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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落榜玄机

    （阿根，晓峰，李晓，丁力，以及在401养病的各位同仁，也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

    读书人讲究的就是一个涵养，周墨扬自不会为这个就从脸上表露什么，坐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就起身告辞了。

    当晚，李硕来到周墨扬房间，“兄台，机会来了，你可知道今日与我一起的上官兄，是何人吗？”“在下不知？”“那可是当朝翰林、内阁学士，这次主考的学政上官云次子，鄙人好不容易才结交到。看在兄台同为吉安学子，又一路有缘的份上才不吝相告，兄台可要抓住这次机会啊。”

    “车无辕而不行，人无信则不立。在下相信自己的十年苦读，我观那上官锦并非可信之人，兄台可别一时不辨误入歧途啊。”

    “人各有志，我已言尽与此。李某当年也与兄台一样，奈何时事如此，兄台既然不信，鄙人也不在多说，李某跟兄台说这些已是交浅言深，在此就祝兄台好运，来日高中解元，告辞！”李硕朝周墨扬一拱手，走出了房门。周墨扬看着李硕走出了房门，一时陷入沉思！

    八月初一，贡院前人头攒动，都是各地赶来乡试的学子，小的只有十五六岁，老的已经白发苍苍。周墨扬来到门前，只见贡院是以大成殿为中心，从照壁至学宫南北成一条中轴线，建筑左右对称，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

    待考官一一点名后，周墨扬也随众人进入了戒备森严的考场。

    只见里有上千间号房，都是单间，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待兵丁搜过身后，领过考官发给的三支蜡烛，周墨扬带着自己的书具和灯具走入了其中的一间，进去后号门被兵丁关闭上锁，考试正式开始！

    一看题目，乃《中庸》里开篇：“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非常熟悉，此类题目以前在心里曾经做过无数遍，有关四书五经的题目也与县学的老师探讨过许多次。周墨扬心中不由暗喜，于是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出题、中股、后股、束股、收结，洋洋洒洒，不过半日功夫便已写完。

    等待其他人全部考完后一起走出贡院，回到客栈已是掌灯时分。周墨扬躺在床上，身心放松，就等着后几场考试全部完结。考试全部完结后三日，即可放榜。

    。。。。。。

    放榜日，贡院前人头攒动，都在拼命的往榜前挤，均是各地赶来乡试的学子，兵丁们在努力的维持着秩序。有人欢喜有人忧，周墨扬挤在人群中，呆呆的看着甲乙两榜，一遍又一遍，没有自己的名字，怎么会？忽然，他看到甲榜第二位写着上官锦的名字，于是接着往下看，在乙榜的倒数第三位不出所料的看到了李硕的名字。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一瞬间自小从心里建立的信仰轰然崩塌！

    。。。。。。

    回乡的路上，周墨扬一路迷迷惘惘。马车是夜间到的天目镇，周墨扬在车上一路浑浑噩噩，看看漆黑的夜幕呆呆不语，看着黑暗中那庞大的城门似怪兽的大口吞下了马车，还有路边大户人家门前的灯笼在风中摇摆，周墨扬想起了那日考后在客栈再次相遇的李硕，那日李硕回来收拾东西，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的开心，他见到周墨扬后只是说了句“鄙人为这次考试也是付出了非常的代价，兄台还年幼，日后明白了。。。还有的是机会”就匆匆的走了。

    马车进城又走了好远，这才停到了车马行，大家都下了车。得到消息的众人已经在此等待良久。待周墨扬下车，纷纷上前劝慰。“胜败乃兵家常事，三年后再来吧”周广嗣在一旁劝解道，并没有责怪儿子的意思，大哥周子寒抓住小弟的手默然不语。

    回到家中，张兰意也来到儿子房中低声劝慰，周墨扬只是低头不语。

    。。。。。。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家中生意依旧。那日，周墨扬忍不住将猜测的内幕同家里讲了，也表示了自己弃文从医的想法。但周广嗣坚决不同意，坚持让其回到了县学读书。并告诉周墨扬不必担心，只管念好自己的书，其余的事情父亲自会想办法。只是有了这次经历，周墨扬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人也消沉了不少。

    时光匆匆，一晃四个多月又过去了。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天目镇上繁忙异常人来人往，小贩们在大声吆喝，行人们都在忙着添置年货。这日，已经稍微摆脱考试阴影的周墨扬在大哥的陪同下散心，忽然看见前方有一熟悉的身影慢慢走过，此人面容清癯，道髻，颌下三绺长须，正是数次见面都装束不变清源道长。

