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好接着开口道:“仲景兄长,小弟之前代为攻打长沙,实属无奈。长沙宗贼猖獗,屡犯零陵,不堪其扰。长沙之民,亦是久受其扰,不堪压迫,苦其久矣,求告到好门下。此二者,实是好不能忍,救民如救火,好只能先上禀刘荆州处,先兄长到来之前,讨伐宗贼。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兄长见谅一二。”
张机答道:“多亏贤弟出兵相讨,不然一则长沙庶民受其害,二者机也无刘荆州之本领单骑入长沙赴任。在此机贤弟相助之厚恩。”说罢,张机便对王好谢了一礼,王好连忙回礼道:“仲景兄长太过多礼了,现在兄长到任,小弟也就歇下肩上的担子了,这太守之印便交与兄长,长沙黎民也就一并交与兄长。”说罢,王好就将太守印绶交与张机。
张机接过印绶的,愧然道:“到长沙之前,便有人与我说,贤弟攻取长沙,必然不怀好意,只怕来了容易离去难,我虽未全信,但心亦有疑。没想到贤弟毫不恋栈,我心有愧啊。贤弟果是谦谦君子,是机有小人之心。”王好回道:“兄长言过矣,想兄长本是君子怎奈那小人谄媚之言太甚,以致兄长不能相辨。二者本有小弟不是,长沙本是兄长所治,小弟擅为驱逐宗贼,总难免小人猜忌,今幸得兄长明鉴,小弟便安心了。”
王好说罢见张机还待言,忙阻止道:“兄长不必多言,你我二人贵在交心,旁人诽言,且由他去,你我二人心知便可。”张机听罢,愧道:“还是贤弟明理。”王好道:“兄长此事以后不必提起,好还有一事要禀。”张机应道:“贤弟请讲。”
王好道:“小弟初下长沙,百废待兴,政事繁复,小弟麾下虽有贤才,但这毕竟乃长沙政务,小弟不便插手,不然岂不是坐实那些小人之言。”张机听罢颔首道:“公美所言甚是,不过贤弟也太过谨慎了。”王好答道:“兄长此乃为人本分,不过长沙政务总不能弃之不顾,黎民尚嗷嗷待哺,好只能越俎代庖,有郡县推举贤人代为梳理政务。郡人举二人,一为恒彝暂为郡丞,一位萧让暂为主簿。有此二人代理郡务,诸事方顺。此二人用与不用。皆在兄长一念之间。”
张机答道:“公美贤弟,无需多虑,此二人贤名,机虽在南阳亦有闻之,俱是贤才,我相信定能胜任。”王好回道:“如此便好,另外小弟怕兄长上任,无亲信武将可用,便将麾下晁盖暂任郡司马,统领军事,以防宗贼反复。若兄长,另有人选,好这便召回。”张机摆手道:“公美无需多言,贤弟你为为兄所虑甚密,为兄直通文墨,哪懂那武事,随身也无这等人。如今只能请贤弟割爱,将此人送于我。”
王好心中暗笑:就怕你不要,你要的话再多我都给,不过张大哥对不起了。想罢,王好开口道:“兄长客气了,想这区区武夫送于兄长又何妨。如此诸事皆已交接完毕,小弟我明日便告辞会去了。”张机听了连忙挽留道:“贤弟,你看兄长我刚到你怎好便走,待多留几日,你我好多多亲近。”
王好答道:“不是小弟我,故作姿态,实在零陵政务繁忙,我又出来多日,恐郡中事务堆积如山,不得不回去了。”张机听罢怅然道:“唉,如此,我便也无法挽留贤弟了。”王好劝道:“兄长也不必失望,零陵、长沙相离甚近,待得空你我二人便可相聚。”张机听罢颔首道:“公美所言甚是,是我故作小儿女之态了。”
说罢,两人也不再提此事,开始聊起诗书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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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桂阳吴巨犯零陵 史进夜袭南平城 上
王好辞过张机,回到营中又召来晁盖细细嘱托道:“显彰,长沙军务我尽托与你。我那仲景兄长若有吩咐,若是小事你可尽决,若有不决可与仲绪、叔礼相商。此外,我命文见任你副将,辅佐于你,并于我回零陵后调叔远前来长沙编练水师,有你一并统管。”晁盖应道:“末将必不负主公所托。”
诸事安排完毕,翌日一早王好便点兵率众回零陵。来是王好原率两万零陵军士,走时留了一万兵马在长沙,又从长沙军中抽调一万长沙新兵,方凑足两万兵马。张机竟不觉,反将王好送出十里外,两人方依依话别。
