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郭威抑或是刘峰,在成事之前,身边所用之人,大多都是亲近的人,这却也是无奈之举。在这乱世之中,叛变与被叛变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
而刘峰郭威是诸多军镇中,对麾下军将,控制最为严格的,只要他们自己本身不出差错,便不会有麾下将士叛乱的时刻,这是二人,在军中威望所致。
郭威刘峰均是能征善战之将,计谋倍出不止,却也擅练军。
郭威负手而立,深邃的目光在墙上的山舆图,但他的目光却并没有落在相州一带,而是落在龙城东京邺都一处。
良久,才回过神来,大马金刀的坐到案前,沉声问道:“郭参军,龙城安排好了么?”
“君使大人但请方心,某以安排妥当,只待官家做出决议,事便可成!”郭允民躬身应道,
郭威有些不放心道:“兵力可够?”
魏仁浦在桌案前抚须笑道:“这便多仰仗刘峰了,若是他大军北调,我等亦可全力应付东京驻军龙城禁军。”
“人不负我,我亦不负人,人若欺我……”郭威深深的感言了一句。
魏仁浦愣了一下,他不知郭威是在说刘峰,还是在说龙城的那位,但这样的言语却不是他们说能评判的。
倒还是郭允民,头脑灵便些,接话道:“刘峰此子,到是不容人小觑,仅年余,便把磁州治理的有声有色,兵甲战马钱粮兵员,应有尽有,假以时日定是劲敌!”
顿了顿略带艳羡道:“当是君使,火眼金睛,一早便与刘峰结了善缘,如此才让我等顺利行事。”
听闻这话,郭威不由失笑,摇头道:“那里是某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某见此人练兵有术,治军严谨,见猎心喜,于是便常与其书信往来,探讨军略。只是从不曾想到,此人治政却也是一方能臣,到让某不得不佩服。”
“君使,如此行事,我等亦是不在相州北地做防么?若是,刘峰不调军北上,与禁军一体,我河东军岂不陷入两难之境!”魏仁浦沉吟了一下,缓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汝观那刘峰是何等人也?”郭威轻笑一声,似自言自语道:“他定不会抛却北地乡民,来参与某与朝中的龌蹉中来。”
魏仁浦一凛,沉声道:“或许君使所言有理!”
“在那朝中为做出过分事宜之前,某是不会擅动刀兵的,你二人切记,某是不会做那不忠之人!”郭威冷声道,
闻言,魏仁浦郭允民二人相视一眼,满眼苦涩,但不得不躬身道:“属下遵命!”
不过,郭威接着道:“某行事,素来光明磊落,不求闻于天下,但求问心无愧,若是官家昏庸听信佞臣,某也会率军清君侧,还当世朗朗乾坤!”
二人闻言,满眼喜色,但却不敢言声。
“君使,恕某直言,恐朝中早已做好准备,可否接府上夫人公子出城,以免惨遭毒手!”魏仁浦像是想到了什么,霍然道,
闻言,郭威默不作声,良久,闭上了眼睛,沉声道:“不!且让夫人与几位公子,都留在龙城吧,若真是把家眷接出龙城,那时管家给某定谋反之罪,某百口莫辩!”
“若是…若…,这有些太过冒险了!”魏仁浦喃喃道,
他也已可预料到,龙城郭府,定会被朝堂上的那位,收押起来,甚至有可能屠戮一空,要知道如今的隐帝,不是心慈之人。
“倘若真有那日,某便昭告天下,试问营中军士,试问天下乡民,汝有何错,仅引来如此灾祸!?”郭威冷哼了一声,低沉道,虽是如此说,却也青筋曝露。
书房之中,一阵沉默,或是像那些已被放弃的妇人幼儿,在祈祷在默哀。
远在禹城的刘峰,自觉应当置身事外了,但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在即将发生的一系列事之中,作为极其重要的关键一环,如何能脱离棋局。
态势的发展蔓延,让他不得不择其一方,无论郭威抑或是朝堂,都不会允许有第三个同等级的独立存在。
刘峰只有加入其中一方,抑或联盟其中一方,然这一切,都将随之局势变化而变化。
而此刻龙城之中,亦是风云诡秘,禁军指挥使史弘肇,也陷入了危机之中,作为遗命重臣,虽忠心耿耿,但军汉身份的他,与这朝中士子格格不入,常起冲突,于是便有了嚣张跋扈之传言。
而又因与郭威私交甚秘,获咎天子,因此,种种密谋便在龙城中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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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龙城密谋
龙城,后汉的国都,亦是北地的重城,十数年间北地战火便是围绕着龙城开始,而每个占据龙城的势力,似乎都能得到最后的胜利。
因此龙城被建设的格外坚固,相交龙城,刘峰所建造的禹城,便不值一提,整个龙城占地方圆数十里,城墙高达十数丈,虎踞在河谷间,素有“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襟四塞之要冲,控五原之都邑”之称。
已是深夜,天空中的群星闪烁,北地其他州城,即便是繁荣兴起的禹城,也进入了沉寂之中,但龙城却喧嚣依旧。
街边无数火把灯笼照耀下,坊间街道上人来人往,并未因黑暗的到来,而变得沉寂,街道上随处可见奢华的马车行驶过往。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向枢密使苏府行去,车中端坐一人,虽正值壮年,却眼窝深陷,撩起车窗,打量着这龙城的繁华。
马车继续前行,渐渐地,人越来越少,马车也越来越少,车中真是皇舅李业,盘膝而坐,神情沉重。
“吁……”
随着车夫的声音,马车缓缓停下,却是到了苏府外,一幢深宅大院外,略些寒酸的马车只是停在了角门一处。
国舅李业稍整衣冠,深呼吸了一下,才从车中走了出来,待走到了角门之前。
“吱……”
那角门适时打开,李业快步走了进去后,角门却又紧紧的闭上,那马车也随即离开了,似乎一切都那么平常。
而与门外的平常相交,门内却是精彩至极,昏暗的灯光下,影影幢幢地却站着十数人,无不是朝中重臣,抑或是后汉之贵族外戚。
为首一人,却正是此府主人,后汉枢密使苏逢吉,而在他身侧的便是宣徽北院使王峻,却都是朝中文臣重吏,恰也未有一位军中将领所在。
李业眯着眼睛,从面前的十数人脸上一一扫过,这些人他自是认识的,只是有些诧异,苏逢吉能把如此众多的重臣集中起来。
“国舅!陛下如何说?”苏逢吉却顾不上李业有何想法,跨前一步,拱手行了一礼,急切的问道。
李业嘴角抽动了一下,微微还了一礼,却未搭话。
一旁的王峻,也上前行了一礼,但那沉重的神色,像是天地将要崩塌一般,虽未催促李业发言,但却也未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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