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流淡淡的点点头不再说话,伸指弹去身上的细尘,迈着步子头也不回的向城里走去。

    站在远处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何事,可杜天一因为离得近却看得一清二楚,他微阖着眸子重新打量起这个温润儒雅的连世子,突然觉得此时此刻的样子才是真正的他,冷酷无情,一句话便可决定他人生死,这般玩弄权术于股掌之间,才像极了一个京中世子该做的事。

    连清澄一路赶至绿杨林,远远便看见一人一身墨袍端站在林中,他身后停着一辆通体墨色沉木马车,她心思一动,弃了马飞身而起,须臾间已落至他身边。

    “怎么这么着急。”

    凤归邪伸手将她散落下来的头发拢至耳后,宠溺的笑道。

    连清澄猝不及防的拥进他怀里,头亲昵的在他胸前蹭了蹭,红着脸撒娇:“想你了嘛”。

    凤归邪似乎对这招极受用,低笑两声,伸手揽住她的身子,唇瓣贴在她耳边轻语。

    “今日好像主动许多。”

    “只是今日主动?”

    连清澄抬起头不满的看着他,以往虽算不上什么,可好歹她也很配合吧。

    “呵呵,澄儿心急了?”

    “你.......”,她红着脸推开他,面上闪过一分被言中心事的窘迫,轻哼一声背过身子不再看他。

    凤归邪却是心情大好的勾着唇角,见她微恼,倒不急着哄,手突然揽过她的腰肢,足下生风带着她一起进了马车里。

    “念你今天这么乖,本王决定,带你去城南看荷花。”

    连清澄坐正身子诧异的看着他,掀起车帘,见千仇不知何时已坐在车前充当起马夫赶着车往城南走去。

    她回过头坐到他旁边,身下是一层铺得厚厚的绵软锦垫。

    “不是要急着赶回京吗?”

    他伸手握起一缕她的青丝绕在指尖把玩着,温声道:“不急这一会儿,你不是想看荷花吗?除了连王府的半亩方塘,可只有龙城的莲花天下闻名了,难得来一趟,总该满足你才是。”

    连清澄撇撇嘴躺进他怀中,蓦地抬起头,眨着眼问:“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

    她顿了顿,一本正经的说:“我想看城南的荷花,这件事我只对大哥说过,难道说,你在大哥身边也安插了眼线?”

    凤归邪狡黠的笑了笑,狸目盈盈柔光弯转。

    “连世子是什么人,他身边岂会随随便便的就能安插进一个人,不过只要我想,任何关于你的事都会知道。”

    连清澄极看不惯他这副“天下皆在我手,唯我独尊”的样子,可是却又觉得,这才是他凤归邪该有的样子,无关他是大昌的邪王,无关他的母妃是荣华公主,只因为他是凤归邪,除了他,任何人执掌天下,都会让山河黯然失色。

    “在想什么?”

    凤归邪见她久不说话,低下头轻声问着。

    连清澄摇摇头,拥着他的力道紧了些,头枕在他胸前静心聆听着那里传来的跳动,缓缓打了一个呵欠。

    “我睡一会儿,到了记得叫我。”

    烟波江畔,千竹坞外,闲湖信步纸伞半开。

    连清澄是被迎面而来的清风弄醒的,朦胧间睁开眼,才觉马车已经停了,凤归邪掀着帘子靠坐在车厢里向外看着,清凉的微风夹着漪水飘进车里,轻轻打到她脸上,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她侧眼看见窗外的一片樱红,面上一喜,欢快的撩起帘子跳了下去。

    若说连王府内的半亩方塘是精致美,而城南的荷花池却是“碧叶与长天一色”了。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连清澄想起一句赞誉荷花的诗,不由自主的念出来。

    凤归邪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听见此诗,微蹙了眉,轻问道:“这诗出自何处,怎么感觉从不曾见到过?”

    她得意的挑挑眉,高兴道:“尘哥哥自己做的,你当然没听过了,他会的东西很多呢。”

    “连清尘?”

    凤归邪眉峰轻扬,似想起什么,转口笑道:“确实,那也不是一个让人放心的人。”

    “哼,你们凤家的男人就是奇怪,天天提防这个提防那个,二哥走了这么多年还能让你们人人惦记着,也是他的本事。”

    “呵呵,他自小就疼你这个妹妹,所会之物也是因材而教,他把你护在掌中不让你见不得一点污秽之事,等你真的见识到他的本事,便会知道,别人的担心并不多余。”

    连清澄闻言,皱着眉细细回想着儿时与那人的点滴之事,眼中尽是他一副遗风独立与世无争的姿态,遂摇了摇头,轻声道:“会不会是你多心了?”

    凤归邪默叹一口气,怜爱的看着她,伸手摸着她的头,无奈笑道:“真是个小笨蛋,连清尘这些年把你保护的太好,让我都嫉妒了。”

    她撇撇嘴,对他这不知道又吃的哪门子疯醋觉得有些可笑,“凤归邪,他是哥哥”。

    “那也是男人”。

    “你真是........”,她无言以对,弯着眸子轻笑,“可是在我心中,只有一个你,这还不够吗?”

    凤归邪柔了狸目,面上露出几分难得的满意,勾唇道:“待江山已定,我一定把你藏起来,谁看都不行”。

    “霸道。”

    他一把将她拥进怀中,薄唇轻咬她的耳朵。

    “便是霸道了又如何,谁敢有意见,斩立决。”

    墨色的马车到达城门时,已是三日后的傍晚,城墙上的士兵看见车顶高高挂起写有“邪”字的旗帜,忙下令放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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