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日本人咆哮道,嘴里的吐沫星子喷了许四一脸,“我没去!我在家里睡了一天的觉!”许四死不承认,他当然不能说去找徐武了,那边也没亲戚,到那边干什么?难不成打探那批货的消息?这些都是死罪,唯有不承认!你说你看到我了?谁能证明?

    “你说谎!”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渐渐觉的眼冒金星,双眼发黑,胸膛里好像要爆炸一般的难受,脖子上的骨头发出“咯咯”的响声,终于脑子里嗡的一声响,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身体也慢慢变软了,倾底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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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用刑2

    感觉着又是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许四打了个寒战醒过来,睁开有些迷糊的双眼,看见那日本军官正在将白手套摘下来,露出一双五指修长的手。

    “象个娘们的手。”许四感觉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那双手的主人脸上立马变了颜色,一拳打在他的左腮上,象铁锤一样!

    嘴里象开了个调味铺,酸的咸的苦的辣的什么滋味都有,左面那一排牙齿也变地松动起来,左耳里也象针扎的一样痛,一股热呼呼的东西顺着耳道流出来,又顺着下巴滴到地上,天地方仿佛响起了时而清脆时而尖锐的喊叫,不管面前日本军官怎样大声吼叫,许四耳中满是嗡嗡的一片。

    许四不由的想起小时候爷爷牵他的手到中村集上看哑剧的时候,台下没有锣鼓,台上没有唱腔,几个人散在台上不发一言,夸张的动作和诙谐的表情却让围观的人如痴如醉,笑的死去活来,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日本军官,许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比起他们,你还差的远!

    许四脸上的笑大大激怒了那名日本人,他夺过一根长鞭“刷”的一声抽在许四身上,那是用六根生牛皮辫成的鞭子,棱角处便如刀子一般锋利,一鞭下去便皮开肉绽,一鞭下去许四的身子便痉挛一下子,十几鞭下去,许四的身上已找不出一点好地方。

    但许四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刚开始那几鞭的确痛,撕心裂肺的痛,但到了后来便开始不觉得疼,只不过身体没来由的痉挛几下子,看着满头大汗淋漓的日本军官,许四竟有些同情他,挨打的遭罪,打人的又岂是在享受?

    正在这时,门开了,有个日本兵探进头喊了一句什么,日本军官扔下鞭子便往外走,走到门口忽然回过身喊了一句什么,然后风一样的带着一屋子人跑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昏昏沉沉的许四和先前假扮**的那个人,那么在墙根的角落里找了一会,捡起一根改锥走到许四面前,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拎起一桶凉水从许四的脑袋上当头浇下。

    “痛快!”许四打了一个寒战,听不清那人在说什么,但能看见那人一脸坏笑,眼珠在眼眶里溜溜直转,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骂自己,他的嘴大开大合,吐沫四溅,指手划脚,忘乎所以。

    “狗!”许四骂了一句闭上眼睛,实在不想看他那畜牲嘴脸。

    腿上钻心的痛了一下,他猛的睁开眼,发现那人手中的改锥正刺在自己大腿上,一拃多长的改锥刺进了一多半儿,那人的手正握在改锥柄上拼命的转动,每转动一下,许四的身上便出一层汗,许四一张嘴,护一口连血带痰的吐液啐在他脸上,那吓了一跳,向后一步没站稳,一个腚墩摔的嗞牙咧嘴。

    许四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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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醒过来

    那是谁的声音?许四的心里惊了一下,他茫然四顾,到处找那声音的出处,却总也找不到,心里忽然急了起来,那不正是他日思暮想的人吗?以前他不敢承认,难到连死了他也要否认这一切吗?怀中抱着妞子的时候,他心里不正是想的这个人吗?

    他张惶无措的四处奔跑,似乎能跑出这无边无际的雾海,但雾变得愈发粘稠起来,裹住他的手脚,让他动弹不得,他欲张口大叫,却总是发不出一丝声响,耳朵却隐隐约约传来轻轻的说话声。

    “哎,你说这小子是谁?”

    “谁知道?据说是老八的小舅子,你看老八老婆哭成那样,应该**不离十吧。”

    “嘘!你小点声!这事如果让小泽太君知道了可不得了!”

    “是啊!要不是五哥死了,咱们也不用给老八这个面子!”

    “是啊!这往后恐怕都要受这老八的气了!”

    两个人都叹了口气,“呲啦”一声,一股若有若无烟草的味道便飘了过来,停了一会儿。

    “你说这个小泽太君是干什么的?这么狠?一刀下去就把五哥砍成了两半?他跟五哥有多大的仇恨?”

