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芳姐就是邹明芳,她跟袁姐是多年的老朋友。袁姐的丈夫未调任S省前,与向沛鸿是同事兼好朋友,两家的私交不错。

    两人兴高采烈地聊天,夏碧珠一声不吭,微笑着给她们添茶水,并不时地打量着邹明芳。那是她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任何一个进店的客人,她都会进行细细观察,根据客人的身材、肤色、气质、着装喜好,适时地给她们推荐产品。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袁姐看到在会所里试穿的同伴们,想起刚刚自己试的那条连衣裙,准备再去试穿一次,让邹明芳帮她拿主意。

    邹明芳看着好友拿着衣服兴致勃勃地进了试衣室,她环视了会所那些亮丽的服饰,微微低下了头。夏碧珠笑容满面地上前跟她交谈,并适时给她推荐。她几乎看都没看一眼夏碧珠手里捧着的服饰,轻轻摇了摇头。

    女人一看到衣服总能眼睛发亮,哪个女人不爱漂亮,特别是有资本的女人。夏碧珠做了这么多年销售,还没碰上进了店而不愿意看服装的女人。她虽然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心里马上在对邹明芳进行分析。

    这时,试衣间的门打开了,袁姐从里边走出来。

    怎么说呢?这套衣服挺适合她的,突显女性的曲线美。袁姐犹豫是因为这条连衣裙太过修身,而她属于胸部较丰满的身材,这条连衣裙好看则好看,就是太突出胸部了。这让她有些不太习惯。

    袁姐问邹明芳:“你觉得我穿这条裙子怎样?总觉得别扭。”

    邹明芳看着她,脸上原本的笑容突然淡了下来,轻声说:“还不错,如果能搭配件外披会更好。”

    在一边的夏碧珠听了,微微笑起来,想说如果搭配外批就会让这条裙子逊色许多,只是客人有自己的穿着喜好,所以伸手从边上的架子找了件合适的外披。

    听到邹明芳建议的袁姐点点头说:“对!对!对!我就觉得太过显胸部了,看着怪难为情的。”

    说完,她才发觉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尴尬地看着邹明芳。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脸上歉疚之色越来越浓。

    原来,邹明芳前两年不幸得了乳腺癌,切除了两侧Ru房。先不说健康问题,对于女性来说,失去Ru房意味着什么,女人最清楚不过。再豁达的女性失去了**,在面对着另外一个女性在自己眼前展示她傲人身材时,即使自己不再年轻,但内心的难受程度可想而知。

    在一边拿着件外披的夏碧珠看了这一幕,明显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她重新上下细细打量了下邹明芳。邹明芳穿着宽松的衣服,但身材依然显得扁平。本以为她只是纤瘦,可来回在她上半身多看几眼时,就会发现那边太过于平坦,还不如稍微胖点的男人。

    夏碧珠渐渐明白是什么问题。

    袁姐默默地转身,准备进试衣间把这条裙子脱下。没想到,被上前一步的邹明芳拉住了。

    邹明芳拿过夏碧珠手里的外披递给她,微笑着说:“别脱啊,套上这件外披看看。”

    袁姐看着依然在邹明芳手里的衣服,双眼微微红了。这个饱受病魔摧残的女人依然那么坚强,那么善解人意。如果是换成自己,是否早已崩溃?

    邹明芳催促道:“套上看看啊。”

    袁姐点点头,将衣服套上。

    邹明芳点点头:“不错,挺好看的。这件也要了吧。不管如何,女人该美丽的还是要美丽,而且要一直美下去。”

    气氛顿时缓和过来,夏碧珠找了几套宽松、随意而不失优雅的服装,尝试着给邹明芳推荐。

    这位已失去自信的女性看着夏碧珠捧过来的衣服犹豫了起来。她穿上这些衣服还能美丽如初吗?

    她抬头看了看夏碧珠,只见夏碧珠微笑地对她点了点头。她又看了看袁姐,袁姐也点头鼓励她去试穿。小乔、还有其它几个围过来的太太们都肯定地对她点了点头。

    终于,在大家的鼓励下,邹明芳拿起衣服进了试衣间。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会所,这会儿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待着试衣间的门打开那一刻。门里边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大家并不知道,门外边的人却是心有不安。不管是因为她是厅长太太,其中含有大家对她的逢迎示好也好,还是同为女人真的希望她能自信地站起来也罢,此刻大家的目光无不聚集那扇白色的试衣间木门上。

    过了许久,试衣间的门依然没有动静,大家面面相觑,而袁姐也不安地看向夏碧珠。

    夏碧珠朝着她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她放心。其实,她也并无太大的把握,毕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勇敢面对自身的缺陷。那微微握紧的拳头拇指在来回摩挲着。她也是在赌,赌邹明芳能勇敢地站出来。

    试衣室的门终于打开,大家几乎是对那门屏息凝视。邹明芳缓缓地从里边走出。这次,她没有低头、没有叹气,而是昂首挺胸走了出来。夏碧珠带头鼓掌,在场的人给了她热烈的掌声。

    是谁说,自信的女人最美丽?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得对。此刻的邹明芳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天下午,邹明芳跟其他人大包小包地拎着走出了C品牌会所。客人们满意而归,最高兴的还是夏碧珠以及她的销售团队。

    夏碧珠帮着邹明芳拎着袋子,一直将大家送到大厦外面。

    外面,阳光已没有了中午的猛烈,流动的空气带着丝丝湿润和凉爽,路边低洼处仍在流动水告诉大家刚刚下过一场大雨。

    邹明芳对小乔说:“小乔,袁姐今晚上我家吃饭,你带大家回去吧。”

    小乔点头:“芳姐,要不要我们先送你回去?”

    邹明芳摇头:“不用了,老向的司机会来接我们,马上就到了。”

    小乔招呼着大家上了车,跟她们打了招呼先行离开。

    夏碧珠依然站在那边陪着她们。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边上。一个约三十七八岁的司机下车,走过来跟邹明芳打招呼。那司机接过夏碧珠手中的袋子,忍不住看了她几眼。

    男人看见夏碧珠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这是非常正常的反应。可是这个男人带着一丝的疑惑,令夏碧珠也忍不住回看了几眼。

    司机没有趁机与美女搭讪,只是与夏碧珠点头道谢,然后招呼邹明芳与袁姐上车。

    夏碧珠看着车缓缓离开,直到转角看不到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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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安素的小和尚

    从中午与夏碧珠出去吃饭回来到现在,终于下起了一场雨,而且是一场大雨,如安素期盼的那样,阵雨过后天空又露出了笑脸。

    站在顶楼天台的安素抬头看了看天空,深吸了口气,她已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看见午后阵雨过后这明净如洗的天空,她是那么的怀念。因为那像极了记忆深处那抹云淡风清的笑容。

    她就这么无限眷恋地看着天空……

    安素出生在省内的小县城一个工人家庭,父亲是工艺厂的画工,专门给竹、木器工艺品上画画。母亲刘慧是工艺厂的临时工,在编织车间编织竹藤类工艺品。安素从小受父亲的影响,喜欢画画,也颇有天分。工艺厂有外发加工活,厂里的工人会领了活带回家做。从三岁起,安素就学会了握笔。晚上爸爸在干活,她就在边上握着笔画得不亦乐乎。

    五岁的小朋友大多都是无忧无虑,不知道愁苦。而五岁对安素来说却是个分水岭。五岁之前的她生活得很幸福。虽然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但她是爸爸的小公主。五岁之后,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其它小朋友在父母怀里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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