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听得险些没一口老血喷出八丈远,他自到了宏观司,都是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做事,从没想要争什么,夺什么。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他不惹人家。人家来惹他,而他薛某人也不过是被迫自卫反击。行事处处按官场规章走,怎么到了,就落这样个名声,真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厕所啊!
    薛向的尴尬,马天宇看在眼里,赶忙宽慰道,“长不必理会那些不负责任的谣言,都是小人胡编乱造,不足为凭。”
    薛向哪里听得进去这种宽慰,忽道,“你说这些外号都是从督察处出来的?”
    马天宇点点头,薛向脑海里忽然浮现起那日督察处处长慕雪妃避自己如避蛇蝎的情景,嘴角泛冷,暗暗道,“看来慕大处长还真是闲在啊!”
    念头转了转,便按下此事,薛向又道,“谢司长和彦司长最近都忙些什么呢,老不见他们了。”
    自打薛向举荐了彦波涛,破了谢辉煌的局后,谢辉煌便少来办公室坐班了,不知道整日里在哪处跑。
    至于彦波涛,虽然正位了副司长,但职权未变,仍旧管着综合处,且自打兼任了副司长后,这位反倒少来宏观司了,却是盯着办公厅更紧了。这大概也是一种另类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的新阐释。
    却说,薛向引彦波涛入局,并非是为了看彦波涛和谢辉煌整日里争雄,不过是自保,破掉谢辉煌对自己的全力围剿,至于彦波涛和谢辉煌是否会斗起来,却不是他关心的,也不是他希望的。
    毕竟,一旦这两位闹起来,宏观司的大担又得压在他身上。
    马天宇道,“谢司长最近往二号办跑得比较勤,至于彦司长,快到年终了,办公厅要做年中审结,彦司长怕是被那边的杂务绊住了。”
    薛向点点头,随即站起身朝门外行去,马天宇侧开身,跟行几步,忽道,“对了,长,听说改委要成立个临时机构,专门调控宏观投资的,既然跟宏观调控挂钩,咱们司恐怕要抽调不少的人手。”
    薛向怔了怔,嗯了一声,继续迈步前行,马天宇的这句话,他却是听进了心里。
    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忙碌便开始了,公如流水价地呈送过来,改委说着是清议机构,但随着改开推进,计委和经委的摩擦越来越多,渐渐地改委便集中了越来越重的权柄,全国多少大型投资,巨资项目的上马,都需要到改委过一遍,如此这般,薛向想得轻松也难。
    集中精力干了两个小时,批了厚厚几摞件,终于稍得空闲,薛向拨了督察处的电话,召唤了慕雪妃,自己则起身朝茶盒行去。
    一杯茶方泡好,慕雪妃便快步到来,这位慕处长简直就是改委的时尚女王,薛向都不见她有重样的衣服,每日装扮不扎人眼,似乎这位就绝不出门。
    今天,慕雪妃穿了件包臀黄衫,颇为宽松,走动之际,并不见圆臀扭动,只有波纹荡起,性感中带着俏皮,甚是适合她这精致干练的外形。
    薛向并未在她慕雪妃身上多做停留,微笑说道,“慕处长,你最近挺闲啊,都不见你来我这里汇报工作,不电话找你,你就不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慕雪妃心中腹诽,“就你这种恐惧大魔王,我躲着走都来不及,没事儿来寻你干嘛,少自作多情。”嘴上却道,“处里公务繁忙,最近司里要督察的案多,我基本都在外面跑,有事就公通报您了,我误事了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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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掌 冯京来
    薛向猜到督察处编排他这个顶头上司,必有慕雪妃的事,弄不好这家伙还是主力,此番叫她过来,本是想敲打一番,哪里知道一上来,这位慕处长便小嘴吧嗒,丝毫没有惭愧的觉悟。
    薛向心中暗恼,嘴上却温和道,“倒是没误事,只是慕处长,我怎么听说督察处最近很闲在了,都有人开始编排我了。”
    慕雪妃的神经一下紧张起来,心中叫道,“他怎么知道了,那帮漏勺。”脑转得飞快,想着说辞。
    薛向忽然暴呵一声,道,“玉面毒郎君,两面刀客,天下第一剑,至诚至信君,我听说这四个绰号,都是出自你手,好大的能耐啊!”
