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和凡人不同,凡人不会炼精养气,浑身精气耗完便成了鸡皮鹤发,而修士蕴养精气,轻易不会让精元损伤,这白发当真是来得蹊跷。不等钟和常再琢磨些什么,钟和谦推了他一把,冷声道:“是有些不妥,原不该在此时成丹。”
钟和常一愣,他也是知道钟喻被兄长抓去闭关修行的。如今兄长却说不该在此时,这又是什么缘故。大概是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解,钟和谦定了定神道:“这孩子修炼的乃是太上感应篇,若是成丹也不该风雷大作,要知道红尘炼心这一遭本该是化神才有的,而刚刚我感觉到他已经听到了万物之声,你说这对不对?”
钟和谦说几句又失了神,钟和常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可是他实在不敢相信,到底沈容曾经是上清弟子,虽说堕入魔道,但他相信沈容针对的也只是自己,却没想到故人已变,或许再不是他曾经遇见的沈容了。
钟和常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在此处也帮不上忙,一时恼恨起来,便驾剑来到回雁峰,神识一扫,发现刘雨燕在她的房间,大手一抓,便将人抓了过来,恶声恶气问道:“你怎么和沈容联系的,把他给我叫来!”
刘雨燕开始是去观看了比赛的,结果看见楚天瑶和张凛颇有玉石俱焚的感觉,她心里难免高兴,后来见到钟喻有望成丹,还有长青祖师前来将那两个缠斗的人分开,又失落不已,她刚刚回到自家院子,正在盘算接下来比试的事情,突然被人抓了,劈头盖脸就是问沈容的事情,着实被吓得花容失色。
待看清楚抓自己的人,刘雨燕打了个冷颤,强自镇定道:“师叔是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她不知道钟和常知道了多少,只是她都被发现了,那楚云深怎么没有被发现,莫非这人还真是看上了人家的美色。
刘雨燕还在猜测某些不可明说的事情,钟和常便失去了耐心,他此时只想找到沈容,当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年自己到底怎么对不起他了,他居然会直接堕入魔道。于是钟和常直接将神识扫到刘雨燕身上,仿佛她全身****暴露在人面前。
这般动作一番,刘雨燕心中不知是该羞还是该恼,她隐约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钟和常的目光下开始发热,浑身变得软绵绵的。刘雨燕不自觉地就运转起了沈容交给她的魅功,双眼水波流转,眉目含情,身上散发出阵阵馨香。
若是换了别人,刘雨燕这么不自觉地招数,或许就叫人栽了,可偏偏抓她的人是钟和常。这人哪里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他扫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甚至连储物袋中都没有异常。钟和常顿时提高了警惕,连他都不能发现的异常,想必这人手段高超,或者身上有什么宝贝。
于是钟和常看着刘雨燕的眼神愈发炙热,弄得刘雨燕因为那魅功的自发连手都抬不起来。钟和常这回没有用神识,他直接用眼睛在刘雨燕身上扫来扫去,一时觉得不变,甚至用上了手,这回终于叫他发现了问题。
刘雨燕手上那手镯,若不是他用眼睛看,单凭神识居然发现不了异常之处,还真是有些意思,钟和常在心底念了几句,便用手去扯那手镯。这顿时引起了刘雨燕的反抗,刘雨燕强忍了身上的异常,咬着牙说道:“师叔若是要找沈容,为何找到我身上,如今还要拿我的东西,莫不是上清宗不得伤害同门的门规,如今已经做不得数了吗?”
钟和常意外地看了看刘雨燕,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还有力气反抗,他当然不贪图别人的机缘,只是犯到他手里,难不成还想叫他轻巧就放掉吗,更何况这女人还是和魔门有勾结的,他歪了歪嘴角,笑道:“你自己做了些什么,难道自己不知道,你这事说出去,哪里还能当我的同门,师叔不过是帮宗门清理门户罢了。”
刘雨燕心猛地一沉,没想到自己如今就被上清宗的人发现了,那她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在心里下了决定,刘雨燕顿时生出一股求生的**,身上也有了力气,她这空间手镯不是凡物,是可以躲进去的,如今正是时候。
刘雨燕趁此时身上灵力流转正常,忙沟通了那空间手镯,她筑基之后,这手镯也有了变化,通过神识,将自己弄到了空间里。躲好之后也不去窥视外面的情况,只一心打坐,好恢复自己的修为。
钟和常冷笑了半天,这女人居然在自己的手掌心里逃跑了,不过没关系,他这回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手段,下次再发现的时候,她就不会有这么好运了。钟和常这回直接冲到刘雨燕的洞府,第一眼便看见了院中大树上的绦子,冷笑一声,心道自己是高看了这女人,早就有人盯上她了。
然后在房中细细一扫,果然发现了一处地方有熟悉的气息,他缓步走过去,用手一招,便见一条腰带落在了手中。这一见之下,他却是有些踉跄,那腰带居然是他送给沈容的。来不及思考什么,他将腰带摸索了一番,果然发现其中不对之处,长出一口气,放出了一道讯息,却是直接以他钟和常的名义,叫沈容相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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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天下父母心,只为儿女债
钟和常一身大红衣裳,肃立在杨树下。…,此时风卷残云,雷电交加,那杨树也不好过,被吹得摆来摆去,他一下响起当年也是在那么一个雷电交加的晚上在游历的途中,捡到衣衫褴褛面目脏污的沈容的,若是那时候自己不将他带回来,是不是就没有如今的事?
