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和常手中长剑一出,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攻向沈容,而那沈容面上又浮出一个冷兮兮地笑容,浑身冒出阵阵黑气,他居然没有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了,看来这魔门是要和上清撕破脸皮了。这想法在心中转了一个圈,又被压了下去,钟和常觉得自己或许大意了,居然凭了一腔怒气就找了来。
他自己或许还以为沈容真的对他余情未了,却不认为自己有重要到可以让沈容暴露自己魔修的身份,任整个上清追杀他。钟和常这么一担心,手上又小心了几分,左顾右盼,担心是不是自己中计被人埋伏了。
见他这般心神不宁,沈容一时也觉得无趣,手上便慢慢松了下来,说道:“到底我也是上清弟子,总不可能任魔修毁了自己曾经的师门,你也不用担心,这里我自然是布好了结界,否则怎么可能就这样来见你。”
听了沈容的话,钟和常反倒镇定下来,他轻笑一声,也不多说,手中那柄宝剑愈发使得犀利,打的沈容半天不能再开口,这才满意地露出笑容。
这边沈容拖住了钟和常,那边担心儿子的钟和谦也被人拦了下来,拦下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开始拦了张和清的林和风。因林和风不是个多事的,又比不得钟和常与他亲近,当下钟和谦强忍了心中着急,看着林和风过来,摆出和蔼的样子。
钟和谦手中拿着拂尘,微笑问道:“林师弟可是有事?”心中却将林和风骂了个狗血淋头,若不是还存了理智,只怕就要把林和风一掌挥开。
林和风自然知道钟和谦的心情,他点了点头,了然道:“钟师兄不用多想,如今师侄正在结丹,而外面还有些乱,不如先把那些宵小之辈处理干净。”林和风说得坦然,也流露出关心,让钟和谦觉得无比熨贴,再看到还有不少人要凑过来看钟喻如何结丹,也觉得林和风说的十分有道理。
而此时也不知道是楚天瑶曾经在这边叫敖通帮忙布下的龙吟阵起了效果,还是钟喻自己的结丹异象,只见空中那密布的云雾,淅淅沥沥居然落起了雨,真个是:
龙施号令,雨漫乾坤。势如银汉倾天堑,疾似云流过海门。楼头声滴滴,窗外响潇潇。天上银河泻,街前白浪滔。淙淙如瓮捡,滚滚似盆浇。孤庄将漫屋,野岸欲平桥。真个桑田变沧海,霎时陆岸滚波涛。神龙借此来相助,抬起长江望下浇。
这场雨下地众人心中迷惑不解,都开始琢磨起来。却不知正在事情中央的钟喻此时难受极了。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之前看到了不少三清信徒的祈祷,原本他修炼太上感应篇也是有所准备的,所以不过一会子,便收敛了心神。
偏巧他刚刚收敛好心神,就觉得自己浑身僵硬,勉强抬眼看时,却发现自己成了一座泥塑木雕,这一惊之下,当真叫人神魂出窍,可是钟喻却发现自己是丝毫不能动弹,只能任眼前人来人往,听各色凡人来自己面前诉苦求事。
一开始钟喻还挺有兴致,后来他发现听了那些人的话,他也不能帮人做什么,便又忍了那做事的心肠,好在他的功法本就是清静无为的,这般一来也合了本意。只是唯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自己还能不能从这泥塑中出去,回到自己的身体。
听见有人求雨,钟喻暗自想那雨若是下在四季如春常年没有变化的上清宗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听见有人求子,钟喻却是撇了撇嘴,这事实在也不归三清管,怎么都到了他这面前。再有些事情,他一一吐槽一番,日子也不觉得难熬,只是到底还是没有熬出个冷情冷性的钟喻来。
这天钟喻正在默念经文,却听见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他忍不住侧耳倾听,却是钟和谦的声音,只见那声音说道:“三清在上,我儿如今眼见便是成丹,却是在天柱峰上蹉跎多时,也不知遇上了什么,只望天尊能够赐福,叫他平安渡过这个坎。”
钟喻一时不觉凝目,怎么会是父亲的声音,他如今还在天柱峰上准备成丹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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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忘心神自悦,光霁情自禁
钟和谦絮絮叨叨在三清面前说了不少话,从钟喻出生到他开始修炼,到如今长成。直说得钟和谦眼角不自觉得流下了几滴浑浊的泪水,更说得钟和谦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钟喻待在那泥塑木雕中连眼圈都是红的,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父亲是这么关心他。
