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此处,我便对着那北川道长说出了我的疑惑,而北川道长则对着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话已至此,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之后的所有事情还要看你自己选择,而我即使给你提示也未必能帮得上你,不过…………”

    北川道长说道了此处后,用温和的目光又望了望我,在它的目光中我似乎又看到了欣慰的神情,只见它对着我说道:“不过我现在倒很是欣赏你这个小伙子,咱俩其实挺像的,你是为了一个承诺而活,而我确是为了一个承诺而死,哈哈,这岂不有趣?”

    说完后,它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像很开心似的,而我见它这般模样,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于是只好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它说道:“前辈…………”

    “行了,你别说了,我现在又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北川道长似乎再次恢复到了之前的那种不让人把话说全的状态,只见他对着我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你的那个小朋友一会儿就会来的,这个你不用着急,现在咱们还有一些时间,你还记不记得你临去阴市之前我对你说过什么?”

    我心想着这为陈年的老道长之前对我说过什么了?让我想想,唔,我只记得它当时着急忙慌的给我算了个挂,还吟了四句诗,啊对了,之前它好像还对我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什么‘一毁二废,头灵次结’,意思是他算卦一般都算两回,第一次不要钱,如果灵验的话等到下次再算的是后一起结卦钱。

    想到了此处,我便慌忙取下了背包,将包里剩下的全部阴钞用双手毕恭毕敬的递上,并且说道:“多谢前辈的帮忙,前辈真乃神机妙算,上次拖欠的卦钱这次补上,等下我朋友来接我的时候它那里应当还有,所以请前辈包涵。”

    那北川道长乐呵呵的接过了我的纸钱,然后随手丢在了挂摊之上,并且对着我说道:“成啦,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看相卜卦都需要彩头,要不然的话算卦人自当饿死了,哈哈,看你这孩子还真挺机灵的,一毁二废,头灵次结,这样吧,反正你现在也付钱了,那我就再替你们算一卦,想你这小子我现在也帮不到你,这样吧,女娃娃,你在这儿站半天了,你有什么想要问的么?”

    要说我听到这北川道长又要为我们卜卦之后,心中满是欣喜,毕竟它是少有的高人,而且可以说他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是天机,真是名符其实的铁口直断,所以能让他帮忙占卜,也真的是一种福缘。

    而苏译丹本身也懂一些这玄门之事,所以她听这北川道长说出此话后,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对着那老鬼说道:“大叔……我其实就想问问我和他……”

    而那北川道长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只见它看了看苏译丹又看了看我,然后对着我俩意味深长的说道:“放心吧,你们会在一起的。”

    “真的?!您说的是真的么?!”苏译丹和我听完这老鬼的话后,心中立马止不住的狂喜,这份喜悦远远要比那青巴图鲁让我去挖那龙脉来的快乐,要知道这就是我一生的梦想啊!而见这北川道长言语间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应该是认真的,这说明到最后我和苏译丹还是会有好结果的,一定是这样的!

    这可能是我这几年来听到过做开心的事情了,以至于当时我差一点就喜极而涕,幸亏在这破地方哭不出来,要不然的话,还真就有些丢人了。

    而那北川道长听我俩问它,便笑着对我说道:“当然是真的了,无论你如何选择,你俩都有二十四年在一起的缘分,这是我能够肯定的。”

    二十四年,我听到了这话之后,方才的欣喜瞬间降温,为什么我和苏译丹的缘分只有二十四年呢?

    我心想着,二十四年过去之后,我和她都四十多岁了,为什么还会分离?莫不是到那时我俩其中一个会事先死去么?一想到此处,我的心中便又有些难过起来,为什么人总是要死呢?

    而显然苏译丹要比我镇定的许多,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见我低头不语,似乎已经知道了我正在想些什么,只见她握着我的手对着我说道:“无所谓了,这样不是很好么?对我来说,就像做梦一样,与其恐惧未来,倒不如珍惜现在,你说对不对啊,我的大傻子?”

    我转头看了看苏译丹,心中满是感慨,也许她说的对吧,一路走来,我们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对我们来说,能在一起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为什么我还要执着呢?二十四年是什么概念,而人生又有几个二十四年呢?从出生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活够二十四年,但是我却已经觉得我的人生已经够漫长的了。

    也许这也是老天给我的一个机会吧,让我可以从新开始一次二十四年的人生,对于苏译丹来说,这个缘分简直就像是捡来的一样,而在我未来的人生中,每天都有苏译丹的陪伴,这不也挺好的么?

    是啊,既然是这样,那我为什么还要纠结这缘分的长短呢?

    想到了此处,我开始慢慢的释然了,于是握紧了苏译丹的手对着她说道:“嗯,你说的很对,等我把该办的事情办完了之后,未来的二十四年,我一定天天陪着你。”

    苏译丹笑了笑,然后对着我嗔道:“你呀,只要别嫌我烦就行了。”

    正当我俩说笑之际,只见那北川道长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对着我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你的朋友已经进了阴司街,正往这儿赶呢,你去迎迎他吧。”

    我听说钱扎纸终于来了,便十分的喜悦,太好了,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于是我便点了点头,然后迈步走出了挂摊,苏译丹想跟我一起去,却被北川道长拦住了,它对苏译丹说让她帮忙收拾一下,这北川道长对我们有恩,所以苏译丹也就答应了。

    我脱掉了身上的道服,然后沿着山路往下走去,果然,没走多远便看见了那游魂之中的钱扎纸,只见他换了一身衣服,正在街上一边走一边观望,似乎有些魂不守舍似的,以至于我都来到了他的身边他都没发现我。

    我当时心里面十分的开心,于是便管不上许多,一把抱住了他,然后大声说道:“哎我的兄弟!我回来啦!!”