王好回到零陵后,任命阮溪为为水军校尉,调往长沙听命与晁盖麾下编练水军。又任鲁达为郡司马,升任栾玧为校尉。又命史进率五千兵马驻于零陵桂阳交界处以防吴巨。又命陈达、杨春、李云各率一千兵马,驻于零陵武陵边界处,互做犄角之势。
兵马分派完毕,又命鲁达、栾玧日夜操练军士,只待战起。
这边张羡到任后,却发现郡中蛮务繁复,竟无力征讨零陵,若是一时不慎,便有蛮乱起。于是,张羡只得令部将守武陵、零陵边界处以防王好,自己全力处理蛮务,以防蛮乱再起。
而吴巨到任桂阳后便整顿军马,并任郡人陈应、鲍隆为将,厉兵秣马,整戈待旦。但应前次之败,吴巨深以为耻,一则隆冬将至,二者恐准备不周又败于王好。故暂做潜伏,只待来年。
零陵这边已做防备,但二郡暂时偃旗息鼓,便也不多生事端,只是操练兵马,勤理民务。一时间荆南四郡歌舞升平。
王好因一时无兵事,便与赖恭、刘先、蒋敬等人,组织民众开垦荒地,修缮水利,一时之间,零陵郡中热火朝天,百姓赞不绝口。
待到冬至时,诸项工程纷纷完工,王好在府衙召集诸文臣听取成果。蒋敬先禀道:“主公,郡中民人共计新开垦耕地十万余亩,若以新田一亩收二石计,明年本郡可多收二十万石粮草。”王好赞道:“文肃做的很好。”
刘先接着禀道:“主公,先奉命征民壮修缮水利,现郡中水利皆以修缮完毕,明年当无水淹旱涝之虞,应该又是一个丰年。”王好击掌道:“好,今年全赖诸位努力,明年我军当不再有军粮之忧。”众人齐道:“全赖主公英明。”
听罢诸文臣汇报,王好也就可以安心过年了。
一时无话,等到开春,便有探马来报:“报,主公,日前史校尉派人探得桂阳郡内兵马聚集,粮草调动频繁,史校尉恐吴巨来犯,特命小人来报,望主公早作打算。”
王好挥退探马后,急召诸人商议军情。待诸文臣、武将坐罢,王好问朱武道:“文烈先生,今吴巨起大军欲来犯我郡县,我欲尽起全军以迎之,又恐武陵张羡来袭断我后路。不知先生可有武陵兵马动向?”朱武答道:“主公勿忧,如今武陵郡中蛮人尚未服,张羡已是焦头烂额,一时无暇顾及零陵,便有异动,陈达三人兵马亦可挡之。若主公尚不放心可使大将一员前往坐镇,并向张长沙求兵马相助,料来张大人不会相拒。”
王好道:“文烈所言甚是,虽张羡无暇顾及零陵,但只恐百密一疏,稳妥为上。我欲使栾玧为将,蒋敬为军师,前往坐镇,并向仲景兄求五千兵马相助,不知先生认为如何。”朱武点头回道:“栾校尉有万夫不当之勇,为人沉稳,蒋敬素有谋虑,为人机谨,又有陈杨李三将相助,想来就算不能却敌,也能守住,以候主公回师。”
王好点头道:“如此便令栾玧、蒋敬你二人前往坐镇。”栾玧起身答道:“末将必不负主公所托,张羡若是来返,某一力却之。”蒋敬也是答道:“臣也必不负主公所托,与栾校尉齐心戮力,共拒张羡。”王好赞道:“有你二人坐镇,我便无忧。”
说完王好又转向赖恭道:“赖公,我欲使你前往仲景处求借兵马五千。”赖恭起身答道:“恭必不负主公所托,定为主公求回五千兵马。”王好挥手道:“赖恭不必担忧,就算仲景兄长不借兵,你只管向晁显彰说之即可。”赖恭点头答道:“主公吩咐,恭全记在心中了。”
王好接道:“如此便好,还望赖公早去早回,郡中尚待由你代理。”赖恭暗自兴奋的答道:“恭谨遵主公之命。”
王好听罢又转向刘先道:“始宗,赖公不在时军先有你代理,待赖公归来,便一切交由赖恭处理。你专心筹备两处大军粮草。”刘先起身答道:“先谨遵主公之命。”
王好又对朱武、鲁达道:“智深你做先锋,先率五千兵马前往泠道支援史进。文烈先生你随我中军一同出发。”二人同时起身道:“洒家(臣)谨遵主公之命。”
王好最后道:“宋万你留守泉陵,万事听从赖、刘二位之命。杜迁、李忠、石勇,一同随军出征,尽起大军,只留一千驻守泉陵。”众人齐声答道:“末将(臣)遵命。”
诸事安排完毕,王好便回府拜别老母,只待粮草齐备,就率军前往泠道与吴巨一战。
且不说王好率大军前来泠道,只说这史进自前日安排探马向王好禀报桂阳异动,便每日巡视城防,整顿兵马,以备吴巨来犯。这一日,史进巡完城防,正回道府中安坐便听有探马来报:“报,史校尉,有一枝兵马从桂阳而来,打的是鲍字旗,约三千人。正是桂阳军先锋,为首的是桂阳上/将鲍隆。”
史进哼道:“哼,我何曾听过什么鲍隆、鲍突,如此无名之辈也敢妄称上/将,待某前去取他首级回来。”探马听罢急回道:“大人,这鲍隆曾射双虎,甚是勇猛。将军万万不可小窥。”史进听罢命左右道:“如此正好,左右与我点齐一枝兵马,我去会会那甚鲍隆。”
