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去一趟，你安排他们来见我……”

    钱百汇粗暴地咆哮声从办公室传来，易林轻笑，从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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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不懂吗？”钱百汇盘腿坐在中间那张金色的大沙发上，茶几杯盘被打翻了一地。雷霆之下，站在他对面的杳九和费鹏长躬着腰，不敢抬头。甄孙林站在钱百汇身侧，不安的挪了挪脚。

    此时的钱庄KTV灯红酒绿，人声鼎沸。谁也不会注意到走廊尽头这间名为――“至尊”的普通房间。杀人越货，任你高声尖叫，也绝对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恐怕别人还会认为你磕药了，才这样声嘶力竭。

    所为大隐隐于市，不过如此。

    不同于室外的嘈杂，室内此时鸦雀无声，气氛有些凝滞。

    许久，甄孙林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老大，其实您也没必要生气，小小一个乔心能翻出什么浪来？大不了做了她，叫人连尸骨都找不到……”

    “你闭嘴，做了她，你怎么不把全公司的人都做掉？以后你来为我开公司，赚钱？”钱百汇气得青筋直冒，只知道争风吃醋的贱/女人，一点见识也没有。恨不得将全公司的女人都干/掉，要不是她派你来，我早就……想到这里，钱百汇的拳头捏得格吱作响。

    他转而将矛头对准备了费鹏与杳九，指着他们厉声道：“平时，你们吃几个人也就算了，毕竟是些身无所依的赤脚赌徒，或者是街上的那些流浪乞丐，死了就死了，我说你们什么了吗？

    可是这次，你们居然连正正经经有家有口的人也下手，还被乔心看见了。你们是找死吗？别以为她派你们来，我就不敢动你们，你们可别忘了谁才这里的老大。”

    “老大，这次真不能全怪我们，我们也是事出有因，甄姐一直认为新进来那个小姑娘有问题……”费鹏唯唯诺诺辩解道。

    “在她眼中哪个女的没有问题？”钱百汇眼睛通红的打断道。

    一直站在旁边四平八稳的杳九，此时双手交叠于腹部，弯腰恭敬道：“老大，你也不用动怒，此事他们虽然有些冒失，但也还有一些别的原因，难道您不觉得最近失踪女尸的案件增多了吗？”

    钱百汇目光一挑，按捺住自己的火气，阴恻恻地问道：“什么意思？”

    “没错。”杳九向前几步，伏身在他耳边道：“各路牛鬼蛇神都向这里聚集……难免他们就会……”

    钱百汇闻言微凛，沉思片刻，悠然地点燃了一根雪茄，狠狠的吸了一口。自从他来到了凡界，有了钱、财、名、利、地位，他活得也更像个“人”样了。相比起费鹏和甄孙林，杳九却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心腹。

    他吐了口烟圈道：“你继续说。”

    “是。”杳九恭敬地低着头，温声道：“不知老大是否还记得那个原铸？我们当时派黑毛锦鼠去抓他，按说他区区一个凡人，绝对逃不出黑毛的手掌心。可是……黑毛死了。

    后来原铸也不见了，虽然我们用了引蛇出洞的计策，也没有抓到他。反而我们的人接二连三的失踪了。我反复勘察，在事发地点，俱都发现这个――”杳九说着，从西装里掏出一个袋子，倒出几片花瓣。

    “这是什么？”钱百汇拿在手上嗅了嗅，什么味道也没有。

    “经过调查，我发现这些不是普通的花瓣，您仔细看看这质地、经脉……”杳九用手比划着。

    钱百汇慢慢的蹙起眉，目光残虐。“你想说什么？”

    “这一切，都是孙清裳出现以后发生的。”杳九慢悠悠地说着。

    甄孙林此时大喜，压抑着内心的愉悦，凑上来小声道：“虽然我们都喝了未井的水，隐藏了周身煞气和修为，但您还记得我摔倒地那一跤吗？我要是没看错，是被灵力驱使，垃圾桶才凭空倒了……我假装摔倒，就是想……”

    钱百汇吸了口烟，暗自发笑，这个丫头真是大胆，连甄孙林都看出她的毛病了，她还敢堂而皇之地在自己面前晃悠。自己几次摸她的手，试探她的身份，感知她虽有些灵力，体质却很奇怪，让人难以揣测。是以将计就计，看看她到底是哪路鬼神罢了。

    “还有这次，我只是将一杯开水倒在了那个海棠花盆里，她就病了，真是太巧了。”甄孙林揣摩着钱百汇的脸色，继续添油加醋的蛊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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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暗涌

    钱百汇狠狠地吸了口烟，挥了挥手叫她打住。甄孙林见状不再言语，留有余地让他思考。

    果然，稍顷，钱百汇夹着烟，神情难测道：“她病了还没有好吗？等她来上班了，叫她来见我。最好是……”说到此处钱百汇嘴角笑得邪恶。

    “咳……你们两个先出去，我还有话跟杳九说。”钱百汇冲甄孙林和费鹏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先退下。

    费鹏：“是。”

    “好。”甄孙林媚眼如丝地偷偷瞟了眼杳九。

    门“嘭”地一声被带上。钱百汇凝声听了许久，知道他们确实走远了。才道：“你没回魔道仔细查查那个道士为什么失踪吗？”

    “查了，说是被他徒弟们救走了。先不说他那些徒弟的修为，就是法座，有他在，怎么可能有人在他眼皮底下逃走。”杳九意味深长地分析着。

    钱百汇：“连你都看出可疑，查到是谁救走他的吗？”

    “没有查到。”杳九有条不紊地继续分析道：“当时值守地全是法座的属下，他为人狠厉严谨，能被撬开口的，全被他以战死为由处理了；剩下的人则全部对他死忠，我们就算怀疑，也没有任何实证。现在倒不好跟他撕破脸。”

    钱百汇：“哼，没有关系，她现在也不会跟法座撕破脸。但法座管理下出了这样大的乱子，还丢了如此重要的人。法座以后就是再想在她面前说得上话，也难了。对我们是有利无弊。”

    杳九：“是，我也这样认为，我们只等着看热闹就行了。”

    钱百汇：“嗯，不过表面上还是要派人配合他们查找，既向她表明忠义、也卖法座一个人情。”

    杳九：“是，我懂。”

    钱百汇：“懂就好，还有，你认为是谁救走了那个道士？”

    杳九：“我到不认为那个道士是被人救走的，普天之下能从法座手下走几招的，没几个，那些人有的已死、有的已转世投胎。

    剩下的一个是天帝护卫――左陀，先不说他跟一真人并无半点交情，就算有交情，他也绝不可能离开天帝半步。所以说，一来他没有作案时间；二来也没有动机以身犯险。

    再就是上神――青逸，他对于三界之事向来不闻不问，一向散慢，只向酒中取……

    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法座私自放了一真人。您别忘了法座是为何效忠于那位的。”杳九说到最后，向钱百汇挤了挤眉毛。

    钱百汇思索良久，微微点了点头，笑道：“到真有可能，哼，水搅得越混越好！没有了那个道士，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万轮王器，哼哼――”钱百汇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杳九闻言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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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不报警？为什么？”床头柜子上，粉色的百合搭配着康乃馨，若有若无的香味静静在病房流躺。乔心看着那个气质清尘儒雅的背影默默地站在窗前。举手投足间一派洽到好处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