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贝笑道:“是啊,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才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行了,你不要再说这些了。你也是來祭奠李从的,”
薛小倩说:“不必了,三年前我已经祭奠过了。我今日來这里,只为一件事。”
石贝扭头看了看薛小倩,“为了李照,”
薛小倩说:“也是为了我们薛家。我弟弟始终沒有娶妻,也就沒有子女,但是在家乡的族人,还是我们家的人。这不是等着别人來杀吗,”
石贝说:“怎么,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的吗,灭了你们的国不算,还要斩尽杀绝,且不说你那些十几年沒有联系的族人,就算是李难的儿子李照,我也不会伤害的。”
薛小倩说:“你不这么做,不代表你哥哥不会。他已经是一统天下的皇帝了。他会允许一个前朝的太子长大后威胁自己的江山吗,到时候,你能不执行命令吗,”
石贝笑了,“自古君王多无情,从來臣子明保身。你还真是说到正題上了,但是,你非常清楚,我是满朝文武唯一一个可以影响我大哥,却不会被秋后算账的。所以,你打算从我这里找到突破口,只要保住李照,就能保住薛氏一族。我沒有说错吧。”
薛小倩缓缓走到石贝的面前,摘掉了斗笠,解开了领口,“只要你答应我,保住那个孩子,我就是你的人了。”
侍卫仔细的看着石贝的表情,手始终沒有松开兵刃。
石贝看了看薛小倩,“你求情是假,想让我把你留在身边,做一个侍妾才是真的吧。美人计。你想害死我,还是想祸害我大彻的江山,”
薛小倩不慌不忙的开始宽衣解带,“王爷你太多疑了,这天下就要恢复太平了,我也要给自己留一个安生日子才是啊。”
正说着,薛小倩的衣服已经脱的差不多了,侍卫红着脸不敢看,只能扭过脸去。可是薛小倩还是不停手的将自己脱得一干二净。
石贝面不改色的看了半天,江面上风很大,帐篷帷幔随风摇曳,紫蹄玉的銮铃也响了起來,石贝站起來,面对着一丝不挂的薛小倩。
而薛小倩也瑟瑟发抖的对着石贝,石贝突然解下自己的披风给薛小倩穿上,说:“当年,我们一同起兵反对暴君的时候,我们会盟中都。那个时候,李从就想撮合我们,可是后來为了和梁皓议和,又将你许配给梁元,可是最后,你还是待字闺中。其实我一直都当你是妹妹,小妹妹來求哥哥,何必要闹这么一出呢,”
薛小倩惊异的看着石贝。
石贝说:“不管怎么样,你放心,我们想要的是长治久安,所以,我们只会杀该死之人,而不会滥杀无辜。安心去吧,去过你的安生日子了。”
薛小倩双眼通红,全是泪水。“你真的就沒有……”
石贝微笑着说:“什么沒有,我们不是兄妹吗,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薛小倩抬头,眨眨眼,让泪水流回去,可泪水还是夺眶而出,说:“你我好歹相识一场,也留一点念想给我,算是我们之间有缘无份的终点吧。你留几句话给我也好。”
石贝说:“好,我就写给你。”
侍卫连忙去取笔墨,而在这段时间里,薛小倩一直盯着石贝,沒有移开视线。取來笔墨和纸张之后,石贝就在上面留下一首词:
渔家傲送别小倩
阔别十年又分离,曾经香艳仍珍奇。当初一见心有意,钟情矣,奈何早有眷属地。
飘转多年再见你,却已不再心欢喜。缘何人生成做戏,痛惜矣。垂哀永别叹无期。
写完之后,石贝纵身跳上紫蹄玉的背上,和侍卫直奔咸陵城扬长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这首词,薛小倩浑身颤抖,一声惨叫哭倒在地上。一天之后,薛小倩乘车离开咸陵,回家乡。彻军将薛观的遗骨交给了她,薛小倩抱着盛放薛观遗骨封木盒,面无表情的坐在车厢里,薛小倩身边只有两个侍奉多年的老家人和一个侍女,他们照顾着薛小倩。
薛小倩自从那天之后就一直沒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吩咐回家乡而已。薛小倩一手抱着薛观的遗骨,一手拿着石贝留给她的那首词,自己为何那么傻,白白的辜负了自己,几次冒险通风报信给石贝,到头來却落得这样一个收场。越看越恨,越恨越不甘心,一口鲜血喷出來,昏死过去,老家人和侍女手忙脚乱的救她,将她带到附近的村镇。救活以后,薛小倩就真的病了,可她还是坚持带病上路。这以后,再也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十月二十,大彻已经收服整个江南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中都,石珍大喜过望,下旨犒赏三军,所有有功的将士一律晋封三级,同时加封雷长为骠骑将军,包铜为车骑将军,沈单为虎翼将军,林荣为龙骧将军。而石贝则御赐蟒袍,以示恩宠,准许他专事专断,一方面启用原來江南的官吏,同时也委派了上百名干吏南下。在南下官员抵达之前,代天子处理江南一切事物。
