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灵儿只好停下。规规矩矩低眉顺眼的站着。
蒋夫人站起来踱着步子围着灵儿转圈:“你……今年多大了?”
问年纪?她想干什么?灵儿全身警惕,面上还是乖顺的回答:“回母亲,小白今年十五。”
“生辰哪日?”
“回母亲,是五月初八。”
“五月初八吗?已经过了十五周岁了……”蒋夫人小声嘀咕,灵儿脑中警铃大作,干什么?难道又想把我卖了换钱?
蒋夫人双手环胸走来走去:“你母亲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灵儿想起生母的名字和蒋大小姐名字相似,也不知蒋夫人是否知情。便转个弯儿道:“回母亲。小白从小跟在养父母身边,他们并不认识我生父生母,所以从未告诉小白生母姓氏名字等……母亲若想知道的话。何不亲口问父亲。”
蒋夫人冷冷的斜她一眼,想了想道:“你可知你还有个亲哥哥?”
亲哥哥?灵儿脑子里转了几圈,对了,万小贵说府里的主子还有大少爷大少奶奶。大少奶奶上次已经见过了,大少爷一直没露面。
那人肯定不是自己亲哥哥。多半是蒋怀平原配生的,自己生母在蒋家眼里只是个丫鬟……难道这位蒋夫人还不知道叶妍儿的存在?还以为我也是蒋怀平原配生的?
灵儿心里衡量一番,既然这位蒋夫人不待见自己,也不待见蒋大少爷那一家。那自己和蒋大少爷就是一伙儿的了,何不干脆就认下这个哥哥,以后在这府里还有个帮忙的不是?
于是。灵儿故作欣喜道:“真的?母亲,我真的还有个亲哥哥吗?”
蒋夫人见灵儿那表情又觉得碍眼了。心里有些后悔不该提醒她,算了,一个小丫头而已,能翻出什么大浪,她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去吧,没事别来烦我。”
灵儿欣喜的给蒋夫人行个礼,兴冲冲的离开。
从蒋夫人院子一出来,灵儿就收了先前那软弱可怜的白痴样儿,端起小姐的架子慢慢在院子里逛。以前见个人就要点头哈腰行礼问安的,现在走到哪儿都鼻孔朝天目中无人,这种感觉真不错,灵儿心想暴发户大概就这种感觉吧?真他娘的~~爽啊!
灵儿慢悠悠的逛到大杂院来,正好遇上从对面洗衣房出来的张大嫂,灵儿抬着脑袋走过去:“张大嫂,挺忙的啊?”
昨晚那么大动静儿,灵儿的身份早已传得全府皆知,张大嫂听到消息格外惊讶,没想到自己随便带个小丫鬟进府竟然是县太老爷的女儿,她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自己也算立了一功,担心的是蒋夫人不高兴的话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在自个儿身上?
她还没想明白该怎么办,就遇上这位新小姐了。她赶紧点头哈腰的问好,灵儿仰着下巴道:“张大嫂,我能与父亲相认,还有你的功劳了!”
张大嫂呵呵干笑着说不敢,灵儿本想为难她一番,想来她也没做什么让自己难看的事,倒是当初带自己来东湖县的朱大娘一家对自己不错,便问道:“你们洗衣房的活儿经常放出去给别人做?”
张大嫂闻言赶紧否认:“不敢不敢,实在……实在太忙了才……才放出去一些。”
“那朱大娘她们最近可有来取衣服?”
“她们前天才来过,兴许明天就会送衣服回来,小姐,您…找她们有事吗?”
“没事,明天她们来的时候叫个人来通知我一声,我想见她们。”
“是,奴婢一定记在心上。”
灵儿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走向大杂院,这时候李嬷嬷正好不在院中,就谭妈妈留守,院中的大小婢女们都在忙着干活儿。
灵儿大摇大摆的走进院子,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舂米的荷花几人。她故意咳嗽一声,院中的婢女们全都看过来,看到是她,且换了一身衣裳,大家面面相觑。
谭妈妈从后院走出来,见到灵儿,赶紧挂上笑脸迎上来:“哎呀,是小白小姐啊!奴婢给小白小姐请安。”
院中其他婢女都诧异的看着谭妈妈和灵儿,当初在这大杂院时,这谭妈妈没少让自己挨罚,灵儿不理她,就让她蹲着,让她也尝尝蹲她两刻钟的滋味儿。
灵儿接受大家的注目礼,大摇大摆的走到荷花几人面前,指着她们:“你们几个,以后就跟在我身边伺候吧!”
几人诧异的望着灵儿,还是菊花先反应过来,带头谢恩。其他几人顿时满脸惊喜,荷花高兴道:“老爷认你了?!”
灵儿笑笑,给她打个眼色,端起架子道:“还不快收拾东西跟我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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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教训蒋妍儿
荷花几人欢天喜地的回去收拾东西,很快就出来了,灵儿带着几人在大家的注目礼下大摇大摆的走出大杂院。
直到灵儿几人消失,谭妈妈还低头半蹲在院子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确信灵儿不会回来了,谭妈妈身子一松,明明想站起来,可因为蹲太久,嘭一声坐到地上。
谭妈妈疼得呲牙咧嘴,拍着地面直骂娘,周围那么多丫鬟婢女,全都偷偷看着,见她摔倒,也都只是暗暗偷乐,却没一个人上前扶她一把。
荷花几人做梦都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出大杂院,尽管还是在蒋府之内,她们对周围景物还是有几分新奇又几分熟悉的感觉,连不会说话的小翠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
菊花腿脚不好,一直由荷花和桂花扶着,桂花就是少了两根手指那个姑娘,只有十岁左右,平时不太爱说话。
荷花看灵儿带她们去的方向有些犹豫:“小姐,这……这不是大小姐院子方向吗?”
“是啊,父亲给我的院子就在蒋妍儿院子隔壁。”
几人闻言都停了下来,灵儿回头,见她们一脸惧色,心知她们是被蒋妍儿整怕了,“没关系,你们现在是我的丫鬟,平时少出门少惹事,她不敢把你们怎样。当然,如果你们觉得跟着我太危险,也可以回大杂院去,反正也不远,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几人互相对望,菊花道:“我不回去,就算死也要死在外面。”她一瘸一拐的走到灵儿身边。荷花和小翠稍稍犹豫,也走到了灵儿身边,桂花可怜巴巴的望着那个没了鼻子的姑娘兰花。兰花低头缓缓转身要往回走。
菊花叫住她:“兰花,你难道想一辈子都待在那鬼地方吗?”
兰花幽幽道:“我现在这模样人不人鬼不鬼,出去只会被人当成怪物,与其成日当惊受怕还不如一辈子待在那里,至少没人怕我没人害我。”
桂花双眼含泪:“姐姐!”
兰花停下依然背对大家:“桂花,你跟我不一样,后面还有好日子等着你。你跟着小白小姐吧!”
“不。姐姐,你在哪儿我就到哪儿,我不离开你!”桂花跑过去拉着兰花胳膊。
兰花却一把将她推到地上,回头瞪着她厉声骂道:“谁是你姐姐,你不过是我从路边捡来没人要的东西,我早就烦你厌你透了。别跟着我!”
兰花骂完转身就匆匆跑走了,灵儿似乎隐隐还能看到她眼角的泪花儿。荷花和小翠过去扶起兰花。兰花满脸泪水:“姐姐不要我了!姐姐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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