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知道。”我一听这一下来了兴趣，两人来到竹竿巷的一条古玩街。

    说起来，捣鼓古玩，铜钱，宝剑，是黄元最大的兴趣，照他说，要不是没本钱，才不会去干建筑设计这一行，早做这一本万利的买卖了。

    “我给你说，前些天，我在河边掏到一把青铜剑，品相不咋滴，五千块卖给天元斋的老板，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两人打量着摆着稀奇古怪东西的地摊，黄元吹嘘着古玩这一行当的事。

    “卖亏了。”我站在一个摊位前停了下来，拿起一把粘着泥巴和铁锈的古剑看了看，随即摇了摇头。

    “你怎么知道！”黄元一拍手，“妈de，昨天我看一个鉴宝节目，就是那把青铜剑，价值五十万！你说我，怎么就眼瞎了呢。”

    黄元叹息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压低声音，“这里没啥好看的，都是些外门摊，专坑外地人，你看这剑，都是用模子打出来，放进铁锈堆里锈出来的。”

    黄元一副深谙门道的样子，带着我七弯八拐，来到古玩街的一条巷道里，这里靠墙坐着不少人，他们也不摆摊，而是将包放在身后，见人经过，就低声问询着什么。

    “两位小哥，有新货，要不要看看？”一名干瘦的男子注意到我的目光李带着好奇，顿时将包裹摊开，露出里面的货物。

    “是撬山得来的吗？”黄远随意蹲了下来，眯着眼睛打量起了那位男子。

    男子咳嗽一声，把包裹挽起来，又从身后重新取了一个包，用布铺开，把里面的东西摆放出来，干笑着说道：“原来是打地的熟人，刚才我拿错了。”

    黄元不以为意，翻弄着男子摆出来的东西，对同样充满好奇看着古玩的我低声说道：“这里的人，是做两个道生意的，像见着你这样的新人，他们就会拿出特意做旧的东西来糊弄你，如果是像我这样的古玩常客，他们就得拿挖坟或者撬土得来的不明古玩，不过这些里面，他们一样会掺杂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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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捡漏

    我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布摊上，摆放着青花碗，宋瓷瓶，尖嘴杯，土陶罐，几把锈迹斑斑的铜钱，字画也有好几幅，还有一堆带着泥巴的铜钱，随意散落在布摊上。我的目光掠过铜钱的时候，眉头一皱，布摊上的一堆铜钱，有几枚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暗金色，紫金色，灰色……十分的斑驳。

    怎么回事？我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看了一眼摊贩之后，随即随手拿起一把宝剑打量起来，但是并没有能映入大脑折射出奇特的颜色。

    这时，黄元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随手拿起不起眼的尖嘴杯，低声道：“兄弟，十剑九假。”

    我松手放下了古剑，又拿起陶罐打量起来，依旧没有奇异的颜色，倒是黄元手上的尖嘴杯，发出淡淡的灰色光芒。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珠光宝气？好像又有哪里不对，我不禁暗自思量，这时，大脑里面又浮现出许多关于鉴宝的信息来。

    摊贩一直用泛着光眼神打量着我，见黄元拍了他一下，知道黄元真是个内行，不好唬弄，只得咳嗽一声，对黄元讲起这尖嘴杯是在某个土坑里挖到的，黄元一番鉴定之后，两人到了杀价的一步。

    而我则趁着两人杀价的时间，放下土罐，手随意捡起一枚铜钱，放在手里，像吹大洋一样吹了放在耳边听声音，摊贩见状，便对我是彻底失去了兴趣。

    我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放下刚才那枚失去光泽的铜钱，在那堆铜钱里翻找一阵，从铜钱堆里摸出一枚印着‘开元通宝’四个字的铜钱来，铜钱握在手里，分量不轻，抹去外表的灰色土壤，字迹清晰，品相十足。

    但很快，我的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就我所知，像手上这枚通宝之钱，在民间流传着很多，大多是清朝遗留，而清朝时期，除了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四个时期货币较为稳定，到嘉庆帝时期，市场已开始混乱，之后制造的铜钱，并没有多少收藏价值。

    然而让我感到不解是，这枚铜钱在阳光下，字面发出紫金色的光芒，背面却呈现暗金色的流光，两团光芒组合在一起有乒乓球那么大的范围，颜色泾渭分明，翻转一面之后，却又是字面呈暗金色，背面呈紫金色。

    “难道是阳光的关系？”

    我又对着铜钱打量一番之后，又在布摊上寻找着什么，很快，在布摊上拿出第二枚一模一样的铜钱摊在手心，与刚才的铜钱摞在一处，两枚铜钱散发出的紫金光芒，居然消失了！

    “嗯？”

    我不禁揉了揉眼睛，光芒的确消失了，感到奇怪的我将上面的铜钱反了一个面，使得两枚铜钱字都朝上，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消失的紫金光芒，又重新出现，而且，比刚才的光芒更加的耀眼，范围也更大，宛若一个圆形八卦，左边呈现紫金色，右边呈现暗金色，互嵌在一起，神秘无比。

    “这……”

