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栕充满矛盾的心里也时刻装载着神圣的革命任务!他知道,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他没有忘记,他也不会忘记,党的利益高于一切!此时的他正试图在两者之间找到平衡……
“哥,没事!我和彪仔都可以帮你,我们能行!我们也不会让爸妈他们知道…..”
情真意切的表述,通情达理的坦言!这让李栕倍感欣慰。党组织要他务必拿回名单,——那是多少个坚持战斗在白色恐怖下的地下工作者的名单啊!
李栕看着已然长大的弟弟,居然有着和自己一样的豪情,他觉得这是可以托付的表现。这才缓缓地同他说起了自己这次所要完成的任务。
事情是这样的,大革命失意之后,由于撤退得突然,地方党组织几乎都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坏。地下交通员赶到陈书记家本来是要把名单交给他的,但是陈书记他们却已于一天前就撤退,只有陈母带着老小正欲出去避难!
“汪…汪…”的几声犬吠声打破了山村的寂静,狗腿子刘怞铭端着长枪带着一帮保安团丁破门而入。
当时,陈母便下意识的站到了交通员前面。交通员趁此机会把地下党名单塞到了她手心。
刘怞铭狞笑着走近陈母,“老东西,走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儿子跑了你得跟我回去。”
交通员看得真切,人要是被他们带走,不死也得脱层皮!就眼面前这几只烂虾,还不如拼了,正好掩护陈书记的母亲,名单也不至于落入敌手。他瞅准时机大喊一声“快走!”
交通员一把推开陈母,掏枪就打,子弹顺着刘怞铭的耳廓“啪…”的一声飞过。
刘怞铭应声低头,大喊一声“李诌祝打呀……”
躲在后面的团丁们对着交通员齐齐开枪,英勇的交通员身中数枪,他瞪圆双眼缓缓倒地。
陈母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捂住交通员渗血的身体,嘴里动情的发出“伢仔——伢仔——”的呼唤!老人家瞪圆了愤怒的双眼,对着那些狗腿子们投去了仇恨的目光。
交通员撰紧了坚毅的铁拳,咬紧牙关忍住剧痛,在这生命垂危之际,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他努力的睁开双眼,就在临死之时他的脸上仍然挤出了艰难的微笑,他费力的看着陈母,嘴里呢喃着说,“保…保……重…重……!”说完深情的看一眼陈母,头一歪就死了。
此时,气急败坏的刘怞铭冲上前去,狠狠地踢了陈母一脚,又用枪托向她脚上砸去。
只听得陈母“啊哟!”一声,一双脚趾头已被生生地砸断。她双手紧紧的抱住伤脚,咬紧了牙关忍住不哭。但她的心却在滴血,她想着儿子尚且能够为了天下百姓而忍受这非人般的折磨,自己作为母亲,老已老矣,就这蝼蚁般的生命又何足挂齿。所以,硬是挺住不哭,这是多么英雄的母亲啊,要知道,此时可是痛彻心腑!
李诌祝看到陈母攥紧的左手,蹲下身去,厉声说;“手里拿的什么?”
