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壮的妻子自觉的退出病房,蓝锦坐在了病床边,开门见山的说:“宋壮,我希望你能够坦率一点,告诉我今天你们袭击的那个姑娘是谁。”
“唉!”宋壮眼睛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我也落到这步田地了!我应该终生都没有办法站起来了,但是我还有家人。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蓝锦与其他警员精神一振,都感觉得到宋壮知道很多隐情。
“如果你愿意和警方合作,”蓝锦表态说:“刑侦局会保护你的家人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宋壮惨笑起来,“哈哈!想想应阿凤的下场,你觉得我会相信警方吗?”
蓝锦心里一震,应阿凤的死,目前并没有对社会公布,宋壮是怎么知道的?另外,应阿凤的死因被定性为自杀,但是从宋壮的话来分析,似乎还别有隐情。
那个善良的老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是来为应阿凤报仇的!”麦可站在出租屋门口,愤怒的瞪着躺在床上的曾梦书。气愤到极点的他几步冲到床前,张开十指向曾梦书的肚子上掐去。
曾梦书缓缓睁开眼,虚弱的看着麦可。
麦可的心猛地一疼,才一天没见,曾梦书的气色竟然差到这个地步。“你病了?”他诧异的问?那张开的十指顿在空中,怎么也掐不下去。
何甜甜才出门,就看到麦可气势汹汹的向出租屋走来,吓得半死,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来杀曾梦书的。这时看麦可对曾梦书好,不禁忌妒起来,酸溜溜的说:“原来没那胆子杀人啊!真不像男人!”
麦可本来就在气头上,被宋甜甜的话一激,立即十指用力,掐住了曾梦书的脖子。
可怜曾梦书中毒极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被掐中咽喉,完全不能呼吸,挣扎了两下,手脚颓然的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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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明月夜,短松岗
一滴泪从曾梦书血管密布的眼睛里流出来,滴落在麦可手上,麦可无动于衷。这时,一只婴儿的小手从曾梦书的头发中伸出来,紧紧的握住麦可的两节手指――两节手指,刚好是小手的宽度。那小手皮肤皱缩,没有丝毫温度,力气却异常的大,握得麦可左手食指骨头生疼。
麦可讶然的一缩手,后退两步,将饭桌撞倒,桌上的毛绒狗落到地上。“你在生孩子?”麦可别开脸,不敢看曾梦书一眼,“等你的孩子长大了,我会再来找你报仇的!”
用力的甩开那只小手,他转身就朝门外走,门后的何甜甜“嗤”的一声笑起来,“真是笨得可以,哪有女人从肩膀生孩子的?”
麦可闻言站住脚,再次看向曾梦书。
曾梦书用力呼吸,直到气喘匀了才闭上眼睛说:“她说得没错,我没有生孩子――”她伸手到肩头一把扯下那只婴儿的手:“我召唤婴灵的手,是为了治伤。这一个婴灵死在妇产医院,虽然已经足月,却被它的母亲狠心打了。它被扔到血水桶里,但是它不甘心死亡,用力的抓着桶沿大声哭叫,但是它的母亲却把脸别开了。妇产医生用了个手术钳夹住它的脖子,把它按到血水里,直到它死亡才松手。它求生的**很强,所以它的力气也非常大。”
麦可呆了,“婴灵求生的**很强,那么你呢?”
曾梦书闭上眼睛,“不要再废话了!如果你想杀了我为应阿凤报仇,只有趁现在我受伤了你才有机会,动手吧!”她轻轻松开婴灵的手,那只小手掉落在床前,正好落在毛绒狗的旁边。婴灵的手死死的揪住毛绒狗的耳朵,还在蠕蠕而动。
麦可头皮发麻,叫了声:“撒旦!”提起放在饭桌旁边的椅子就要向曾梦书砸过去,却不料那椅子是塑料的便宜货,混身不到半斤重。扔下椅子,麦可跑到墙边伸手取古琴,突然何甜甜叫道:“别动!那是我吃饭的家伙,你杀她可以,但是不要动我的琴。”
麦可一愣,何甜甜拉开了墙上的一扇小门,里面是个老式的壁橱,壁厨里摆着碗筷、刀具和一口小锅――原来何甜甜也没什么钱,经常自己做饭吃,所以才会有这些东西。
何甜甜取出把小巧的菜刀对麦可晃了晃,“记得将来到了法庭上,你要说是你逼我拿刀子给你的。反正我是个女流之辈,也打不过你,法官肯定会相信我的证词。”她将菜刀塞给麦可,“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曾梦书气塞胸膛,差点晕了过去,强忍怒气沉痛的说:“何甜甜,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你几次三番的要置我于死地,到底是为什么?”
