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么多人夹道拥簇欢呼,连王驿丞都慨叹:“怕是知州大人来了,也没有这般礼遇。”
吴县知县常德贵,站在破败的县城门口,笑眯眯地迎接着柳明等人。
“卑职恭迎州府各位大人。”瘦瘦黑黑,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的知县常德贵,恭敬作揖道。
柳明之前已经被当做过大人了,这次反应还算正常,他看了一眼王驿丞。
王驿丞哈哈大笑:“常大人,这次的确是有州府的同僚,协助修路,不过呢,这真正出钱的金主,可是这一位……”他指向柳明。
“哦?”常德贵眉头一抬,抚须笑道:“不管是谁,都是我们吴县的恩人。请各位随我进城。”
前面差役鸣锣开道,柳明等人慢慢进了城。
进了城,柳明这才发觉,这吴县果然是深受山路险阻之害,简直没有一个县城的样子。一路观看,只见屋宇残毁,人民稀少,街市冷落,县民多衣衫褴褛,面有菜色。
常德贵一边走,一边介绍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丢这老脸。青州乃是贫瘠之州,州府官银常有不足。这吴县更是贫困之至。我这知县当得也是无奈。”
柳明边走边看,见大半房屋破旧无人,心想,这哪个是县啊,顶多是个镇啊。
“可是……知县大人,这物价倒是奇高啊。”柳明看着路边的饭铺街市。
那常德贵无奈说道:“没办法,吴县交通不便,山路险峻,凡是能够运到这里的货,都是商户爬山涉险,不避猛兽,拿命换运抵的。这自然要加上不少价。可是,咱县里又穷,只能变成恶性循环。物价奇高,可是县民又穷。赚来这点钱,怕是连饭都吃不饱。”
柳明心想,怪不得这县里人口稀疏。物价奇高,交通又不便,若是但凡有些出路,谁愿意住在这里?
傍晚,知县府内,晚宴上。
常德贵一身闲服,举起酒杯,对着柳明笑道:“原来,这解决了我吴县多年以来的通行问题的,是费县的柳家。好!柳公子,我敬你一杯!”
柳明接过酒杯,说道:“常大人,我也问一声,这通往吴县的通行如此重要,为何县里连三千两都拿不出?”
“别说县里……你去看看州府的驿路……”常德贵无奈地摇头道,“这事情,王驿丞比我更清楚。”
王驿丞叹了口气,看着柳明:“柳贤侄,你别觉得官府多有钱,能把官员的俸禄发下来就不错了。那州府的驿路,也是磕磕绊绊的。青州既不是边陲重镇,良田亩产也排在末位,真是爷爷不疼,姥姥不爱。除此之外,还要均摊那澶渊之盟献给辽国的岁币,任务重的很呢。”
“是啊,而且就修路而言,就算我从府库挤出些银两,愿意牵头修路。”常德贵接口道,“那山民也不答应啊。跟咱们闹,说是咱们断了人家的财路。你也知道,我们吴县的公差衙役,入编没入编的,加在一起就一百多人,那山民可是几千人呢,谁愿意得罪他吗?这一闹,这修路的事情,又泡汤了。我是没想到啊,柳公子,你把那些山民收拾得如此服帖。人家反过来帮你修路……”
“柳公子……的确是有些手段。”王驿丞笑道。
“有什么手段?”柳明谦虚直言道,“柳某也只不过是想赚些钱而已。”
“不,不。”常德贵喝得面色发红,神情有些激动道,“柳公子,你们柳家,跟那些只知道蝇头小利的黑心商贩不一样。那些商贩,只知道赚我们吴县百姓的钱。可是你们不一样,你们舍得花本钱,没赚钱,先垫钱,为我们吴县百姓造福造利。我常某人,在此十分感谢诸位。”
柳明看着常德贵感激的样子,心想这交通不便的问题,估计早就成为了这位知县大人的心头大患。
“这是柳某分内之责。柳明身为青州人士,若是能为吴县百姓做些贡献,也是乐意。”柳明客气道。
“好!”常德贵一拍桌子,点头道:“我常德贵要重谢于你。你是做药材生意的,是吗?”
“正是。”
常德贵头一偏,说道:“来啊,传我命令。”
两位官差立即伏地于前。
“这今后,吴县内的药材医铺,只许柳家经营。其他诸家,若要贩卖,皆需要衙门报备。”常德贵大声说道。
柳明一听,心里掩饰不住的激动,立即起身作揖道:“柳明多谢大人。”
实在是不能怪柳明激动没有城府,只是常知县这份大礼,送得实在是慷慨。自己原先这柳家,在那费县,也绝对不能够垄断,还要跟诸多中小药铺医堂竞争,顶多是多拥有些市场份额而已。
而自己,眼下,却拥有了整个吴县的药材市场,还有知县大人替自己把门。
相比之下,自己之前用的三千两银子,可是花得太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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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机会
常德贵这一承诺,可是皆大欢喜。
当日夜晚,王驿丞便私下里开始恭维柳明,说未来的青州巨商,非他莫属。
对此,柳明只是笑笑,经过一夜的头脑发热,他已经冷静下来。他现在需要解决的,只是助老爹当上大掌柜之位,然后解除婚约。
至于随之而来的名利,能拿就拿,拿不到,也不纠结。
第二日,吴县城内便贴出告示――凡是经营药材生意的商家,需重新到县衙审批,若是没有批文,不得经营。
常知县让县衙的几名衙役,系着佩刀,大街小巷,挨家挨户地查核,看有无违例商家。
没过一天,街面上的药铺医堂悉数关门,那些江湖游医,也都不敢再在街面上摆摊。
仁济堂的吴县分铺,便在主街上最好的一间铺面上落了个根。
吴县县民,眼睁睁地看着其他几家药铺全部关掉,只有仁济堂一家开着。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有一种传闻在大街小巷中弥漫起来,说是这仁济堂独霸吴县,便是要将药价提高数倍,狠心赚县民的钱。
这种传闻一散播开来,仁济堂开张三天,竟然无人上门买药。
到了第四天,终于有一位捂着脑袋,流着血的大汉跑了进来,旁边还有一位民妇拉着他的胳膊。
“我说……那口子,咱还是回家吧,这药店,人家说黑心的贵……”那民妇拉着大汉,劝道。
“回家……你这娘们,难道没看见我脑袋上被那砖瓦砸了个血窟窿?”那大汉急道,“再贵,咱也看了……没办法了。反正,这咱吴县的药价,从来就没有便宜过。”
仁济堂上,扎着黑头巾的李元宝正打着瞌睡,三天没人看病,让他百无聊赖。见到有了病人,他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堆起笑容说道:“头被砸成这样,还不看病?请坐,请坐。”
那大汉坐了下来,四周张望了下,说道:“嗯,这药铺,倒是弄得挺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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