是的,钟喻一直以为钟和谦并不爱他,从他很小的时候,他就离开了父母,一个人在上清宗某处修行。因为钟喻的灵根是天灵根五行属水,钟和谦觉得他不适合在上清修剑,便派了个家仆陪着他炼体,直到他炼体稍有小成才被叫来参加上清的登仙大会。
虽然钟喻他幼时确实是在上清宗长大,可是他不练气,大家也没将他放在眼中,更不曾知道他是钟和谦的儿子。这些事钟喻从来都是放在心中,如今听了钟和谦这么一番话,才觉得自己是误会他了,果然钟和谦从不曾忘记他。
钟喻此时只想跳出来大喊几句,可是他浑身都动不了,他没有办法,只好呆呆地凝视着钟和谦,既希望钟和谦能发现自己在看着他,又不想钟和谦知道自己如今的状况,为他担心和犯险。钟喻兀自在胡思乱想,钟和谦却是已经心有所感。
钟和谦又念了几句,觉得盯着自己的目光十分熟悉,他缓缓放慢语速,又捡了几句钟喻的事情说,直觉得那目光愈发灼热,仿佛要跳出来一般,钟和谦心中一动,嘴上先喊了出来:“喻儿,是你吗?”话一出口,便觉得那目光消失,不见了踪影。钟和谦慌忙招来一朵白云,驾云朝天柱峰飞去。
钟喻听了钟和谦这么一段话,心中激荡不已,原本听着众生祈祷平静下来的心情波涛起伏,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和父亲的感情居然那么炙烈,也不知道父亲在背后为他****那么多心,他过去所修行的道行,在此时一朝散光。
钟喻在钟和谦那么亲热的叫声中,浑身猛地一震,便飘出了那塑像,刷的一下便飞了出去,他有感觉,这回是可以回到自己的肉身了,果然再一睁眼,他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天柱峰顶的电闪雷鸣和狂风暴雨了。
钟喻长啸一声,跃至空中,迎着那迟迟不曾落下的天雷,远处众人等了几日都不见有云开雾散的迹象,今日瞧见隐约一道人影迎了上去,都开始兴奋起来,这可是门派大比以来,第二个有所了悟准备成丹的人。
天雷噼里啪啦地落在钟喻身上,他第一次觉得为了那炼体术吃得苦头如此值得,雷电带来的改造之力在他的身躯不断游走,拓宽他的经脉,改造他的灵力,等雷云缓缓消散的时候,钟喻又盘膝坐了下来,这回可不会再让他的神魂陷入别处。
将全身的灵力不断聚集在丹田之处,让那些灵力变成一滴滴的液体,凝聚在一起,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颗圆润亮泽的丹丸出现在钟喻的丹田,他瞧着那金丹滴溜溜地打转,又觉得约有两颗鸡蛋大小,心中十分满意,又是一声长啸,钟喻站了起来。
“星辰夜礼玉簪寒,龙虎晓开金鼎热。我自忘心神自悦,跨水穿云来相谒。不负三光不负人,不欺神道不欺贫。精养灵根气养神,此真之外更无真。”钟喻一首道诗吟毕,便见空中云消雨散,红日出现,万里晴空。
远处观望的一众真人林和风、吴和益、周和召等都上来道喜,闲闲叙了几句之后。便见钟和谦手持麈尾,身穿青袍,一脸微笑地看着众人,大家也知他父子还有话说,便寻了个时机接连告退。只是林和风走之前迟疑了一下,轻声道:“还不知师侄道名和道号,如今已成真人,自该以道号相称。”
钟和谦见林和风提了出来,心下十分满意,捋了捋长须,笑道:“这道名原该长辈相赐,他本是光字辈的,这成丹之后云开雾散,如今可唤做光霁。至于道号,若是有暇,他自己可以闯出一个名声,不该我们操心。”
这话说得信心满满,林和风微蹙了蹙眉头,觉得有些自大了,但他也不是那没眼色的,自然不会这时候扰了人家的兴头,当下含糊几声,便混了过去,正准备告辞时,便听到钟喻的声音。“林师叔多想了,宗门内本该称道名,这道号还是要旁人送的才响亮,我上清骄子,岂会怕泯然众人。”
林和风后退一步,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在宗门内苦心修炼的小孩已经长大了,见他眉清目秀、温润出尘,林和风一阵恍惚,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微微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便同两人告辞,自回自家。
钟和谦麈尾一甩,拿手牵了钟喻的手道:“跟我回家吧。”钟喻觉得一道暖流划过,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那边厢父慈子孝,不待言说,这边厢楚云深看着昏迷过去的楚天瑶,只觉得头疼不已,这已经过去几日了,那边一场比试居然叫刘雨燕赢了,眼看就是楚天瑶和刘雨燕的比试了,他这妹妹居然还没有醒来,也不知道当时在擂台上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你打听清楚了?”楚云深没好气地瞪了眼李南歌,这小子当时不知在擂台何处,长青祖师出现时没见他人,等自己将楚天瑶带回洞府时,居然在门口瞧见他。死皮赖脸混进自己洞府之后,便开始无事生非。