    “哎!能有啥仇恨?老五别的不敢说,对皇军那可是忠心耿耿,那可不是我们能比的,更不是老八能比的,但坏就坏在他想弄死床上这小子。”

    “你说这事儿是老八使的坏?”

    “屁!你猪脑子?前几天那没了的两辆铁皮车被从河里拖上来是什么样子?两辆都被烧地面目全非,你想啊:那两辆车被烧了,东西被抢了,那二十几个太君估计着也没戏了!闹这么大动静的人是谁?到现在也没查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些个皇军能不急?他整个儿招运城一共才有几个日本人?一下子死这么多?天都塌下来了!”

    “乖乖!二十几个日本皇军?这得多大的势力?那年日本太君大扫荡,不过才五个人,我记得清清楚楚:前面一个拿膏药旗啊不对!呸呸呸!前面一个打太阳旗的,后面一个端着挺歪把子机枪,再后面是三个端大枪的,五个人!不费一枪一弹就扫荡了整个招远城!那气势!那威风!简直没比了!”

    “滚!这话你跟日本人去说!在我跟前说什么!我不爱听!”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扯远了!扯远了!”那人对先前那个说了一大篓子好话才又接着问:“那关这小子什么事?”

    “关他什么事儿?”那人冷笑一声“关他的事儿大了,那个赶车的为了保住他那辆破车把什么事儿都招了:这小子啊!”他停顿了一下儿,压低声音继续说:“他招集了一伙儿人,准备抢皇军的军车!”

    “真的假的!就他这个熊样子?”

    “真的假的我不知道,反正有这茬儿口!现在不管是真是假都要相信这是真的!不然上面怪罪下来谁都逃不掉!你没看见这两天小泽太君急的像斗鸡似的!唉!这个老五啊!也太没眼色头儿了!整日光想着和老八对着干了!没瞅见眼前什么形势!典型的有勇无谋啊!”

    “敢情五哥是撞枪口上了!不过这小泽太君也太霸道了!问都不问,拔出刀一刀就劈了!我当时就在恨前!吓的我连屎尿都下裆里了!”

    “啍!还问一问?要不是那个滕本太君给这小子拉开肚子把心肝五脏,奇经八脉全接妥的话,就我们这些人?都得给这小子陪葬!”

    “不会这么严重吧?都给这小子陪葬?”

    “不会那么严重?你知道那第一辆车上都有谁?那上面有小泽太君的亲姐姐!也就是玲珑金矿那个日本头子鬼怒川的老婆!”

    “啥!还有个日本娘们?也没找着?”

    “找个屁!现在还不知被谁骑在腚下呢!”

    “这可真带劲!一个日本娘们!”两个声音一齐猥亵的笑了起来。

    雾一下子散的干干净净,一丝亮光自头顶倾泻下来,整个脑袋变的一片清明,手脚也开始有了感觉,腰部却疼的象断开似的,他轻轻动了一下儿,肚子上也拧着劲的痛,他想睁开眼晴,无奈两只眼皮重愈俞千千,怎么也睁不开,浑身上下不禁出了一身的汗。

    “巴嘎!谁让你们在这里吸烟的!”那个小泽的声音显的有些沙哑,紧接看“啪啪〞两声,方才说话的那两个人一人脸上挨了一巴掌,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的站到了一旁,小泽忽然张口说出几日晦涩难懂的话。

    一只稍显冰冷细润的手轻轻的拨开许四的眼睛,一张白晰而富有魅力的年轻男人的脸便出现在许四眼前,那人拿一只小小闪亮的圆筒凑到许四眼前,一道强光忽然照进许四的眼中,刺的他的眼睑一哆嗦。

    那只手轻轻的收了回去,低声说了几句许四听不懂的话,小泽的语音里立马变得有些兴奋,他不停的用同一种语气对那只手的主人讲了好几遍,那只手的主人却一声不发。

    小泽忽然发出一声吼叫,在屋里走来走去,皮鞋踏在地上发出烦人的响声,忽然停下来用非常严厉的声音大声说了一句什么话,而那只手的主人却丝毫没有动怒,只不过轻声说了句什么便转身走出门去。

    许四耳边响起“哗啦”一声大响,象是谁家的水缸被一块大石头砸猝一般,紧接着传来小泽含糊不清的怒骂声,过了一会儿,他又走过来,对着屋里先前那两个人吼道:“看紧他!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见他!一醒过来马上告诉我!”他顿了顿又厉声喝道:“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抽烟,我剁了你们的手!”说完,用脚不知把什么一脚踢飞在远处发出一声轻脆的响声,然后怒气冲冲的走了。

    “这个小泽太君发什么疯?”先前那两个人一边收拾着满地的碎片一边又叨叨起来。

    “你听不懂吧?”声音中满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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