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喻一时不觉凝目,怎么会是父亲的声音,他如今还在天柱峰上准备成丹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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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忘心神自悦,光霁情自禁
钟和谦絮絮叨叨在三清面前说了不少话,从钟喻出生到他开始修炼,到如今长成。直说得钟和谦眼角不自觉得流下了几滴浑浊的泪水,更说得钟和谦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钟喻待在那泥塑木雕中连眼圈都是红的,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父亲是这么关心他。
是的,钟喻一直以为钟和谦并不爱他,从他很小的时候,他就离开了父母,一个人在上清宗某处修行。因为钟喻的灵根是天灵根五行属水,钟和谦觉得他不适合在上清修剑,便派了个家仆陪着他炼体,直到他炼体稍有小成才被叫来参加上清的登仙大会。
虽然钟喻他幼时确实是在上清宗长大,可是他不练气,大家也没将他放在眼中,更不曾知道他是钟和谦的儿子。这些事钟喻从来都是放在心中,如今听了钟和谦这么一番话,才觉得自己是误会他了,果然钟和谦从不曾忘记他。
钟喻此时只想跳出来大喊几句,可是他浑身都动不了,他没有办法,只好呆呆地凝视着钟和谦,既希望钟和谦能发现自己在看着他,又不想钟和谦知道自己如今的状况,为他担心和犯险。钟喻兀自在胡思乱想,钟和谦却是已经心有所感。
钟和谦又念了几句,觉得盯着自己的目光十分熟悉,他缓缓放慢语速,又捡了几句钟喻的事情说,直觉得那目光愈发灼热,仿佛要跳出来一般,钟和谦心中一动,嘴上先喊了出来:“喻儿,是你吗?”话一出口,便觉得那目光消失,不见了踪影。钟和谦慌忙招来一朵白云,驾云朝天柱峰飞去。
钟喻听了钟和谦这么一段话,心中激荡不已,原本听着众生祈祷平静下来的心情波涛起伏,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和父亲的感情居然那么炙烈,也不知道父亲在背后为他****那么多心,他过去所修行的道行,在此时一朝散光。
钟喻在钟和谦那么亲热的叫声中,浑身猛地一震,便飘出了那塑像,刷的一下便飞了出去,他有感觉,这回是可以回到自己的肉身了,果然再一睁眼,他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天柱峰顶的电闪雷鸣和狂风暴雨了。
钟喻长啸一声,跃至空中,迎着那迟迟不曾落下的天雷,远处众人等了几日都不见有云开雾散的迹象,今日瞧见隐约一道人影迎了上去,都开始兴奋起来,这可是门派大比以来,第二个有所了悟准备成丹的人。
天雷噼里啪啦地落在钟喻身上,他第一次觉得为了那炼体术吃得苦头如此值得,雷电带来的改造之力在他的身躯不断游走,拓宽他的经脉,改造他的灵力,等雷云缓缓消散的时候,钟喻又盘膝坐了下来,这回可不会再让他的神魂陷入别处。
将全身的灵力不断聚集在丹田之处,让那些灵力变成一滴滴的液体,凝聚在一起,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颗圆润亮泽的丹丸出现在钟喻的丹田,他瞧着那金丹滴溜溜地打转,又觉得约有两颗鸡蛋大小,心中十分满意,又是一声长啸,钟喻站了起来。
“星辰夜礼玉簪寒,龙虎晓开金鼎热。我自忘心神自悦,跨水穿云来相谒。不负三光不负人,不欺神道不欺贫。精养灵根气养神,此真之外更无真。”钟喻一首道诗吟毕,便见空中云消雨散,红日出现,万里晴空。
远处观望的一众真人林和风、吴和益、周和召等都上来道喜,闲闲叙了几句之后。便见钟和谦手持麈尾,身穿青袍,一脸微笑地看着众人,大家也知他父子还有话说,便寻了个时机接连告退。只是林和风走之前迟疑了一下,轻声道:“还不知师侄道名和道号,如今已成真人,自该以道号相称。”
钟和谦见林和风提了出来,心下十分满意,捋了捋长须,笑道:“这道名原该长辈相赐,他本是光字辈的,这成丹之后云开雾散,如今可唤做光霁。至于道号,若是有暇,他自己可以闯出一个名声,不该我们操心。”
这话说得信心满满,林和风微蹙了蹙眉头,觉得有些自大了,但他也不是那没眼色的,自然不会这时候扰了人家的兴头,当下含糊几声,便混了过去,正准备告辞时,便听到钟喻的声音。“林师叔多想了,宗门内本该称道名,这道号还是要旁人送的才响亮,我上清骄子,岂会怕泯然众人。”
林和风后退一步,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在宗门内苦心修炼的小孩已经长大了,见他眉清目秀、温润出尘,林和风一阵恍惚,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微微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便同两人告辞,自回自家。