当然楚云深虽是这么想,却也还是指使了臭小子做事,这问得便是如今门派大比的情形。“钟师兄成丹了,说是要晚几天再进行门派大比的最后一战,先叫大家参加他的丹会,说是会上会讲解些成丹心得,也会给弟子们提问机会。”
楚云深叹了一口气道:“钟喻不是那张狂的人,想来这丹会肯定有什么含义,说不得也是他知道妹妹如今昏迷不醒,有意给她拖延点时间,果然看似无晴却有晴。”
李南歌有些不爱听,他向来觉得钟喻冷心冷肺,看着一派温润的样子,内里却是冷冰冰的,撇了撇嘴,也不和楚云深相争,只拿了楚天瑶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摩挲了起来。
楚云深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啐了一口,没好气地说道:“我师父那日气冲冲地离开,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遇上了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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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等闲故人心,却道心易变
钟和常一招仙女献果直捣沈容的面门,沈容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居然粲然一笑,挡也不挡任钟和常刺了过来,好在钟和常也是知道他心事的,慢慢收了力度,刺到沈容面前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威力,不过在他眉心刺出了一个殷红的..lā
钟和常纳闷问道:“你怎么不躲?”话里却是有些懊恼,他若是真不知道沈容为何不躲,又怎么会手下留情,见那人又笑了起来,钟和常一甩衣袖道:“当真是冤孽,你如今可心满意足了,我上清被你搅得天翻地覆。”
沈容见他仿佛又和从前一般,笑得愈发开怀,好容易等他笑完,这才哽咽道:“我还以为你早望了从前的事,要不然怎么明目张胆地叫了这许多小倌儿来峰上?”沈容话声难得带了尾音,还真有些撒娇的意思,一时让钟和常颇有些尴尬。
好在他是问心无愧地,当即道:“那些不过是叫来欣赏的,莫非你认为我是能看上那些俗物的人吗?”钟和常一甩衣袖,十分坦然,叫人不会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只是他这般做法,却叫沈容忍不住嗤笑出声。
沈容曲了兰花指,点在钟和常的眉心道:“你以前心里怎么想,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后来我就不知道了,要不然你也不会把我丢了,任我在魔道中堕落,任我现在无法回头。”语声越来越厉,显然沈容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钟和常一时心软,捏了他的手道:“好端端地又说那些事,你明知道我在上清的身份,总不可能让我兄长为我蒙羞吧。”钟和常提到钟和谦,想到他头上的白发,心头又是一阵难过,为了上清,哥哥当真是殚精竭虑,不肯让上清有一丝羞处。
沈容冷笑一声,又道:“即是如此,那为何你如今的名声都传了出来。可见是你心里没有我,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个样子。”沈容说的自然不会是他真的想法,他也是知道钟和常当时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也知道上清众人没法接受他们的事。
可是既然后来人家退步了,他钟和常也能坦然以这样的身份在上清行走,那为何他不肯来和自己说,闹到现在这地步,全是钟和常的错。沈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看钟和常的目光愈加凛冽,他想到魔门的谋划,觉得索性自己做个狠心人,当面了解也好。
钟和常见沈容又开始变化起来,心里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当年还真是太傻了,不过是觉得这人有趣,又被人挑唆几句,就起了捉弄人家的心思,结果不能抽身,还要哥哥为自己想了这样的法子,也让自己平日里仍装了那样,还真是自作自受。
钟和常将沈容揽进怀中,捏了他的下巴道:“傻瓜,又在想什么呢,如今可不是都过去了,你若是有怨对我撒就好,何必去惹了我那侄子呢,你明知道他是我哥哥的一根独苗。”钟和常有意把自己说得十分可怜,希望沈容看在他的面上,先把钟喻的异常之处说出,好有个应对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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