何甜甜双手抱着手肘,没有说一句话,两眼却嫌弃的看着曾梦书。原来“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何甜甜感觉自己与曾梦书绝对不是一类人,这种强烈的排斥感还不至于让她杀人,但是她却很乐意看到曾梦书死。
这是源于对“异类”的恐惧心理,两个没有什么共同经验区的人会互相讨厌,本来就是人之常情。
麦可握住菜刀,再次走到曾梦书的床前,高高的举起菜刀――这是一把不锈钢刀,刀身反着窗外的阳光,亮得刺眼。
曾梦书苦笑起来,轻声说:“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该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这首词是苏轼怀念亡妻的作品,感情真挚,哀怨动人。麦可虽然来中国生活了很多年,能够流畅的说中文,却也理解不了这么精深的国学,讶然问:“啊?你说什么?”
曾梦书眼里波光粼粼,本来灰败的脸上涌起一抹潮红,“昨天夜里,你抓住我的手指,那一刻我感觉很幸福。如果你真的要杀我,请你……再一次抓住我的手指――我死之前只求你这一件事情,好吗?”她仰起脸,哀求的看着麦可,同时努力的抬起左手,将食指伸给麦可。
麦可高高的举着刀,一动不动的看着曾梦书颤抖的手指,脸上表情一会儿狰狞一会儿温柔,像六月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此刻他的内心矛盾之极,对面前的这个姑娘又恨又怜,不知道该怎么办。
“上帝啊,请你给我指示,我到底该不该杀了她?”麦可看着天花板,向上帝求助。
曾梦书的左手已经没有力气再保持着那个动作了,刚要软软的垂下,突然麦可一把抓住她的手指,背诵着《圣经》中的话:“耶稣说:‘你们中没有罪的人,可以用石头打死她!’每个人都有罪,所以我不能杀你。”
那把菜刀“当”的一声落在地上,溅出了火花。
麦可脸红着解释说:“你的手指上有电,刚才我握住你的手时,感觉浑身都麻了一下。”
曾梦书声若蚊蚋,几不可闻:“嗯!你的手上也有电。”
何甜甜本来满心期待着可以看到一出杀人的戏,甚至已经想好了事后怎么推脱。虽然这会给她带来一些麻烦,但是出于看客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当然希望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没想到,外国人居然不杀人了,两个人开始你情我愿了?这可真是让她火大,“哎!你们两个,到外面卿卿我我!徐小娇,现在你男人来了,你跟他走吧!”
曾梦书与麦可浑然忘了这房里还有第三个人,听到何甜甜的话猛然放开了手,两人目光躲闪,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麦可急忙分辩:“我不是……我不是……”情急之下,中国话忘得差不多了,憋了半天才憋出来:“我不是她丈夫!”
曾梦书现在对何甜甜也是非常憎恶,“麦可,别跟她说话!这破房子我一分钟也不想呆了,你抱我离开这儿吧!”
面对曾梦书,麦可又恢复了绅士的一面,躬身说:“得罪了!”掀开被子,一手伸到曾梦书的颈下腋下,一手伸到曾梦书的膝弯,一个公主抱将曾梦书抱在怀里,起身就要离开。
何甜甜本来对曾梦书非常讨厌,巴不得她早点离开才好。可是麦可刚抱起曾梦书,何甜甜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事情要请曾梦书帮忙呢。“等一下,你们不能走。”
麦可抱着曾梦书愣了。
何甜甜拦着门叫道:“徐小娇,如果刚才我不救你,你就会跟条流浪狗一样死在街头。所以呢,我只有一个要求……”
曾梦书用力吐口唾沫,“我呸!如果我不救你,丐帮的弟子早就杀了你了!一报还一报,我不欠你什么。麦可,我们走,她敢拦着,我拿大耳刮子扇她!”
麦可对何甜甜也是深恶痛绝,哪怕这间小房子干净得像冲洗了八百遍的抽水马桶,他也不想在这里呆一秒钟,抱着曾梦书直直的向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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