陈母不答,只顾摸脚。
李诌祝使劲的瓣开陈母的左手,发现是一小纸团;他猛然间一把夺下,他即就着微弱的油灯小心的把纸团展开匆匆地观看起来,并且还在嘴里轻声的念叨,“王有丞……”
在这关头,党的机密即被这等龌龊小人捏于手心,这是何等的危险啊!不行,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何况这里面还有关于她儿子的机密,更有千千万万个母亲们的儿子的机密。也是交通员拼了性命都要保全的机密,一定不能让他落入刽子手们的手上。
此时,陈母的脑海里在飞快的思考着,硬来肯定是不行的,眼下唯有智取。想到这里,她便故意的冲着屋顶大喊,“儿子,你就呆在那儿别出来,狗腿子们还没走呢。”
听到陈母的喊声,李诌祝本能的向着屋顶看去。
陈母趁其不备,狠命的夺下他手里的纸团,并且,飞快的摞作一团塞进了嘴里。
等到刘怞铭他们反应过来之时,陈母早已把那张写着很多地下党名单的纸条咽到了肚子里了。
李诌祝气急败坏的对着陈母又是一顿暴打,直可怜年过花甲的老太太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然后就被他们抬回县城关进了水南尚义祠的地牢里了……
“那我们这是要去救她吗?——带上三弟,就凭我们哥仨这事准成。”李谛摩拳擦掌的说。
“当然,能把人救出来是最好的,关键是要确认那份名单最后的去向。——这可是关乎着革命的成败呀!”李栕不无忧心的说。
“好吧,什么时候出发,三弟那边的工作由我来做,你发话就行。”李谛斩钉截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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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夜探尚义祠
李栕本在心烦意乱的想着那些事情,虽然他的眼睛早已湿润!但他的心里却毫不动摇,脸上依然充满着坚定的神情。他听着亲弟弟斩钉截铁的话语,顷刻间心里涌起无限欣慰。
“哥你别急!说说你的计划,——我们帮你!”年轻气盛的李谛仿佛不知道革命需要付出风险,依然不管不顾的说着。看着他哥眼圈潮红,即时向他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李栕揉了揉湿湿的眼睛,“刚才进灰迷眼了……”他掩饰着说。
“我们出去之后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回来,妈能不知道吗?”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晚上没事,白天我们都要干活。晚上我和彪仔整晚在这山上练功,妈都不管,只有爷爷偶尔会出来指点。但我们前天刚练新拳,爷爷也不会出来的。”李谛轻松的说。
“还是先说说你的计划吧!”年轻人总是心急火燎,耐不住性子的李谛跃跃欲试的攒追着他哥,在他以为,这可是火上茅房的大事。
“好!那得合计合计,党组织给我任务是证实地下党名单的去向,如果可能的话就顺势营救陈母。——今天我侦察了一下,尚义祠为四面围墙的院子,前面是门房,左右各一间,中间是院子,靠围墙的两边各有一颗老樟树,树下有半人高的花圃,后面就是大厅,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尚义祠。祠后面还有围墙,但挨着河岸,没法上去,我打听到,那个地牢就在尚义祠里面;地牢很低,可能是为了引水而故意为之。外面有两个团丁站岗,门房里大概有六七个,尚义祠门前有两个放哨,那个打死交通员的李诌祝就在院子了晃来晃去,像是流动巡逻,里面有没有其它的团丁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据我推测,那些团丁应该就是罗普生的贴身警卫。他们一共有二十二人,如果他们黑白倒班的话,也就十多个人,——这也正好应证我的侦察!”李栕分析说。
“他们十多个,我们三个,硬闯的话肯定玄乎。”李谛老实说。
“我们可以智取……”
哥俩合计着,夜色已经悄悄地来临了!
李彪回家取了食物,用三块黑布包了又包,罗老太问了句,“你哥呢?”
机敏的李彪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说,“练功呢,怕晚上饿,叫我多拿点。”
老太看在眼里,美在心上,哥俩练武强身这事她从不反对,她还以为自己的娃长大了呢,知道照顾人了。
向晚时分,哥仨收拾停当,便悄悄的潜入城里,溜到水南桥头。他们在桥洞里藏好后,单等夜深。
初春的夜晚很静,微微的春风带来丝丝的凉意。持枪的团丁拉紧了衣衫,呵欠连天的正欲瞌睡。
李栕拍打着哥俩的肩膀,试探的问,“怕不?”
哥俩坚定的回道,“只要哥说话,不怕!”
李栕赞许的点点头,他的心里算是有底了,毕竟他的两个兄弟年纪尚小,又没经历过什么世面,怕他们临阵胆寒,所以他才想着给他们一些鼓励,这会看着他们与自己趴在这寒意逼人的桥洞,兀自镇定自如,他便也放下心来。
此时,他的那双鹰隼一般的眼睛正死死地盯住了目标,嘴里轻声的发出指令,“待会李彪在外面放风,盯紧了门外放哨的团丁,只要他们醒来一有响动,你就用指功把他们放倒。千万别弄出响声!我和李谛从围墙边的树上进去,分别对付里面的俩人。只要把他们一声不响的弄晕就行,记住,到时动作一定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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