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罪恶冰冷的脸孔冷笑着看着三人驱车离开，却没有人发现。接下来才是一切的开始，不管王毅能不能接受，等待他的是内疚，自责或者其他，他都必须去承受。他都必须为自己的武断，不冷静，为自己的年轻付出昂贵的代价。

    “你说什么？在说一遍李飞没有来？他为什么没有来？我在学校打听过，他和你们一起过来的不是吗？”陈文忠在听完一名中年老师的叙述之后脸色铁青一片。

    “原本我们是应该一起过来的，我们的义工名单里面确实有李飞同学。但是中午在出发的时候，李飞突然说他午饭吃坏了肚子来不了了。”中年老师也不在意陈文忠的脸色，还是很耐心的解释。

    “糟糕，陈队长。我们得赶紧回去，陈曦有危险。”王毅面色一片苍白，老大，你千万不要有事啊。王毅忍不住想抽自己的冲动，什么时候自己这么不冷静了。就算李飞和学校老师到老人院做义工，完全可以先通过电话确认啊。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有可能是凶手的调虎离山呢？要是老大和老六真的出什么事情。。。王毅不敢想下去。闭上眼睛坐在汽车后座，脑子已经是空白一片。

    三人赶到学校，当王毅推看602的宿门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忘记思考了。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那天的场景，王毅无数次想要挣扎出来都无能为力。陈曦蜷缩在床上，嘴唇发黑。眼，鼻口流出黑褐色的血液，无比的刺眼，犹如利剑刺穿王毅的身体。韩成民爬在地上口吐白沫，人已昏迷不醒，不知是死，是活。

    陈文忠第一个反应过来，跑到陈曦身边探了探鼻息。声音无比沙哑：“死了。”

    “队，队长。。。韩成民还没有死，还有呼吸。”季民指着怕在地上的老六，声音颤抖，不管是谁见到这样的场面都无法镇定吧。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打120啊。”陈文忠听闻大声喝道。

    “老大，老大，你起来啊。你应应我，我是老三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王毅跪坐在陈曦尸体边上，早已是满脸泪水。他恨，恨自己。恨为什么躺在这冰冷床铺上的不是自己，不是这个口口声声指责警察没用，高傲自负的自己呢。

    男人的感情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都说一起扛过抢，一起嫖过娼才是真正的兄弟之前。也说男人可以一见就惺惺相惜，可以吹天吹地。原本欢笑起伏的602宿舍此刻犹如太平间一样冰冷寂寥。陈文忠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这个年仅20岁，却开始承受别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承受的痛苦。至少他自己也没有经历过同窗好友一个个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想到此处也是双眼通红，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王毅。该死的，李飞这个混蛋。陈文忠拍了拍王毅的肩膀，走出宿舍拨通了法医秦苏的电话。

    “队长，死者陈曦，和蔡勇一样。中毒，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下午14点30分到17点之间。判断可能也是大量砒霜中毒，现场没有留下其他有用证据和线索。”此时已经是晚上18.30分，秦苏在接到陈文忠电话，赶至宿舍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队长，刚刚接到医院电话，韩成民也被证实是砒霜中毒。”季民也出声道。

    “砒霜服用0.005~0.05g就会导致中毒，达到0.1~0.2就可导致死亡。当然也会有个别体质比较敏感的，胃一受到砒霜的刺激就出现剧烈的呕吐，结果可能就没事了。但这不是因为砒霜不会中毒致死，而是因为还没来得及产生中毒作用就被吐出了一部分。”秦苏听完也继续补充。

    “季民，你通知下去，全力追捕李飞。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明白吗？”陈文忠也不在意，转头对着季民沉声说道。

    “王毅，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医院看看韩成民。也许可以从他那里多了解一些线索。”从刚才到现在王毅端坐在宿舍窗口，抬眼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陈文忠想了想还是出声提醒，现在他也不会再反对王毅在过多的了解和参与案情了。
------------