    “不,不,我就取了个天下第一剑,是谁胡……啊!”
    慕雪妃花容失色,紧紧捂住了嘴巴,晶亮的眸似乎要从眼眶里掉下来,心中铺天盖地地哀嚎,“中计了!”
    的确,薛向故意在心摇神驰之际,厉喝一声,之后的那句话说的又快又急,根本不容慕雪妃细细思忖。果然,情急之下,慕雪妃急着辩解,脑里根本没别过来,只道承认一个,便罪责越小,哪里知晓中了薛向的奸计。
    “好哇,慕雪妃同志!”
    薛向重重一拍桌,正待开训,哪里知道慕雪妃压根儿不给她机会,掉头就跑,好似是躲避蟒蛇饿虎,蹦两跳,便没了踪影。
    薛向怒反笑,都让自己诈出来了,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正要迈步去督察处抓慕雪妃,桌上的电话响了,是陈道林打来的。言说冯京来京城参加全国农村经济工作会议,让薛向去碰个头。
    冯京来京,原本得冯京自己同志薛向。现在倒好却是陈道林传来了消息。其中一意味,薛向不言自明。
    陈道林当是希望他薛向能开解冯京一二。生怕冯京生了心结,不得不说这位陈书记在人情一上,做的是到位。
    按说昨夜冯京在电话里表了态,诚恳至,且薛向自有盘算,兼之此刻公务繁忙,用不着跑这趟,可既然冯京到场了。不碰上个面,的确说不过去。
    挂了陈道林的电话,薛向径直给彦波涛去了电话,请半天假,以他近日和彦波涛结下的交情,半天假算多大个事,焉有不准之礼。
    请好假后,薛向便直奔都机场,到机场后,恰巧赶上冯京乘坐的航班到站。一下接了个正着。
    与此同时,到机场迎接冯京的还有辽东驻京办的工作人员,时下。各地驻京办还未成蜂拥之势,但省级驻京办基本已经齐备了。
    驻京办来的阵容颇为庞大,一正两副位主任到齐了,总共备了五辆车,颇具财大气粗之相,不过话说回来,哪个年月,驻京办这个各地门脸,就少有不阔绰的。
    见到薛向。冯京很是意外,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和薛向拉了拉手,又和驻京办的人握了手。要求对方留下一辆宽敞些的车,其余人等都回到工作岗位上,并言明,稍后他会亲自去驻京办看望大家,辽东驻京办的人马这才告退。
    薛向知晓今天下午算是卖给冯京了,便也打发了同来的司机老蒋,坐上了驻京办留下的桑唐纳。
    原来的司机,也被冯京打发走了,负责架势的是冯京带来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秘书,薛向之所以不敢确定身份,乃是因为冯京的秘书小高,他认识,此人却不是,看其在冯京面前的随意自得,显然不是新招揽的,看面相,还有些眼熟。
    瞧见薛向在司机面上停了好几眼,冯京笑道,“看什么,不认识啦,这是波涛,仔细算起来,你们也有好些年不见了吧,难怪都不认识了。”
    霎时,薛向脑海里闪现出一幅画面,那时许多年前,他带着小家伙下辽东时,初到时任省委组织部部长的冯京的办公室时,见到的那位器宇轩昂,长身玉立青年人陈波涛。
    当时,陈波涛是冯京秘书,刚及而立,一身秘书打扮,更兼身材瘦削,官威不显,分明就是个干练青年秘书形象。
    可眼前的司机,将军肚戳得老远,面宽额阔,头发也只堪堪盖住头皮,兼之薛向和陈波涛不过见过数面,再发生如此巨大变化,一时间,想要认出来,着实困难呢。
    陈波涛边发动机车,边笑着道,“长,您这话我可不同意,这些年不见,我怎么一眼就认出了薛司长呢,只能说贵人多忘事,这些年过去了,我还在辽东打滚,薛司长早就乘云华龙了,认不出我来,很正常嘛。”
    陈波涛是冯京内亲兼腹心,以冯京和薛向如今的关系,再加上旧识这层关系,陈波涛在薛向面前并不如和拘谨,更何况,他此番话虽是埋怨,却有奉承的意思,是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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