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兄……”东方辰昕踱步至梨舞院,打开雪凡音的房门,看到望着雪凡音留下的纸发呆的东方辰言,不忍心却还是打断了他的思绪。

    东方辰言见站在门口的辰昕,将思绪唤回,略带沙哑道:“进来吧。”

    辰昕轻轻地将门关上,他知道三皇兄一定有话要问他,毕竟自己是见雪凡音的最后一人,“三皇兄有什么想问的,您就问吧。”辰昕大有视死如归的做派。

    “我又不能吃了你,凡音可还与你说了什么,离开时,她可有受伤?”最放心的莫过于带走她的人是雪家的人,东方辰言明白,雪家不会伤害雪凡音,如果离开自己的身边,能让她无忧一世,未尝不可,只是,她该也如自己这般,终是难忘心里的那个人,自己也放不她离开时的情况如何。

    东方辰昕叹了口气,“三皇兄,凡音并未受什么伤,只是消瘦了些,自打她听到你伤重离世的消息便疯了一般要去战场找你,只可恨被东方辰灵钻了空子,若非如此,不该是这样的。”如果没有东方辰灵的掺和,雪凡音又何必为了东方辰言的安危,答应雪家回去。

    “她没事就好”,东方辰言总算获得了一丝安慰,“凡音如何与雪家联系上的?”雪三爷与雪林是在自己之后进城的,那时雪凡音已在东方辰灵手中个,她又如何能知晓雪家人亦在皇城的消息呢?

    “你被东方辰灵控制的那夜,空中绽放了美丽的烟花……”

    “是凡音!”未等东方辰昕讲完,东方辰言已猜到是怎么回事,“第一剑曾给过她一记信号。”这个傻丫头,到最后,还是为了他,用了这护身符,只是可笑的是,第一剑给她时,是方便她离开自己,最后她却也是因为这一束焰火而离开了自己身边,是冥冥中注定,还是命运绕了一圈,给他们一个美好的玩笑?

    “怎么不找我这当事人了解实情?”第一剑踢门而入,说话间已站在东方辰言与东方辰昕面前。一脸冰山,第一剑绝不会承认是怕东方辰言受不了打击特地来相看的。

    “如此再好不过!”东方辰言自然不会拒绝知道真相的机会,人前习惯了强悍的他,又怎会在此时让第一剑看出他内心深处的惆怅。

    第一剑看到东方辰言如此桀骜,真觉着自己此来是多余的,“东方辰言,你最好像我看到这般释然!”第一剑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东方辰言此时却一脸悠然地看着第一剑,他料定第一剑不会什么都不说的,果然最后在比耐力这一条上,第一剑输了。

    “雪三爷在我见雪凡音之前将条件告诉了我,是我将他们的主意带给雪凡音的,雪家救你可以,但是雪凡音必须回去,你知道,在雪凡音心里你有多重,为了你,她宁愿失去自由,所以她不告而别。”第一剑看着东方辰言脸色渐渐凝重。

    东方辰言怎么会不知道,为了自己,雪凡音会不顾一切,越是如此,他越恨自己的无用,如今这般,是用她的自由换来的,自己若是再狠心一些,若是早些解决了东方辰灵这个麻烦,若是早些让宋梦琴离开,若是早些处理了柳燕尔,他的凡音不会再东方辰灵手中受委屈,更不必为了自己作出这样的决定,她的痛苦不会亚于自己。

    看着沉默一室,看着这个不可一世之人疲倦的容颜中,渐红的双眼,他第一次心软了,“她还在皇城,你还有机会再见她。”诚如第一剑所言,雪凡音并未马上离开皇城,不是雪三爷不急,而是她坚持要看到东方辰言平安无事,才愿意离开,雪三爷终是拗不过她,又想日后两人或许再不会见面,便依了她这点小请求,又在皇城逗留了几日。

    “你可有法子让我与她相见?”听到雪凡音还在皇城的消息,东方辰言一扫疲倦,只要她还未回到雪家,只要她还在皇城,无论如何,东方辰言都要见她一面,有好多好多话还未来得及与她讲,相隔三四月,思念早已泛滥成灾,灵王府那短暂两面,怎能诉得尽相思意!

    “第一剑,凡音也一定想我三皇兄了,你就当做件善事,好人会有好报的。”辰昕也不忘在一旁帮腔,他真的不想见到这样一对有情人活生生被拆散,雪凡音若不在,三皇兄日后要如何?

