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海傻笑着,晃悠着走了过来。他竟然夺了的鱼瓶儿摔在了地上。哇哇大哭起来。鹏祥跑过去一下子把傻大海推倒了。傻大海一个猪啃地,鼻子、嘴出血了,他趴在地上,两腿蹬着大哭起来,鼻涕抹的满脸都是,使人看了恶心的要吐。高洋跑过来就和鹏祥撑起了黄瓜架,高洋不是鹏祥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让鹏祥给撂到在地上。小伙伴们呐喊助威,高洋不战自退,他从地上爬起来,“好啊,你等着,我告诉爹去,”说着,他拉起哥哥就跑,钓鱼的瓶子也不要了。“告诉你那铁拐子爹吧,我才不怕哪,”鹏祥双手叉着腰喊着,小伙伴们嘻嘻哈哈的跟着起哄。
金程很识趣儿,他又蹭过来。因为鹏祥很烦这个和他同岁的伯家小弟,所以小伙伴们也都不理他。金成的爹是大队书记,托他办事的人多,免不了接些糖果什么的,金成经常拿着糖果什么的谗他们兄妹,他们在一块玩着,要是有人提东西进了他家门,金成就会把他们兄妹撵出来,还吃着好东西故意从门缝里让他们看。白雪总是谗的直流口水,小嘴吸这个手指头,两只大眼直勾勾的望着金程蠕动的嘴。这时的鹏祥总是用砖头砸他家的门,还趁机会夺他的,夺过来扔在土里,再跺上几脚。每次惹的金程一阵好哭,惹的大娘周妮一阵好骂,大娘领着金程找到家里是经常的。鹏祥为此也挨了几次打。但是,如果大娘说的很难听,鹏祥娘春梅听不下去,就会吵起来。于是,战争就开始了,平时的不满和矛盾就暴露出来,什么分家分的不公、什么养老宅你要了就得养老人等,最后,王舒和王森哥俩也掺进来。满巷子的人有看的,也有劝的。着急的是奶奶,劝这个,拉那个,实在劝不住就使出她的杀手锏,盘腿在地上,双手拍地,几声干嚎,战争就结束,兄弟俩一边一个扶起老人回家,奶奶再数落兄弟俩几句,事情就平息了。但是俩家的仇却愈结愈深,到了见了面谁也不理谁的地步。大人有了仇,孩子也结了怨。
金程从口袋里掏出快糖扬了扬对鹏祥说“我用糖换你的鱼,换不换?”鹏祥没理他,白雪那双大眼却盯上了那块糖,手指头又伸到嘴里去了。“好妹妹,让我看一眼,糖就给你吃”金程靠近百雪说。白雪忙把瓶子给了他,金程接了,玩看了一阵子,又佯装不稀罕的塞给百雪说:“有啥好看的,给你。”白雪没接好,瓶子掉在地上摔碎了,几条小鱼在地上乱蹦着,白雪哇的一声哭了。鹏祥冲到他面前,攥紧了拳头。金程吓的后退几步,一下子把糖塞到了嘴里,嘟囔着说:“又不是我摔的,怪她没接好,你要是再抢我的,我让哥打你。”
鹏祥才不管这些呢,他把金程按在地上,硬是从他嘴里把糖抠了出来,咬成了两半,一半给了妹妹,一半塞到了的嘴里。金程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咧了咧嘴,想哭却没哭出来。鹏祥把鱼饵和鱼瓶塞给了他,拉起妹妹就走。志浩他们也不钓了,收拾起家伙都跟了走。
金成楞楞的看着,不知怎好。这时,知了的一泡尿正好落在他的脸上,并“哧”的一声飞走了。他抹了把脸,抬头看着,骂了一声,又使劲的揣了身边那棵槐树几脚,数只知了惊叫着飞走了,知了尿落了他一身,他一躲,没倒过步来,脚下又一滑,他摔倒了,爬了几次竟没爬起来,眼泪汪汪的,小伙伴们又都回来围了他笑,还是鹏祥把他拉了起来,替他拍打着身上的土……
如今,东湾早被填平盖了房子,儿时垂钓趣事也只能在回忆中了。唉,时光流逝,岁月难忘。再见了,梦中的东湾,再见了……
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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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暴风雨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中午,天还是好好的,朵朵白云飘来飘去,更衬出天的蓝。到了下午,大片大片的云聚在一起,由白变灰,由灰变黑,一会儿,天就成了一口黑色的锅,风来了,一阵紧一阵,雷电也结伴而来……
这可忙坏了麦场上得人。
脱粒机停下了,社员们匆匆忙忙把新脱的麦子从脱粒机下扒出来堆了一大堆,用塑料布盖着,可是风太大了,几次掀开,人们忙活着,扬锨、木叉、推耙、石头、砖块等,泛能找到的东西都压上了,总算盖好了。
保管员田梁又指挥着妇女姐妹倒麦捆子,人们干的很卖劲,汗水顺脸颊淌着,谁也顾不得擦一把。姐妹们也不爱美了,草帽扔到了一边,围在脖子上的毛巾也扯了下来,一张张俊俏的脸都成了包公脸,纯白的的确良褂子也黑了,谁也顾不上这些。
是啊,到了嘴边的麦子怎能让老天爷糟蹋了呢。争秋夺麦,这可是关键时候,忙活了一年,就指望它呢。