钟和谦麈尾一甩,拿手牵了钟喻的手道:“跟我回家吧。”钟喻觉得一道暖流划过,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那边厢父慈子孝,不待言说,这边厢楚云深看着昏迷过去的楚天瑶,只觉得头疼不已,这已经过去几日了,那边一场比试居然叫刘雨燕赢了,眼看就是楚天瑶和刘雨燕的比试了,他这妹妹居然还没有醒来,也不知道当时在擂台上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你打听清楚了?”楚云深没好气地瞪了眼李南歌,这小子当时不知在擂台何处,长青祖师出现时没见他人,等自己将楚天瑶带回洞府时,居然在门口瞧见他。死皮赖脸混进自己洞府之后,便开始无事生非。
当然楚云深虽是这么想,却也还是指使了臭小子做事,这问得便是如今门派大比的情形。“钟师兄成丹了,说是要晚几天再进行门派大比的最后一战,先叫大家参加他的丹会,说是会上会讲解些成丹心得,也会给弟子们提问机会。”
楚云深叹了一口气道:“钟喻不是那张狂的人,想来这丹会肯定有什么含义,说不得也是他知道妹妹如今昏迷不醒,有意给她拖延点时间,果然看似无晴却有晴。”
李南歌有些不爱听,他向来觉得钟喻冷心冷肺,看着一派温润的样子,内里却是冷冰冰的,撇了撇嘴,也不和楚云深相争,只拿了楚天瑶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摩挲了起来。
楚云深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啐了一口,没好气地说道:“我师父那日气冲冲地离开,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遇上了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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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等闲故人心,却道心易变
钟和常一招仙女献果直捣沈容的面门,沈容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居然粲然一笑,挡也不挡任钟和常刺了过来,好在钟和常也是知道他心事的,慢慢收了力度,刺到沈容面前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威力,不过在他眉心刺出了一个殷红的..lā
钟和常纳闷问道:“你怎么不躲?”话里却是有些懊恼,他若是真不知道沈容为何不躲,又怎么会手下留情,见那人又笑了起来,钟和常一甩衣袖道:“当真是冤孽,你如今可心满意足了,我上清被你搅得天翻地覆。”
沈容见他仿佛又和从前一般,笑得愈发开怀,好容易等他笑完,这才哽咽道:“我还以为你早望了从前的事,要不然怎么明目张胆地叫了这许多小倌儿来峰上?”沈容话声难得带了尾音,还真有些撒娇的意思,一时让钟和常颇有些尴尬。
好在他是问心无愧地,当即道:“那些不过是叫来欣赏的,莫非你认为我是能看上那些俗物的人吗?”钟和常一甩衣袖,十分坦然,叫人不会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只是他这般做法,却叫沈容忍不住嗤笑出声。
沈容曲了兰花指,点在钟和常的眉心道:“你以前心里怎么想,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后来我就不知道了,要不然你也不会把我丢了,任我在魔道中堕落,任我现在无法回头。”语声越来越厉,显然沈容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钟和常一时心软,捏了他的手道:“好端端地又说那些事,你明知道我在上清的身份,总不可能让我兄长为我蒙羞吧。”钟和常提到钟和谦,想到他头上的白发,心头又是一阵难过,为了上清,哥哥当真是殚精竭虑,不肯让上清有一丝羞处。
沈容冷笑一声,又道:“即是如此,那为何你如今的名声都传了出来。可见是你心里没有我,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个样子。”沈容说的自然不会是他真的想法,他也是知道钟和常当时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也知道上清众人没法接受他们的事。
可是既然后来人家退步了,他钟和常也能坦然以这样的身份在上清行走,那为何他不肯来和自己说,闹到现在这地步,全是钟和常的错。沈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看钟和常的目光愈加凛冽,他想到魔门的谋划,觉得索性自己做个狠心人,当面了解也好。
钟和常见沈容又开始变化起来,心里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当年还真是太傻了,不过是觉得这人有趣,又被人挑唆几句,就起了捉弄人家的心思,结果不能抽身,还要哥哥为自己想了这样的法子,也让自己平日里仍装了那样,还真是自作自受。
钟和常将沈容揽进怀中,捏了他的下巴道:“傻瓜,又在想什么呢,如今可不是都过去了,你若是有怨对我撒就好,何必去惹了我那侄子呢,你明知道他是我哥哥的一根独苗。”钟和常有意把自己说得十分可怜,希望沈容看在他的面上,先把钟喻的异常之处说出,好有个应对的法子。
不想他这般却是又戳了沈容的痛处,因幼年的事情,沈容向来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听钟和常提了钟喻,他猛地把钟和常往后一推,道:“你说得好听,果然根本就不是为我过来的,到底还是怕你那好侄子出事!”