崩溃

    陈文忠看王毅还是一片木然，叹息着转身走出门口。前脚刚踏出就被王毅叫住了：“一起吧！我也需要去看看老六的状况。”王毅声音低沉沙哑，好像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般。

    两人刚到韩成民病房门口，还没来得及推入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争吵声。

    “这段时间你哪也别去，就给我在医院好好养着。”听的出来说话的应该是一个中年男性，声音洪亮有力，很有威严，应该是一个身居高位之人。

    “你是我谁？我凭什么听你的？我的人生自由不需要你来多加干预。”回答的应该是韩成民，这个声音，王毅在熟悉不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韩成民会和一个中年男人起争执。

    “我是你爸。如果连我都不能管你，那还有谁能管你？”

    “我爸？哈哈，我爸在我妈死去的那天就已经死了。我没有爸爸，现在我也不需要爸爸。”韩成民一阵冷笑，他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穿刺着韩伟诚的内心，让他难受至极。

    “你。。。”韩伟诚嘴角一阵哆嗦，张了张嘴还是没多说什么。转身开门准备离开。看到王毅和陈文忠站在门外，便点了点头，进直离开了。此时王毅才观察到，韩伟诚浓眉大眼，平头国字脸，神情严肃，让人一看就心生敬畏。身穿一件白衣大褂，显然还是长陵市医院一名医生。王毅也点了下头，算打了个招呼。便迈步走入病房之中。

    “老六，你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王毅来到韩成民身前，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韩成民脸色也不大好，不知道是病未痊愈还是因为和自己的父亲吵架的缘故。

    “对了，老大怎么样？”韩成民转念，满脸急色的问道。

    “老大走了。。。”提起陈曦，王毅的脸色顿时黯然，回想起陈曦的种种，内心更是一片刺痛。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谁要这么害我们？”听到陈曦被害的消息，韩成民也一时接受不了，情绪也越发的激动。但是他也知道此刻最应该关心的不是这些：“王毅，陈队长，到底是谁？凶手抓到了吗？”

    “是李飞，只是现在我们也没有他的消息，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我们警方现在也在全力搜捕当中。”陈文忠满脸愧色，做警察做到这份上也确实窝囊啊。

    “李飞，原来是他。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他了。”听起来韩成却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好像事实就应该如此一般。

    “老六，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是李飞？”现在连王毅也有些好奇，他是因为陈苗苗的叙述才怀疑李飞的，为什么看韩成民的表情也这么肯定呢？

    “有一次，李飞心情不好，然后叫我陪他喝酒消愁。当时我也没过多在意，可是等李飞喝醉了之后。我无意中从他口中听到了，他和陈苗苗还有蔡勇的事情。原来李飞也是喜欢陈苗苗的，结果被蔡勇横插一杆，他还扬言要蔡勇好看。没想到，他果然还是报复了。”韩成民也是懊恼不已，如果当时自己说出来或者让大家做做思想工作，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悲剧发生了。

    想到这里，王毅也就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自己问李飞是否认识陈苗苗，他会眼神闪躲了，原来是因为这样。

    “老六，你别多想，好好休息吧，我们会尽快找到李飞的。”王毅也不想韩成民过多的自责。

    “喂，是不是找到李飞了。什么？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操”陈文忠一看电话响起，是季民打的。以为是找到李飞了，还没来的及高兴。听到季民所说的内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爆了一个粗口。

    “走，立马回学校，李飞也出事了。”没等韩成民和王毅询问，陈文忠直接出声道。

    什么？李飞也出事了。难道他不是凶手，可是。。。此时王毅的内心仿佛高楼大厦，瞬间崩塌。怎么会这样，王毅你这个蠢货。你口口声声的断言，又一次被无情的摧毁。连续两次，自己的判断都是错的。不，应该说自己一直都是错的，一直都被凶手玩弄于鼓掌之间。可笑自己还一直自以为是。哈哈，可笑，真是可笑。王毅忍不住癫笑起来，面白如纸。