圣旨到达江南,已经是十一月了,在宣读圣旨时,军中将士无不在高喊千岁万岁。石贝的权势和威望也达到了最高巅峰。
在此期间,彻军一直在致力于安抚、救济百姓,维护治安,收缴贪官污吏,奸商豪强的家产,那些沒有劣迹的官员和商户则妥善的安顿起來。加之原來的一些官吏得以留任,江南也开始恢复管理与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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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查户口全国免捐税
虽然犒赏三军的命令传來,彻军也沒有因此而松懈,一丝不苟的在执行石贝的各项命令。
能够穿上蟒袍,作为一个臣子,可以说是最高的礼遇了,再进一步也只有皇冠龙袍而已了。但是石贝却低调的很,住在咸陵府尹的府衙里,每天都在处理各种公务和军务,在派來的官员到來之前,都要由他來决断。
也是在这天,高图來造访了。
石贝披着皮袄,正在处理公务。见高图带着礼物來了,石贝吩咐身边的人下去,迎上前说:“是你啊,你來这里是打算做什么,”
高图将礼物放在了案头,说:“王爷这是怎么了,不记得了,是我高图啊,如今江南已经在陛下的版图之中了,我也可以來复命了。”
石贝看周围的人都下去了,走到他对面,说:“本來应该是这样的,你害死李义,怂恿李难逼宫,陷害忠良,哪怕你贪污了几百万两,都可以赦免。但是,你和你的那些党羽,却将无数的百姓害了,这却是无法原谅的啊。”
高图瞪圆了眼睛,“王爷,你说什么,”
石贝说:“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在大理寺,崔全被他们折磨死了,在南海郡,娄明更是客死异乡,只有陈化还有半条命;张靖,姚直,段冲和魏浪倒是活下來了,但是江南的百姓呢,近年來江南干旱水灾不断,你们发过一颗救济粮吗,你们用过一个铜钱安置难民吗,”
石贝指着桌案上的那堆账簿,“我倒是查出來,仅仅在去年的中秋和重阳两个节日,向你行贿的官员就送了你一百七十万两银子,另有黄金三万两,珠宝无数。还有,你伙同各地、各级官员将领,中饱私囊的恐怕就更多了。除此之外,你还利用丈量土地的机会,圈占百姓土地达二十八万亩,田庄、房屋七万余间,你真是有本事啊。”
高图辩解道:“这不都是陛下和王爷吩咐在下做的吗,难道这也有错,”
石贝义正词严的说:“我只让你來这里瓦解治朝,沒有让你來伤害百姓。现在整个江南,民怨滔滔,其他的罪都可以徇私饶你了,但是你伤了百姓,百姓恨你入骨,我们就不得不杀你。只有杀了你,才能平息百姓的怨恨,只有杀了你,才能收取这江南百万军民的心。正好你今天不请自來,也省的派人通缉你啦。”
高图几乎是在恐吓,“你敢,我是功臣,我为了你们兄弟,甘愿背负罪名,干这么多的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不但不赏赐我,还要杀了我,你们这是在诛杀功臣,是过河拆桥,”
石贝摇摇头,说:“高图,你以为这种事会见诸史册吗,实话告诉你,你的身份只有一个,就是罪人。这些才是会被记录在史册上的‘史实’和‘真相’,你到底明不明白,”
高图一下瘫倒在地上,脸色苍白,“你们……你们……”
石贝一声传唤:“來人啊,”
堂外的卫兵纷纷跑进來,石贝说:“此人就是奸臣高图,当初他觊觎皇妃,本应处死,谁知他逃到江南,在江南陷害忠良,怂恿李难实施暴政,盘剥百姓,江南百姓被他祸害了三年,死有余辜。”
“不,”高图还想申辩,石贝连忙吩咐将高图的嘴堵上,石贝接着说:“本王代天子行使征伐,特命将其行刑于街市,判处车裂极刑。立即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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