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离开

    夜晚很快到来，谢语找了个距离尸体远一些的地方歇息，王羊照样跟在他旁边，也许对王羊来说，谢语就是他现在的老大吧。

    小弟是要老大来罩的，所以王羊要跟在谢语身边。

    木元就在谢语旁边不远处，自从他亲手杀了那个人后便许久没有说话，表情一直是愣愣的，偶尔还在干呕，可即使他表现得这么脆弱，依然没人敢靠近他，只因为他做了那么恐怖的一件事，虽然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死那么多人，可他们从未如此近距离看见过死人。

    死掉的人与他们年龄一样大，杀死他的人也与他们的年龄一样大。

    同样的年龄杀，同样的年龄死，对这些小孩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尤其是他们正处于花样年华，这噩梦将会更加恐怖，也许他们到死都忘不了今天，心里的阴影将会覆盖他们的人生很久很久。

    ……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尽管都没有吃饱，但孩子们开始均分食物，不再像疯狗一般打架，但谢语知道，这种场景维持不了多久，食物是真的一天比一天少，总有一天，他们将再次爆发战争，那时的他们将不会在怜悯墙角的尸体。

    “你还饿吗？”谢语问王羊，其实答案心里都清楚，但谢语只是想说些话，这已经是第四天了，饼子已经降到了十五个，而墙角的尸体已经开始发臭。

    这群小孩与尸体待了整整四天，一开始他们非常害怕，可怕着怕着就习惯了。

    ……

    第七天，饼子只有十二个，在均分的时候一个小孩忍不住多抢了一些，于是他便被十八个人一起殴打，他鬼哭狼嚎着，声音几乎刺破耳膜，别的牢房里也经常传来哭声，打声，骂声，如果站在外面倾听，这里真的像是一座地狱，在地狱里关押着的全是未成年儿童。

    就连管理员在最初的嘲讽之后都渐渐露出心悸之色，这种童年生活他也未有过。

    杀人了，再次杀人了，死人了，再次死人了，谢语所在的牢房再次死去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就是谢语杀的。

    再又一次分食物时，当谢语分到他那一份之后，旁边突然出现一只手，劈手抓住饼子，谢语怎能让他如意，灵力让他的直觉变得十分明锐，他就与这个叫做马特的孩子争夺起来，马特见证抢不到，便一拳打在谢语肚子上，谢语痛的立刻弯下了腰，紧接着马特一个漂亮的肘击，谢雨便躺在地上。

    王羊站在一边，瑟瑟发抖，也许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老大这么狼狈的倒在地上，胜利者得意的转身离去。

    可就在马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谢语从地上爬起来，伸出了双手，狠狠地楼主了马特的脖子。

    马特死命挣扎，嘴里呜呜作响，脸长得通红，却没有人来救他。

    其实孩子们都希望别人死得快一点，这样留下来的就只有自己。

    马特在谢语的怀中渐渐没了呼吸，谢语报的那么用力，仿佛抱着一个失散多年的兄弟，紧接着谢语放开了马特的脖子，脖子上粗大的印记清晰可见，谢语大口喘息着，呼吸空气的美好，尽管这空气中全是腐烂的尸臭。

    王羊快活得到谢语身边，将自己手中的饼子给些谢语喂，谢语摇摇头，站起身来，走到马特尸体边，费了好大的经才将马特手中的饼子拿下来。

    直到死马特也没有放开手中的饼子，好像饼子才是他的命，他将命紧紧抓在手里，这样就不会被谢语夺取。

    ……

    第十天，牢房里只剩下十三人，到了晚上，谁都不敢真正睡觉，害怕自己再一觉醒来看见的是真的地狱。

    有两个人就是这样死的，在一觉之后都失去了呼吸。

    ……

    十三天，晚上，谢语和往常一样坐在墙角修炼，他的灵力已经快到灵徒中期了，就在他正控制着灵力在身体中游走时，忽然听见了一些声音。

    他微眯着眼睛，之间离他最近的罗布特向他悄悄移了过来，谢语又看了眼王羊，只见他睡得正香。

    王羊大概是这个牢房里唯一能在晚上睡着的吧，因为他那么相信谢语，他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了谢语。

    牢里的孩子们都很奇怪为何谢语不趁机把汪羊杀掉，谢语杀王羊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这个饭桶每天都要浪费很多很多粮食，简直就是禽兽。

    谢语也有些奇怪为何自己会真的保护王羊，很多次王羊被人拳打脚踢都是谢语帮助他，帮助他打那些打他的人，谢玉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可每当看见王羊被打时都会想起王羊却却的叫他：“老大。”

    可自己算哪门子老大，最总他与王羊之间也只能活下来一个人，哪里会有认自己敌人做老大的？

    可他真的把自己当做老大啊，就连最宝贵的食物，他也会将自己的那分钟分一些出来给自己。

    罗布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谢语身上肌肉开始绷得紧紧的，他准备在罗布特出手时给与他重重的一击。

    罗布特出手了，不对，他的目标不是谢语，是王羊！

    谢玉伸出右手格挡住他这一击，罗布特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幕，他偷袭的那个孩子睡得像猪一样，而另外一个孩子却出手了。

    “你真的要为这只猪出头？”罗布特咬牙切齿。

    谢语面无表情，用脚将王羊踢醒，在汪洋还有些朦胧的时刻将他踹向一边。

    然后罗布特出手了，罗布特身高远超谢语，虽说是饿了那么多天，但搜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力气也远超谢语。

    汪洋显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缩在一边动也不敢动。

    谢语多了点灵力，便也没吃多大亏，在这十多天中，两个孩子的战斗意识几乎不输大人。

    就在两个孩子倒在地上时，牢门开了。

    一般送饭时间是早上和下午，从未变过，晚上开门还是第一次。

    两个孩子都停下打闹，看向牢门。

    一个光头走进来，他横扫一眼，看见了谢语和罗布特，微微笑着后便说：“你们继续，你们两个人中必须有一个人死去，然后我彩带剩下的人离开这里，本来以为今晚没什么事的，结果却有这么精彩的一幕，快点，继续！”

    离开这里么？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在短暂的一秒后，两个孩子如小狮子般缠在一起，每一招每一式，无不想指对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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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谢语躺在马车上，大口喘气，王羊在他身边，为他擦拭伤口，罗布特那长长的指甲在谢语右胸上留下了长长地伤口，每当王羊用他那脏手按在伤口上时，谢语都要狠狠吸一口谅气。

    他们都已经很久没有洗澡，没有洗头，没有换衣服，没有剪指甲，罗布特那长长的指甲就像一柄柄锋利的匕首露出的刀尖，其中还夹杂着大量污垢，五根指甲都是黑黑的，一眼看去好像有毒，可那些真的只是污垢，满满的污垢。

    其实，不仅仅是罗布特是这样，牢房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包括谢语，谢语的指甲也进入了罗布特的肉中，里面的污垢永远残留在罗布特的身体里面，直到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