春梅来来往往,疾步如飞,连劳力也干不过她,这在生产队是出了名的。
风更猛了,刮的人都站不稳,一声声雷沉的,就象天要塌下来,再加上闪电的助威,好象所有的人都被吞没了。春梅不停的搬着,不小心,腿碰到了铁叉上,顿时,鲜红的血顺着裤腿脚往下流,春梅惊叫了一声,扔掉了手中的麦捆子蹲下身去用手捂着。
人们都围上来问着,“不轻啊,快去卫生室,”田梁吩咐着。
志浩娘和田梁婶扶着春梅离开了。社员们又忙起来。
拉麦子的车回来了,王森和几个社员从车上跳下来忙着卸车。
田梁忙跑过来和王森大声说着,“队长,春梅倒运麦捆时用叉刺破腿了,我让她回家了,你快回家看看吧。”
王森好象没听清,大声的吩咐社员们去抢运地里的麦子。
麦子还没拉到场里,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砸在光脊背上生疼。
可是,没有人叫苦。
人背、牛拉、车运,和天斗,其乐无穷,人们浑身好象有使不完的劲,冒着大雨硬是把地里的麦子运了回来。
雷电交加,大雨倾盆,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麦场屋里躺了一地的人。
总算把麦子都抢回来了,社员们都松了口气。
王森吩咐着田梁和拐子高赶快下面条,都饿了,并说:“炝炝锅,多放油,”并冲拐子高喊,“拿出你的手艺来,露一手,再煮个黄豆。”
听说喝面条吃黄豆,社员们都高兴起来,纷纷议论着,有喜有忧,喜的是麦子都运回来了,虽说雨来的不是时候,但是,这可是场透地雨,正是播种的好时机,为秋收开了个好头;忧的是要是连阴天可就完了,到嘴的麦子就可能吃不上。
唉,社员们都眼巴巴的望着屋外无休止的大雨,心和雷电一起颤,连瘸拐子吆喝开饭都没听见……
田梁又和王森说春梅受伤的事,王森这才听明白了,他饭也不吃了,带上斗笠披上快塑料布就跑进了白花花的雨中……
家里,鹏祥已经做好了饭,他正和妹妹坐在门口等娘回来。
鹏祥很懂事,七岁就偷着帮娘烧火。春梅很高兴,也很不放心,总是填好水,馏上干粮,再调好面糊,让他烧现成火,并再三叮嘱他小心火。
鹏祥很听话,烧熟饭后,他总是把火棍放到水里湮灭,并把灶膛前打扫的干干净净,还往灶膛里浇些水。次数多了,春梅也放心了,烧火的事就交给他了。
可是,这一次烧火,难住鹏祥了,没有干粮,想擀面条又不会,只好学着娘那样做面头。
他把面放在大铁腕里,舀上水就用筷子搅,搅了半天,成了一团,他就加水,稀了再填面,面团越来越大,他害怕了,像闯了什么大祸。爹娘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要挨打的。
白雪也不玩小石头了,她站在哥哥一边,小手儿又放在嘴里,一声不响的看着。
鹏祥看着大铁腕,又看着妹妹,“扔了吧?”看妹妹点头,他就把面扔进了茅坑里,又盖上土,还把铁腕刷得干干净净放回原处,把面瓮照原样盖好,又嘱咐妹妹千万不要说。他又在屋里翻着,看墙旮旯里有半口袋地瓜干,就煮了半锅地瓜干。
给队里拾麦子的哥哥回来,还带回来一大把青麦子,姊妹三个就会到屋里搓麦子吃。
这时,天暗下来。雷电交加,鹏程忙关了门,一个响雷,姊妹三个吓得躲进了炕角,鹏程在外护着弟妹俩,直骂娘还不回来。
一阵急风,沙子都吹进屋了,接着几颗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啪啪’直响,天亮了许多。
听到了大门响,屋门被推开了,春梅闪了进来,雨也大了,像筛豆子似的,伴着电闪急一阵子慢一阵子的下着。
春梅用毛巾擦着脸,让鹏祥把窗子关严,雨水还是顺着窗缝流进来,鹏祥忙拿走了窗台上的东西。春梅坐在炕沿上,又把伤腿慢慢的抬起来放到炕上,缠着的白沙布已经渗出了血迹。
“娘,你的腿怎么啦?”鹏祥忙过去问。
“倒麦子时不小心被杈刺得,”春梅看着儿子笑说。
“疼吗?”白雪倚在娘的身边问。
“不疼,还是我的女儿好,知道疼娘了,”春梅笑说,又要坐在地上搓麦子吃得大儿子给她倒碗开水喝。鹏程像是没有听见,依旧搓他的麦子,还白了娘一眼。
鹏祥忙下炕来给娘倒水,春梅喝了水笑着骂大儿子,“数你大,数你不懂事,还不如弟弟妹妹,我伤着了,也不知道问问。”
“谁让你不小心呢,人家也没伤着,”鹏程小嘴里塞得满满的,嘟囔了局句,还冲娘坏笑着。
屋外雷电交加,雨更大了,瓢泼似的。屋里忽明忽暗,煤油灯灭了好几次。
突然,刺眼的闪电破空而下,紧接着一个炸雷,好像天都炸塌下来,震得房子都动。姊妹三个吓得躲在娘的身边,春梅也害怕,她瘸着腿领着三个孩子躲进了里屋囤旮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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