钟和常还没有想到那不好的一面,便见远远走来了一个一身白衣的人,他眼睛有些模糊,居然看不清楚那人的样貌,正想擦擦眼睛,却听见一声剑鸣,钟和常本能地一动,身子如流水般蜿蜒离开原地,便又听见一声轻笑。
他眼前愈发觉得模糊,隐约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名白衣男子,那男子神采高挑,脸颊瘦削,因身世缘故,眼神总带了些阴郁。钟和常忍不住伸出手去,想将人拉进怀中,却一下被人推了开去,他这才听到对方冷哼一声。
再次抬眼看时,钟和常眼中却是出现了一个面目阴柔,敷粉擦霜的男子,问道扑鼻而来的脂粉味道,钟和常忍不住呕了一声,还拿手在面前扇了扇,似乎想扇开那股味道。对面那人更是面如寒霜,冷峻不已。
钟和常知道自己不该惹了对方,只是他向来不爱委屈自己,也不想为侄儿的事拉下自己的面子,因此也不管那人反应,退了三尺之后才开口道:“今天的事都是你弄的?”他说得简单快捷,更显出自己的冷心冷肺。
沈容见他这般模样,居然忍不住笑了,可惜这一笑没有破冰的美感,反而因沈容如今的样子更加显得好笑。沈容也不耐烦和钟和常牵扯当即道:“是不是我弄的,你觉得我会告诉你?”眼角闪过一道轻蔑,他固然曾经是为了钟和常那点引诱做了些错事,但是现在还想他记着那些“好事”也要看他记性好不好。
钟和常早知道没那么轻易拿到结果,他本也不是想和沈容和解的,这样的对话还是他想着给双方个台阶下,才弄出来的,见沈容并不领情,他也不计较,反正两人是要斗过一番的,现在说什么都是空的。
钟和常手中长剑一出,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攻向沈容,而那沈容面上又浮出一个冷兮兮地笑容,浑身冒出阵阵黑气,他居然没有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了,看来这魔门是要和上清撕破脸皮了。这想法在心中转了一个圈,又被压了下去,钟和常觉得自己或许大意了,居然凭了一腔怒气就找了来。
他自己或许还以为沈容真的对他余情未了,却不认为自己有重要到可以让沈容暴露自己魔修的身份,任整个上清追杀他。钟和常这么一担心,手上又小心了几分,左顾右盼,担心是不是自己中计被人埋伏了。
见他这般心神不宁,沈容一时也觉得无趣,手上便慢慢松了下来,说道:“到底我也是上清弟子,总不可能任魔修毁了自己曾经的师门,你也不用担心,这里我自然是布好了结界,否则怎么可能就这样来见你。”
听了沈容的话,钟和常反倒镇定下来,他轻笑一声,也不多说,手中那柄宝剑愈发使得犀利,打的沈容半天不能再开口,这才满意地露出笑容。
这边沈容拖住了钟和常,那边担心儿子的钟和谦也被人拦了下来,拦下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开始拦了张和清的林和风。因林和风不是个多事的,又比不得钟和常与他亲近,当下钟和谦强忍了心中着急,看着林和风过来,摆出和蔼的样子。
钟和谦手中拿着拂尘,微笑问道:“林师弟可是有事?”心中却将林和风骂了个狗血淋头,若不是还存了理智,只怕就要把林和风一掌挥开。
林和风自然知道钟和谦的心情,他点了点头,了然道:“钟师兄不用多想,如今师侄正在结丹,而外面还有些乱,不如先把那些宵小之辈处理干净。”林和风说得坦然,也流露出关心,让钟和谦觉得无比熨贴,再看到还有不少人要凑过来看钟喻如何结丹,也觉得林和风说的十分有道理。
而此时也不知道是楚天瑶曾经在这边叫敖通帮忙布下的龙吟阵起了效果,还是钟喻自己的结丹异象,只见空中那密布的云雾,淅淅沥沥居然落起了雨,真个是:
龙施号令,雨漫乾坤。势如银汉倾天堑,疾似云流过海门。楼头声滴滴,窗外响潇潇。天上银河泻,街前白浪滔。淙淙如瓮捡,滚滚似盆浇。孤庄将漫屋,野岸欲平桥。真个桑田变沧海,霎时陆岸滚波涛。神龙借此来相助,抬起长江望下浇。
这场雨下地众人心中迷惑不解,都开始琢磨起来。却不知正在事情中央的钟喻此时难受极了。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之前看到了不少三清信徒的祈祷,原本他修炼太上感应篇也是有所准备的,所以不过一会子,便收敛了心神。
偏巧他刚刚收敛好心神,就觉得自己浑身僵硬,勉强抬眼看时,却发现自己成了一座泥塑木雕,这一惊之下,当真叫人神魂出窍,可是钟喻却发现自己是丝毫不能动弹,只能任眼前人来人往,听各色凡人来自己面前诉苦求事。
