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觉的屏住呼吸,本想拔腿就跑,身子却僵住了。
“喂,你的东西掉了!”一个爽朗的男声传来。
“呼”我重重舒了口气,僵直的转过身去,一只干净修长的手出现在我眼前,却拿着一个让我忌讳的东西。
我抬头直视对方――白衬衫!是刚才撞到的人。
“谢谢!”我伸手将铃铛接过来,拿在手里感到一阵恶寒。
“你气色很差耶!”
“啊?哦!我感冒了!”我下意识握紧手中的铃铛,转身再次逃离,眼睛盯上了离得最近的垃圾桶……
一路精神恍惚,我不知不觉走回了油柏路,又一次看见那穿着橘红色马甲,佝偻的身影。我加快脚步走过去,想跟老王头招呼一声,突然我看见了一个人……
六月的天,阴风阵阵,我面色惨白的看着老王头,在他身后,那个梦里出现的妇人,又一次出现在现实中。
老王头正转过来移动垃圾桶,瞥见有人愣愣瞅着自己,抬起头看了看,这才认出是前些天送自己回家的年轻人。
我见王老头看向我,哆嗦着抬起一只胳膊,向前指去。他侧过身子瞧了瞧,身后空荡荡的,连辆经过的车都没有,又看向我――“咋了?”老王头扯着嗓子问。
他果然看不见!我为这一认知噤若寒蝉,只是不住的摇头,用仅存的理智安慰自己:只是幻觉,幻觉而已,太阳这么大,鬼才不会出现在这!
老王头见我一言不发,又不明所以,垮下脸推动垃圾车向前走去。
我见他走开,那妇人也跟了过去,面色越发焦急难看。我双手紧紧拽着随身包的背带,别过头去,转身就走,只想着赶快离去。
我自认为我的心理素质也算过硬的,换做其他人,也许早就惊慌失措,大喊大叫,就或则干脆逃走了。但我毕竟也只是一个平凡的,除了高考,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我走得很急很急,却不敢跑起来,心里隐隐觉得,如果我跑,就会被人追――不,确切的说是被“她”追!
没走多远,我突然刹住脚步,倒吸一口凉气。原本跟在老王头的身后的妇人,一瞬间又出现在前方,阻拦我的去路。我诚惶诚恐的看着她,眼里只存在那一件刺眼的暗蓝色的羊毛衫。
那妇人此刻显得很痛苦,灰白的面容扭曲着,越发骇人。我本能的跌退了两步,撇过头去,闭上了眼睛,默默祈祷这只是一场噩梦。然而,时间一秒一分的过去,我只感觉到周围的寒意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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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再入梦境
这诡异的气氛僵持了片刻,当我忍不住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只见那个妇人正双手用力拍着大腿。这动作让我不禁想起老家的奶奶来,情绪相当激动时她也曾如此用力的拍打自己。忽然,那妇人屈膝跪了下来,并伸着手一个劲的指向我身后,像是在恳求我回头看。
我内心的恐惧被撼动了,无奈的又闭上了眼睛,移动沉重的脚步,转过身去。心想哪怕身后站着一只厉鬼,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当我再睁开眼看去,冷清的人行道,别说鬼,连个路人都没有;只有清扫马路的老王头,杵着扫帚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我正觉得奇怪,老王头身子一晃,向后倒了下去……
“老人家,老人家……”
这一次我没有唤醒老王头,我心急如焚的掏出手机,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喂,这里是油柏路中段,有位老人昏倒在路边……”
一只裸露的胳膊伸过来,我回头一看:“是你!”
“白衬衫”帮着我扶起昏迷的老王头,说:“等等,救护车很快就来!”
我点点头,向四周看了看,那个妇人又消失不见了!
急救室的指示灯暗下,老王头被送进了病房。他枯瘦的手背上插着输液的针管,黝黑苍老的脸,深陷的眼窝,看上去是那么虚弱,仿佛随时都可能不再睁开。
我记得老王头说过自己没有亲人,“白衬衫”提议联系区环卫站的人,说着便跟着护士去填单子。
我忐忑不安的站在病床前,手心里全是汗――医生说这样高龄的老人,如果不是送救及时,很可能就这样去了,我不禁揣测:也许是感应到老王头会出事,“她”才找我去帮他一把?不,这太匪夷所思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顶着油光发亮的脑门走进来张望。
“是徐站长吗?”“白衬衫”随后跟进门问。
“是是是,叫我老徐就好……”徐站长脸色凝重的看着病床上的老王头,“这目前是什么情况啊?”
“白衬衫”回答说:“医生说是中暑,现在没什么大碍,注意休息就好!”
徐站长点点头,得知我们的热心相助,很领导范儿的夸了两句,唠叨说:“这老王头啊,七十多了,老伴死的早,孤苦无依的。本该退休的,自己提出要干下去。我们想来也是生活所迫,就给他安排了活较轻的路段……”
我不禁想起了那个中年女人,问了句:“那他老伴儿什么时候去世的?”
徐站长摇摇头:“这个嘛我就不清楚了!我来工作的时候他已经干了好些年了……听说他有个儿子,十几年前外出打工音信全无。他这人话不多,有点……不合群,我也没问……”
我有些心绪不宁,借故走人,“白衬衫”也随我一起出了病房。
“今天,谢谢你!”
“白衬衫”笑了笑:“你今天已经跟我说了两次‘谢谢’……你真没事吗?”
“啊?没事呀!”我尴尬的回应着。
“你是不是……”
“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我打断他的话,急着赶回家去。
这一路我走得胆战心惊,尤其途径油柏路,我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家。床头的数字时钟上显示15:23,我也没心情吃午饭,倒了水吃了药,便倒在床上,深深的呼了口气。
太阳很快下了山,暑气未消,风都带着脾气。我边走边用自个儿的手当扇子使,漫无目的的走着。不久,天色暗了下来,风也裹了些凉意,我看见前方的路面上端正的摆着一盏纸扎的灯笼。
我走近了些,火光幽幽亮起,灯笼的皮面竟是红色的。那红灯笼腾空悬浮向前飘去,我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这次却不假思索追了上去。我追着它走了很久,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灯笼停了下来。红光中隐约照出一栋小楼,我还来不及看清,灯笼忽的无风自灭,陷入一片黑暗。
“叮~叮铃~叮铃~”
铃声回荡在空中,我惊慌失措,伸手摸索着前进,忽然,一缕微弱的光亮从前方投过来。光亮的尽头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向着她走过去――冷清的街道、昏暗的路灯,如此的似曾相识,我忽然意识到这只是个“梦”!
妇人见我停下脚步,摆摆手,仿佛在示意我不要害怕。我看着她那张没有生气的脸,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白,浑身还冒着寒气,望而生畏,只觉得口干舌燥。
那妇人又张了张嘴,吐出两个字――虽然还是没有声音,但我看懂了,摇摇头:“你不用谢我,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我也帮不上忙……”我犹豫了一下,将心中的疑虑说出:“您……是王大爷的亲人吗?为什么会……找上我?……这一切太诡异了,如果我告诉给别人,一定会以为我疯了……”
那妇人脸上带着一丝忧伤,漆黑的瞳孔却情绪,盯得我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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