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市价,不多一分,不少一份!头领大人放心便是!”张诚喝了一口那有些难以入喉的马奶酒,淡淡地说。
“白貂皮二两,虎皮一两?”忽录都不无失望地问:“这也太少了吧?”要知道,这白貂皮运回大乾,做成成衣,那价值可就成倍的往上翻啊!草原人没有这工艺,只能靠出售原材料这种低附加值的东西,以谋求多赚点钱,换取更多的粮食,茶叶和盐等日常用品!
“不多!也不少!这市价如此,我总不能因为跟大人关系好,乱了规矩啊!你说是吧,大人?”张诚笑道。眼见没有商量余地,他当然也知道这个价格是目前草原最好的了。要是遇到抠门的,这个价还拿不到呢。忽录都故意上来就说最高价,没想到对方还真是财大气粗,直接答应,他心里早乐开了花!
忽录都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好好!谁叫有钱才是爷呢!你们大乾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一面底价收购我们的皮货,马匹,甚至是铁矿,另一面你们又将茶马盐铁、粮食兵器高价卖给我们!哎!”
忽录都所说的也是事实,在治世时,茶马盐铁都是官办,而且明令禁止走私。但到了乱世,为了牟利,商人可不管那么多,总会夹带私藏,长途跋涉运到北边的草原,南边的蛮荒!不管在哪朝哪代,走私茶马盐铁,粮食兵器都是死罪!可为什么总有人愿意挺而走险呢?归根结底,是一个**,对金钱利益的**,当这种**达到一定程度,他们就会不顾一切!
张诚对此报以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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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交易
是夜,帐包内。齐天从帐外进来,站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张诚见他欲言又止,杨文昭就更担忧,他连忙站起来,抓着齐天,哽咽道:“怎么样?他们,他们还好吗?”
“杨先生,杨先生。你别激动,其实也没什么事!我的一个兄弟趁夜探知,由于拔野部落胁迫,那什部落已经归附了!”齐天看了下杨文昭的脸色,见他死死盯着自己,只得小心翼翼地接着说下去,尽量照顾他的情绪道:“只是那什部落的所有奴隶,全部被圈禁在羊圈之中,有许多奴隶已经被冻死了,情况很不妙!不过当时拔野部落的守卫非常严密,兄弟未能联系上杨先生的家人。”
“什么?有被冻死的?狗.娘养的,没想到拔野部对奴隶这么狠!哎!看样子,秀儿他们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杨文昭伤痛而愤恨的道!
“不管怎么样?咱们明天直接去拔野部落!”张诚站起身来,拍了拍杨文昭的肩膀,安慰道。
“多谢少爷!”杨文昭感激的道!
次日,张诚突然告诉忽录都要去见拔野部落,他惊讶万分,问道:“为什么?虏穆那小子,可不是好惹得。他吃人不吐骨头!你跟他做生意,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眼看着拔野部落就要一统云延草原,为了张家的生意计,我也不得不去贿赂他一番啊!以求日后好走路啊。头领大人,你说,是吧?”张诚要看出忽录都无意抵抗拔野部落,他这么说只是照顾对方的颜面而已。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好相送了!老弟多多谅解啊!”忽录都尴尬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将张诚一行人送出部落,忽录都身边守卫说道:“昨晚,这伙儿人中的其中两个仆从去过拔野部落,居然丝毫无损的回来了!看样子似乎并未被发现。族长,这伙儿人不简单啊。”
“怎么可能简单!打他们一行人进来时,我就看出,他们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质,那绝不是仆从所能拥有的。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下,居然穿着单薄,那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吗?现在看来,只怕是哪家的公子,只是让我不解的是,为何张诚如此出售阔绰的贵公子,却穿得如此,单薄!”
离开雅古部落,张诚就与杨文昭分道扬镳,因为杨文昭要去办一件大事!
拔野部落内大帐中,守卫前来报告说来了六十几个大乾帝国来了的商人,来拜会虏穆!虏穆不禁大皱眉头,他同样有着忽录都同样的担忧,现在草原雄师刚在镇雄关吃了冀州军的败仗,连殿下也战死沙场,这个时候要是与大乾商人有任何瓜葛,势必会引起大汗的不满,虏穆权衡一番,最终还是选择请他们进来。
张诚等人进入大帐外,就被守卫拦住了。六十个护卫必须留在帐外,搜查张诚和齐天的身。才允许二人进账!
进了帐,张诚便看见一个二十七八岁,身穿酋服,头戴鹰羽冠,健硕的身体坐在上首位置,目光灼灼的盯着张诚,眼神之中流露出几丝警惕,而张诚更多看到的是,在他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野心和凶残!
“在下大乾商人张诚,拜见首领大人!这是在下的关帖,请过目!”张诚进帐之后,躬身拜见,然后恭敬地送上关帖。
递给守卫,虏穆仔细辨认之后,这才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走到张诚面前,亲自将关帖送还给张诚,高兴地道:“南方的贵客到了,未能远迎,恕罪恕罪啊!”