    “王毅，你振作点，这不是你的错。”陈文忠面色铁青，王毅毕竟只是一个20岁的少年，以往没有经历什么挫折，才造就了他自大，自信心膨胀。不要说是他，就算是自己遭受这样连续的打击。陈文忠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当王毅和陈文忠回到学校才知道，原来李飞确实是因为吃坏了肚子，然后便去了卫生间大解。结果却被人从背后勒死在厕所之内，厕门一直关着才没人发现。到了晚上时间一位同学急着上厕所，可是在外面等了半天不见人出来，数次喊问无果之后。便爬上侧门一看，结果发现李飞早已死亡多时。经法医秦苏判断，李飞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下午13点到17点之间，这个时间恰好是学生上课时间。现场发现一根粗绳之外，还有一个背包，背包确认是李飞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白纸，纸上写着abcde五个字母。

    王毅双目刺红，坐在操场的草坪上。现在时间晚上22点10，王毅整整坐了4个多小时了，整个人犹如一座雕像，一动不动。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这个凶手已经变成了王毅的心魔，每时每刻都折磨着他。他不敢闭眼，因为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陈曦，蔡勇，李飞还有周杰的身影。他不敢回宿舍，因为他怕，他害怕那个冰冷的地方。如果可以，王毅真的很想死的是他。这样至少也有个伴不是吗？

    “人总是需要成长的不是吗？哪有一帆风顺的路呢？当我们起航的时候总会有风浪的不是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一个坚强的人，你有着别人没有的自信，你有着别人没有的冷静和从容。可是看看现在的你。犹如一滩烂泥，我想连这片草地都不愿意被你玷污。”不知何时，陈苗苗站在王毅身旁，语气从温和慢慢变的尖锐。陈苗苗还是一样的漂亮，还是一样的动人。但是现在，又有谁还有心思去欣赏？

    “也许，现在那个人正在远处看你的笑话也说不定呢。你不想知道谁是凶手了吗？你不想为你的舍友，为你的兄弟们救赎吗？”陈苗苗坐了下来，捋了捋青丝，轻声说道。

    “我怎么能不想呢？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啊，可是我还能行吗？”王毅满脸的苦涩。

    “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

    “我值得你相信吗？”王毅转过头，双眼盯着陈苗苗动人的脸庞，努力的想要找到一丝疑惑，一丝对自己的不信任，可是最终他失望了。她真的相信他。

    “我这边有一道题，你做一做吧。为了让你有一个更好的判断，为了让你能冷静的思考问题。恩，还是做一做吧。”陈苗苗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张纸，把题目写了下来。又怕王毅拒绝，还是忍不住在强调了一遍。
------------

游戏结束

    有五个海盗，他们得到了100颗钻石。他们都很《聪明》也很《贪婪》。每个人都想要得到最多的钻石。所以他们共同想到了一个方法。由第一个海盗开始提出分配方案。这个方案必须得到《一半以上的人同意》也就是最少需要三人的同意，那么就按照这个方案分配。如果没有得到《一半以上的人同意》就把第一个海盗杀了。然后由第二个海盗提出分配方案。也要得到一半以上的人同意。依次提出，直到第五个。。如果你是第一个海盗，你该怎么样提出分配方案？？？王毅看着手上的题目，陷入了沉思。

    “做个假设，把五个海盗分别看做abcde，那么从题目本身可以得到的结论是：不管abcd无论提出多好的分配方案，e都是不会同意的。因为只有abcd都死了，他才能得道100颗砖石，所以e的分配可以排除在外。那么不管a提出什么分配方案，在bcd中最少要有两个人同意才行，否则a就会被杀。在做个假设如果a的方案得不到bcd其中两人的同意，在a死亡之后由b提出方案。如果b的方案也没有通过而被杀。最后剩下cde三人，这个时候不管c提出任何的方案d都会同意，因为只要c一死，d肯定也活不成的。由此可以看出，a的分配方案其实不用考虑到c和e两人，因为这两人无论如何不会同意前几人的方案。所以a只要考虑怎么分配abd三人就行了，我说的对吗？”王毅思考了片刻，皱着眉头对陈苗苗问道，如果是以往他一定会肯定，但是此时的他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