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面前的女孩的情况则不是那么乐观了，她的呼吸很急促，身影已经变得半透明了，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的感觉，夜风也吹散了她的长发！

    “看来是我错误的预估了形式呀！”女孩用手理了理自己那散乱的长发，“我不是你的对手，或许我和歌姬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

    女孩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你杀不了我们！你也不可能对我们下手！”

    “你可以试试！”

    袁道隆动了，双目凌厉如锋，冲刺到女孩身前，抬手，枪口对准了女孩的眉心，女孩没有躲闪，或许她也根本无力躲闪，亦或者……无需躲闪，她只是那样望着袁道隆，望着这个男人，迷人的笑容转瞬间变成了狰狞，而她的面容发生了变化……

    袁道隆怔怔地站着，枪口依旧对准着女孩的眉心，但他却没有扣下扳机，他只是愣愣地望着，望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容！

    “丽……丽儿？”

    他伸出了手，似乎想要去抚摸女孩的脸。

    噗嗤！

    一只手刺穿了他的腹部，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风衣，袁道隆睁大了眼睛，他对面是女孩狰狞的笑容，熟悉的，却又陌生的狰狞的笑容，袁道隆抱着肚子跪倒在了地上，柯尔特手枪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叮的脆响！

    “这就是原因哦！”女孩轻轻挑起了袁道隆的下巴，注视着这个男人有些涣散的眼神，尽管涣散，但那漆黑的眸子依旧是那样深邃，深邃到你在其中看不见自己的倒影！

    女孩将一只手指戳进了袁道隆腹部的伤口中，来回搅动着，她似乎很欣赏袁道隆望向自己时的样子，和此刻袁道隆的痛苦，搅动一会儿后，她抽回了手指，手指上全是袁道隆的血，顺着手指滴下，她将手指放进手中吮了吮，这个动作配合上她那狰狞的笑容显得格外邪意。

    “你不是发狠么？你不是很厉害么”女孩将唇靠近了袁道隆的耳边，她呼出的热气弄得袁道隆的脸痒痒的，“可是，你还是杀不了我们，你也……不可能对我们下手，那样的话，她也会死哦！”

    她又抬起了头，忽然飞起一脚，又踹到了袁道隆的腹部！

    呜哇！

    袁道隆喷出了一口鲜血，鲜血落在地上，显得极其刺目。

    “你们都是这样呀！明面上的冠冕堂皇，暗地里的龌蹉无耻！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这样的呀！都带着那样的一层伪装的面具，你永远分辨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因为在那层面具的下面永远都有着下一层面具，或许……你到死都看不清一个人的真面目呀！哈哈哈！”

    女孩发出了疯狂的笑容，那疯狂的笑声在那夜中回响！

    “我们都是这样呀！明知不可信，明知那一切都只是水中楼阁，梦中泡影，却还是如此希冀着，希冀着未来永远不可能到来的幸福！我们都是这样！我们都是这样的傻子呀！”

    女孩不停地踹着袁道隆的腹部，但她的眼角却有着泪水留下！

    “像你们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懂我们的悲哀呢？不1像你们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去体会我们的悲哀！你，你们……”

    “你不是她！”

    女孩的话止住了，她低下头，望着自己脚下那个缓缓抬起头，还不停咳出血的男人，看见了他的脸上多了一份温柔！

    “你不是她！她绝对不会向你那样自暴自弃，伤害别人的！”

    “她一个小毛丫头！她又会懂什么！”女孩对着袁道隆咆哮着。

    “至少……她在知道自己只剩十年寿命的时候是以微笑面对的，至少……她对夺走了她一切的你却没有半点怨恨……甚至在执行组的人消除她那段记忆前，她还想让我帮帮你们……”

    女孩的咆哮止住了，她愣愣地望着袁道隆，望着这个半跪在地上，腹部流着血，但眼中依旧温柔的男子。

    “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想这么扰乱我的心么！”

    女孩慢慢后退着，她的面容又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

    “你就一个人在这里，注视着这所城市走向终结吧！哈哈哈！”

    女孩的身影缓缓淡去，最后消失了。

    袁道隆喘着粗气，费了好大的劲才站了起来，他扯下风衣，将里面的内衣撕成布条，缠住了伤口，然后缓缓向远处走去。

    “小可……”

    他口中缓缓念着这个名字。

    ……

    啪！

    酒杯掉在了地上！

    “哥，怎么了？”

    听见声音的女孩跑到了阳台上，有些担心的问道。

    男子冲女孩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然后又无声地望向那布满乌云的天空。

    他也想出手保护这个他爱的地方，可是他身上的层层枷锁注定了他只能成为一个无声的旁观者，可是……这次似乎有些漏洞可以钻呢！

    ……

    明珠市工厂厂房

    苏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想要用手擦一擦眼睛，可她却发现自己竟然浑身酥软无力，她望向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宽敞的房间中，抬眼望去，她竟然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玻璃圆管，圆管中是不知名的绿色的液体，而那液体中，竟然是一个金发的小女孩，而看她的样貌，正是那失踪的源董事长的养女！

    她的表情很安详，静静地浮在那绿色的液体中，身无寸缕，那头金色的长发就像水藻一样飘散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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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空谷悲灵 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