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自李家家主,真灵修士之口,显得很是露骨。

    何其峰,却没有计较这些,只是依旧看着虚空,淡淡说道,“李道友言重了,此番下去一游,并无恶意,甚多叨扰,却是承情甚多。如今,已到修士院,诸位还是请回吧。”

    “据闻,城主大人正在闭关?”李适之,悠然问道。

    何其峰,沉吟片刻,答了声是。

    李适之笑了起来,“法峰大师,若是有意,初一之夜,我等当把酒共醉。”

    何其峰(阴阳宗大长老)挥挥手,“届时再说吧。不过那一个修士院的名额,某说话算话。”

    。。。。。。

    李家府邸,家主密室中,灵气缭绕。李家家主李适之,肖家家主肖家栋,呼延家家主呼延武,还有虞仙子,以及两位新来雍州的真灵修士,来自联华商会的刘明方,来自青萍观的清萍子,六人各自坐在一方玉石之上。

    “虽然悟虚大师宣布闭关,其座下已然晋升真灵的法峰大师,也似乎没有什么敌意,但显然这个临时地下黑市已经不安全了。城主府的人能找来,驻军的人自然也能找来。”虞仙子,最先打破了沉默。

    “本就是一临时之处。今夜之后,能收上来的灵资,也已经收得差不多了。”李适之,淡淡说了一句。

    “先前议定之事,恐怕还是提前进行为好。”联华商会的刘明方,突然说道,“据说,此番亲民盛筵,城主府那边本是没有计划的,还是那曾山主动提议,并且一应费用也是由驻军这边承担。”

    “新皇登基,各地都在筹办亲民盛筵,要与民同乐,普天同庆。道友倒是不必过虑。”肖家栋,对着刘明方含笑说道,“我等世家原本在驻军中也有些眼线,这段时间一直有消息传出,做不得假,并无什么异常。”

    “一大家子,还是好好欢聚几日。要打要杀,还是过年再说吧。”浓眉大眼的呼延武话不多。

    那联华商会的刘明方,微微皱了皱眉头,终是没有说什么。

    密室内一片寂静。

    “依照计划,最快行事也须得明夜。而后日便是除夕,到时亲民盛筵开始,城内城外最为松懈。以贫道看来,莫若便提前一夜,定在除夕行事吧。” 清萍子开口,打破了僵局。

    “如此也好。”虞仙子,笑了笑,“初一上午的游园会,本是邀我施展幻术的。本宫推辞不得,如此倒是免了。”

    “既然如此,那便定在除夕之夜提前行事吧。”李适之,忽然一拂袖,沉声言道。

    肖家栋和呼延武,朝着李适之看了一眼,脸色一沉,片刻之后,方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

    “方才从京城宫中传来消息,要我们这样的世家早做打算。” 李适之一脸阴沉,对着肖家栋和呼延武,幽幽说道。

    此刻,密室中,只有他们三人。

    肖家栋和呼延武虽然方才便有所料,却还是忍不住神情变幻。

    “我们这样的。。。。。。。”

    “早做打算。。。。。。。”

    “兢兢业业,公忠体国,几代人,数百年,想不到,到头来,竟要落到这步田地!”肖家家主,不由叹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呼延武,拖长声腔,冷哼着说了一句。

    “密讯里还透露了一个消息,新皇陛下,在前些日子,接连遣派了一百二十名殿前侍卫出宫。”李适之,却又抛出一个惊天的消息。

    一百二十名殿前侍卫?那曾山就是皇帝陛下的贴身侍卫!

    肖家栋,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浓眉大眼的呼延武,右手五指不禁紧紧攥在了一起。

    “抓紧准备吧。他们三人,应该也收到了什么消息。”李适之,怅然束手而立,“要不是这么一大家子,李某恨不得今夜便行事。”

    肖家栋,呼延武,对视一眼,急急离去。

    李适之也出了密室,静静地站在不久前才被高高挂上的大红灯笼下面。

    此刻,已经是凌晨,除了那些三班轮值的侍卫,再不见其余人影。亭台楼阁,在夜色中影影绰绰。阖族聚居,上上下下,三百多人,除了在外办事的,其余的,或在熟睡,或者修炼,又或在做些别的,甚至有人仍在男欢女爱。

    当然,若是李适之愿意,他可以将整个府邸所有人的气息听得清清楚楚。他也可以神识一扫,将整个府邸看得清清楚楚。但他极少这般做。

    家主密室,在整座府邸的后面幽静之处。李适之站了一会儿,朝着前面缓步走去,就像一个睡不着的老人,早早起来,又不愿意惊动旁人。便如幽灵游走,仿佛死了之后,重又回来缅怀一番;又如神祇降临,默默地注视和庇佑着家园。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一处角落传来。

    李适之停住了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飘然走了过去。

    “大爷爷好!”一个小男孩,正捧着书,摇头晃脑,猛见巍峨身影,有些小小的惊慌,急忙放下书,站了起来,躬身行礼。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李适之接着轻声轻声吟诵了几句,方才对着着小男孩微微躬身笑颜,“可有何不解?”

    小男孩,歪着脑袋想了片刻,答道,“启禀大爷爷,这些句子的道理,孙儿都已懂得。但前日,二叔伯,却说这些都是骗人的。”

    “哦?”李适之,也微微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想那个二叔伯是谁,“他为何如此说?”

    小男孩,小声答道,“也许是二叔伯酒醉之言吧。前夜,似乎也便是这个时候,二叔伯搂着个不曾见的女修,从孙儿屋前飞过,听得孙儿朗诵,笑说书里面这些都是大道理,都是用来哄孙儿这样的小孩的。还说,等孙儿长大了,便知道了。”

    “他懂什么!一天就知道花天酒地!还不如死了算了!”李适之一拂袖,怒声喝道,随后挽住这小男孩的手,“他们没有道理,你以后却要做一个有道理的人。”

    小男孩有点吓着了,连忙似懂非懂地用力点点头。

    李适之,想了想,取出一个储物戒,将其戴着小男孩手指上,“天亮之后,你便出城到城西修士院去,说是老夫孙子。”

    “大爷爷若有差遣,孙儿自当遵从。”小男孩,看着自己小小手指上的储物戒,“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孙儿受不起这等物件。”

    李适之叹了口气,“这些大道理,倒真的把你唬住了。你且去吧,现在就走,你父母那里,自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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