一开始钟喻还挺有兴致,后来他发现听了那些人的话,他也不能帮人做什么,便又忍了那做事的心肠,好在他的功法本就是清静无为的,这般一来也合了本意。只是唯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自己还能不能从这泥塑中出去,回到自己的身体。
听见有人求雨,钟喻暗自想那雨若是下在四季如春常年没有变化的上清宗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听见有人求子,钟喻却是撇了撇嘴,这事实在也不归三清管,怎么都到了他这面前。再有些事情,他一一吐槽一番,日子也不觉得难熬,只是到底还是没有熬出个冷情冷性的钟喻来。
这天钟喻正在默念经文,却听见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他忍不住侧耳倾听,却是钟和谦的声音,只见那声音说道:“三清在上,我儿如今眼见便是成丹,却是在天柱峰上蹉跎多时,也不知遇上了什么,只望天尊能够赐福,叫他平安渡过这个坎。”
钟喻一时不觉凝目,怎么会是父亲的声音,他如今还在天柱峰上准备成丹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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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忘心神自悦,光霁情自禁
钟和谦絮絮叨叨在三清面前说了不少话,从钟喻出生到他开始修炼,到如今长成。直说得钟和谦眼角不自觉得流下了几滴浑浊的泪水,更说得钟和谦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钟喻待在那泥塑木雕中连眼圈都是红的,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父亲是这么关心他。
是的,钟喻一直以为钟和谦并不爱他,从他很小的时候,他就离开了父母,一个人在上清宗某处修行。因为钟喻的灵根是天灵根五行属水,钟和谦觉得他不适合在上清修剑,便派了个家仆陪着他炼体,直到他炼体稍有小成才被叫来参加上清的登仙大会。
虽然钟喻他幼时确实是在上清宗长大,可是他不练气,大家也没将他放在眼中,更不曾知道他是钟和谦的儿子。这些事钟喻从来都是放在心中,如今听了钟和谦这么一番话,才觉得自己是误会他了,果然钟和谦从不曾忘记他。
钟喻此时只想跳出来大喊几句,可是他浑身都动不了,他没有办法,只好呆呆地凝视着钟和谦,既希望钟和谦能发现自己在看着他,又不想钟和谦知道自己如今的状况,为他担心和犯险。钟喻兀自在胡思乱想,钟和谦却是已经心有所感。
钟和谦又念了几句,觉得盯着自己的目光十分熟悉,他缓缓放慢语速,又捡了几句钟喻的事情说,直觉得那目光愈发灼热,仿佛要跳出来一般,钟和谦心中一动,嘴上先喊了出来:“喻儿,是你吗?”话一出口,便觉得那目光消失,不见了踪影。钟和谦慌忙招来一朵白云,驾云朝天柱峰飞去。
钟喻听了钟和谦这么一段话,心中激荡不已,原本听着众生祈祷平静下来的心情波涛起伏,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和父亲的感情居然那么炙烈,也不知道父亲在背后为他****那么多心,他过去所修行的道行,在此时一朝散光。
钟喻在钟和谦那么亲热的叫声中,浑身猛地一震,便飘出了那塑像,刷的一下便飞了出去,他有感觉,这回是可以回到自己的肉身了,果然再一睁眼,他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天柱峰顶的电闪雷鸣和狂风暴雨了。
钟喻长啸一声,跃至空中,迎着那迟迟不曾落下的天雷,远处众人等了几日都不见有云开雾散的迹象,今日瞧见隐约一道人影迎了上去,都开始兴奋起来,这可是门派大比以来,第二个有所了悟准备成丹的人。
天雷噼里啪啦地落在钟喻身上,他第一次觉得为了那炼体术吃得苦头如此值得,雷电带来的改造之力在他的身躯不断游走,拓宽他的经脉,改造他的灵力,等雷云缓缓消散的时候,钟喻又盘膝坐了下来,这回可不会再让他的神魂陷入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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