见他又咬牙切齿,钟和常没有办法,按住对方的头,紧紧箍住,居然是想用那法子叫人安静下来。见钟和常真的要用旧手段,沈容却开始矫情起来,他没好气地又推了钟和常一把,恶声恶气地道:“我如今这样子,你居然还下的了手,可见是饿久了。”
钟和常知道他的性子,这样却是他安心了,当下也没有继续,在沈容手上摩挲了两下道:“可是知道我的心思了,看你还乱发脾气不?”这话一说,两人俱是一震,都想起了曾经在上清的点点滴滴,沈容眼睛一酸,泪水也滴了下来。
这回钟和常没有开口,只是拿了手小心帮他拭去眼角的泪水。见他这般小意,沈容叹了一声,将钟和常的手甩开道:“你那侄儿不过是被心魔引诱了,如今却是叫他爹误打误撞,帮他从中走了出来,只是到底还有些隐患,日后注意便是。”
沈容有意说得清楚,见钟和常点了头,便朝他笑了一番道:“好久不曾听师兄吹过箫,不如师兄再吹一曲,我来舞剑可好?”见沈容一脸祈盼,钟和常也说不出那绝情的话,点了点头,随即从身上摸出一把通体碧绿的箫来。
调子一起,箫声呜咽,沈容抬头看了钟和常一眼,知道这是《妆台秋思》,心里更是觉得熨帖,他猛地将剑一掷,也跟着舞了起来。两人许久不曾一起了,居然也这么默契,可见钟和常不是敷衍他,沈容心里又高兴了一回,等曲调渐渐悠远的时候,他也知道到了离开的时候,一招仙女鲜果刺到钟和常面前,见他没有丝毫动作,也信了钟和常是真的想起了旧事,也不和他再说什么,朝远处一跃,便消失了踪影,隐隐从风中飘来一句话。
钟和常见人真的走了,手上仍捏着那箫,朝人影离开的地方矗立了许久,做出一副离人的模样,良久才转身离开。全当不知道身后留下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在痴痴望着。
楚天瑶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眼便瞧见目光灼灼的李南歌,她不好意思地挣扎了一下,见那人傻兮兮地也不知道扶她,只顾张着一张嘴,愣愣发呆。便开口出声道:“给我点水。”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声音嘶哑,她一时摸不清是怎么回事,便又躺了回去。
李南歌听了声音,这才反应过来,忙跑到一旁倒了水过来,这水也不是别的水,正是钟喻一向爱和的灵茶,他正递给楚天瑶,殷殷盼着人家喝下去,却被楚云深一把拍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楚云深说道:“人家才刚刚起来,哪有精神消化灵茶,你还不去倒杯开水。”
李南歌忙慌手慌脚又去倒了杯水,等他再次过来的时候,已经瞧见楚云深捏了楚天瑶的脉搏,正探了灵力进去,这才惊觉自己做错了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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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兄妹来谈心,趁虚而想入
楚天瑶这会子得了灵力,果然觉得身上好些了,她再次使力开口道:“哥哥,不用担心,我这次和张凛却是因祸得福,说不得过段时间就能一举成{][lā}”她说到成丹的时候,十分高兴,原本苍白的脸色都泛起了阵阵红晕,看上去神采飞扬,全不似那原本歪倒在床上的病弱模样。
李南歌第一时间便反应了过来,开口埋怨道:“可先别提好事,你还是看看仔细有没有什么损伤,那灵力争斗也就罢了,你还和人家斗了一番神识,可真是太不小心了。”李南歌这一串子话说得无比自然,约是在心中盘算许久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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