    “道长请留步！”周墨扬紧赶几步走上前去，躬身施礼。

    “咦，这不是周小友吗？”清源回身伸出右手，扶住周墨扬问道：“小友《神农本草经》专研的如何了？嗯，我观你气色不佳，是否最近有心烦之事？要知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啊！凡事切莫往心里去，徒增烦恼啊！”

    周墨扬闻言躬身称是，而后把自己的近况大致跟清源道长说了，不过并没有说猜测他人作弊的事情，毕竟是读书人的事，对道长说了也是无益，至少周墨扬是这样认为的。

    “此处叙事不太方便，恰巧贫道还要赶去救治一位施主，改日老道得空再来寻访小友，你我有缘，有缘呐。。。。。。”接着也不在看二人，一改常态的拂袖高歌而去：“是是非非何日了，烦烦恼恼几时休。明明白白一条路，千千万万不肯修呐！。。。。。哈哈。。。。。”

    “真是一位奇人！”周子寒在一边低声咕哝着。“走吧，小弟，你我也该回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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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拜师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过了年周墨扬就十八岁了。

    这日，天空中大雪纷飞，过年的喜气满满地挤进了飘雪的天空，有钱人家的门前挂满了对联，爆竹声声，街上晚归的人们都急匆匆地往家赶，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逐颜开。各家的厨房里都是热气腾腾，飘出一阵阵诱人的香味。

    此时，周家大院，周墨扬回到家中，发现不但父母亲和兄长在堂屋桌前围坐，还来了两位客人，一个不是外人，乃是吉安镖局的总镖头，自己的舅舅张奕信，另一人周墨扬怎么也没想到，乃是紫云观的清源道长。此时众人正在低声私语，不知在谈论着什么。

    见到周墨扬回来，众人停止私语，一起注视着他。还是清源道长首先发话：“周小友，你我又见面了！”周墨扬赶紧上前见过众人。张奕信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儿打量着周墨扬“墨扬，好事啊！今日为舅受恩公清源道长所托，特来见你父亲，此事刚才已经跟你父亲谈论过了，你父亲说要看你自己的意思，喧宾不夺主，详细情况还是让你父亲来对你说吧！”周广嗣用余光看了张奕信一眼，对着周墨扬招了招手：“墨扬，你近前来，为父有话要对你讲。”周墨扬赶紧两步走到父亲面前，垂手而立。

    “墨扬，清源道长有意收你为徒，你意下如何？道长明言你可以得空时去道长那儿学艺，平常时节可以呆在家中继续你的学业，为父不便替你决定，要看你自己的意思如何？你也可以不去，我想清源道长是不会怪罪的！”“姐夫！看这话说的，被道长收为徒弟是福气，道长一身内功已臻化镜，要不是看不上某家，某家巴不得拜在道长门下。墨扬，你可要想清楚了？”“父亲，我愿意！”周墨扬都未考虑就一口答应，此时他不自然的想起了落榜的往事。

    “好好！”清源道长抚须长笑。见周墨扬答应的如此爽快，周广嗣也不好再说什么。

    周广嗣及张兰意还有张奕信作为见证人入座两边，过后清源作为师傅入座上首。众人坐定后，周墨扬作为弟子向师傅献了茶，清源轻呡了一口，接着周墨扬向师傅清源道长三叩首。清源连忙下座扶起周墨扬，开心大笑。

    此时作为见证人的张奕信赶忙大声宣布：“礼成！”

    。。。。。。

    冬去春来，转眼两年匆匆而过。天授十六年初春二月，这日，斜阳西坠，红霞漫天。延绵的群山之中，暮霭渐沉，山谷渐显幽深。

    天目山仙人顶之上，有淡淡炊烟飘荡。在落霞的余晖中，一个略微有些破旧的院落里，出现一个略显清瘦的身影。

    “师父，该用饭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快步穿过庭院。一身褐色的衣衫，脚步轻盈，一手端着盆白米饭，一手端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三个素菜一碗汤。

    年青人轻盈的迈过高高的门槛，来到一间已显破旧的高大殿堂前。屋内走出来一位老道士，正是清源道长。“师父！可以用膳了！”年青人眉目灵动，已无往日的沮丧，神色中透着一丝淡然。

    清源长眉耸动了一下，眸光中尽是慈和的笑意。他呵呵打趣道：“为师山珍海味、粗茶淡饭皆都食过。今日墨扬亲手煮的饭菜，不知能否合为师之口啊？”

    青年人正是跟随清源道长学艺已经两年之久的周墨扬。师徒二人对桌而坐，就着桌上的几碟素菜，淡淡的饭香慢慢散开。看着端坐在对面吃饭的墨扬，师父放下手中的碗筷，打着机锋道：“民者以五谷为养。我等修道之人，当不食五谷，餐风饮露才对。须知五谷出百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