    我暗自乍舌，好奇之下，然后又从一堆铜币里面找出一枚印着康熙通宝的铜钱加了进去，然而令我没有料到的是，不但紫金光芒消失不见，连暗金色也彻底抹掉，将三枚铜钱反面组合一遍，却是光芒斑驳，这让我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这两枚铜钱……这不是清钱，而是唐钱，高德祖废除五铢钱，刀币之后，发行的铜钱，真正的开元通宝！”听到这我的手不由地一抖，目光瞥向小贩和黄元，发现两人并没有发现他这边的异常，心中暗喜，大脑里莫名其妙多出的相行风水经，真是个好东西啊，有了它，一条崭新的大门，正向我打开。

    我的大脑一阵幻想之后，回到现实，扫过手上的两枚铜钱，这两枚铜钱正面印着‘开元通宝’反面却是油光光的，微微泛着青色铜垢，有一个似月牙形状的印记，我不由地一愣，我虽然是建筑专业毕业，对是历史也有一定的了解的，手中铜钱背面的月牙形，是武则天手指留下的痕迹，李世民宠爱武则天，并没有更换铸钱模子，故而带着月牙痕迹的开元通宝被人称作‘武后钱’，‘天宝钱’和‘月牙钱’。

    因武则天是唯一的女皇帝，风水师将两枚月牙钱用红线串在一起，称作阴阳钱，随身佩戴，有驱邪，镇宅，敛财，祈福的功效。

    初次来捡漏，就遇见了这么一个好东西，我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肖龙，笑啥，发现好宝贝了？”

    “黄哥，看看这几枚铜钱，你觉得怎么样？”我在摊位上寻找几遍之后，又找到几枚康熙通宝，便将两枚月牙钱也混了进去，做出抛硬币的样子，随意递给黄元，暗中观察黄元和摊贩的表情。

    黄元见我丢过来几个硬币，接过来，然后用手指拨了铜钱几下之后，摇着头讪笑道：“除了这两枚品相好一点的康熙通宝还算古董之外，其它的可以丢了。”

    “看来，别人并不能发现宝物所散发出的珠光宝气。”我心里暗想到。

    “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摊贩见黄元把他的古董贬得一文不值，面露不满之色，他看出黄元是个内行，而见我则是一个门外汉，这种人的钱最好赚，随便忽悠忽悠几句，没准几千块就到手了，如今却被黄元识破，不由有些肉疼，索性卖弄起来，“你知不知道，我这些东西，那都是从土里刨出来的，你越是觉得没用的，价值会更高……”

    “得了，你这一套拿去忽悠别人吧，我可没少收集古币，”黄元打断了摊贩的话，拿起一枚铜钱摊了摊，“就拿这枚康熙通宝来说，就算它是真品，可你看，这背面写着满人的文字，清朝中后期明间仿制钱的作坊可不少，根本不值钱。”

    “康熙通宝都不值钱，什么值钱？”小摊贩被驳了面子，脸有些挂不住，“我看你不是存心来买，而是耍宝的吧，一边儿玩去。”

    “嘿，你小子不服气是吧，我就给你说道说道，这康熙通宝最值钱的是干支福钱，背清钱，罗汉套子钱，大广钱，不过总的来说，价格也不超过五千，这枚康熙通宝，也就值几十块，再看看这两枚古币，背面是什么东西，仿制也仿得这么粗糙，真是的……”黄元垫了垫手上的几枚铜钱，就要随手丢回去。

    我轻声咳嗽一声，把铜钱抓了过来，露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微微压低了声音，说道：“黄哥，大家做生意都不容易，你还是和他谈谈这尖嘴杯怎么卖吧，这铜钱，就当随赠品，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

    摊贩竖起耳朵，刚好把我说的话听了进去，暗自一喜，“两位小哥，这尖嘴杯和这几枚铜钱，只需要一千五百块，你们就可以拿走了。”

    “你倒是会做生意，一千四百块，多一分都不干了，要不是我兄弟眼光独到看中了这几个铜子儿，我最多给一千三。”黄元有些不情愿地掏出钱和小摊贩达成交易，仔细收好了尖嘴杯之后，随手把铜钱丢给到了我手里，同时看了我一眼，微微叹气，意思是就当花钱买点儿经验。

    小摊贩乐呵呵地数了钱，我和黄元两人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收摊，边走边嘀咕：“真是两个白痴，要不是那几个铜子儿，我哪能把一破杯子卖那么高的价，今儿个，发财了！”

    ……

    我和黄元两人刚走出巷子，黄元板着的脸顿时消失不见，他一巴拍了拍我的肩膀，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肖龙，你别怪我刚才用那种眼神看着你，我是故意的，啧啧，我发财了，你知道吗，我买的这个尖嘴杯，形似仙鹤，十有**是唐朝祭祀奠酒用的杯子，虽说壶口有些残缺，但少说也得值几万，哈哈哈！”

    黄元话语一转，又说道：“那小贩以为你是门外汉，弄了几个不值钱的铜币，捆绑卖给我，真是好笑，走，咱俩这就去对面的祥和古董店，把这东西卖了，要是卖了几万块，我分你几千，嘿嘿，一起发财。”

    我无奈地笑了笑，摊开手，留下两枚最不起眼的铜钱，把其他的几枚大清铜钱，随手就丢进了地下水道。

    “喂，你干什么？你怎么把它丢了，麻雀也是肉啊，几十块，也是钱啊。”黄元一挽袖子，就要去捞，我赶紧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