    第一剑这次算是彻底败给这两兄弟了,“罢了,听我安排,但是东方辰言你得先把你自己的伤养好,还有那个月龄只怕来者不善!”月龄的目的不言而喻,为了东方辰言这般着急,甚至不惜冒着暴露埋藏在皇城之人,也要将东方辰言救出,在东方辰言昏迷之时又寸步不离地守着,愣是瞎子也知道她的心思了,只是东方辰言要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过往呢?

    “月龄,我自会安置,你做好你答应的便是了。”第一剑的话不无道理,只是月龄此生终究只能负了她,他的心里一个雪凡音就够了。

    拉长的身影,柳叶之下,“明知道他心里只有雪凡音,你却还要犯傻,值不值?”

    “明知道她心里只有东方辰言,却还马不停蹄地赶来,你傻不傻?”知道不能勉强,却还是放不下,两人相视一笑。

    “行了,屋里已经愁眉了好几个,你们难不成也要苦着一张脸,这日子可还怎么过呀?”是非拍了拍储默的肩膀,故作轻松地吐了吐舌头,总该有个人让着气氛不再沉闷,而有的事情迟早都得放下,不是吗?

    储默往是非头上一记,“就你有道理!”

    “哥,他欺负我!”是非揉了揉头顶,指着储默,气鼓鼓地向着是材撒娇。

    是材看了看身旁的花情,摇摇头。自打雪凡音不见后,是材便常与花情在一处,一起寻找雪凡音的下落,东方辰言回来后,更是一同研究如何营救那两人,一来二去,便也熟知了,加之,花情在东逸国除了怪医与第一剑,也无熟识之人,而这两人,一个忙着对付宋梦琴,一个整天不着踪影的,自然时常与是材兄妹在一起。

    而怪医是这些人之中唯一还不知雪凡音被雪三爷带走之人,若是知晓,他此时又怎能睡得安稳,这一夜他也是最早入睡之人。

    在东方辰言回府后,在东方辰昕的死缠烂打之下,他才勉为其难地离开宋梦琴这个试验品,给东方辰言看诊一回,那时他只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也不愿费脑细胞想那么多,何况害怕自己离开一会儿,让宋梦琴这试验品跑了,到时可就欲哭无泪了,于是,在为东方辰言诊断开药之后,便连跑带飞地赶回了琴韵阁,故也不晓得这其中的缘故。否则,只怕他此时不是在梦乡,而是在找雪三爷斗法。笑话,他怪医认定的花家人,怎么可以被雪家给拎走!

    宁静的梦境中,白日很快便到来,宋梦琴在惶恐之中醒来,当得知东方辰言平安回来时,她心下一悸,她知道,这一步,自己走错了,宋家走错了,正所谓“一子错,满盘输”,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宋梦琴不知,宋家走错的又岂止这一步,十五年前,便已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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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节 回首往事

    宋梦琴未料到,宋家早在十五年前,早在对凤之乐下手的那一刻便已错了,而宋家此时要承受的不仅仅是东方辰言的怒火,更有东方旭涌现的天威。zi幽阁

    “皇上,妾身做错了什么,让您如此不屑一顾,还是那凤之愉与皇上您说了什么,还求皇上莫轻信!”看到手上圣旨的那一刻,兰妃如何镇定得了,接过圣旨便往合欢殿而来,冷静不复存在。

    东方旭低头看了一眼匍匐在自己身边的人,若非是她,挚爱之人如何会离去十五年前,她方进宫,却带着这般计谋,最终自己挚爱之人命丧于他们手下,是自己太信宋扬,太信宋家,以致到如今才知这一切。

    “若非之愉,你们还要瞒朕一辈子不成?”东方旭拂袖远离了跪在一旁的兰妃,对于他而言,将兰妃千刀万剐亦不为过,只是,他已不想再造什么冤孽,对于兰妃,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何况,自己若想彻底了解真相,还需从兰妃下手。凤之愉虽然知道之乐是如何死的,具体如何却不清楚。

    “皇上,妾身瞒您什么了,妾身冤枉啊!”并非兰妃狡辩,而是这样的陈年旧事,兰妃早已抛到了脑后,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事不会被提起,做得那般隐秘不会被人发现,凤之乐又已离世,还有何人能想到当初的隐情。

