是泥地,很快将三木棍插严实,接着绑上利刀,再设了一条绊脚绳。

    可这明眼人都能看见的东西,指望它能怎么着?于是,太外公又装一小口袋的炭灰,将其置于开了条缝的门上。

    接着就有了开始的一幕,两人推开门一刹那,扑脸的炭灰迷了两人眼睛。太外公自从知道自己会被易子而食的那时候,心里便对这些人的感情多少淡了许多,加上平日这二妈不是什么好人,逼急了的太外公自然先对她下手。

    可对二伯,太外公终究下不了手,他才布下这么一步棋。那一句收手吧,说的是给二伯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终究世事难料,一切似乎冥冥中早已有了定数。若是二伯能够讲点亲情,自然是好的,可偏偏是二伯步步紧逼,反而要了他的性命。太外公却因为心里残存的一丝善念,反而捡了一条小命,不然看不见的二伯也能轻易要了他性命。

    所以佛家有云:种恶因得恶果,种善因得善果,怕是不过如此。

    太外公在动手前也想过如果自己当真了结了二伯,会是怎么样。可真到这个时候,什么想法如果放屁一般,太外公见着被戳成马蜂窝的二伯,脑袋一嗡然后一片空白起来。

    “嘭”地一声,太外公双膝跪地,朝着二伯的尸体拼命磕头起来。太外公虽说懂得比平常的乡下娃多些,可是到了这时候,太外公也只知道磕头了。

    可一旁的汉子抬腿就是一脚,将太外公踢翻在地,冷冷地说道:“你先别替他哭丧,你自己的命还没保住呢!”

    太外公这时脑子还是一片空白,愣愣看着居高临下的汉子,没想到这汉子又出尔反尔起来。

    “现在我要你食之肉,喝之血。”汉子一边的嘴角慢慢地扯了起来,那句话一字一顿地敲击着太外公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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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又出变故

    太外公脸上血色一下子被抽了个干净,劫后余生的喜悦瞬间被洗刷得干干净净。这可是人肉,若是不知晓吃了便就吃了,但知道了太外公怎么都是下不了这个口的。

    汉子一点耐心都没有,见太外公支支吾吾不回答,一把拎起太外公甩在两口死尸中间。一旁的柳儿姑娘抿了抿嘴巴,始终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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