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对一个父亲,一个长辈说话的态度?你娘亲真是把你教导的‘很~好’啊!”
男人用力挺起胸膛,想不论是身高或是心理上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心虚,失了威严,但在桃夭毫不掩饰下越发讥诮的眼神里,让男人觉的自己的行为越发像个跳梁小丑。
劈手拖过桃夭手里的休书,男人怒道:“这是大人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孩子来指手画脚!倒是你妹妹现在还身陷恶疾之中,你若没被你那糊涂娘亲教的彻底失了人理伦常,此时就该去看看她......”
“也该割肉放血,心甘情愿的一命抵一命是不是?”
桃夭截过男人的话,步步紧逼,那身上爆发的气势竟让一个壮汉都忍不住后退几步。
“你这般对待我们母女,还想着我能毫无怨言听你的吩咐做事?哈!真是痴人说梦!”
“人常说,孩儿是爹的骨,娘的肉,我今日割了这肉还给你,从此以后恩断义绝!”
“不要――!”
利刃举起,寒光闪过,血溅三尺。漫天的红色,刺痛了谁的眼?谁的哀鸣,绝望凄厉断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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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小居10
庭院深深,深几许?但看九曲画廊数转深拐,只见雕栏画栋,华丽锦簇,屏风落鸟,啼鸣婉转,而唯不见尾也。
枝叶密林,密几分?满目皆翠,远浓而近淡,隐闻熟者音,便寻不果,大喊问询何处?曰:近面也。不禁恍然失笑。
探手招来对面的家丁,嘱咐着到书房架子上取些自己私藏的上好毛尖沏壶茶水来,便是穹为庐,地为床,一个闲人一片景,一壶清茶一时光,暖意加身作被,犹偷梦里闲。
意轻心淡,鼻尖缭绕着茶香,周身静谧,忽闻耳畔枝叶飒飒作响,眼睑轻抬,只见一卷毛绒的尾巴在枝叶间探出,左右摇晃,轻轻摆动,逗弄着人心间的蠢动。
白展轻笑一声直起身子,走过来轻唤寻望,便有喵声回应,声音建高而逼近,枝间攒动,‘猫儿’终于现了形。
发如乌墨黑而油亮,双髻轻颤,恰似竖耳摆动,机灵有趣,厚厚的齐额刘海儿下,圆眼微瞪,带着被骤然吓到的惊疑,那清明的白中酝酿着一汪深潭,忽而便显出月亮光辉的倒影,星河遍布璀璨夺目。
肤色白嫩赛雪,眼儿弯弯,嘴角隐露尖牙,带着几分俏皮,身子上前微探几许,鼻尖轻嗅,亲昵的相贴蹭蹭,粉唇微启,“喵~”
白展一愣,继而嘴角不变的扬起一抹弧度,神色如常伸手摘掉杂乱的搭在少女鼻尖的发带,宠溺的问道“你呀,窝在这里作甚?”
“诶?少爷没有被吓到吗?”桃夭郁闷的鼓起腮帮,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人家特地学了声猫叫,也看着少爷好像楞了一下,还以为吓到你了呢,说实话少爷,你方才确实有那么一瞬间被吓到吧?哪怕是一点点?”
是有愣住,却不是因着惊吓。
白展故作淡定转身站起来,好笑的点点头。“是啊,任谁在看到密叶间突然蹿出一个头发杂乱,顶着树叶,脸上还有泥斑的人都会被吓到吧?”
“喵~”
“好了,我已经承认我被吓到了,你就莫再学猫叫了,如何?”
“不是我哟。”
桃夭举起手向白展证明自己的无辜,一只通身雪白只在头顶有一撮黄毛的大肥猫,此时两只爪子被少女提在手中,肥圆的身子被拉得老长,吹在地上的尾巴轻扫着地上,缩着脖子,半眯着眼睛,十分不愉的盯着白展。
“喵~#”
“哦,对了,我在这里是为了找喵呢。”似终于想起自己的‘正事’,桃夭挠挠自己的后脑勺,“不过,它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是不是饿了呢?”