    东方旭忽而一笑,“宋兰,之乐为何会早殒,你再清楚不过!”鹰隼般的双目直直盯着兰妃,他是真的怒了,对凤之乐的情在一夜之间全部浮现于心头,越是爱,对面前之人越是恨,她离开时,他还未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若非之乐早走,他与东方辰言也该更亲密些,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宋兰,是宋家。

    听到东方旭的这番话,跪在地上的兰妃,如醍醐灌顶一般,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以为天衣无缝,却终是被他知晓了,为求自保,慌乱之下,她将涉及之人全盘托出,“皇上,此事不止妾身一人,皇后,皇后她也知情,那云贵妃与凤贵妃走那么近,她又岂会不知,若要责怪,她们哪个逃得了?”既然自己不好过,那些个一个也别想好过。

    听了兰妃的话,东方旭果然皱起了眉头,兰妃的话固然有故意牵累的嫌疑,却也不无道理,当年那件事究竟牵涉了哪些人,他终是要好好调查,“来人,宣皇后与云贵妃觐见!”这两人,一个是后宫之主,一个是凤之乐当时最亲近之人,有些事她们俩清楚不过。

    纸包不住火,十五年前的事,东方旭欲查个明白,怪医也终于从糊涂中醒过来,想到了那个许久未见之人,“臭小子,雪凡音个没良心的,回来了,怎么也不来见见我这老头子,难不成他不要我了?”这几日还未见过雪凡音一面,缓过来后,自然想见见。

    怪医若是不问,东方辰昕也忘了还有他师父这一座大山,“师父,您可算是记起凡音了,可怪不得她,是雪家要把凡音带走,莫说师父您了,我三皇兄也未能与凡音好好说几句话,现正神伤着。”若是师父出马,让雪凡音回来的胜算自然会更大,东方辰昕不介意利用自己的好师父一回,毕竟让三皇兄与雪凡音就此分离,他们谁人都不会甘心。

    怪医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拍桌而起,“雪老头偷偷摸摸回来了?居然还把那丫头带走了,卑鄙卑鄙!不行,我要会会那臭老头,可恶!”说罢,还不待辰昕再多说什么,怪医便风风火火出门了。

    在辰昕欲跟出去之时,他又折回,“宋梦琴,你最好安分些,否则老夫会让你彻底成为一个药人。”说实话,这一切宋梦琴功不可没,可不能让她再来添乱,在这时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徒弟,把她绑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宋梦琴不是个省油的灯,怪医自当谨慎行事。如此,才离开了言王府,一路往雪府飞奔,生怕迟了一步,雪三爷就会带着雪凡音离开。

    “师傅,云轻会希望我替她报仇吗?”他想替云轻手刃风明照,可又怕她九泉之下的魂魄不得安宁,在最初的冲动之后,还是决定询问游人。

    “你不必动手,辰繁,那些沾满血腥之事让为师来。”风明照不光是还是云轻之人,更是害死云轻母亲之人,他又怎么会就此放过他,那么多的人命,是风明照欠下的。

    “师傅,恕徒儿多嘴,云轻究竟是何身份?”那一夜,仇夜天与游人只告诉东方辰繁云轻是如何被逼得家破人亡的,但他始终不解,风明照为何要对云轻一家下手?之前因为东方辰言之事,他将这些疑问都暂且搁置了,如今,东方辰言已无事,而雪凡音的离开,他即便再着急,却也是无能为力,而云轻的仇与她未了之事,自己必须去完成,但是他首先要了解云轻。

    游人叹了口气,在一旁偷听了许久的仇夜天也终于现身了。仇夜天自知东方辰言与雪凡音如今的局面,他自己脱离不了干系,自觉无颜面对东方辰言,因此,在东方辰言醒来后,仇夜天便一直与游人在一起。

    东方辰繁进来后,没过多久,仇夜天便也过来,只是他并未进门,只是在一旁听着。当听到东方辰繁如此问时,他也知,有的事该说清楚了。

    “当年之事,前辈也只是知道一部分人,不如我来说吧,前辈以为如何?”这是仇夜天第一次称呼游人为“前辈”,之前,他对游人,多少有些不解,而今,他也知道了许多事情的背后是深深的无奈,一如东方辰言与雪凡音。

    游人点头,当年之事,他看到了结局,但那开头与过程,他并未参与,由仇夜天讲自会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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