“呵呵,头领大人,看来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啊!”张诚接过关帖,故作不满的道。
“哪里哪里!只是最近云延草原不平静啊。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来来来,请坐请坐!来啊!把最好的酒菜都给我拿上来,款待远来的贵客!”虏穆向帐外吩咐道:“对了,好生款待外边的兄弟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诚放下碗,问道:“首领大人,在下此次前来,主要是想要与首领大人做买卖的。我想收购一千张皮货!我也不瞒您,在来您这儿以前,我先到了雅古部,收购了三百张。但他的量实在太少,不得已,我才到您这儿来,想碰碰运气!”
见张诚说得坦诚,虏穆心中对张诚的戒心又降低了几分。他满脸不屑的说:“忽录都不过是一个三四千人的小部落,那点存货,还是他攒了一年才凑够这点数目!我有一千张皮货,就是不知道你吞不吞得下?”
“自然是越多越好!一千张,我全要了!”张诚似乎并没有感到一丝惊讶,而更多的是惊喜。他收服了那什部落,自然能够得到好处,同时他手下七八千部众,能有一千张皮货,再正常不过了。
“白貂皮我要一两五一张,白狐皮一两三钱一张,虎皮一两一张!一分都不能少!”虏穆丝毫不让的说,神情也是一肃。
“白貂皮我出二两一张,白狐皮我给一两五钱,虎皮一两!如何?”张诚慢吞吞的说出一窜数字。
听到张诚居然出这么高的价,虏穆为之一愣,他开始思量张诚在打什么主意的时候,张诚又说道:“头领大人,我在雅古部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云延草原在打仗。而且,我听说,您即将成为云延草原的新主。这个时候,我自然希望能有一位强有力的盟友。这点钱,对于我们张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冲齐天挥挥手,齐天将早就准备好的两百两黄金呈上去。
“黄金!居然是黄金!两百两啊!这可是两千两白银的东西,我这不是无功不受禄嘛!”话虽这么说,可虏穆却已经伸手将两百两黄金全数承受了。
“你放心!张老弟!以后在这云延草原,我保你无事!”虏穆夸着海口道。
“在下还真有一件事情想要求求大人!也不瞒首领大人,在下此次前来云延草原除了收购皮货,求.购种马以外,另外还有一桩事情。在下有个朋友,他的亲人被那什部落的巴库掳到草原做了奴隶。他为此是痛不欲生,万不得已之下才求到我,希望我能帮他一把!我呢,也实在不忍心看到他如此潦倒下去,才来一趟草原。希望将其亲人解救出来!”张诚倒是半真半假的说。
其实说假话的至高境界,就是半真半假,才最让人相信!
果然,虏穆见张诚说的情真意切,也相信了几分。他想了想,笑道:“小事一桩!既然是兄弟的忙,我自然要帮一帮!这样,我这就带你去把你要的人送给你!”
“那就多谢了!”张诚起身,躬身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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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新盟友
在羊圈里,看到羊圈里几百个衣不蔽体,瘦骨嶙峋,蓬头垢面的大乾人,张诚不禁怜悯之心涌上心头。都是同胞,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张诚心中想到。
“杨忠,吴杨氏,李绣儿,杨天佑。跟我走吧!”张诚站在羊圈外,同情的看着他们,说道。
几个人看到大乾人来到这里,还说要带他们走,他们心中高兴不已。虽然说可能跟着这个大乾人回去可能还是奴隶,但是至少可以回到自己的祖国了啊!连忙跑出来千恩万谢。
羊圈里的其他人眼见杨文昭一家人得以逃脱厄运,他们满脸羡慕,一个个扑到张诚面前,祈求张诚救救他们!
张诚先是将杨文昭父母妻儿扶起身来!
“等等!张老弟!你这位朋友,可是姓杨?叫杨文昭?”虏穆皱着眉头问道。
张诚毫不隐瞒,坦白道:“正是!前一阵子,听说在镇雄关内,被什么人给杀了!哎!以前我看不起他叛国,如今死者已矣,我这个做朋友的,对不起他。能救出他的父母妻儿,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嗯,既然如此!那你就带走吧!”虏穆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杨文昭是巴库的幕僚食客,巴库战死了,杨文昭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估计也是死了。可如今从张诚口中得到准确消息,他自然放心了。要是杨文昭还活着,他尚且忌惮三分,这几个人必须留下!如今他已经死了,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正好卖给张诚一个人情!
“多谢首领大人!”看了看还跪在羊圈里的其他大乾人,张诚又说道:“首领大人,这些都是杨文昭的乡亲,况且和在下也是同胞,眼看着自己同胞在此受苦,在下心中实在是于心不忍!您看这样,这些人,我要了。我出钱,从您手中买,如何?”
“好啊!这些奴隶,屁事儿干不了!我还嫌浪费我的粮食呢!不过,既然是交易,市价一个女奴可是二两银子,青壮一两,老的我都送给你!这里一共有女奴一百五十个,青壮一百,五百两银子!”虏穆无所谓,两手一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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