白展只觉得头有些痛,正想摇头否定,就见对面一人一猫在听着吃的后,顿时全部睁大了眼睛,忽闪忽闪的,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
“好吧,确实也该是午饭的时间了,如此,就先回去吧。”
桃夭欢呼一声,乖乖的抱着怀里的肥猫跟在白展身后。回了屋子,自是先洗手净面,重新整理了发髻,全部整洁得体后坐到桌前,已是美食铺陈满桌,香味诱人,刺激的味蕾不停地分泌着口水。
糖醋鱼,外焦里嫩,刺少肉嫩,酸甜开胃;红烧茄子,酱汁浓郁,一点点微辣却是恰到好处;梅菜笋丝,爽脆可口,清淡不失原味;松仁玉米,淡淡的牛奶味道,香甜糯牙。
而最让桃夭欲罢不能的便是那皮薄透明的蟹黄灌汤包。
白胖的模样,褶子中间吐着一点金黄。用筷子夹起一个放到碗里,只见的薄的透明的面皮里,红的肉,金色的蟹黄,馅足料丰,只是轻轻咬一口,汤水便流到满嘴,烫的舌头都是麻的,可又舍不得吐出来,只能含着泪一个仰脖全部吞下,满足的叹息,唯留舌尖上泛着鲜香的微麻,实在是回味无穷。
眼看着最后笼屉里吃的只剩一个,白展好笑的看着对面又是一脸眼巴巴可怜相看着自己的桃夭,伸手将那屉子推前一些,“喏,想吃就吃便是。”
“谢谢白少爷!”
桃夭笑的眉眼弯弯,毫不客气的探手伸筷,因距离太远,伸直了胳膊才能够着,衣袖被蹭起,露出纤细的胳膊,也露出一块四指长,两指宽的伤疤来,在那白皙甚至连毛孔都看不到的细致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那是......
忆起往事,白展眸底忍不住刮起风暴,寒冰堆砌,一片深冷。
那时自己带着大夫连日赶路,终于在某一天早上赶了回来。顾不得舟车劳顿和自身风尘仆仆的狼狈,连忙赶到那间小茅屋,得到的却是男人休妻弃子的消息。
看着床上那张虽然因病困而显得苍白虚弱,但却备受男人小心珍待的女娃,白展忽然十分心疼和想念那个怯怯的揪着自己衣摆,连喜欢和嫉妒都不敢的人儿。
于是忍不住追问男人她们的下落,男人一脸莫名,似连提起都不想提起的烦躁厌恶。
思及一路听到的消息,他一直在想该是怎样的冷情绝性,才逼得那个人儿做出那般决裂的事情,明明是那样卑微的活着,只是得到一句安慰,就越发小心翼翼像是拥有什么宝贝一般的人儿,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割下血肉还父恩情,然后决然的带着娘亲一起离开?
每每想到这个就心痛难当。再见这个男人,明明是自己的妻儿,亲手逼至绝路,连下落生死都不闻不问,简直丧失人性,畜生不如!
于是平生性子温和的白展,秉承着动口不动手的白展,第一次动用了拳脚,狠狠揍了那个男人一顿。
而他再见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时,尽管曾想过她们母女失了男人的倚仗或许会过得艰苦一些,但实际见到才知道有多么难。
妇人因大受打击而病倒,所有的重任都压在女娃一人身上,可因背着犯七出之条,被夫家休弃的名声在身,连娘家都不愿收留她们,无奈只能漂泊在外,无家可归。
所以当白展找到她们时,只见的本就不丰腴的女娃在几日之间更是骨瘦伶仃,瘦的吓人,那双猫儿似的圆眼在看着他时空洞无泽,表情木然,手臂处裹着伤口的青带上满是濡湿的血迹,唯有残破的衣角随风摇曳,无助而无力,一如她们眼下的处境。
后来白展收留了她们,再后来待妇人身体见好,女娃倔强的来到他面前,愿意卖身偿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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