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朝阳挂在天边,金光洒下,万里一片莹莹金黄,山岚霞光,流转千山,偶有百鸟啼叫,亦有虫鸣隐隐入耳,真是秀色可餐。

    一座无名山峰,一柱擎天,耸入云间,顶峰的悬崖陡壁上凸出一处平台,很突兀,平台上屹立三道人影,渊亭岳峙,各有一副超然绝世风姿。

    左边之人,黑尺纶巾,书生打扮,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然而眉宇间,却是厉芒四射,意态高远;右边之人,身材伟岸修长,静立不动,却如一柄惊世神剑,锋锐之气睥睨;中间之人,一袭月白色麻衣,散发披于胸前背后,没有属于人间的俗尘气息,巍巍然欲飞仙而去。

    “我们好多年,不曾如此相聚了”

    “是啊!”

    随后,三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曾经的义结金兰,也有百十年的时间,不曾相聚,当初年少轻狂,敢于与天下群雄为敌的壮志心,也已被岁月剥离,所剩无几,徒留下一份淡看风雨路的眼和肩上挥之不去的一份担当。

    “剑魔,我记得天心前辈曾说过,天心莲千年一成熟,每度产天心莲子数颗,不知.....”林暮天转向剑魔。

    “你需要天心莲子?”过命的交情,无需将话挑明,就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许这就是金兰之情,连心之谊。

    天心莲,整个天下都赫赫有名的珍稀神药,能媲美者几乎没有,它是天心立派之根本,生长在一方满是琼浆玉液的天池中,而那方天池,亦是一处灵脉的源头。

    甚至有传言,在这方天池的底部,有一株得道于远古年间的神莲,早已修成不灭仙体,但不知何故枯萎于此,留下了莲子,而它的根藕和一身精华,化做灵脉,成为最精纯的本源精气,滋养天心莲。

    远古到当世,也不知过了多少个万年,天心,体谅苍天之心,其莲子也变得与古籍中记载的不一样,不再是圆形,而是心形,像极了人的心脏,而且其上烙印有神秘纹络,先天生成,千年成形,蕴含的是天心莲千年汲取的精华,可以说是世间绝珍。

    林暮天曾去过天心派,并曾在天池中疗伤,所以他知晓天心莲,同时对天心莲子的诸多的妙用,也有所耳闻,当年剑魔成为剑中之魔,大杀四方,群雄诘难,天心老人正是利用天心莲子代过一死,才化解了群雄的怨恨。

    “你要天心莲子,应该是为了那十个人吧?”剑魔问道。

    “不错,此次宗门大比,所有门人相聚,宇文枭也必定知晓了我赋雨阁有多少门人,何况这送出的十人皆天资聪颖,潜力光明,平白无故的消失,也必定会引起他的怀疑,而我必须为这最后的火种做万全之策”林暮天回答道。

    “嗯,我明白,两年前,天心莲结出九颗莲子,而宗门积累,理应还有,当年你将三天尊印中的大赤印诀送与我师尊时,天心派就欠你一个承诺,现在为你取来天心莲子,师兄应当不会拒绝”。

    “时间紧迫,我这就回天心”

    话音落后,剑魔身形如剑,一步踏出,虚空扭曲,倏然间,他就消失在这片天地中。

    剑魔离开,有些人求之不得,绝不会更不敢出手阻拦。

    山崖下方,山风呼啸,云雾翻卷,就像未来的气运,捉摸不透,无迹可寻,但那股危机感,却萦绕在剑眉紧蹙的人的心间。

    “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本源之伤,当真无法复原?”逍遥书生上前一步,而后猛然转身,在他的眉心处,忽然间开合,一道竖眼出现,霎时,那眸中日沉星降,宛如开天地一般,一道虹光射出,将林暮天笼罩。

    “嗯?天角螭龙的气息?”

    而就在这时,林暮天周身忽然无数剑影出现,将虹光阻挡在外。

    “你在期骗我们?”逍遥书生愤然。

    “并没有,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本源之伤恢复的契机?”林暮天坦然,“而此事,我不想剑魔知晓,否则以他偏激的性子,定会将我带出赋雨阁”。

    “所以......你在等!?”

    “即为应变之局,宇文枭想夺惊苍剑,又要覆灭赋雨阁,我岂会让他好过,当初梦雪的那笔旧账,我也会一并清算”。

    “我可以不告诉剑魔此事,但我希望你能活着来见我”逍遥书生将浮屠尺别于身后,厉声道。

    “也许不会”

    这时,林暮天掌心玉光闪烁,出现一物,是一道信笺,他递与逍遥书生,道:“若有那么一天,我不在这世间,你打开它,就能明白我现在的苦衷”。

    “或许那时的天下,已经开始变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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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灌灵、赐丹、玄秘古碑 上

    天灵峰,紫竹林中,依水的白色磷石上,一道年少身影盘坐,这少年正是林惊宇,在白色磷石上修炼,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每日,当黑暗还笼罩赋雨阁时,他就早早的来到紫竹林,婆娑的竹影,脚踩在尺许厚的落叶的沙沙声,总让他想起,十年前陪师尊林暮天走过的那段路。

    那段路不长,六七里左右,有笔直,亦有曲折,有下坡,亦有陡升,一如人生的轨迹,没有坦途,“想来,师尊当初要我走的这段路,别有意味。”

    这段路,林惊宇每日必走,可每次走在路上的感悟,却截然不同,兴许是当初那道孤寂而绝世的身影,太过超然,以致永远烙印心间。

    “师尊肩上的承担,太重!”通过宗门大比,众多门派诘难,林惊宇就知晓,这个给他家的感觉的师门,风雨飘摇,那个给他依靠的如父师尊,背负太多。

    “我要尽快强大起来,只有这样,我才能守护心中的在意”。

    朝阳初升,万物初始,这是一天生之气最盛时,运功吐息,林惊宇周身泛起蒙蒙紫光,与仓夜一战,留下的伤势,早已复原,他睁开双眼,看向竹林的深处,那条走过蜿蜒足迹,还没有消散。

    “昨日,师兄传话,要我去师尊的听雨楼,不知会有什么安排,难道是中断的宗门大比,要重新开启?”

    “可宗门大比若是重启,那理应在惊蛰峰相聚,难道是师尊有什么安排?”

    林惊宇脚掌踏在磷石上,身形如风,兔起鹘落,一步跨出,十丈距离已在身后,随即,脚尖又点在一片竹叶的叶尖处,一滴晶莹露珠,在脚下爆散,煞是好看,而他的速度变快,转瞬间,消失在紫竹林中。

    赋雨阁收徒,犹看重心性,在快要靠近听雨楼时,林惊宇便停下身姿,不在御风而行,师尊所在之地,为了以示敬重,他不愿肆意凌空往来,纵然林暮天不在乎这些俗礼,可作为弟子,他还是坚持礼到。

    林惊宇走在小径中,不急不缓,徐徐而行。

    “惊宇师弟?”突然,身后传来呼唤声。

    “云铮师兄?”林惊宇转身,来人一袭青衣,云淡风轻,没有透出任何强大的气息,但却给人一种正气坦荡之感。

    来人正是外门弟子穆云铮,赋雨阁年轻一代最强大的人之一,资质和修为丝毫不差于林惊宇。

    “惊宇师弟,你可知去听雨楼怎么走?”穆云铮问道,他并不知晓林惊宇乃护教一脉弟子,更不知道他是对自己有授业恩之人――林逸凡的师弟。

    其实,何止是穆云铮,就是整个赋雨阁,除宗门宿老外,无一人知晓这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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