    钱扎纸受到了这突然的惊吓,身子竟然僵住了,只见他好像受到了惊吓似的叫了一声,然后挣脱了我的胳膊对着我没头没脑的说道:“怎么个情况儿?是不是喝多了哥们儿?”

    我这才恍然大悟,感情我现在满身满脑袋尽是血浆,可能正是这样钱扎纸才没认出我吧,于是我慌忙用袖子抹了两把脸,然后十分兴奋的对着钱扎纸说道:“是我啊,小钱儿,认不出来我了?”

    “你是…………”满脸的胡子的钱扎纸看着我,眼睛慢慢的瞪大,嘴巴也开始张开,他的眼神中竟流露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这才大叫了一声:“姚远!?”

    “是啊,是我,我回来了!!”我对着钱扎纸笑道,而我没想到的是,钱扎纸见到真的是我,竟然同样一把将我搂住,他当时的神情无比的激动,只见他竟带着一抹哭腔对我说道:“你终于回来了!你走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回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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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七月之间

    他说什么?他说我走了这么长时间?这是什么意思啊?!

    当时钱扎纸的话弄得我满头雾水,以至于我都没反应过来,我心想着这不对劲儿啊,要说我好像也没在那阴市里待多久啊,满打满算应该也过不了一个星期,为啥钱扎纸会如此的激动呢?

    不过在仔细一瞧这钱扎纸,我发现他确实好像憔悴了好多,也晒黑了好多,嘴唇上和下巴上胡子挺老长的,乍眼一瞅好像老了好几岁。

    于是我便对着这钱扎纸有些惊讶的问道:“你这话啥意思啊?我走了多长时间?”

    “你都走了将近七个月了啊大哥!”钱扎纸哭笑不得的抓着我的手对着我说道:“可他大爷的吓死我了,就怕你真的回不来了!”

    听到了钱扎纸的话后,说实在的我比他还要惊讶,要知道这怎么可能呢?我分明没有在那阴市里面待多长时间,为什么在外面却过了这么久的时光?

    原来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其实在另一个世界里面,不同的地方流逝的时间都是不一样的,之前提到过,地府的时间要比人间落后五十年,而阴市的时间则又是不同,单纯拿阴市里面来讲,在这里过一天,同时期人间也就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而我之所以能够有这个遭遇,那是因为我曾经和苏译丹一起躲进过那还魂路。

    没错了,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我和苏译丹为了躲避那鬼差的追捕,所以便躲入了三叉口之中的一条路,而那一条路正是能够通往阳间的那一条。

    这条路说起来可真有些门道了,因为它虽说是在阴市的地界,但同阴市却又不是一个地方,可以说它是阴市连接人间的这么个通道,但是说起来又挺讽刺,往往人死之后根本不用经过这条路就能来到阴市。

    我知道这么说可能会让大家觉得有些矛盾,但是事实上确实如此,因为地府也不太平,在历史上,地府曾经发生过两次叛乱,第一次据说是一位叫华光祖师的神仙,为了救身在地狱中的母亲,曾经放走了八百万恶鬼,而这八百万恶鬼没有地方去,于是便在这阴市之地硬生生的闯出了一条回魂路,这也正是那回魂路的由来了,直到后来,这里便成了那些阴市里面的游魂野鬼的栖息地,偶尔有成了道行能够‘过阴’的高人们也从这里穿梭阴阳两界。

    而这里的时间说起来十分的诡异,我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句老话,那就是‘回魂路上莫回头,回头便是百事休’,说的是这里的游魂野鬼是一道还阳的天然屏障,如果你走路时回头的话,就会被它们缠住,而一旦在这里停下的话,就会永久的迷失在这里。

    而一旦在这里止步,时间就会飞速流逝,更可怕的是你根本无法感觉的到,所以我和苏译丹在那回魂路的路口处待了那一会儿,外面的世界竟然已经过了七个月之久,而钱扎纸也在丰都待了整整七个月!

    一想到此处,我心里就不免又有些酸楚,我望着已经晒黑了的钱扎纸,心里想着这七个月里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说实在的,他可能也不知道我到底会不会平安回来,但是他却依旧在等待着,这份情谊,让我如何能够偿还?等到了后来,我记得我有一次问过他这个问题,我对他说如果我真挂在那阴市了,他还会在这儿等我么?

    钱扎纸的回答倒有点让我哭笑不得,他对我说,等呗,就当遛弯儿了,反正这是他老家。

    晕,钱扎纸果然还是钱扎纸,不过当时的我确实十分感动,不过感动归感动,我心里却也明白,以我俩的关系我如果再跟他道谢的话,反而会觉得生分,于是我只好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道:“我欠你一顿,回去咱俩好好喝点,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去,陈叔他们怎么样了?”

    钱扎纸对着我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没事儿,好像过的挺好的都,陈叔挺仗义,见那姑娘一直没断气儿,就一直没有停下设备,不过我暂时离职了,毕竟这么多月不上班儿有点不像话。”

    原来,钱扎纸为了等我,已经把在平安花圈店的工作给辞了,虽然陈歪脖子对他说大可不必如此,但是他却坚持这么做,毕竟我曾经说过很多次了,这钱扎纸虽然表面看上去疯癫,但确是一个心地很细腻的爷们儿,他也明白我还阳的几率和一张空头支票差不多,所以他不想耽误了陈歪脖的生意,于是便主动请辞,让陈歪脖另请他人,而也正如同他所说的那样,陈歪脖子确实仗义,他明白钱扎纸的意思,于是便对着他说,说你走也可以,我这里永远留着你的位置,如果等到了姚远的话帮忙带给话,只要有我一天,它对象就会一直得到最好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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