不一会,左右点齐一千兵马,史进跨马提刀,率军出城迎敌,不出五里史进便望见鲍隆领军来到。史进列成阵势,飞马绰刀而出。鲍隆拍马拈矛来迎,只听史进喝道:“那来的无名贼寇,敢来犯我郡县,若是知机,速速退去,还能绕你一条狗命。”鲍隆骂道:“贼将休得猖狂,我奉无主之命,前来抓拿王好,你若知趣下马早降,便饶你一命。”史进听罢大怒,舞刀拍马,直取鲍隆,鲍隆挺矛来迎。两马相交,方战二十余合,鲍隆便已力怯,拨马便走。史进随后挥军掩来,喊声大震,吴巨军见大将已败,军心早失,一触即溃。
史进率军掩杀十数里,怕城池有失,方止住军势,率军回城。
且按下史进回城不说,但说鲍隆率败军往回走,走不数十里正遇见吴巨大军。吴巨见鲍隆败回,正要发作,便被左右劝住。鲍隆见机倍诉史进勇猛,吴巨斥道:“住嘴,若是史进如此厉害,我还要你何用?”鲍隆听罢,顿时心中一凛,转口道:“主公,这史进虽是厉害,但我若有陈应相助,我二人联手他纵有霸王之勇,也难逃一败。”
吴巨听罢,沉吟片刻方不耐的道:“也罢,只有这样了,我这便从南平调陈应前来,令调他人前去守南平。若是再不胜,小心你二人项上人头,今日暂且寄下。”说罢便挥退鲍隆。
鲍隆喏喏而退,推出帐外方拭去额角冷汗。
这边吴巨前去调取陈应,陈应到后方才继续挥军前进,待到泠道城下已是两日后。吴巨这一耽搁不打紧,那边史进已迎来鲁达所率援军,泠道守军顿时士气大震。
这边吴巨大军将泠道团团围住,扎下营寨。方扎罢营寨,早有陈应不忿鲍隆所诉史进如何厉害,按捺不住向吴巨请战道:“主公,这几日,某家耳边尽是史进如何,末将愿去将他擒下献于主公帐前。”边上鲍隆听罢顿时面现怒色,正待出声,上首吴巨早已道:“你且自去,我与鲍隆随后便来于你观阵。此战若胜,我记你首功,定有重赏。”陈应听罢顿时大喜,向吴巨施了一礼,便转身出帐。出帐之前还得意洋洋的横了鲍隆一眼。
这边鲍隆愤愤不平的上前道:“主公,这陈应好是目中无人……”话声未落,吴巨早已不耐的打断道:“休要多言,某家只看结果,哪有功夫听你废话,还速去准备与前去观阵。”鲍隆无奈,只得退下,心中暗恨不已。
却说陈应出得帐来,铁甲披挂,绰叉上马,一路直出寨来。待到城下,陈应开口骂道:“兀那史进何在,你家陈应爷爷在此,还不速速出城受死。”只听得城上史进火冒三丈,破口骂道:“求死贼将稍待,你家史爷爷这便前来送你一程。”
说罢正待下城,早有鲁达绰铲上马道:“文登贤弟少歇,哥哥这边去与你出气。”说罢不待史进应声,便拍马出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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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桂阳吴巨犯零陵 史进夜袭南平城 下
陈应立马城下,见得城门开,飞出一将,抬眼看去不似鲍隆所述白面小将,却是是个满面虬髯的胖大汉子,不禁喊道:“来者何人,通上名来?”鲁达答道:“洒家零陵鲁达是也,贼将吃我一铲。”说罢绰铲便取陈应。
陈应避过这一铲道:“史进何在,却叫你这无名小卒前来受死?”鲁达大怒道:“贼将休逞嘴利,今日定叫你受死。”说罢,不再答话。手中月牙铲一铲快似一铲。陈应举叉相迎,这陈应那是鲁达对手,才过十合边已力怯。
幸好此时吴巨与鲍隆已出的寨来,这吴巨早知鲁达厉害忙鲍隆上前助战。鲍隆挺矛骤马喝道:“陈应休慌,待我来助你。”喝罢,便加入战团,与陈应双双来战鲁达。鲁达怡然不惧,三匹马丁字厮杀,又战四十余合,鲁达一枝六十余斤重的月牙铲,只压的陈、鲍二人汗流浃背,眼看不好。斜刺里杀个个吴巨,三人围住鲁达转灯厮杀,方堪堪抵住鲁达。
好鲁达,三人围住他厮杀,全然不惧,反越战越勇,嘴里直呼:“痛快,痛快。”只听三人胆丧,对视一眼,便齐撤兵刃,转回本寨。鲁达兀自战痛快,策马在吴巨营外喊道:“你们三个鼠将,再来陪你家鲁达爷爷战个痛快。”吴巨三人在营中听得,只是面面相觑,不相答。
过了好一会儿,吴巨还听得鲁达在营外交战,只得叫营墙上兵士将羽箭如泼水般射去。鲁达见吴巨营中就是不战,只拿弓箭来驱他,无奈只得扫兴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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