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也喊:“唱,接着唱。”

    闲人哄然大笑。

    楚赵氏气的就要站起动手。

    楚福儿忙提醒:“我爹是大将军,你敢动我,小心你的手,”拉虎皮扯大旗,还真是爽呢。

    楚赵氏瞬间站在那里,不敢上前,嘴里却骂着道:“白眼狼,不知谁是你的长辈?真是白养你们这么多年。”

    “你是白眼狼,”大山的糖吃完了,口齿清晰地道。

    不错,知道护着姐了,楚福儿夸赞地摸摸他的头,还露齿一笑。

    大山受到鼓励,立刻挺起小胸脯大声喊:“你是白眼狼。”

    能不能换个词啊,词汇量也太贫乏了,算了,看在你还流哈喇子的份上,不要求太高,就这样,接着搅局。

    还没等楚福儿鼓励,王大山这次主动出击:“白眼狼是你。”

    然后,这几个字就开始来回捣鼓,都不带‘啊’‘呀’之类的感叹词,将单调乏味发挥得淋漓尽致。

    楚赵氏也不能跟个奶娃争辩,也不能跟奶娃争嗓音高低,又不敢骂王大山,毕竟是王家村的人,这么多王家村人还看着呢,再说,骂个奶娃子,也胜之不武不是。

    闲人们虽有时间看戏,但是架不住天气太冷,见方氏不应战,只派出来两个奶娃,就觉得这戏没啥看头,慢慢地就有人开始散去。

    王大山有些说腻了,不想说了,楚福儿立刻鼓励他继续,就这样,王大山犹如说绕口令般,将那几个字眼越说越快,小腿还来回徘徊,一会用小手乱指,一会跺脚发狠,像个重症的神经病人。

    楚福儿有些担忧,这家伙不会太专注太认真,钻进去出不来了吧。

    她忙小跑两步,大山发现,立刻不再说那句话,快乐地像个小狗般追了上来。

    还好还好,吓死姐了,主动将手递给他,又摸摸他的脸,有点凉,还是回家吧,别冻坏了。

    她对几个还舍不得走的王家村人道:“都散了吧,没啥好戏可看,我娘不会理一个疯子乱喊乱叫的。”

    大家一听,也是,人家是官眷,怎么会与楚赵氏对骂,那不降低身份吗,于是,那几个人也纷纷回村。

    楚福儿将大门关上,然后带着大山爬上娘的炕上,又给他喂了点水,摸摸小手已经恢复温暖,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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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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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三叔带着佘老大肖小晓一干人来到时,楚赵氏竟也走了,也是,北风呼啸,天寒地冻,没人回应不说还没有观众,自己对着凌冽寒风唱独角戏也没意思不是。

    到了傍晚,三叔顾不上吃晚饭,就急急赶过来,想要跟林权说一声,让他别计较今天发生的事。

    他没想到,楚赵氏又因为自己的婚事开始闹腾,这次针对的竟然是方氏,这跟方氏有啥关系,她竟然又怪罪到方氏头上,又拿方氏撒气。

    王小芽家是农户好欺负,可林权不是,他手里有权有兵,要是惹急了,恐怕就吃不了兜着走。

    楚赵氏再怎么可恨,那也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再说,因自己的婚事给林权添麻烦,怎么也该来说一声。

    林权回来后,听说此事,脸上竟然一点怒容也无,只是让方氏又炒了两个菜,拉着楚建文俩人边聊边喝酒。

    因为天冷,楚福儿没法出去通过树干了解他们之间的谈话,但楚慧儿悄悄从门缝看见,三叔哭了。

    也许因多年的压抑,在找到可以畅聊的人加之酒精起了作用,三叔的情绪爆发出来。

    哭,是委屈是伤痛也是纠结吧。

    楚赵氏这些年变相的对他伤害,强势地想让他按照自己意愿生活,三叔定是矛盾与纠结。

    知道娘为自己好,只是这种好是她的认为,但并不是真对自己好,知道娘也疼爱自己,只是这种疼爱带着目的带着无理要求,让自己无福消受。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复杂,但矛盾的产生基本都是因为思想不同、认识不同、看问题角度不同而引起,化解亲人之间的矛盾就是沟通,将自己所想所触及的看法说出,彼此换位思考,方能解决。

    只是,沟通也分人,分方法,分说话技巧。

    楚赵氏作为母亲,不疼爱孩子那是胡说八道,在第二次分家时,为楚建文楚建武争取公平就能看出,每个儿子都是她身上掉的肉,割舍谁,她心里都很痛。

    只是,她的疼爱,带着很多的利益色彩,无私的母爱被亵渎,从而让儿女们不齿或抵触。

    霸道强势,不可能让孩子们心服口服,只有做人做事让他(她)钦佩尊敬,方能发自内心的听从和孝敬,只是楚赵氏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今天楚赵氏又来骚扰方氏,这也是楚建文无奈之处,他之所以这样急匆匆而来,一方面对自己老娘那蛮横不讲道理的做事方式表示道歉,另一方面就是不想林权出手,省的到时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一早,太奶蒸了许多的大包子,萝卜猪肉馅的,让韩黑牛送了过来些,听他说,楚建文没吃包子就去了北楚家,看样子是谈昨天的事情去了,也不知那边的人,能不能听进去。

    中午,林朝阳带着楚慧儿从南楚家回来说,三叔被北楚家的人打了,不仅脸上脖子被挠伤,后背上还被鞭子抽烂,气的太奶要去找他们打架,被三叔拦下。

    吃完饭,方氏就带着一群孩子去了南楚家,当看到三叔脖子上被挠的那惨状,方氏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不是为自己所受的委屈,是为楚建文做这样爹娘儿子所难过。

    楚建文劝慰道:“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伤,过两天就好,对了,我已说好,她不会再来找你无理取闹,”话语里只是用她,没有别的称谓,不知楚赵氏听到,心里会不会难过。

    方氏怎么问,楚建文都不说他是怎么处理的,楚福儿想半天,也没能猜出来。

    第二天,四叔来看三叔时,大家惊异地发现,他的脸喝脖子也被挠了,只是稍微轻些,不过手背上也有挠伤。

    楚福儿后来知晓,三叔被打时,二杆子娘吓得跑出去找四叔求救,所以,四叔赶回家劝架时,顺带着被楚赵氏挠了几把。

    塞…….真让人无语。

    五个儿子,得罪两个,还有两个不靠勺的,看样子他们也就指望楚建业养老送终。

    这样的情形,有一半原因应该是楚建业两口子挑唆的吧,否则,楚赵氏也不会那么惦记四叔的财产,不会干预三叔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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